. 談秦回頭一看,卻見陳雪嬌靜靜地立著。儘管依舊是長髮,但今日卻精心作了一個造型,額前的劉海被收起了些許,耳邊的兩束頭髮在後面相扣,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呢絨外套,下半身是短裙加緊身褲,煞是青春洋溢。
談秦在陳雪嬌身總是能感受到一種超脫人間的氣息,如今也是如此,儘管她渾身下都是品牌衣物,而站在那處偏生給人來自仙界的感覺。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讓人值得細細欣賞,反覆回味。
談秦與陳雪嬌有了更深次關係的發展,卻總有點看不透她。女人便是如此,有了一定內涵之後,整個人會變得有層次。陳雪嬌很複雜,看去很乾淨清澈,深層次品嚐之後,則越發得讓人感到欲罷不能。這如同冰火兩重天,讓人享受極致的兩種感覺,儘管會感受到些許折磨,不過對於追求刺激的人而言,這是很要命的嗎啡。
談秦微笑著,走了過去,將陳雪嬌擁在了懷裡,笑道:「老實交代,你這是跟蹤我多久了?」
陳雪嬌在談秦懷裡蹭了兩下,笑道:「你從圖館出來的那一刻,我便開始跟著,你說我跟蹤你多久了喲?」
談秦將陳雪嬌的臉蛋撥正,溫柔道:「若是你下次還這麼頑皮的話,我就要懲罰你了。」
陳雪嬌略帶玩味地笑道:「為什麼要懲罰我呢?」
談秦道:「因為我不喜歡我愛著的女孩一直總看著我的背影。」
陳雪嬌輕歎道:「那你是要如何懲罰我呢?」
談秦探下了頭,輕輕地吻了陳雪嬌一口,笑道:「就是如此,甚至還要嚴厲一些。」
陳雪嬌有點感動,她能夠看得出談秦言辭之間的深深愛意。
人和人之間情感,當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兩個人的情感有橋樑維繫,當一個人發出情感的信號,另外一個人能夠輕鬆收穫,那麼便是有了糾葛,他們也才能夠繼續走下去。如果信號無法傳遞,那麼兩個人就沒有繼續發展下去的必要。
談秦和陳雪嬌之間有了橋樑。談秦是一個傳達情感的高手,而陳雪嬌的情商也很高。他們兩個人如今算是真正地走到了一起。儘管陳雪嬌知道談秦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許多紅顏知己。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決定愛了。
冰山便是這樣,如果當周圍的氣溫升高到一定的程度,那麼就會變成無盡的水,這水可以變成滔天巨浪,席捲一切。
過了許久,陳雪嬌抬起頭,淡淡道:「我爺爺想見見你。」
呃,談秦有點吃驚,卻見陳雪嬌一臉摯誠,他知道這種情況,卻是不能夠躲避。他笑道:「好,什麼時候都可以過去,只要老爺子肯見我。」
陳雪嬌調皮地笑道:「要不明天?」
談秦道:「好,那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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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見家長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因為一旦見了家長,那就代表著兩人的關係變得半合法化。
第二日一早,談秦便按照陳雪嬌給的地址找到了紫金山後面的南京軍委大院。在中國現代軍史,三種人物值得陳贊,其一,是經歷過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老紅軍,但那些人物因為時光荏苒,百分之九十變成了歷史;其二,便是經歷過抗美援朝戰爭的解放軍,這些人物構成了如今軍隊的靈魂;其三,便是經歷過越南戰爭的新戰爭時期軍人,他們如今是軍隊的中流砥柱,如沈旭、杜鋒都是經歷過那殘酷的戰火洗禮過的。沈旭看去很健壯,事實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因為他現在身體內還藏著將十來粒子彈。這些子彈因為時間過了許久,已經與自己的身體粘在了一起,因此即使用手術也沒有辦法分離。
陳雪嬌的爺爺,陳然,在中**史應屬於第二種人物,是中國為數不多的將。在國內外軍事界,是響噹噹的軍事家。當年抗美援朝戰爭,陳然還只是一個營長,不過他那個營在他的領導下,曾經圍堵過美國最強的步兵師。陳然直接領導的特種排曾經與美國海豹突擊隊進行了一次硬碰硬的特種戰,最終以平手結束。而因為陳然這營的出色表現,為全軍的勝利獲得了至關重要的保證。
陳然在中**界被賦予了「陳家妖孽」這一稱號,關鍵原因在於他手法非常狡詐,沒有任何對手能猜出他在戰場的真正舉動。儘管信息化戰爭已經打響,但陳然近幾次在台海防備的簡單動作,則讓美國、日本、韓國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陳家妖孽在信息戰的大背景下,還是能夠通過中國最普通的一些攻心戰,合縱連橫,將周邊幾個國家玩轉於手中。
在外**界曾經如此評論,正由於他坐鎮南京軍區,才能保證如今東太平洋的和平。談秦在來陳家的路作了一番調查,這就跟做訪前準備和面試準備一樣,必須要將對象的情況全部摸清楚。
見家長,這也是一場戰爭,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談秦剛從捷達下來,陳雪嬌已經早先在門口等著。他微微一笑,攜美人踏進了門。而陳雪嬌絲毫也不避諱,雙手摻著談秦的胳膊,表示親熱。談秦知道陳雪嬌是在給自己信心。他微微一笑,直著脊樑走了進去。
大廳內人不少。陳雪嬌之前跟談秦也提及過她的家庭,儘管陳雪嬌的父母很早便過世,但陳家依舊還是一個人口基數非常龐大的家族。眾人在客廳內坐著,見談秦進來,只是微微地掃了一眼,並沒有說話。談秦歎了一口氣,有點知道為何陳雪嬌在人前總是一股冷冰冰的氣息,因為陳家儘管人數多,但是氣氛相對凝重,到處充滿了一種冷漠。
陳雪嬌臉色不變,反而帶著一絲驕傲的微笑,低聲道:「不要理他們,我們去直接去見爺爺。」
而談秦停了下來,臉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牽引著陳雪嬌來到了眾人面前。在眾人有點錯愕的目光下,他不緊不慢道:「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大家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談秦。」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廳內眾人很驚訝,不過均有了反應,大半回以不太自然的微笑。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約莫五十來歲,身材高大,陳雪嬌在一旁提醒道:「這是我的二叔。」
談秦與之握手,笑道:「二叔好。」
二叔點頭道:「你好,你就是小談,歡迎你。還是先去見老爺子,然後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聊聊。」談秦看得出來二叔臉色之間隱藏著的不屑與鄙夷,雖然時間的消磨,讓這種情感變得幾乎不可察覺。
談秦遇見過不少高官,對這種表情熟悉,因為熟悉,所以能夠輕易地在心中化解,表現在臉時則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談秦施禮,轉過身與陳雪嬌慢慢地走了樓。陳雪嬌道:「你這人臉皮還真厚。我家裡那些人都眼高於頂,昨日二叔還直接反對你來我家呢。你今日還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談秦終於知道陳雪嬌今天諸多反應,以及語氣之中帶著些心情不暢的原因,恐怕是家中人調查了談秦的身份背景,發現自己沒有絲毫可取之處,所以便不贊成陳雪嬌將談秦引門。
大家族便是這樣,當門不當戶不對的時候,往往會帶著一種歧視的眼光看待你,認為你是攀高枝。
談秦笑道:「都是你的親人啊。還有,如果我今天避著,不與他們接觸,豈不是正好印證了他們的看法,我不過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投機者,想要倒插門,沾你陳家的榮光?」
陳雪嬌聽了此言,不是很高興,道:「呸呸,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家裡人才沒有都那麼勢利呢。等下你見了我爺爺,便知道了。」
了樓,陳雪嬌將談秦引到了一個空曠的平台之,卻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穿著練功服正在打拳,其拳名為「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