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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斗老哥 07 蜀王氣場 文 / yeyu

    雖然是午宴,但是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輕鬆愉悅,相反有點沉悶,每個人手邊都有一個金色盤子,上面雕刻著唐門的標誌,靈絨花。服務員穿插行過,將各種各樣的食物分配到每個人的盤子中。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但是卻是非常警覺,在注意上手位置的唐穹的動靜。

    經過十多年的穩定發展,如今唐門已經變成了以唐穹為絕對核心和靈魂的一個大盤子,桌上所有的人都以唐穹馬首是瞻,至少是在表面上如此。每年的年會午宴,都是唐門的一個大事情,看上去是吃一頓飯,但是很多時候,明年的重要計劃,會在這個宴會上制定出來。但是唐穹今天很奇怪,並沒有像以往那邊的模式,在午宴一開始首先總結去年的情況,然後,再將明年的計劃全部說一遍。

    唐穹一言不發,也不煮酒,而是解決中盤中的食物。這種氣氛有點詭異,下首那些人物都是在官場、軍方、黑道有著相當地位的大人物,但是今天吃飯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最近這麼多年來,唐穹雖然性格比起以往要收斂了許多,但是沒有人敢掉以輕心,惹怒這個曾經霸道而血腥的霸主。

    談秦仔細打量桌上的人,他們吃飯的過程中,看上去臉上都沒有波瀾,但是拿著餐具的手卻是有點顫動,顯然在高度的緊張狀態之中。談秦暗道,今天的唐穹為什麼要如此呢。顯然不是立威,如今唐穹在巴蜀之地,已經完全就是土皇帝,他的威望已經到了極點和頂峰,顯然不需要多此一舉。發怒?更不會,如果唐穹發怒的話,恐怕會立馬拿人開刀,不會這麼沉默。

    就這麼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唐穹終於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餐具,只見他動作大氣恢弘,放下的那一瞬間,看上去沒有力道,但是在桌上卻是發出一聲爆響,讓那些低頭埋首吃飯的眾堂主嚇了一跳。

    唐穹臉色平和,但是一雙眼睛卻是銳利無比,似乎要將桌上所有人的靈魂全部挖掘出來。眾人全部抬頭望著唐穹,唐穹微微一掃,眾人皆埋首,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唐穹淡淡道:「你們知道我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只顧著吃飯嗎?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在學你們那樣,只顧著吃自己盤中的飯,只顧著看我的臉色,只知道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巴望著守住自己的老本。其實守老本這飯並不好吃啊,你們在望著我臉色,而我也在望著別人的臉色,生怕別人逾越過來,將咱們的老本給偷了。」

    談秦聽了唐穹的話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要這般陰沉,恐怕是對去年一年九堂的情況,並不是很滿意,沒有什麼創造性的舉措,所以導致故步自封。他暗歎,果然唐穹並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所有的動作,都是有計劃,有謀算的,如同童蒙那樣的人物,凡是站到了一定位置上的人物,他們都會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精神氣概,或者處人與事的方法。

    童蒙待人接物柔和,但是處事方式卻是雷厲風行;唐穹待人接物渾厚,處事方式則是有內涵。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上位者,這與他們的性格與處事方式分不開的。在這些看似不經意的舉動之中,自然有著一番舉動耐人尋味,所以能夠讓身邊的人感歎其深不可測。

    作為領導或者領袖,必須要有一個清晰的識別度。童蒙和唐穹,則是有著清晰的人格識別度。唐穹此刻便是有著明晰的識別度,在桌的正負堂主共計二三十人,但是他就算坐在角落裡,渾身上下自是散發出一種無匹的精神氣概,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下面的人物喘不過起來。這種精神力量,不僅僅是因為位置決定的,而是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

    唐穹電目流轉,在每個人臉上都凝視了幾秒,其間,臉上表情不動如山,沉默似金,帶著千斤力量在壓制場上的氣息。座上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他們在自己的位置上自是頤指氣使,但是如今在唐門午宴上卻是如同一根稻草,在強大的氣場之下,靈魂開始顫抖。唐穹並不是憑著對這些人的檔案控制,而對他們擁有無上的威懾力,而是因為從氣度、智慧上完全征服了這些手下。這一切讓談秦看得歎為觀止,他終於知道自己身上一直欠缺什麼,便是這種睥睨天下,縱橫四方的氣場。這種氣場足以讓膽小者寢食難安,食之無味。

    唐穹在第一句話說完之後,卻是停頓了片刻,過了許久,在打量身邊人一圈之後,才開始繼續說道:「去年這一年,看上去,咱們的產業是在發展,收入是在增加,門內族人的生活開始變好,但是這不過是表象,大家都是明眼人聰明人,想必都應該內在發生了什麼變化。在我們當中,竟然有些人在與外幫派勾搭,導致不少地區,力量正在逐步退化。唐門老祖宗留下來一個俗話,命可丟,但是地不能丟。我們唐門如今有上萬人,將地盤這個根基丟掉的話,咱們在數十年之後,會被子孫戳脊樑骨。」

    唐穹說完這話,讓身邊的一個女侍者從角落的一個箱子裡拿出了一打資料,然後讓其分發了下去。

    唐穹解釋道:「這是去年蜀中的地盤分析圖,在去年的時間裡,其中七區十三縣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變弱,許多地方主要力量已經不是我們唐門,而是被其他勢力頂替。咱們九堂每個堂都有下面的直接對接區域,你們看一下,這些地方都是誰負責的,為什麼會被侵佔得這麼厲害。」

    談秦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外人手上也有一份資料,他有點驚疑不定,因為今天這次午宴太過於內部,如此一來,明顯是將自己這個陌生人推上了一個尷尬的地步。卻聽唐穹望了談秦一眼,道:「你作為外人,也幫我們看看,今日這個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相信你入席這次會議,肯定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很好的建議。」

    唐穹說完此話,有幾個人臉上的表情有點陰晴,首先是人和堂堂主唐資,作為唐門的人力資源部門的首腦,一個新進人物得到這麼高的待遇,但是他卻對之不是很瞭解,這讓他有點羞惱。如今唐穹將這麼一個人物放在了桌上,而且放置的位置比較高調,顯然是想後期重用,而調用人才,一直是人和堂的主要職能,現在唐穹跳過了這個渠道,是不是代表著已經不信任人和堂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手中的這份資料上面最主要的指向,七區當中有三區是人和堂點對點跟進的區域,這讓他感到有點被打臉的感覺。

    另外一個則是金源堂的堂主唐財,今天這場會議的核心內容,他已經通過一些渠道瞭解了,原本他做上去的資料,是今年唐門有了較大的發展,尤其是收入上面有所提升,但是如今這份資料無疑是在給自己去年的工作提出了一個疑問,去年唐門的區域在不斷地被侵佔,而收入的來源是不是因為這些地盤被置換成了價值?金源堂在核算這些價值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形成報告。

    還有一個則是洛水堂堂主唐寧健,他表現得最為隱蔽。今天這次會議按照道理來講,唐寧健應該是坐在談秦的位置上,洛水堂堂主一向是唐門後期門主的繼任者,因為這個部門猶如秘書,對唐門的運營情況非常熟悉,所以一般在年會午宴上都會坐在最靠近唐穹的位置上,但是今天席卡安排下來之後,卻是被拉到了後面較偏的地方,這無疑是在告訴眾人,唐寧健已經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

    唐穹在掃了所有人之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唐資的臉上。唐資知道唐穹是在等自己回答,為何他所轄的地區,如今變成這幅摸樣。卻聽他有點緊張道:「去年一年的時間裡,袍哥會繼龔紅林死了數年之後,終於出現了新一任袍哥吳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袍哥會再度迅速發展,而且他們的力量不僅涉及到黑道,更重要的已經與軍方還有官方幾股力量揉成了一團。而人和堂下屬的區域,便是因為那裡是袍哥會去年主要攻佔的地方,在年前一段時間,他們故意示弱,通過利潤的出讓,租賃了不少地盤,從而做酒吧、商貿等正常生意,但是在年末的時候,沒想到袍哥會竟然通過那些力量,突然發力,將唐門的力量擠壓到了外圍。」

    唐資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有考慮的,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已經想好了諸多的說辭,最終還是覺得如此解釋最好。

    唐穹這時候卻是冷哼一聲,道:「將責任全部推給袍哥會,難道你們自己就沒有責任嗎?去年一年的時間裡,你們人和堂那些人只知道自己撈好處的事情,我並非不知道,以往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過去了,但是去年因為那些人在袍哥會手上撈足了好處,但是卻將底盤拱手讓人,我卻是不能忍受。因為這算是間接地出賣唐門。過幾天,你必須負責將那些人的名單全部交給我。」

    眾人聽完這話,心中卻是一驚,門規,他們都知道是什麼個概念,很簡單也很殘酷,那就是逐出唐門。這其實是變相地將其送入地獄,唐門雖說在蜀中有地位,但也因此仇家遍地,沒有了唐門這個保護傘,再走進社會,一方面沒有人能再瞧得起,另一方面也會被以前的仇家暗算。

    唐穹停頓了片刻,緩緩道:「下面則是商討,面對袍哥會的崛起,我們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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