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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斗老哥 02 政治掮客 文 / ye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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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媒體這行雖然沒有人大富大貴,但是幾年的時間突然有一批資金大量湧入,卻是有可能的。謝華有點震驚,因為他暗歎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表露,但是談秦卻是將自己看穿。他之所以在談秦面前表現出那般的囂張,是因為就在前幾日澤欽給他介紹了一個私活。幫助某個公司順利辦下南京經濟開發區的地皮投標項目。謝華是一個油滑的人,雖然之前幫助澤欽通風報信,但是沒有將自己拿出來成為澤欽的槍桿子的想法,畢竟他不過是一個跑線的記者,談秦是自己的直接上司,如果談秦背後下套,謝華會不小心中招。

    但是如今澤欽幫助謝華提供了一個掮客的身份,幫助企業和政府之間坦誠事情。具體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操作,他只是要當一個中間人,買賣雙方將錢全部交給他,然後等到項目結束之後,他再負責將這部分錢交給辦事的人,過程很輕鬆方便,且沒有風險。這種工作有點類似如今網絡上面支付寶的功能,但是抽取的佣金卻是相當駭人。

    一個投標項目利潤將會達到近十億,所以如果成功的話,謝華便能夠獲取佣金近百萬。這些錢若是讓他動筆去寫,恐怕寫到死都沒有辦法掙到這麼多。金錢會蒙蔽人的眼睛,所以謝華儘管知道這是邪門歪道,但是依舊還是堅定不移地走到這條路上去。原因很簡單,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談秦曾經跑政法線記者,那裡面的水更加深,因為政府記者作為跟政府那些領導能夠直接交流的記者很容易成為某個政客的幕僚。據他所知,當年陽葉便是某個省委常委的秘密幕僚,幫助那個常委做了不少的晉陞計劃,當然也幫助那人與外面的商人或者低級政客牽線搭橋。經濟記者雖然經常有企業高看,但是畢竟沒有辦法和權力糾纏,所以相對而言,這種活兒少一點。

    掮客可以一本萬利,但是背後的風險卻是極大。

    首先,雙方將大量的資金丟在你的手上,承擔風險的人是你。也就是說你既是受賄者又是行賄者。如果事情東窗事發,作為倉庫和橋樑的掮客會被這些真金白銀給炸掉,而橋樑兩邊的買賣雙方卻是相安無事,這是對權力者的保護。

    另一方面,掮客必須要是買賣雙方都能夠信任的平台,不過如果事情出現了問題,恐怕買房雙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中間的掮客給幹掉。因為一旦中間的橋樑斷了,那麼他們之間最主要的線路就斷了,以後就當從來沒有聯繫過便是。

    談秦雖然不知道謝華現在為誰做掮客,但是知道肯定是澤欽在給謝華牽線搭橋。談秦知道謝華肯定是第一次幹這件事,所以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有一種淡淡的興奮感。談秦敲著桌子,給葉錫揚打了個電話。葉錫揚果然冷笑了兩聲,這件事情傳到他的耳朵裡,算是一個無上功德,只要後期隨便調查一下,便能知道謝華在為誰辦事。

    葉錫揚聽完談秦的猜測之後,思考了一番,道:「澤欽最近越來越囂張了,如今竟然公然在報社裡面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肯定饒不了他。還有那個謝華,職業操守這麼不堅定,在企業和政府之間動搖不定,這不是為自己還有報社挖墳墓嗎?」

    談秦知道葉錫揚雖然老奸巨猾,但是從骨子裡面還是一個正經的文人,雖然在環境中經常偽裝自己的內心,但是遇到這些原則性的問題,還是會睚眥俱裂,拍案而起。這也是為何葉錫揚和同樣有著熱血的奉化能夠走在一起的重要原因,有句話叫做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葉錫揚其實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些比談秦還要危險的大風大浪,不過是在最近幾年裡在副總編的位置上逐漸將自己的性格稜角磨平,但是遇到自己絕對無法容忍的底線的時候,他還是會怒火中燒。

    葉錫揚曾經也做過政治掮客,瞭解這件事對記者本心的傷害,因為類似的行徑,他曾經一度墜落在醉紙迷津之中,所以葉錫揚在怒罵謝華的時候,同時也是怒其不爭,雖然謝華苗子不正,但也是一個有著很好潛力的年輕人,如今被澤欽帶入了死胡同,他心中有點著急,又有點哀其不幸。

    談秦給葉錫揚提供了三個方法,第一個,是讓葉錫揚找到林劍總編,將謝華從經濟採訪中心調離;第二個,是嚴格控制謝華近期的報道量,在稿件打分上面給他一點壓力,讓他關注好自己的本業,不要將自己的精力過度的放到其他上面;第三,便是調用其他部門的實力,尤其是政法部的力量,控制澤欽在此事上面的作為,讓此事無功而返。

    談秦這三招都算不得上光明正大,而且含著公報私仇的意味在裡面,但是他知道葉錫揚這個老狐狸會將這三個帶著明顯整人氣息的方法用高超的演技給掩飾過去,就算林劍知道葉錫揚是故意弄出舉動對付澤欽,恐怕也不會再明面上表現出來。

    打完了電話,談秦站起了身,活動了下筋骨,背後的傷口縫了十幾針之後已經結痂,而那些縫進去的線會自動脫落,後面只要到醫院去複診一下看下有沒有炎症便能夠完全恢復好。比較麻煩的是最近不能夠洗澡,傷口一旦接觸到水,那就很麻煩。

    談秦從懷中掏出了錦囊,認真地開始研究那張龍圖,果然上次看到龍圖上南通位置的那個淡淡的x,已經消失不見,而圖上的顏色,蘇中地區已經是連成一片。談秦揉了揉眼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能夠確信,就在幾天之前,這塊區域還不是這種顏色。

    談秦仔細觀察了龍圖的質地,還有畫工,卻是發現雖然經過一千多年,但是這張圖上卻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而變色之後的龍圖上面的地圖形狀卻是沒有一點人工做作,完全便是天然去雕飾,水到渠成。

    談秦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當年自己的爺跟自己說的話,如果想要辦大事,才可以揭開錦囊,同時說這話的語氣卻是相當嚴肅的。談秦雖然不迷信,但是卻有點動搖,知道這張圖在給自己帶來氣運的同時,也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危險。

    談家曾經在中國的歷史上是最富裕的家族,但是數千年的流轉之後,家族逐漸蕭條,那些曾經富可敵國的財富卻是到哪裡去了?

    談家曾經揚名寰宇,但是在經過顛沛流離之後,如今的談家主線卻是剩下談秦這根獨苗,其他那些分宗又去了哪裡?

    這一張龍圖便是線索,因為它並不完整,可以看到只是現在中國地圖雄雞心臟的部位,也就是長三角這一塊地方。如今雄雞心臟的部位已經開始有一小塊地方變了顏色,便是揚州鹽城南通三地。

    談秦好好地收起了龍圖,貼身放在自己的胸口,雖然他不迷信,但是也從來不會批判那些相信迷信的人。新中國的領袖當年也在每次出征之前都會卜卦算吉凶,談秦知道氣運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的,雖然玄而又玄,但是從周文王開始變用易經來探測天威。談秦知道中國的風水相學博大精深,曾經跟老蛇私下裡也討論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知道這張圖肯定牽扯到一種神秘力量,因為他每次遇到凶事的時候,便會感到龍圖上面發出一陣滾燙的熱量,這種感覺不是心靈的,而是來自於外界的刺激。

    快下班的時候,童蒙竟然打來了電話,讓談秦有時間去程烈家裡拜訪一下。童蒙的意思,談秦能夠理解,雖然他在上面照拂著談秦,各方各面都會買賬,但是有時候還是需要談秦自己把握機會,讓童蒙的資源經營成自己的,那才是無量功德。童蒙在這一點上做得已經非常到位,將自己在江蘇最重要的資源已經拱手讓給了談秦。當然後面談秦是否能夠順著這條線往上爬,童蒙不會管,也沒辦法管。不過童蒙倒是相信談秦能夠將這件事情做好,畢竟談秦是自己欣賞的人物,如果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也就沒必要花這麼多時間和功夫來栽培。

    談秦有點滴汗,因為上次在省委大院的時候,程老爺子邀請了自己,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又是亂忙,又是受傷,倒是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打了個電話到程老爺子的家,是保姆接的電話,過了一會之後,卻聽見程烈的老婆洪阿姨接了電話。

    談秦禮貌地問候道:「洪阿姨好,我是小談,呵呵,今天打電話是來跟您這邊問候一下。」

    洪阿姨很高興,用南京普通話濡濡地說道:「知道你是小談,上次聽月娥說你在揚州養傷,身體好點了沒?」

    談秦笑道:「好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沒有過去拜訪您和程伯伯呢。」

    洪阿姨笑道:「上次你程伯伯回來之後也跟我說在省委大院見著你了,恐怕幾日會來家中坐,讓我好等啊,所以之後我打電話給你幹媽才知道你受傷了,挺擔心的。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是還是要注意身體。你幹嘛雖然沒有說,但是卻是動了真怒,如果你下次還敢這麼玩命,恐怕她會揍你了。」

    談秦知道洪阿姨並不是說笑,王月娥真揍自己,恐怕也是因為心痛到了極處。連忙道:「呵呵,讓你們操心了。不知道程伯伯這幾日在不在家,我有空就過去拜訪你們。」

    洪阿姨笑道:「為什麼要那個老傢伙在家你才來啊。今天晚上下班就過來吧,那老頭子不在家,你正好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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