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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郡豪宅大廳大約有三四十個平米,中間放著一個五十二寸的液晶電視,茶几卻是老式的,用過很多年,但是卻保養得非常好,茶几上放著煮茶器皿,還有一盤水果,是剛才談秦帶過來的。
童蒙這時候不再像剛才在飯桌上那麼隨和,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相當凝重,比起談秦以往採訪過的許多官員還要厚重,這才是一個廳級幹部身上才會散發出來的威壓。
「看新聞聯播並不是看趨勢看未來,而是要把時針往後旋轉,用滯後的眼光來看,因為新聞聯播最重要的信息量永遠是滯後的,如果等你去挖掘那些資源的時候,事實上優勢資源早就已經被別人搶走了,你最多只能獲得殘羹冷炙。」童蒙淡淡道,「看新聞聯播,要看的是口徑的變化,掌握在某個重要事件上的國家的處事方針,果斷或者柔和,從那些最敏感的央視記者身上可以得出最正確的態度。」
談秦有點恍然,但童蒙看上去很簡單的一句話,想要讀懂讀透卻又是很難。
「當然,以你現在的資歷還沒有到達那個層面,不過,我建議你現在就開始積累。」童蒙不再說話,老爺子如同一個大山一樣,穩穩地坐在了旁邊。
談秦知道並不是童蒙在考驗自己的悟性,而是有些東西確實沒有辦法去用語言去教,需要靠實踐來磨練。但他在心中暗下決心,以後還是要關注新聞聯播,主要觀察口徑的變化,捉摸政治在官僚的眼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坐了一個小時,與童蒙一起看完了《焦點訪談》,談秦便起身告辭。
童蒙擺手道:「走之前,到我書房裡面坐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跟著童蒙進了書房,童蒙沒有讓談秦坐下,談秦乖巧地幫童蒙的茶杯續了點水。
童蒙道:「跟你相處了這麼多天,我想要問你一句話,不過一直沒有說出口。這句話,我想也是我老伴想問你的話,聽完了之後,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考慮,如果想好了,你再來找我,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但是你要想清楚,當你獲得想要的東西同時,也要面臨著各種勢力的交纏與危險。你是一個聰明人,想必能夠知道,得到的東西越多,丟掉的東西越多的道理。」
童蒙歎了一口氣,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落寞,恐怕是想起了當年為了權力之爭而不幸遭遇災難的兒子。
童蒙說出了那一句話,談秦沉默了許久,沒有直接回答那個問題。看到談秦走出了房間之後,童蒙從案頭寫下了幾個字,「潛龍勿用,堪稱大器」!
知道談秦要走,王月娥親自安排自己的司機將談秦送回了宿舍,並囑咐,以後每個週末都要來見他們。
談秦歎了一口氣,卻是猶豫,因為童蒙那句話給他的震動太大了,因為他沒有想到童蒙竟然對他這般器重,但是如同當年拒絕羅麗柔的饋贈一樣,在談秦掂量好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如此巨大的禮物之前,他都不能讓自己被太大的誘惑而給欺騙,迷失在瘋狂的**之中。
做人必須要謹小慎微,就如《易經》第一卦象,「潛龍勿用」,事物在發展之初,雖然勢頭較好,但比較弱小,所以應該小心謹慎,不可輕動。
回到了宿舍已經八點多,劉學同並不在宿舍,非常難得的沒有宅,估計去金聖去修腳按摩放炮做全套去了。
與唐琪打了一個電話,交代明天去專賣店購買自行車的事宜,唐琪這個小妮子歡欣鼓舞,叫聲差點將那棟宿舍樓給掀翻了。
談秦微笑著搖搖頭,又準備給江河打個電話,問下華奧物流公司收購的情況如何了,不過這時候卻見江河帶著老蛇一起過來了。
談秦看到江河比起往年更加沉默了半分,猜到估計情況處理得不是很順暢,笑道:「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江河有點怒道:「娘的,這姚東坡真不是東西,原本以為華奧物流公司是在鹽城那條線上有問題,沒有料到,他跟交通部門也沒有處理好,所以要是將這個公司吃下來的話,恐怕會有困難。」
談秦皺眉道:「是有點問題,但是這卻不能稱為我們的阻礙,事情已經到了這步,我們也不可能退步不做了。其實我們之前已經應該做好準備了,姚東坡能夠一再退讓,肯定是因為自己已經抗不住了。我們現在只能以此跟他討價還價,而華奧物流公司我們依舊還是勢在必得。」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談秦知道辦事不能夠猶豫,一旦下了決心,那就得抱著一往無前的精神,做大事的人最怕的是猶豫不決,可以將事情考慮的細緻一點,但是永遠不要覺得世界上有問題是通過人的努力解決不掉。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是談秦三年工作經驗得出來的結果。
江河知道談秦的性格,也因為對談秦有信心,所以看到談秦執著要干,卻是沉聲道:「秦哥,你知到我並不是在畏難,而是喜歡把問題細化一點,這遠比到時候問題發生了要好。」
談秦收到了一個短信,點開看了之後,笑著拍了江河的肩膀道:「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嚴肅認真了。現在時間還早,明天週末,大家不如放鬆一下吧,不如去蘇荷酒吧去輕鬆下,如何?」
聽到要去酒吧,老蛇眼睛直發光,這廝稍微用衣裝修飾了一下,人模狗樣了不少,但是天生的猥瑣勁頭卻是遮掩不掉。
「我也贊成,來到揚州,還沒有真正地看過揚州美女呢。」老蛇抹乾淨了自己嘴巴邊上的口水,嘿嘿笑道。
江河道:「唉,也罷,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苦思冥想便能解決的。」
上了景程,跑了一刻鐘,便到了酒吧。
江河一下車,卻是發現了蹊蹺,道:「秦哥,你原來不是過來玩兒的啊?」
談秦站到了鍾萬林那輛奧迪旁邊,笑道:「哈哈,跟你開了一個玩笑,是不是有點失望啊。」
老蛇也是個聰明人,眼珠一轉道:「談老大,你是過來見這奧迪車主人的?」
談秦點頭道:「沒錯,不過,你今天卻是可以放肆的玩,因為今天鐘老闆請客。」
江河冷冷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這鍾萬林消息倒是靈通,知道海子不在了,便敢大喇喇地來到揚州城鬧事了。」
談秦擺手道:「你錯了,鍾萬林是我約來的,海子沒走之前,我便讓二子去跟小橋去溝通了。」
江河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道:「送走了海安大梟,為何又要引進來?」
談秦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尤其在海子走之後,我們想要進入蘇中,有點難,必須要和鍾萬林這只受傷的老虎合作,雖然有養虎為患的味道,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河似乎知道談秦的意思,卻是不再勸說,他知道談秦這麼做必是有用意,雖然心中有著不同的意見,但是最終還是以談秦的意見為主,這也是談秦很喜歡江河的原因,耿直肯諫,但是總會服從大局,執行自己的決定。如果放在古代,這就是一個魏征式的忠誠胚子。
進了蘇荷酒吧,鍾萬林在上次見到的卡座上面揮著手,談秦笑著帶著江河和老蛇走了過去。
所謂世事難料,上次談秦之所以沒有讓鍾萬林傷筋動骨,便是為了這一刻的後手準備,包括留下了小橋,也是為了今後牽線搭橋。鍾萬林也是個聰明人,其實也知道談秦若干動作的意思,所以上次談秦等人留下小橋之後,鍾萬林也一直放心地將小橋放在揚州,一方面是為了監視談秦等人的動作,瞭解更多關於談秦的一手資料,同時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早晚再次進入揚州做鋪墊。
沒想到半個月不到,談秦便主動伸出了橄欖枝,鍾萬林當然興奮不已,隔日便趕到了揚州,並主動要求請談秦吃飯。此次鍾萬林身邊的塗峰已經不見了,換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看身形是外家高手,大約是馬英那種級別的黑拳保鏢。鍾萬林此次還帶了一個美女,與小橋一般大的年紀,稍微有點冷漠,看上去跟鍾萬林不是很熟。
談秦坐下來,老蛇毫不客氣地點了一瓶法國馬爹利,卻是依舊相當自來熟。
鍾萬林道:「得知談老大發了一張來揚的通行證給我,所以我立馬披星戴月的來了,看上去是不是有點飢渴?」
談秦笑道:「飢渴沒有關係,揚州雖然不大,還是有得是方法讓你消火。」
鍾萬林嘿嘿笑了一聲,清秀地臉上露出了一絲放鬆,道:「坐在我旁邊的這位是鹽城最有名的媽媽之一宋姐,我這次幫你請過來了,還算是夠意思吧?」
談秦認真盯著這位名叫宋姐的女孩打量了一番,道:「初次見面,我叫談秦。」
不過宋姐倒是沒有想要跟談秦打招呼的意思,與鍾萬林道:「你說,這次過來,帶我見海子,怎麼卻見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鍾萬林正欲解釋,談秦卻是冷笑一聲道:「雖然我不知道,宋姐在鹽城有怎樣的實力,但是在揚州的話,想要見海子,卻是萬難了。」
宋姐皺眉也回之冷漠,道:「難不成你還想阻止我不成?」
談秦嘲笑道:「倒不是我會阻止你,而是海子已經離開揚州,以後他的保安公司就歸我管了。」
宋姐沉默了片刻,從身邊的精緻愛馬仕皮包裡面掏出了一根女士香煙點燃,道:「老鐘,我還是不想跟這個看上去太過文靜的男人談話。你也知道我口味重,最看不得這種文人氣質的人,讓人倒胃口。」
宋姐不經意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疤,卻是用一根根香煙頭灼傷的,其中透露出的殘忍意味,與她雖然濃妝一番,但依舊顯得清秀的臉蛋,卻是有點不大相稱。
鍾萬林臉上有點尷尬,明顯對宋姐有點忌憚,苦笑著打圓場,道:「有些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多做瞭解。」
望著鍾萬林有點卑下的神態,談秦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老蛇與江河緊隨其後,當然,老蛇手中還拿著那半瓶七八百的馬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