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我要(《》)
自從09年金融危機之後,貴重金屬如同黃金、白銀等硬貨幣已經成為了重要的投資資源。宋鴻兵曾在2010年《貨幣戰爭2》之中預言,在今後的幾年裡,白銀將成為世界搶佔的主要資源。因為白銀在有貨幣屬性的同時,更是廣泛運用於軍工方面的高消耗品,且全世界現在知曉的銀礦並不多,已經逐步形成了供需不平衡的狀態。
2011年,白銀如同預言一般,在國際市場勢如劈竹,而陸家也在這陣「銀色風暴」之中,登上了史無前例的高峰。
周雄的婆娘傍晚才回來,看到有客人便去同村的幾家借了一點菜餚,在家裡辦了一桌。談秦事先做好了準備,從自己背包裡面拿出了一些吃食,卻見周雄連連搖頭,說,這些不好吃,都是有毒的,從而推銷自家產銷的綠色食品。
夜色微涼,在這個窮鄉僻壤,可以盡情地喝著外面都視作珍貴的井水,吃著外面都梗著脖子喊要的綠色蔬菜,談秦卻是高興不起來。唐琪與他一樣,心情也很沉重。陸家囂張霸道,在郴州橫行無忌,談秦心中有數,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惡霸,而且想要憑自己一個人來扒倒這個已經有數十年歷史的家族,卻顯得太過於弱小了。
「師父,你怎麼一個人呆坐在這裡,這樣的你,太不陽光了,跟這月光一樣過於冷清,我不喜歡。」唐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談秦的身邊。
談秦淡淡道:「每次看到周雄這樣的人,我心中都感到一痛。呵呵,或許我不是一個稱職的記者吧。」
唐琪道:「為什麼感到痛的記者就是不稱職的呢?」
談秦笑道:「你在記者這行待久了之後便知道了,記者的新聞職業道德素養是最脆弱的,尤其當你見到無數次這種無奈之後,心中都會感到一種對於理想的彷徨。」
唐琪閉上了眼睛,道:「師父,你是在打擊我的夢想嗎?」
談秦道:「看上去打擊你的夢想,但是事實上卻是在陳述事實,行業裡面有個冷笑話是這麼說的,沒有當過黑記者的人,是寫不出新聞一等獎的。」
黑記者?唐琪默念這個詞語,就是那些向黑暗勢力糖衣炮彈投誠的人吧。
談秦繼續道:「如果你不能深入那些黑暗得無法發現的世界,你根本不會知道,事實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越瞭解事實,就需要你越發的深入。」
唐琪噗嗤笑道:「師父,是不是你上次的那篇報道,也是你黑來的啊。」
唐琪給這月色增加了一點靈性和溫暖,穿著吊帶衫的女孩,是那樣的美好。
談秦吸了一口氣笑道:「我啊,當然沒有,上次能夠拿到獎項,只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後面涼風陣陣,談秦感覺到奇怪,卻見周雄的小兒子將家裡唯一的一台電風扇搬了出來。
「小狗子,你過來。」談秦微笑地招呼道。
周雄的小兒子今年才五歲,顯得有點怕生,緩緩地走了過來。談秦從錢包裡面掏出了五張紅票子,笑道:「這個是小狗子你上學用的,以後每年我會給你交學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小狗子拿到了錢,眼中放光,快速地跑回了房裡,叫道:「爸,我有錢上學了。」
周雄走了出來,死活不要,最終還是被談秦勸服了。每年五百塊錢並不是一個大數字,最重要的是談秦感覺到周雄人確實足夠樸實,他打心底裡面,想要幫周雄一把。
第二日還在清晨,門外一陣喧囂,便驚醒了談秦的美夢。雙方吵架是用的鄉里土語,他只能依稀聽得,是村上的幹部在找周雄的麻煩。
起了床,卻是被周雄的老婆堵在了門口,「你不能出去,現在出去肯定會被打死。」
見周雄的老婆說得嚴重,談秦奇怪道:「怎麼回事,外面的人是什麼來頭。」
周雄老婆道:「外面的是村長,聽說你是一個記者,怕你報道村子裡面的醜事,想要攔住你。」
談秦怕給周雄在村子裡面帶來麻煩,便依著周雄老婆進了臥室,從臥室的破玻璃縫隙間,他看到了雙方吵架的情況。
周雄顯得有點勢單力薄,身邊只有兩個鄰居在充架子,而村長那邊卻是來了十幾個大漢,個頭不高,但是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肉疙瘩,顯然是長期在礦窯裡磨出來的鐵骨漢子。
村長陸三水道:「周雄,你今天如果不把那記者交出來,我就讓人抄你家,你信還是不信?」
周雄一點也不畏懼,道:「哼,有本事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讓我交人沒門。」
陸三水有點惱怒,這村子裡面也就以周雄最不聽話,但是周雄人緣很好,如果真的動了他,怕會引起麻煩,所以一直干晾著他。不過市裡面當家的打來了電話,務必要搞住這個記者,所以他今天必須要將這周雄給拿下。
陸三水顯然有點罵累了,退後了一步,道:「別跟他廢話了,抄家吧。」
周雄從地下抓起了一把鋸子,明晃晃有點駭人,而對面的那些疙瘩漢子,手中也摸出了傢伙,手中統一配置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衝突就要開始了,這時候,一聲大喝阻止了爭鬥!
「慢著,我跟你們走,別為難周雄了。」卻見談秦從房子裡面走了出來。
周雄慌忙將手中的鋸子放下,阻攔道:「這怎麼能成,談記者千萬不能走,如果你出事了,我良心上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談秦擺手道:「沒事,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我走了之後,你要安排幾個人將我女徒弟送回省城,好好護著。」
周雄欲言又止,因為談秦已經走到了陸三水的身邊,跟著去了。
大清早的鄉村,別有一番滋味,河邊有許多浣衣的女子,身上沒有穿著內衣,只披了一件外衫,春光走風,看在談秦的眼裡,卻也讓他輕鬆無比。在這鄉里,談秦倒不怕吃虧,當年在南寧的時候,被數十個人捆在一間小屋裡面,每天吃著難以下嚥的豬食一般的食物,還是活過來了。從那以後,他就知道,有時候生命並不是那麼脆弱,只要你有活下去的勇氣。
陸三水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談秦說話,談秦沒理他,換而言之,陸三水在自言自語。
「你是姓談吧。唉,咳咳,你跟我主家是什麼關係啊,說讓我看著你,但是卻又不要傷害你。」
「其實以前來過我們村子裡面的記者有很多,一種情況下是來要封口費的,那些人直接上村支部,我們隨便打發一下便走了,而另外一種像你這樣直接蹦躂到農戶家裡面的,卻是被我們都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趕回去了。」
「你說你們這些記者是不是有點賤啊,咱們郴州陸家的事情各種好事、壞事都做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人能拉我們下去,你為什麼還來這裡充英雄呢。」
「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們家主說了,隨便你要多少,我們都給。」
「咦,都說記者能言善辯,怎麼你變成啞巴了啊。」
叫做陸三水的村支書在自己的耳邊不知說了多少廢話,談秦卻是一句沒有聽下去。或許那些村姑早上浣衣而帶來的那種鄉土艷美,更能刺激神經,讓他感興趣些。
終於,在陸三水口乾舌燥之後,等來了一句話,談秦歎了口氣,道:「這樣吧,你讓陸遙過來見我吧,我有些話要問他。」
夏天的清晨,露水潤濕了樹木花草,卻顯得清爽。
郴州陸家,一個豪華別墅,私家花園,小亭傘屏下,陸遙悠閒地搖著手中的高腳玻璃杯,眺望著遠處的山景。
早上飲酒不是他的習慣,喝著xx年的拉菲,那是因為心中有開心的事情。
被下了套的對象,終於進網了,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快樂的呢?
雖然對方只是一個螞蟻,但是他也要想方設法地捏死他。
陸遙不是一個貪睡了的人,作為家族重點培養的繼承人之一,他有著足夠的自省,這麼多年來習慣早睡早起,同時處理事務也相當幹練。
沒過多久,一個漂亮的女人匆匆地從門外闖了進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冰美人情緒這麼激動呢?」陸遙臉上露出了壞笑,望著江馨,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心中暢快無比,這種報復的感覺讓人心潮澎湃啊。
江馨雖然匆忙走進來,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沒有削弱一分,冷冷道:「說吧,放過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陸遙臉上微變,望著私下裡摸都不能摸一下的冷酷女人,道:「哼!你沒搞錯吧,現在是那個男人要動你的未婚夫啊。你讓我放過他,他會放過我嗎?」
江馨道:「不過是一個記者而已,你就這麼視他作眼中釘?」
陸遙怒道:「你還是沒有站對位置,現在是他把我看作眼中釘肉中刺,想要用輿論來打擊我。」
江馨不願意再糾結下去,道:「說吧,你需要什麼條件才能放過他?」
陸遙站起了身子,右手直接抓住了江馨的衣領,那原本緊繃的柔嫩肌膚卻是更加顯得膨脹了許多,「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