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牧天城
天縱打開門，朝外追去。
那道青色的身影極為迅速，就算是天縱，在不暴漏實力的前提下也只能看到他的殘影，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來到了那片美如煙海的桃林。
終於，在繁花盡頭，天縱看清了那張冷如冰雪又完美無缺的面容。
「秦慕言？居然是你？」天縱有微微的訝異。
「是我。」秦慕言的話簡單的過分。
那兩人就那樣凝視對方，誰都沒再開口說話。在旁人眼中：只見桃花林下，一個如山巔雪蓮一般清冷美好的少女和一個完美如天神般的冷峻男子遙遙相對，那場景美得像一幅畫，讓人深深沉醉。
可事實上就是一個悶葫蘆碰上了一個冰葫蘆，相對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秦慕言慢慢地走到了天縱的身邊，和她一起並肩站在這一方星空之下。
涼風習習，兩人的黑髮不自覺的在風中纏繞，糾結。
「我需要烈焰紅蓮的蓮子！」夜空中突然傳來了秦慕言堅定的聲音。出乎意料的，秦慕言的聲音異常動聽，就如同八月的桂花，有一種沁人心脾的舒適，感不到半分冰冷。
「然後呢？」天縱淡淡的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注定和你一戰！」秦慕言似乎對天縱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十分惱火。
「你怕打不過我？」天縱依舊不動聲色。
「不是！」秦慕言已經開始目露凶光。
「你怕我不夠資格？」
「不是！！」秦慕言已幾近暴走。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想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堪一擊。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二十四年來，他從沒有過害怕或擔憂的感覺。但是，今天，他突然很害怕，害怕會和她成為對手，害怕站在她的對面，害怕成為她討厭的人，就連自己一向堅持的目標都在逐漸動搖。
天縱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變化的眼神，終是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我從沒想過要得到烈焰紅蓮的蓮子。但是，如果我和你對戰，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因為你是值得我一戰的對手！」天縱突然露出了一個冰雪消融的微笑，霎那間如月華初綻，讓秦慕言沉寂已久的心忍不住為之跳動。「毫不保留的和我對戰，才是我想要的！」
「你……」秦慕言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今夜貿然來找天縱，他都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一個什麼答案。但是，現在天縱的回答卻是讓他放心不少。
秦慕言很快又恢復成了那種冰山般面癱的樣子，用他那令人舒爽的聲音說道：「齊天縱，我期待和你一戰！」說完，整個人便如一陣風一般，飛走了。
天縱看著秦慕言的背影突然冷冷的冒出一句：「切！裝什麼酷！」
這已經是比賽的第三天了。按照比賽的規則參賽的選手都是早早的來到了聖門塔前，等待抽籤。可是，就在天縱他們來到聖門塔後才發現，擂台周圍早已是人滿為患。離的大老遠就聽見人們吵鬧吶喊的聲音。
「秦慕言公子加油！冠軍一定是你的！」
「月公子好帥啊，你是我們月氏聖門的希望！」
「蕭玉殤，加油！」
天縱看著這些瘋狂的人們不禁有些感歎：看來不管是在什麼時代，都有「粉絲」的存在。
這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快看，是齊天傲！」
「啊！牧樂歌，我的偶像！」
「快看，那個就是白子顏，他的赤霄劍很厲害的！」
天縱他們這個「新生代偶像團體」可謂在昨天大放異彩，也難怪今天會受到人們的追捧。天縱看著熱情的過分的眾人，不禁心裡暗想：還好！還好！沒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畢竟天縱參加這次大賽又不是為了出名，尤其是為了以後的行動方便，還是低調一些好！
但是，天縱的如意算盤明顯打錯了。只見喧鬧的人群裡突然舉起了一展大旗，上面還龍飛鳳舞的刻著兩個大字：天縱！
天縱只感到一陣暴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白子瑜和陸昇二人扛著這面大旗，後面還跟著「拉拉隊」數名，高聲大喊：「天縱加油！天縱我們永遠支持你！」
先不說，白子瑜和陸昇二人，就是光憑後面那幾百號人的聲勢已經遠超其他人的「粉絲團」了！其張揚程度不言而喻。
看到這一場面，天縱立馬一個頭兩個大！誰知那齊天悅還不知死活的在那兒抱怨：「真是的！怎麼沒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也很有實力的！」
天縱等人可謂是排除萬難才來到聖門塔前。剛剛到這兒，就看到了兩個熟人。這第一個就是那個拿著一把破羽毛扇子四處招搖的牧巖。而另外一個居然是當年，在玉魔峰上天縱看到的五大劍仙之一，牧氏聖門的牧天城！
這牧天城雖然已是鬚髮皆白，可是仍能從眉目之間看到當年的英挺，筆直的身軀，未顯絲毫老態，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矍鑠，神采斐然。一張臉上掛著慈祥的淡笑，讓眾人覺得親近。
可是，天縱絕對不在這「眾人」的行列中。她還清楚的記得八年前的那一樁樁一幕幕，八年血咒的的蝕骨之痛讓她沒有一刻的忘記。當年，牧天城夥同五宗一起要奪回聖劍訣，毫不念及舊情。雖然他是母親的長輩，但就在他踏上玉魔峰的那一刻起，血脈的羈絆已是不復存在。
「天縱，天傲，天悅，樂歌，子顏，你們幾人快過來見過師祖！」牧巖在牧天城面前明顯恭敬了許多。
「哈哈，這就是咱們牧氏今年入選的五名弟子嗎？不錯不錯！你……」牧天城在看到天縱的一瞬，神情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滯。
「你是……」牧天城的聲音裡明顯的多了幾分激動。看的齊天傲幾人心下一陣緊張，生怕牧天城發覺天縱的真實身份。只有天縱傲然的站在那裡，依舊是一派清冷的表情。
「師祖，這位是我小妹齊天縱.」齊天傲搶先說道。
「齊……天縱？」
牧天城的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知為什麼，他居然從這個冷艷的少女身上看到了牧纖雪的影子。牧纖雪可以說是當年聖門內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但她卻是牧氏聖門旁氏一脈，剛開始並沒有得到宗門內的重視。直到她逐漸嶄露自己的修煉天賦才引起了高層的注意。還記得他第一次見牧纖雪時，她那副清冷傲然的模樣在這個站在巔峰的老者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少女不管氣質還是容貌都和當年的牧纖雪出奇的相似！一樣的絕色傾城，一樣的冷然如冰。這讓牧天城如獲至寶！他內心有一種止不住的激盪：也許，當年的遺憾可以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得到補償。
「好！好！今年咱們牧氏一脈一定可以一鳴驚人！」說這話時，牧天城的興奮之色溢於言表，尤其是一雙眼睛幾乎是掛在了天縱的身上，儘管後者對他不理不睬。
要不是眾人知道二人的年齡差距據，不可能發生什麼，他們幾乎要懷疑牧天城對天縱有非分之想了！尤其是牧巖，他從未看過師祖的情緒如此失態！牧天城這番表現著實讓眾人疑惑不已。
「對了，我和師祖在這兒早早的等你們就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牧巖長老突然笑瞇瞇地對眾人說道，「以前的幾次比賽都是其他幾宗獨佔鰲頭，我們牧氏也沒有話說。可是今年，我們牧氏聖門有五人打入總決賽。為了比賽的公平，將有師祖和其他幾門的大長老共同評判。你們只管盡情發揮，不用客氣！完全不用在意秦家的人。」
從牧巖的語氣大家就知道往屆的比賽肯定都是秦家一手遮天，看來這次，秦家不能如願了。想到這兒天縱的唇邊劃過一絲冷笑。
就在這時，決賽的序幕已然拉開，「下面請決賽的選手來台前抽籤，比賽即將開始！」
很快眾人就拿到了決賽的號碼，這次，眾人都迫不及待的翻開自己的號碼牌。畢竟如果能抽到輪空的十三號就能直接晉級。不管是誰，都不會對這種天上掉下的餡餅不屑一顧。
「小妹！小妹！我又晉級了！」就在眾人屏息間，一個絕對欠扁的聲音從天縱耳邊響了起來。
眾人看著齊天悅舉著寫有十三的號碼牌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真是恨得牙癢癢！這次連天縱都有些嫉妒了。雖說，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可是這位大哥的運氣簡直好得過分了，簡直就是完全靠運氣！
出於酸葡萄心裡，包括天縱在內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向自己的擂台走去，把齊天悅當成了空氣！
擂台上，比賽正如火如荼的進行。
天縱這次的對手很是一般。但是，她仍舊放緩了對戰的速度。因為她知道，從剛才開始，一雙眼睛就一直默默的盯著她。
牧天城看著在擂台上比賽的齊天縱，不自覺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他忍不住喃喃道，「像啊，真是太像了！這天賦簡直比小雪還要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