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目標蓋世堡
在海虎位面的二十世紀末,地球上曾經有過四名絕世強者。
這四名強者性格和立場各異,使得他們的命運相互糾纏,足有近半個世紀之久,使得「誰才是最強」這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直到他們被時光湮沒也未能有所定論。
然而,若要論起究竟誰擁有「同等力量下殺傷力最強的絕招」,則即使是其他三名強者,亦只會首推「殺人鯨」奧加的「無極震禪」。
這門絕招最為奇特之處,就在於它根本無需使用者提升力量級數,便可使攻擊效果產生實質性飛躍。當年奧加只以九十七萬匹力量使出此招,便可使擁有九十九萬匹力量的地獄受到重創,這在九十七萬匹以後,每增加數百匹戰力便天差地別的最強者戰場上,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而當龍貫天與白驚浪的力量差距,比之當年奧加與地獄之間的力量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候,這位道經傳人,又有什麼理由,可以不被一擊必殺?
沒有!
所以在「無極震禪」被白驚浪使出的瞬間,勝利的果實便已被決定了歸屬。
「成功擊殺龍貫天,獎勵積分4000分,c級輪迴卡一張。」
主神的聲音仍是一慣的冰冷,然而比起上一次所說的「扣除10000分」,這一次的「獎勵」聽起來似乎稍微悅耳了些許。
不過對此時的白驚浪來說,這就並不重要,因為他的全副心神已沉浸在右拳上殘留的觸感之中。
那是「生命」被「剝離」的觸感,自白驚浪出生以來,最為真切的「死亡」感覺。
這並不是說,白驚浪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死亡。事實上,在他幼年隨父親旅行的途中,未滿三歲的他就曾無數次目睹各種各樣的高手、刺客被千軍武神隨手轟殺的場景。
然而那畢竟只是「見過」,比起親手「製造」出屍體的行為,仍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當然,這差距對白驚浪來說,仍不足以令白驚浪專注,但那份「生命流逝」的感覺,卻陡然讓白驚浪似乎把握住了一絲玄妙的感悟,令他開始逐漸接近,一門他仍未真正理解和掌握的絕學——白次男的義兄,超級強者「黑暗」的「修羅訣」。
這種感悟只存在了一剎那的時間,但白驚浪的「回味」卻似乎沒有盡頭。
等到他終於重新注意到週遭環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頭頂竹蜻蜓飛在萬米高空,趙炎則作為先導,飛在數米遠的前方,而在兩人的頭頂上,閃耀的繁星在夜色中一覽無遺,與腳下透上來的闌珊燈火相應,一時間竟頗顯蒼涼。
「哦,你醒了?」
似乎發現了隊友的異動,一直留意著的趙炎開口問道。
「唔。」白驚浪點了點頭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晚上三點多了,我們已飛過了渤海灣,就要到首爾了。」趙炎如是回答,然後有些擔心地看著白驚浪問道,「你剛才怎麼了?之前我看你突然入定,就沒有驚動你,結果你竟然發呆了一個多小時,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沒,只是突然有所領悟。」
「沒事就好。」趙炎點點頭,頗有些神往地說道,「領悟啊……這種事我還從沒試過……不過既然說是領悟,應該是有變強吧?到時候蓋世堡之戰可就全都靠你了。」
「不,並沒有變強。」白驚浪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對於某個招式有了一些全新的理解,但還沒有到能使出的程度。」
「這樣啊……」
希望破滅,趙炎頗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卻聽見白驚浪繼續說道:「雖然沒有變強,但你也不必多有擔心,我之所以仍未能使出那個招式,只是因為我並沒有實際見過,只是聽說過其原理而已。而且,這也不會使我的戰力降低,因為我仍有最終的底牌尚未使出。」拍了拍趙炎的肩膀,白驚浪微笑著說道,「即使本隊戰力最強的笑和尚已死,但只要我們一日仍未死,一切便不會有所定論啊!」
「你說得對!」趙炎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你最終的底牌究竟是什麼,能否事先透露一二,讓我心裡有個底?」
「嘿。」看著趙炎的表情,白驚浪大笑起來,「你不是已猜到的嗎?我姓『白』啊!」
我姓「白」!
只是這三個字,趙炎便理解了白驚浪的意思。
作為一個曾經的宅男,對港漫亦頗有涉獵的他,在見識過「電流推動」「雷邪炮」以及以大白鯊作為力量形相的「天武巨鯊拳」之後,亦早已對白驚浪的來歷有所推測。
而此時此刻,當「我姓白」這三個字傳入他的耳中,宅男時代曾經在紙上感受過的那種熱血的激動,就在一瞬之間已回到了他的身上。
無錯!只有姓白的人,才會如此囂張、狂傲和不可一世,因為白家的人,便從來都流著強者的血,也因為白家的人,都有著那可怕、轟烈和天下無敵的底牌!
想像著能夠親眼看到那「底牌」的情景,趙炎發現自己的臉上竟淌下了男子漢的熱淚,被高空的寒氣捲成冰晶灑落。
而除了他自己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只是區區三個字,就能讓資深輪迴士亦為之感動莫名呢?
就在白驚浪和趙炎正在高空往回趕的時候,韓國首爾郊區,白蓮教天子峰金鑾殿上,卻在上演著無比慘烈的一幕。
白蓮教四聖老中的銀聖老及銅聖老兩人,此時正全身痙攣地倒在地上,各處經脈暴起,內力亂流,彷彿身受九重冰火夾擊,端的是慘不堪言。而使他們遭受如此痛苦的人,此時正高居龍椅之上,俯視著這兩名白蓮重臣,眼中放射出嚴厲無比的光芒,正是白蓮聖上——東方無敵!
他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的下屬,甚至要迫他們服食白蓮教最毒的毒丹「冰火極樂丸」,讓他們身受冰火極樂之苦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
答案很快揭曉。
就在兩大長老苦熬過一輪冰火極樂藥效,趴在地上作死狗狀喘氣的時候,東方無敵終於一拍扶手,大聲喝問道:「銀飛、鐵中銅,你兩可知罪!」
兩聖老雖心中有鬼,但面對聖上問責,哪裡敢認罪,同聲說道:「臣……不……不知!」
「不知?」東方無敵哈哈大笑起來,「銀飛、鐵中銅,你們不知?你們當朕是傻子嗎?一個勾結蔘幫和叛徒無忌陰謀作亂,還有一個更是和塗冰那個賤婦一起妄圖謀反!現在朕已全部知悉,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啊!」兩聖老驚聞東方無敵說話,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二人對對方謀反之事都並不知情,但卻都自以為行事隱秘,更兼位高權重、武功高強,即使事發也絕對能遠走高飛,哪怕東方無敵也絕對留不住自己。
誰知今日受東方無敵傳召,甫一上殿,白蓮聖上便親自出手,九陽神功以一敵二,將銀聖老的九天銀環功和銅聖老的銅像功正面擊潰,所謂「武功高強,事發也可遠走高飛」竟變成了一句笑話,只是三招兩式之間,兩人便被白蓮教主隨手制住穴道,更被迫服下冰火極樂丸,讓兩聖老頗為沮喪。此時聽到東方無敵喝破自己的勾當,兩人哪敢怠慢,紛紛強撐而起,拚命磕頭,請求饒命。
「哼,饒命?你們想得倒美!難道朕就那麼好說話?朕恨不得將你們兩個碎屍萬段!」東方無敵怒道,「皇兄故去這十多年來,白蓮教一直內憂外患,但朕可曾有半分虧待過你們?即使在教中最為困難的時候,朕又可曾短少你們的供奉?你們呢?你們用什麼來回報朕?用背叛、用造反嗎?」
東方無敵這一番話挾盛怒而出,卻無一字不公允,直把兩聖老罵得滿面羞慚,惟惟伏地,不敢抬頭。
然而東方無敵終究是極念舊情之人,怒火洩盡,口氣便軟了下來。
「罷了!你們畢竟都是自皇兄時代留下來的白蓮老臣,這樣的老臣,現在教中也已不多了。這一次你們雖密謀造反,但念在你們曾為本教立下汗馬功勞,就破例免你們一死。」
「謝聖上開恩,謝聖上開恩!」
兩聖老聽到東方無敵鬆口,均是長出了一口氣,同時叩首拜謝,生恐東方無敵變卦。
「不過。」兩人正驚喜間,卻聽東方無敵話鋒一轉,頓時又是心頭一懸,只聽白蓮聖上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來應處你們天牢囚刑,但此時教中正值用人之際,朕特准你們戴罪立功!」
東方無敵說著,右手一彈,兩粒藥丸點射而出,分別沒入兩聖老口中。
「這是冰火極樂丸的解藥,可以壓製藥性十日,你們服藥之後便即刻回去準備,明日一早,便隨本教新晉護法『天池五殺手』一同出發,隨火神於文泰一道,不惜一切代價,拿下蓋世堡。兩天之後,朕要見到韋驚世的人頭!你們聽明白了?明白了就滾吧!」
「臣遵旨。」
兩聖老面對東方無敵的驚人氣勢,再也升不起反抗之心,更兼關係自己小命的解藥還握在對方手上,哪裡還有什麼選擇餘地,只能領旨謝恩。
看著兩人狼狽退走的身影,東方無敵在殿內不禁大笑起來。
「哈哈,我白蓮教中興的時刻到了!什麼韋驚世、叛徒無忌,凡是與本教作對的,都只有死路一條。至於火雲邪神,嘿嘿,朕一定會將你的人通通殺掉,再賜你一個轟烈橫死,屆時世上將再沒有羅剎教,唯我白蓮教一統江湖!」
白蓮聖上如是說著,臉上儘是自信的光芒。
他已看到火雲邪神敗伏在腳下的樣子,以及白蓮教榮光普照天下的情景。
那個時刻,應該不會遠的。
一定,不會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