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突圍(第一更)
「啊!」
爆炸聲中,流一刀慘叫一聲,刀上傳來一股巨力,重重的撞擊著他的心臟。他蹭蹭蹭的後退數步,噴出一口鮮血,卻是剛好閃過了一枚擦肩而過的稜形暗器。心中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卻是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颶風過後,在爆炸發生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坑的深坑,巨坑的外圍,受到爆炸餘波的影響,垮掉的地面波紋般向外延伸,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音。
那古刀虛影,在與白色箭頭撞擊的第一時間,卡擦卡擦聲中,刀身上出現一道細密的裂縫,那那裂縫極速擴展,刀身如同破碎的鏡子,瞬間斷裂成數塊。
白色的箭頭,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而成,在於古刀碰撞時,發出一股極為沉悶的聲音,那聲音非金非木,給人的感覺是大刀極速看上一坐堅不可摧的鐵山時,發出的聲音。
箭頭陡然間倒捲而回,箭尾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細線牽著。
但是,碎裂的古刀,卻隨著巨大的衝擊波,帶著轟鳴之聲,反攻刺客。
黑夜中的刺殺,爆發的迅速而猛烈,從一開始,就到了高潮。
師朗他們這一百人,是真正精銳中的精銳,雖然突然遇到刺殺,卻是臨危不亂。尤其是師朗和流一刀兩人,猶如狂風暴雨裡面的中流砥柱,分別抗下了最為兇猛的一擊,不但初步瓦解了敵人的第一波攻勢,而且贏得了短暫的時間,極大的提高了其他人的信心。
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師朗這樣的實力,即便是最精銳的北漢士兵。
他們不怕死,但是有時候,實在是限於本身的修為,無法應付這突然而兇猛的刺殺。
先後的兩撥爆炸,使得交戰所在的沼澤地帶,劇烈爆炸震盪以及那暴發的狂風,激起了一陣陣的翻滾沸騰,泥水高高炸起,四濺散開;無數石塊紛紛飛起,四處亂舞,如同一枚枚凶狠的暗器。在旋風中心,產生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厚厚的泥地被一層層的掀起,而後泥塊炸開,整個沼澤地在極速的變樣。
沼澤地上的戰士,也在狂風中搖搖晃晃,其中便有熟人,在第一波進攻中,慘死於亂箭之中。「啊啊啊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是,陣腳總算暫時的穩住了。
當旋風消失,天已經放亮。本就啃啃哇哇的沼澤,變成一個凹形的巨坑,裡面躺著幾具屍體,血水在咕嚕嚕的流向沼澤的底部聚集。
北漢軍的小隊,瞬間組成一個橢圓形的防禦陣,橢圓形陣內,師朗和流一刀分別是兩個圓心,並且各自在橢圓防禦陣的內部,形成一個小型的圓形防禦陣。
師朗的周圍,便是角青雲,角青蜓,角青松,積甸,劍苦和葉離五人。而流一刀的身邊,則是十名黑衣黑甲的鬼騎,昶夢與流一刀並肩而立。
站在凹形大炕邊緣的,足有兩百來人,站成了一圈,他們全身黑衣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可是從他們的坐騎中,既有狼,馬,也有其它異常怪異的動物,不難想到敵人從何而來。
他們居高臨下的盯著包圍圈中的人,雖然看不到面上的表情,但師朗猜測,他們現在一定滿是勝利的笑容。他們的目光,如同看到砧板上的魚肉,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哼,你們的頑強,超過我的預料,但是結局不會變。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你們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哈哈哈。」西面,一位黑巾蒙面的刺客狂笑著上前一步,一看便是對方的首腦,他手指誇張的掃過凹坑中的獵物,「求饒吧,流一刀,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你!當然,那還得問問我手裡的刀同不同意,但是你向我跪下求饒,我一定會保證更痛快一些。」
彷彿印證著他的話,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如往常一樣,和煦的照著大地。
遠處的山頂,依然有著厚厚的積雪,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陽光耀眼,師朗瞇著眼睛,盯著前面的虎視眈眈的巨羊,以及那重新變回乖巧兔子摸樣的火焰巨兔,如果不是剛剛親身經歷的一戰,師朗絕對難以相信,外表如此可愛的兔子,竟然是可以媲美一台殺戮機器。
而且,不知何時,巨羊的兩旁,各自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一人伸手搭在巨羊的耳朵之上,另一個人卻是輕柔的撫摸著小兔子的小腦袋。他們神情專注,似乎場中的人和事情,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們的任務,就是好好的安撫這一羊和一兔。
流一刀沒有說話,這種情況下,任何語言都沒有意義。只可惜,大仇未報,卻落入敵人的陷阱。
師朗的臉上卻輕鬆無比,沒有半點陷入絕地的神色,他的嘴角更是掛著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在敵人看來,這人一定是瘋掉了。
見流一刀沒有說話,師朗嘿嘿冷笑道,「就這麼宣判我們的命運,不嫌太早了嗎?」
「哈哈哈,真是可笑。」那人目光如刀,直射師朗,「你就是師朗吧,果然藝高人膽大,可是,我最大的興趣,就是殺死那些藝高人膽大的人,讓他們知道,狂妄的後果。不過,你如果立刻跪下,做我的奴隸,我或許會為你求情,讓你有為西秦效力的機會。否則……」
他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雖然有些狂妄,但是修為和頭腦卻是上上之選,知道主上對實力,實際上還是很看重的,只要有一絲的可能被招降,就不能太過得罪。否則,這麼多人面前,萬一師朗投降了,他如果得罪對方太過,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難過。
北漢軍中擂台大比,師朗在車輪戰中,幾乎敗盡北漢軍中高手,這樣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南鄰城每一個士兵的耳中。
沒有人認為,自己的修為一定比師朗更高,至少,他不敢說自己打遍軍中無敵手,而師朗雖然也有數場失敗,但是這絲毫不能掩蓋他連聲數萬場的光芒。
可以預想,這樣的一個無名高手,每一個上位者,都希望收入囊中,都不希望他成為自己的敵人。
所以,如果師朗表現出一點歸順的意思,他作為統領,在這麼多手下的目光下面,絕對不敢對師朗有什麼不敬。
而且他認為,對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無背景無地位的人來說,奴隸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實際上,奴隸在北陸三大國中異常普遍,尤其是實力強大的家族,很多人甚至以成為豪門世家的努力為榮。與此同時,三國中以實力為尊,即使是奴隸,只要表現出強悍的實力,也會迅速得到主人的認同和提拔。他心裡明白,就算師朗投降,也是作為戰俘成為主帥的奴隸,而他作為主帥最信任和倚重的將軍之一,說出奴隸二字,更是自然無比。在他心裡,也沒有任何的不妥。
「住嘴,秦侗,根據我們的協議,師朗願意投入哪一方,完全由他自己決定。」他話音未落,天空中響起一聲巨吼,打斷了他的話,轉而超師朗說道,「師朗,如果你加入我們東唐觀星閣,我們不但不會得罪你,還會奉你為上賓,如何?」
「龍三,你給我住嘴,觀星閣的人,什麼時候可以對我狼軍鐵衛呼來喝去了?」秦侗被龍三打斷,怒喝道。
「哼,我觀星閣龍四,還沒有那個閒心來操勞你們這些狼崽子。但我就是打斷你的話了,怎麼著,打架嗎,我奉陪!」龍四昂首。
秦侗聽了心中大怒,東唐和西秦的關係本就不好,但他臉色反而平靜下來,氣呼呼道,「那就讓師朗自己選擇吧。哼。」
師朗心中大怒,可是嘴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他來自宇宙人類聯邦,豈能做別人的奴隸。宇宙人類聯邦的管理並不嚴格,但又幾條卻是執行的異常嚴厲,其中一條便是任何人不得強迫他人成為奴隸,當然,聯邦中的一些王國,也有帝制,存在著奴隸制度,畢竟聯邦太大了,再好的管理,也不可能照耀的聯邦宇宙星空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即使是奴隸,也有著基本的權利,而不是像現在在這裡,成為純碎的貨物,被人搶來搶去。
師朗冷冷看了一眼秦侗,又冷冷的望了一眼空中的人。那是一條巨龍,巨龍身上坐著一個黑影,在陽光的照射下,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顯得朦朦朧朧。但是師朗眼睛微米,瞳孔中藍色幽光一閃,變清晰的看到了他的面孔。
那是一張佈滿皺紋的面孔,聽他的聲音,像是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但是看他的面孔,卻至少有六七十歲了。
「我如果既不想當奴隸,也不想做上賓呢?」師朗淡淡道。
「那,就,死,吧!」
秦侗和龍四幾乎同時出口,對於招降師朗,他們原本也沒有報什麼希望,說出那些話,也只是聊勝於無罷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幾句話,徹底的判了他們的死刑。
在師朗的內心裡,他一直不願意太多的介入青元星上的事物,他始終認為,自己只是一個過客。如果能夠得到足夠的礦石,提煉出材料,修好長歌號星辰飛輪後,他甚至不會暴露自己的存在,只是秘密的在星球上探索一番,便悄然離去。
師朗自己出身於與世隔絕的邊荒星球——水藍秘境中的月球。他從小生活艱難,深刻的知道一個單獨的星球,在宇宙中存在,是何等的不容易,生命在宇宙中異常珍貴而脆肉。
作為曾經的弱者,現在也只是稍強一些的弱者,他對於土著星球上的人類,有一股天然的親近,不願意去打擾他們的平靜生活。
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要觸犯他的底線。
師朗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但也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對於這些想讓自己做奴隸,想殺死自己的敵人,他絕不會手軟。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睚眥之仇,能報就報!順其自然,隨波逐流!
這就是他的性格,他沒有多少追求,更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他想要的是活著就好,進一步,是快樂就好。
如果誰要剝奪他生存的權力,他毫不猶豫的舉刀反抗!
「你們,都得死!」師朗咬牙道,他緩緩抽出了一把血色的彎刀!
75風玥無情(第二更吐血求收藏點擊)
「血玥悲刀,青紋命筆,窿槍銑靈,這三者均為無上神兵,因為青筆魔師朗縱橫宇宙,而創下赫赫威名,更是尤其是血玥悲刀,更是在第四次種族戰爭中,大放異彩,屠戮蟲族億萬萬以記,在蟲族歷代女皇心中,留下抹之不去的陰影。在人類族群中,卻留下無數令人驚艷絕倫的傳奇,其中最快炙熱口的一句話,便是風玥無情朗有情。我第一次見到血玥悲刀,便深深的震撼,也深深的理解了這句話,那是……」
————《一刀回憶錄》流一刀,聯邦安和十七年,安提佳星港,長歌星系,哥侖星區,第三銀河。
話音剛落,師朗緩緩的舉起一把血色的彎刀。
那把彎刀看上去體型較小,卻似乎重逾千鈞,師朗的水,一直在微微顫抖,似乎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自從在北漢軍營的擂台上,此刀突然出現在儲物戒指中,師朗一直不願意主動使用它。原因在於,師朗發現,此刀似乎蘊含著一股極深的魔性,而且它的嗜血的氣息,在一天天增長。
第一次使用時,他只感覺刀這是一把殺戮之刀,威力無窮;但是第二使用時,他突然發覺,在揮刀之際,刀上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使他能夠輕易的沉入到一種奇異的殺戮狀態。一旦進入那種狀態,他的實力明顯的提升。他對刀的領悟,對於環境的把握和利用,以及對於修煉本質的理解,都有了一個不同的感受。
但是,他卻不願意過多的使用它,因為,這把刀能夠影響他的神智,使他也變得瘋狂,嗜血,嗜殺,他有一種擔心,一旦陷入徹底的瘋狂和嗜血,他是不是永遠的沉淪,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師朗不得不擔心,可是,事情往往無巧不成書,他不想使用的時候,環境所迫,卻不得不使用。
師朗原本的打算,是衝破這裡的刺客的包圍,突圍逃走。他們不可能全部逃走,但如果只是流一刀,昶夢,角青蜓等寥寥數人,要逃命而去,並不是難事。
現在,在胸中那股殺意的刺激下,他猛然拔刀,不但後退,反而一步邁出,越過角青蜓,角青雲,角青松,積甸,劍苦,葉離六人形成的防禦陣,走到防禦陣的最外面。
而血玥悲刀一出現,整個沼澤地登時憑空捲起無數的狂風,吹過眾人的身體,無論是此刻還是友軍,無不心裡沒來由的一涼,同時覺得,自己身上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這股風無形的抽走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龍三和秦侗等寥寥數人,其餘人的眼中無不露出一絲恐懼,彷彿遇到本能上的天敵。在他們的眼中,突然產生的狂風,驀然間就增加了一股殺氣和血腥之氣。
下一刻,狂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漩渦的中心,就是師朗,準確的說,是師朗手中的血色彎刀。
漩渦中氣流的速度開始較慢,但是越來越快,只是片刻之間,血色彎刀已經有如一個血紅的太陽,四周出現無數的紅色電弧,爆發出一股滔天的嗜血和殺戮的氣息。
「血腥殺氣嗎?」秦侗,龍四,流一刀,昶夢,劍苦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他們立即明白了,剛才那陣風,從他們身上抽走的東西,正是一絲殺氣和血腥之氣,而這血色的彎刀,竟然能夠通過空氣中的狂風,抽取人的殺氣。想想就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究竟是一把什麼樣的兵器,才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師朗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早已沉浸在那滔天的殺氣中,晉入一股奇異的狀態。一段信息電流般經過他的腦海,他瞬間就明白了,那是一句話,關於這把刀的一句話——風玥無情人有情。
它原來沒有名字,石原的師傅,乃是聯邦十三宗之一,器宗的一位長老,執掌器宗空滅道和焚天道的超凡人物,那位器宗長老有一次需要煉製一件頂級重寶,缺少一種材料,便在一個宇宙秘境中冒險時,偶然獲得血色彎刀,彎刀看上去,想一塊天然形成的刀胚,他欣喜若狂,可是很快就是失望了,因為他想盡辦法,也不能把彎刀狀的刀胎煉入重寶。當石家家主帶著石原拜他為師時,把彎刀的殺氣封印後,賜予石原。在他看來,此刀珍貴異常,雖然不能明白它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絕對不凡。可是,他自己卻是與刀無緣,把刀賜給石原,也是皆大歡喜之事。
要知道,宇宙中的很多事情,非常奇妙。向血色彎刀這樣,如果你不能用,強行或者長久留在手裡,反而有害。那股殺氣,是天地生成的殺氣。
結果,石原意外身亡,輾轉反側落到師朗的手中,看起來,師朗還真的能夠發揮它的部分為力。
器宗長老把彎刀傳給石原時,取了一個名字,因為此刀如果在夜晚出現,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是一種淡淡的紅色,皎潔的月光,被蒙上一層朦朦朧朧色彩,月亮變成了血月,就像是月亮在哭泣,於是取名為血玥悲刀。
師朗默念「風玥無情人有情」,心中突然就產生了一股哀傷到極點的情緒,他右手持刀,猛然揮向天空,卻是立刻就有一把丈許長刀驟然幻化而出,這幻化而出的長刀,猶如一個巨大的血色月牙,剛一出現便有慘笑驚天!
所有人對無法想像,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所有此刻都知道,戰鬥已經開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嗖嗖嗖——」
「呼呼呼——」
無數的利箭呼嘯而出,居高臨下,射向沼澤中,利箭剛剛離開勁弩,黑衣刺客毅然拋棄手中的弓弩,抽出武器,高高躍起,狠狠的殺向沼澤。
秦侗和龍三等領頭之人,更是極有默契,瞬息分成兩股,如同兩隻箭頭,分撲師朗和流一刀而去!
龍三就像一個傳說中的龍騎士,手中一桿擎天巨/槍,龍尾一擺,人龍合一,無數槍氣遮天蓋地的壓向師朗,與此同時,巨羊再一次發射它那古樹巨木般的羊角,而那兔子,身上開始冒出騰騰的火焰……巨羊兩側的星相士,各自拔出一把奇異的兵器,眼中射出一道亮閃閃的光芒。
在他們各種異術與刀劍來臨地剎那,師朗左手食指猛地一曲,右手彎刀驀然向前劃出一刀,頓時在其左手食指內。立刻就有一藍一黑兩道氣息幻化而出,竟然成為了兩朵迷你蓮花的樣子,那蓮花看上去極其可愛,分別藍光閃閃和黑光幽幽,這正是師朗從腦中關於血玥悲刀的信息中,領悟到的一種秘法神通。
藍黑兩朵蓮花,不分先後射入血色彎刀,與此同時,十萬、百萬、千萬、億萬的血光刀芒,在這一瞬間轟然爆發,射向四面八方!在這無盡的血色刀芒中,更是隱隱有一層夢幻般的淡淡幽藍色,
血色的刀氣遮天蓋地,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的驚艷而妖異,這無數的血色刀氣,就連天上的太陽,都要變色,其威力絕倫!
白天,忽然間變成了黑夜,東邊那冉冉升起的太陽,如同晚上的月亮,沒有給人帶來絲毫的光與熱的感覺。那太陽本來猶如一個金色的火球,在朝霞中射出萬道金光,可是此刻看上去卻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變成了一種淡淡的紅色,造成的金色陽光,本來就是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夢幻色彩,此刻,被鍍上一層帶著殺氣的血色後,更是顯得詭異無比,太陽徹底變成了一輪血日,就像是太陽在哭泣,因為他看到了地面上的殺戮。
這雖然只是一種錯覺,但卻又是沼澤中所有人的真實感覺。
無盡的血色刀光,轟隆隆地切割著戰場上的一切,瞬息之間,產生無數的慘叫聲,淒厲的在天地間迴盪。
即使是離戰場非常遙遠的地方,空氣中產生無數狂風,瘋狂的刮過地面。
龍三緊緊的趴在巨龍坐騎上,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他的長槍以及那鋪天蓋地的槍氣,每前進一尺,都要被千萬道刀氣轟中,瞬間便融化在無盡的血色刀芒海洋中,他的全身更是劇烈的顫抖,巨龍狂叫一聲,噴出一大口猩紅的鮮血,立刻飛速後退,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然有如此霸道絕倫的異術神通。神色露出從未有過地複雜之色。一直以來,他的身份尊貴,實力也強大無比。觀星閣的龍騎士,即使是觀星閣主,對他也是禮遇有加,多少年了,只有他騎著巨龍,恣意的調戲殺戮敵人,從來沒有被敵人半招擊退。
那巨羊星士更是面色大變,手中奇行兵器猛地一揮;
巨羊同時前膝蓋跪下,羊頭深深的埋下,幾乎觸到地面;
與此同時,火焰巨兔的身軀驀然漲大,無數的兔毛飆射而出,雙眼射出兩道火光;
火兔星士和巨羊星士一樣,雙手急速揮舞,劃出一道道殘影;
兩位星士和兩位星相四位一體,配合異常的默契,立刻就在身前就出現了四道防禦,兩道防護光幕,一道如大山般厚實的羊背巨牆,以及一道熊熊燃燒的防護火焰。
血色刀芒狠狠狠的刺入,轟隆聲中,只見血色刀芒猶如一頭扎入平靜湖面的蛟龍,幾乎同時切割著四道光幕,只是前面兩道防護受到的衝擊更大,而後面的兩道防護,只是抵擋漏網而過的紅光。
兩人兩相臉上瞬間露出痛苦之色,他們咬緊牙關,在抵抗中不斷後退,臉上驚駭之色,絲毫不亞於巨龍騎士龍三,甚至更甚。兔羊組合,之所以能夠在十二星相中的排位很靠前,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於他們的防禦力超強。而現在,兩星士兩星相,合四者之力,竟然還扛不住這血色的刀芒,尤其是,血色刀芒中那一股股冰冷而血腥的殺戮氣息,似乎無視這層層防禦,直接滲透進他們的心裡,他們感到的只有不可置信。
實際上,他們沒發覺的是,在血色光芒的掩蓋下,有一絲極為淡薄的有藍色光芒,更為致命。
「我們都知道這師朗很強,否則也不可能派出聯合小隊來刺殺,當時他在北漢擂台上,打敗數萬士兵的,原以為我們已經把他估計的足夠厲害。眼下看來,他在擂台上的比賽,根本沒有盡過全力,我們不是高估了他的實力,而是大大低估了他的實力。他竟然遠比想像中更強大!」龍三駭然急退中心想,此次行動,已經失敗了,剩下的,只希望能夠保住性命。
他的防禦力比不上兔羊組合,但是他身在空中,居高臨下,卻也能夠更快的看清全局,撤退的速度也更快。當下再不留戀,把巨/槍狠狠的扔出,化作一道威力極大的槍影,射向師朗。他只希望這全力一槍,能夠稍稍阻攔片刻,手掌則猛地一拍龍身,空中一個倒轉,亡命而逃。
秦侗逃得更快,根絕他們暗中的協議,秦侗負責絞殺北漢太子流一刀,他率領手下死士,狠狠的撲向流一刀,另一個手持白色神箭,全身籠罩著黑衣的箭客,則遠遠的瞄準流一刀。
流一刀心裡生出一股絕望之感,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流一刀知道,自己單挑或許能過擋住對方任何一人,但是在這種暗合軍陣的襲殺之下,絕無幸理。
但就在這時,他心裡突然產生一股巨大的恐懼,那股恐懼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差點顫抖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後來才知道,面臨絕境時,他的心境無可避免的出現一絲絲破綻,這是他的出身和經歷所決定的,就在這時,血色刀風掠過身體,師朗雖然沒有把他當做敵人,但是那刀風蘊含的強烈嗜殺與血腥之意,卻重重的轟入他的心靈,差點令他神智崩潰。
順便說一句,此戰對流一刀的影響極大,那一瞬間的失神,對流一刀後來的武道之路的影響,甚至超過了在蠻荒山脈中十幾天的逃亡生涯。那次雖然也有數次頻臨滅絕,從從沒有一次令他如此戰慄,即使是那天晚上穿越瀑布時差點墜入懸崖而死;進入溶洞玉湖時差點因生機滅絕而亡,都比不上這股冰冷無比的嗜血殺意恐怖。也就是經過此役之後,流一刀徹底拋棄了思想上的搖擺,堅決無比的跟隨昶夢進入長歌號,最終闖入宇宙星空,留下一段佳話。當然,此是後話。
第76章青紋改命筆(求收藏推薦)
沼澤地中,流一刀幾乎閉上眼睛,要放棄抵抗,突然發現,對面的攻擊轉向了,敵人攻擊的並不是他,而是從他頭上飛過,轟隆隆掃向空中。
他心中一愣,抬頭一看,只見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變成一片血色的空間。無盡的血色刀氣,射向四面八方。那刀氣中蘊含著一股極強的意志,也不知道士刀的意志,還是刀的主人的意志。
流一刀就是玩刀的,他不但是流家百年難遇的天才,早早的覺醒了天賦神通,也是流家最勤奮的天才。除了妹妹流妗因為特殊的際遇,獲得神秘的鎧甲,他在年輕人中,是公認的第一高手,很多上一輩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對於刀道的領悟非凡,而且獨闢蹊徑,曾經得到過古道山主的親口讚美。
流一刀看到那一道道無形的刀氣,那一刀刀切割著空間萬物的刀芒,忽然間心有所感,他踏入古刀境界已經很久了,每次都覺得觸摸到了古道的邊緣,而此刻,那種突破的感覺更是無比的強烈。
他忽然間盤膝坐下,雙手掐著一個個奇異的法訣,手腕處各自噴吐出一道白色的氣流,迅速凝結成一把小刀的形狀……
他竟然準備在這裡突破!
不過,秦侗已經來不及殺他,他現在自己逃命,都只恨爹娘給他少生了幾條腿。原本傲氣沖天的巨狼,在血紅色刀芒的『淫』威下,此刻如同受驚的兔子,疾風般的遠遁。
「我本不願與你們為敵,不願與大路上任何人為敵。只是想在這裡逗留片刻,然後悄悄的離開!」師朗身影,被無窮無盡的刀氣覆蓋,聲音透過刀芒,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但是,你們自己找死,卻怨不得我!我在此再說一句,惹我者,死!」
「死死死——————」
「死……」
師朗話語,如驚天地間的滾滾雷霆,轟然迴盪,綿綿不絕的傳開。
在宇宙中行走,雖然有很多遊戲規則,但是所有規則之上的根本規則,還是憑實力說話,強者為尊,勝者為王……
師朗覺得,他以前奉行的不干涉原則,也許是他錯了,因為,青元星上,同樣奉行強者為尊,勝者為王。
這次刺殺就是血淋淋的教訓,當他的實力強大時,因為他在北漢軍中,所以西秦和東唐的高手,就要聯合起來殺死自己。
如果發現一個高手,不能成為自己人,那麼就要在他真正的成長起來時,殺死他。
在宇宙中,何嘗不是如此呢?師朗心想,在開戰之前,看似秦侗和龍三給了他選擇的機會,但那根本不是一個選擇。宇宙中,同樣如此,也許,比這還要殘酷。
但是,當自己表現出令整個青元星都要戰慄的武力時,所有人,無論是誰,如果再想對付自己,就要考慮他們能不能夠承受對付自己的代價。
不但是承擔沒有殺死自己的代價,承受自己報復的怒火,而且要考慮即便能夠成功殺死自己,他們要付出怎樣的損失。
現在,就讓自己爆發出第一波怒火!
讓整個青元星,首先是西秦國和東唐國的高層,在他的憤怒下顫抖!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兩道強悍無比的氣息,這二道氣息,還在急速的增大,遠處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兩個巨大的漩渦。
師朗眼睛微微一瞇,立即看到,那是兩個巨大的戰陣之術。
由於第一次真正的使用血玥悲刀,他感覺依然青澀,不熟練,而且在他內心深處,一直隱隱的有一種擔憂,害怕自己徹底的陷入進去,導致什麼後果,他現在並不知道。但是數量肯定,那一定不是什麼好結果。主要的原因,便是自己的修為太低,而血玥悲刀的品級也許太高。萬一被刀操控了神智,那就是一個可笑的悲劇了。
實際上,這也是師朗際遇神奇,經過藍色妖影,青木神光的連番改造,以及獲得了宇宙中最神奇天經之一——寫念天經的傳承,所以才在使用血玥悲刀時,還勉強保持著清醒,否則,他的神智早就被這無盡的嗜血嗜殺之一吞沒。
正因為如此,血玥悲刀此刻展露的實力,只不過是它本身實力的一丁點,而且覆蓋的範圍也不是很廣。
秦侗和龍三等人,無不是老奸巨猾,聰慧絕頂的人物,當他們發現血色刀芒籠罩的空間,並不能無限延伸時,完成任務的使命感,立即超過了逃命的害怕。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師朗身上的寶貝。
如果說剛開始,只是執行上級的刺殺,完成任務,那麼現在他們又多了一個主動殺死師朗的原因,奪寶。
他們把師朗的實力大爆發,遠超過原先的預想情況,歸結於沒有把師朗身上的寶物考慮在內。
於是,他們默契的停下來,各自擺出了最強的刺殺刺殺之陣!
狼軍破殺陣,星肖聚源陣。
這兩種陣法,大同小異,據說都傳承自古老的角青王朝,乃是合力之陣,但是在血瞳宮和觀星閣歷代高手的完善與改進之下,最終形成風格迥異兩種陣法。
但是,他們的本質,卻驚人的一致,那就是集合眾人之力,發出全力一擊。
狼軍破殺陣,走的是數量這條路,西秦十萬狼騎,是百萬軍中最精銳的士兵,狼軍破殺真便是處於人狼合一狀態的狼騎士,同時發出全力一擊,而這個陣法,通過血瞳宮創立的異術,又能把各名狼軍的攻擊,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從而是的威力無限的增大。
在北方草原上,西秦曾經用一萬狼軍擺出一個巨型的破殺陣,一擊轟碎北漢的一座中型城市的城牆,城牆上的士兵全部在瞬間死亡,可見威力之大。但是這種陣法弊端也是極大,基本上破殺一擊後,陣法中的狼軍,短時間內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現在,秦侗擺出了這一個陣法,明顯就是看到流一刀靜坐突破,那麼其他人也不可能拋棄流一刀而離開,那麼現在,流一刀以及他的衛士,就是一個挨打的靶子。
觀星閣只有十二星相,沒有狼軍達到十萬之多的數目,他最的是另一條路,通過一種神秘的星相陣圖,聚集十二星相和十二星士的能力,展開合力一擊,而且星相陣圖能夠放大數倍攻擊力,星相陣圖,是觀星閣的至高機密之一。
轟殺沼澤地帶的所有人,完成任務,然後取得師朗身上的寶物。
他們的想法沒錯,可惜,血玥悲刀此刻出現,可以說完全只是一個意外,師朗最重要的寶物不是血玥悲刀,而是……
師朗強行收回血玥悲刀,神情凝重的拔出一直普通的青色長槍。
仔細一看,那其實不像是一桿長槍,更像是一支特大號的鉛筆。
青色的筆身,爬滿了詭異的秘紋,散發出一陣陣無比神秘,無比滄桑,無比幽遠的氣息。
世界上,什麼東西最神秘?
命運,逆天改命,即使不是最神秘的東西,也是之一。
青紋改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