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晚餐,不可能只有師朗和石貂。
長歌號餐廳中,五人有說有笑,每人做一道最拿手的菜,為晚宴準備。
長汶做了紅燒熊排骨,昶夢以閃電貂肉作餡,包了貂肉餃子,石貂運用通靈術,選取最嫩最鮮的材料,炒了一盤從黑雲森林中採集的蘑菇菌絲湯,師朗用月魂金香葉子為作料,炒了一盤熊頭肉,具有月球特色。
歌地拿出一瓶私藏百年以上的極品葡萄酒,再用上百種材料配置出一種淺綠色的液體飲料,得意的說,「這種淺綠色液體,是我早年在一個無人星球上得到的無名配方,伴著葡萄酒喝,增加無窮回味,奇妙的是,每個人喝它的感覺都不同,它包含的材料平常,但是數目極多,其中幾種更是少見,而且必須即配即喝。」
四人聽了,莫不心癢難耐。
餐桌上,菜式不多,但無一不精。
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歌地、昶夢,長汶心知肚明。每個人都有了變化,最大的當然是作為船長的師朗。
歌地非常興奮,舉杯道,「我繼承長鳴號數百年,由於種種原因,多數時候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況,最近幾十年,更是舉步維艱,不得不重操舊業成為星盜,而小師朗成為船長的第一天,就成功激發初擁,斬殺成名多年的雷君晨鳴,飛船大幅晉陞,驚險刺激,然後是巨大的收穫,這才是真正的闖蕩星空啊。看來把飛輪交給師朗,是最正確的選擇。雖然按照慣例,星辰飛輪的名字會隨著船長更替而變更,改為長歌號,但它還是它,看到它快速成長,是我最大的開心。實在可喜可賀,祝賀我們長歌號首戰勝利,也祝願它等待萬年,終於開始傳奇之路。」
師朗謙虛了幾句,接下來大快朵頤,隨著美酒入喉,多日的緊張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收穫的快樂,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生死戰鬥後斬殺大敵,這種磨練本身就是寶貴的財富。何況,像晨鳴這種大盜,總有豐厚的家當。
要不怎麼說,殺人放火金腰帶。
暗淡的星光中,狹長扁平的長歌號,升起四面長帆,平靜的航行。
甲板上的戰鬥痕跡,早已徹底消失,實際上,重組後的甲板,面積增大,形狀也有不同,感覺更加堅固、舒適。
晚餐後,五人再次聚集在甲板上,天南地北的聊著。尤其是歌地,難得的說起早年的冒險經歷,比如在無邊海尋寶,在洪爐星系救美,在碧落星系的逃命,在天涯秘境的奇遇等等,師朗等少年聽的津津有味。
歌地最後道,「在晨鳴身上,找到一個空間戒指,師朗,你是此戰最大功臣,又是船長,我把戒指交給你,怎麼處理你說了算。其它人沒意見吧。」
石貂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昶夢和長汶跟著表示贊同。
師朗看著掌心的戒指,與一般的空間戒指略有不同。銀色的戒身,上面有一道道閃電構紋,不知是本身如此,還是雷君晨鳴刻上取的,戒指散發著強烈的雷電氣息,是一枚少見的雷電戒指,對於儲存雷電屬性的材料、寶物有一定的溫養作用。
晨鳴已死,他留在戒指上的精神印記也隨著消散。
師朗心念一動,甲板上出現一張殘圖,一枚令牌,一本秘籍,一塊晶片,三個瓷瓶,五件材料,一堆能石。
師朗遠程調用長歌號中央光腦,讀取晶片,甲板上出現一個全息光幕,晶片上的信息竟然是一部功法,萬雷珠滅決。
萬雷珠滅決本是獸族雷霆獸的天賦神通,被一位人族大能在雷霆島斬殺後,抽取其記憶,在此基礎上苦心研究多年後創立,但他本人卻因意外隕落,功法也遺失在雷霆島。
歌地看著光幕,感歎道,「我記起來了,那年,一個小隊去雷霆島冒險,其中包括我和晨鳴,我和他也是那時候相識的。探索了一個多月,沒有什麼重大發現,便退出雷霆島。唯有晨鳴受了很重的傷,但那時晨鳴修為很低,我們也沒做多想,原來他是另有奇遇,萬雷珠滅決應該就是當時所得,幾年後再次見面時,他已有一身精純的雷屬性修為。想來就是這萬雷珠滅決了。」
師朗盯著光幕,思索道,「萬雷珠滅決共有八式,前面四招是基礎招式,分別驅動十雷珠,百雷珠,千雷珠,萬雷珠,其中雷暴和晨誅是第四招萬雷珠的基本變化,想來晨鳴也只是修煉到第四招,後面威力極大的四招,他卻沒有練成。否則,那一戰結果就要改寫了。」
石貂道,「雖然是基礎招式,但是威力同樣極大,而且晨鳴身上舊傷未癒,並沒有發揮全部威力。我覺得,萬雷珠滅決可算是頂級功法,媲美四大家族,十三宗門的鎮門絕學了,即使不如,相差不會太遠。」
既然石大小姐這麼說,應該是真的,師朗心想,開口道,「如此說來,這次真的賺了。哈哈,殺人放火金腰帶啊,果然不是吹的。既然確定晶片裡是可以共享的信息,我建議,殘圖,秘籍,晶片,我們五人各自保留一份副本,材料和能石均分,三個星靈和令牌,歌地大叔和你們三人一人一個,我就不要了。」
歌地滿意的點點頭,他連自己的寶藏和飛船都交給了幾位少年,自然不會再貪圖什麼財物,但看到師朗能如此處理,心裡非常高興。
要知道,在長歌號上,現在師朗處於絕對強勢的地位,修為最高的石貂和他關係最好,如果真要欺負昶夢、長汶,甚至獨吞寶物,只要石貂沒意見,其餘人根本沒辦法。而根據以前的表現,石貂應該不會有意見,否則不會一口氣把5億能石全部送給師朗了。
歌地笑瞇瞇道,「昶夢,長汶,你們選一個星靈吧,以後有機會,也打造一艘適合自己的星辰飛輪,憑借你們手中寶藏和股權,機遇好的話並不難。至於剩下的令牌和星靈,石貂你選一個,剩下的就歸我吧,不過暫時寄放在長歌號了,小師朗沒意見吧。」
師朗嘿嘿一笑,「怎麼可能有意見啊,歌地大叔別取笑我了。」
石貂笑道,「我暫時也沒地方去,就學學大叔,也暫時寄存在長歌號,不過到時候,大叔可不許和我搶哦。」
歌地哈哈大笑,「那要看你是否孝敬老人了,畢竟,我是長歌號副官,你只是船員啊。」
昶夢和長汶在歌地的指點下,各自收了一個瓷瓶。
師朗心念一動,甲板上出現數只大手,利索的把材料和能石分成五份,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全是極品能石,還有部分能晶,論價值,每個人收穫不下於二十億信用幣。
歌地笑道,「別發呆了,快收起來吧。財寶不外露,這是至理。晨鳴好歹也是數百年的星盜,他最大的財富,應該是雷動號星辰飛輪以及秘藏的寶庫,隨身攜帶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當然,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我,不也有寶藏,股權,星球和飛輪嗎?」
師朗聞言點點頭,笑道,「好了,分贓完畢,不如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殘圖和秘籍,說不定能有新發現呢。」
星際航行中,如果沒事做,實在太枯燥了,人總不能一直修煉,戰鬥。也需要放鬆和交流。
甲板上出現殘圖的全息影像,放大了數十倍,幾人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意思;但是都知道,晨鳴把它隨身攜帶,肯定價值不菲。
接著是秘籍的全息影像,儘管有了心裡準備,以書籍形式記錄的秘籍,價值會很高,但還是忍不住抽了口冷氣。
書籍的材料非金非木,這種書籍師朗見過,石貂更不陌生。
黑色封面,無字,沒有特別。
但翻開第一頁,光幕出現六個筆畫詭異的字符:
「寫念道經,詭宗」
光幕上的六個字,散發出無形的力量,擠壓著五人的心臟。
不但因為「寫念道經,詭宗」的字符中,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還有它代表的十三宗之一,詭宗。
師朗駭然驚呼道,「肯定是雷君晨鳴殺了詭宗弟子,搶了寫念道經,嘗到了甜頭,發現法宗弟子後,又起了歹心,結果反被人家追殺,落荒而逃,連雷動號飛輪也被迫自爆,最後卻便宜了我們。」
石貂卻冷靜道,「只是,法宗和詭宗弟子,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附近星域,要知道,十三宗這等超級宗門,弟子數目極少,平時在整片行政星域,也難得見到一個,而現在接二連三的出現,莫不是出了大事。」
歌地緩緩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不說其它,寫念道是詭宗道場之一,和其它宗門相比,詭宗門人向來極少現身星空,但每一個出道的弟子都神秘無比。我沉浮星空三百年,就從沒遇到過詭宗弟子。不說其它,光是門徒身死,寫念道經遺失,本身就是大事件。這本秘籍是惹禍的源頭,現在晨鳴已死,卻被我們沾上,記住了,我們五人誰都不能脫離,也不能修煉,最好連看都不要看,也不要想。忘記,徹底的忘記。」
師朗道,「不錯,十三宗能保持如此威勢,必有很多詭異的手段,如讀心術,搜魂術等等,追查事實的真相。只是,詭宗可不會講道理,只要發現寫念道經落在我們手中,我們的結局只有一個,死。」
歌地道,「也不必太過緊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但一定要低調行事,切記禍從口出,否則被人知道了手中的寫念道經,詭宗沒發現,大票的人要來奪寶。萬一被詭宗抓到了,就坦白吧。面對詭宗,我們只有聽天由命的份。」歎了口氣,歌地接著道,「還有就是,我們得盡快分開了,以免被一網打盡,散落星際各處,即便以詭宗之能,要想抓到我們,也不是一件易事。」
師朗想了想,問道,「既然如此,何不毀掉寫念道經,我們和詭宗便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