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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水藍秘境 第10章 藍色妖影 文 / 芯輪

    「但是,我還年輕。年輕沒有失敗,陰暗的地穴,不曾澆滅我心中的火苗,那時,我的生命時常受到飢餓、疾病、黑鴉、還有巖鼠的威脅,那樣黑暗的年代,我都無時無刻的渴望著光明,掙扎求生。現在我長大了,手臂更有力氣,頭腦越發聰明,擺脫了愚昧無知,文明的大門向我敞開,又怎能退縮,怎能萎靡,怎麼能放棄呢?不,我還有機會,無論它多麼渺茫,都要拚搏。勇敢的擁抱文明,不要敬而遠之。向後看,我已超過村中大多數人,也許是所有人,至少我坐在動力汽車上,不久將登上宇宙飛船,遨遊星海。向前看,我處於卑微的山腳,剩下的,應該做的,不是坐在這裡自暴自棄,自傷自憐,而是奮起直追。而且,我將來會遇到無數的女孩,也許有心儀的女人,我會追求她,我們戀愛,結婚,生子。那是多麼美好的事啊,光是想想,就讓我浪漫的心酸。生命不息,奮鬥不止。我每前進一小步,我的未來,我的後代,都會前進一大步。」

    師朗的眼睛重新亮起,閃爍著希望之光,他感激的看著圖輪,聲音低沉,但是堅定無比,「謝謝你,大哥。我還有機會,不是嗎?」

    「不錯,機會總是有的。它就在眼前。」

    圖輪露出開心的笑容,這正是他的目的。他的手上,出現一支玻璃試管,裡面盛著藍色的液體,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奇異的是,不但有藍光,還輪換著展現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彩之光,只是藍光更濃,持續時間也稍長。

    師朗目瞪口呆,心中明白,卻不敢相信,幸福就這樣降臨,結結巴巴道,「圖大哥,你這是,難道是進化劑?給給我的?不是在開玩笑,拿我開心吧。」

    圖輪嚴肅道,「不錯,這就是進化劑,而且出自一位頂級藥劑師之手。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幸福堵塞著五臟六腑,師朗忍不住伸出手,一觸及玻璃試管,觸電般縮回來,艱難的拒絕道,「不,我不能接收,圖大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但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承受。」

    圖輪眉頭微皺,意外道,「難道你不想微調嗎?這是你的機會,也許是唯一的機會。為什麼要拒絕?」

    師朗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當然想,不知道也罷了,既然知道微調的重要性,如何會放棄。可是,我我只是一個土著,我害怕,萬一浪費了進化劑,我一輩子也還不起,一輩子也難以心安。」

    圖輪深深的看著師朗,歎氣道,「傻小子,你想的太多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還了?」

    師朗疑惑更甚,「商人不做無利之事。」

    圖輪撲哧一笑,「沒錯,但我們還是兄弟,你不是叫我大哥了嘛?大哥贈送一支對自己沒用,對弟弟有大用的進化劑,有什麼不對嗎?」

    師朗認真的看著圖輪,對方臉上笑容溫暖,眼裡含著讚許。師朗心裡突然一暖,一堵,終於恭敬的接過試管,語氣竟有些哽咽,道,「多謝圖大哥!」

    圖輪瞪眼道,「還叫圖輪嗎?這是喜事,怎麼哭喪著臉,難道是嫌棄哥哥給的進化劑不夠高檔嗎?」

    師朗展顏笑道,「哪裡會嫌棄啊,哎,還說不拿我開玩笑,我看大哥就是這個心思。不過,這個東西應該怎麼使用,大哥?」

    圖輪想了想道,「這倒是個問題,你一提我才想起,否則真可能出意外。一般進化劑,在安靜的環境下注射,然後躺在配套的營養艙中,等到自然醒來,便算完成。但是這支進化劑有點特別,它有一個名字,叫藍色妖影。把它給你,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你的條件剛好合適。」

    師朗驚訝道,「藍色妖影,聽名字就很特別。」

    「正是如此,你看它,藍色的進化液,卻輪換著泛出七彩光芒,這一點普通進化液不可能出現。多年前,我偶爾遇上那位藥劑師大師,他叫歌羅西,是一個偉人,同時是一個瘋子,也許偉人和瘋子都是相同的,不過在我看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三段進化論的科學性,合理性和實用性,數千年來,被無數實例證明,在聯邦所有人心中,已經成為一則公理。如同一加一等於二,餓了需要進食,渴了喝水一樣自然。」

    師朗一臉茫然,什麼進化,聯邦都是比較陌生的詞語,但是飢渴飲食的問題,他很熟悉。

    圖輪追憶道,「其實為什麼是這樣,我也不懂,都是他說的。歌羅西認為,五歲太小,身體承受力差,微調效果極為有限,而二十歲後,對成年人的微調,不說成本,單從效益的角度考慮,也不理想。最佳的強制進化年齡是十五歲。而且,考慮到生物具有抗藥性本質,微調最好是一次到位。但是沒人認同他,他就隱居在一個偏僻的星球,建立實驗室,埋頭實驗。」

    「那次,商隊遭遇宇宙風暴,偏離航線,恰好降落在星球上修整。正好遇到實驗室發生爆炸,歌羅西奄奄一息。我們違背商業守則救下了他,他醒來後不思回報,反而要拿我做實驗。我當然不肯,他便拿出來這支試管,說是有機會找人服下,看看效果。原來他認為實驗已經成功,但是星球上荒無人煙,無法進行**監測。所以,這支進化劑,有著一定的危險,用於不用,全在你自己斟酌。至於使用方法,別的進化劑是經脈注射,配營養艙調養,藍色妖影是直接服下。但是最好在安靜的環境,有營養艙配套。」

    師朗堅定道,「我知道了。即便是毒藥,我也得服下去。在大象的世界中,一隻螞蟻生不如死。何不搏一把呢?憑我自己在五年之內,絕不可能賺到足夠的信用,購買黑市進化劑。不過,營養艙一定要準備好,商隊中有兌換的嗎?」

    圖輪笑道,「當然有,絲路木星好歹也是遍佈十九星域的大商團,不過,這種東西除非顧客訂貨,不會隨隊攜帶,你至少要到木星辦事處,才能兌換。」

    師朗解釋道,「我也不是現在就要用,那我的級別和貢獻值夠不夠,除此之外,身上還有二十幾萬信用幣。」

    圖輪呵呵道,「營養艙是一次性用品,購買最高級的自然不夠,但購買低級的,則差的不多。剩下的我先借你些,你不會賴賬不還吧?」

    師朗聞言心中一動,進化是根本性提高起點,是一輩子的事,半點馬虎不得,藍色妖影效果未定,我願意冒險服用,那是沒辦法,但不代表喜歡無端冒險,那麼,選擇最高級的營養艙,也算聊勝於無吧。詢問道,「那離最高級的營養艙差多少。」

    「市場價的話,一般的營養艙是150萬信用幣,中等的300萬,高等的500萬,最高等的1000萬,商隊內部價稍低些,但是你用來兌換的物品價格也降低,總體說來差別不大。你上交的一百塊月魂晶和特級金香葉,按市場價分別是一百萬和五十萬,所以說差得不多。」

    師朗聽了,心中計算,想來想去,也只能購買一般營養艙了。哎,要賺錢啊。理想的狀態是購買最高等,可那個價格,遠遠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知道,圖輪能把藍色妖影送給他,找圖輪借點信用可以,但是用圖輪的錢去買高等營養艙,那絕不可能,自己也不會這樣去做。

    師朗沒有把剩下的月魂晶和金香葉拿出來,而是從口袋中摸出一把手槍,「圖大哥,這隻手槍能值多少錢?」

    圖輪雙眼有些發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巧的銀色手槍,驚訝無比,「小子,你是真的不識貨啊,怎麼可能有這種級別的武器?」

    師朗心中一緊,疑惑道,「這把手槍有什麼問題?」

    圖輪沒有立即答話,接過手槍,仔細端詳,愛不釋手,幾分鐘後,微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第七代能量手槍,又稱次微光高等級激光能量手槍,槍身乃是特製的設備整體沖壓形成,渾然一體,然後以特殊的手段,打造各種手槍構件,勾畫能量槽,嵌入壓縮級別很高能量塊,攜帶方便,但是威力奇大。這裡面問題大著了。首先,它不可能出現在月島村,但它出現了,說明這中間有一個重大的事故發生,當然,我不會追究;其次,這種手槍,一般是世家豪族的核心弟子,或者至少是星域域主級別的人才有資格使用,第三,它使用條件極為苛刻,使用者必須是嚴格完成三次微調,並且體魄強壯。最後,是它的價值,官方價格是500萬信用幣,但是黑市價格遠遠超出,甚至達到1000萬信用幣,而且有價無市。」

    師朗心裡驚訝無比,看來石原身份極不簡單,得知這手槍竟是重寶級別,自然有些不捨,轉念想到再好的東西,自己用不了,也是廢物,即使手槍威力再大,自己遇上巖鼠王照樣沒命,也無法在月島村繼續呆下去,咬咬牙,肯定道,「嗯,大哥,你幫我把它處理了把,也是丟了一個包袱。對你可能是寶貝,對我卻是災難。不過,我希望大哥能幫我聯繫一個高等營養艙,至於500萬信用,我以後還給你,我一定能賺到500萬。」

    圖輪搖搖頭,「我看你非常看重營養艙,這樣吧,我收了這把槍,加上你賬上已有的貢獻值,給你安排一個最高等級的營養艙。不過那要回到商會總部才行。木星辦事處最多能提供高等營養艙。」

    師朗自然沒有意見,無形中,兩人之間的距離,大幅度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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