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方晴沒再理芸娘，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瓷瓶，給龍湛餵了一顆藥。延長龍湛毒發的時間，再想辦法吧。
「怎麼，在想辦法給龍湛解毒嗎？這解藥的配置雖然簡單，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們兩個，就慢慢等死吧。」芸娘幸災樂禍的看著方晴。
「爺，我扶您上車，我們要趕快離開。」芸娘扶起君無邪，說道。
「芸娘，真的沒有解藥了嗎？」君無邪厲聲問道。
「爺，芸娘沒騙您。」芸娘的語氣裡，有著受傷的感覺。
「帶上晴兒。」
「爺，她就快死了，這毒，不到一個時辰就會發作，沒等我們到俚茲，她就會沒命。我們帶著她幹什麼？」芸娘不理，直接將暗夜也扶上了馬車。暗夜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還在清醒著。
「我說帶上她，即使是一具屍體。」君無邪衝著芸娘怒吼道。
芸娘轉過身，看著方晴，臉上顯現出殘忍的表情。
「柳晴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的全身都在痛啊？」芸娘慢慢的走進方晴。
「芸娘，你放心吧，我死不了。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在墜下山崖的時候，被一棵樹吊在了半空，無意中吃了一顆小果子，沒想到，這果子卻讓我百毒不侵了。」方晴沖芸娘聳聳肩，繼續看龍湛的情況。
「你說什麼？」芸娘愣了一下，不禁狂笑起來。
「芸娘」君無邪看著狂笑的芸娘，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哈哈真是沒想到，百毒不侵？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百毒不侵，那麼就是說你死不了？可是，怎麼辦？我不想讓你活。」芸娘咬牙切齒，刷的舉起寶劍，向著方晴刺去。
「晴兒，小心」君無邪大急，卻是來不及趕過來。
方晴將剛才伸進懷裡的手往出一拿，衝著芸娘一揮。芸娘手裡的寶劍一下掉到地上，人也跟著栽倒。
「是你自找的。師父，對不起，晴兒沒辦法。」方晴看著在地上掙扎的芸娘，說道。
「晴兒，這」君無邪走過來，看著一臉痛苦的芸娘。
「我不用毒，並不證明我不會。」方晴淡淡的說。
「芸娘，你怎麼樣？」君無邪抱起芸娘，歎了一口氣。
「爺，你還關心芸娘麼？」芸娘強忍著，斷斷續續的問。
「芸娘，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自從她出現，便搶了我所有的風光。爺喜歡她，龍湛也喜歡她。芸兒實在看不過，是芸兒自找的。芸兒只想殺了她，那樣爺就會徹底的斷了對她的期望。爺，不要喜歡她，不要娶她，對爺的未來，沒有好處。爺回去後，快點娶丞相千金，芸兒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丞相能助您奪回王位。只要爺做了皇上，芸兒死了，也值得。」芸娘的嘴角，不斷流出血。
方晴不明不白的聽著芸娘的話，心裡竟覺得芸娘有些許的可憐。這個女子，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和快樂。她殺自己，竟也是為了君無邪！
「給她服下」，方晴拿出一顆藥丸，遞給君無邪，冷冷的說。
「晴兒，謝謝」，君無邪看著眼前的方晴，眼底滿是感激。
「爺，我不要吃。芸兒寧願死，讓爺記住芸兒的話。」芸娘緊緊的閉上嘴巴，不讓君無邪把解藥放進自己的嘴裡。
「芸娘，吃了它。」
「不，除非爺答應芸兒，放棄柳晴兒。」芸娘咳著，堅決的說。
「芸娘，你竟是這般的逼我麼？」君無邪怒道。
「爺，芸兒知道自己沒這個權利，但是，芸兒有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利。我害過她，今天，就當我給她償命了。我不要，不要她來救我。」芸娘喘息著說。
「芸娘，你怎麼這樣傻？」君無邪搖著芸娘的肩膀。
「郭芸娘，你這麼想死的話，喏，我就讓你死的痛快點。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喜歡上君無邪，更不會嫁給他。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方晴撿起劍，丟到芸娘的身身邊，抱著雙手看著她。
「晴兒」君無邪發怒的看著方晴。
「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爺要帶你走的那天，你卻準備和爺離開？」芸娘看著方晴。
「我準備和他離開？你說什麼啊？」方晴疑惑的問道。
「那天，我本來是去看你會不會和爺離開，可是，我到了翠竹苑，卻看到你拿著包裹，正準備出門。」芸娘艱難的說道。
「那就是因為這個才要殺我？那是蕭然的衣服，我準備送去洗衣房洗的。」方晴難以置信的說道。
「那，那我就放心了。柳晴兒，我求求你，幫爺登上王位。就是我死了，也會感激你的。」
「你說我？讓我幫君無邪登上王位？」
「沒錯，你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傻傻的。可是我知道，你很聰明，如果爺有你的幫助，一定可以登上王位。」
「他不就是太子嗎？等皇上退位了，不就會登基做皇上了嗎？」方晴疑惑的問道。
「這個，爺會慢慢告訴你。爺這些年，吃的苦太多了。芸娘不能再幫爺了，柳晴兒，請你，幫助爺奪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芸娘說話更加吃力。
方晴實在看不過去了，走過去，捏著芸娘的下巴，芸娘被迫張開了嘴巴，藥丸就進了嘴裡，一下嚥了下去。
「你，你」芸娘咳嗽了一陣，對著方晴氣憤的說道。
「想死還不簡單？你自己再選擇其他的死法，我不想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方晴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晴兒，謝謝你。」君無邪站起身，深深的看著方晴。
「好了，君無邪，現在，你們趕快離開吧。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柳言和柳愈，我乖乖跟你走，也是不想你被他們抓住。我要帶龍湛回塑陽王朝，過去的種種，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吧。」方晴對著君無邪說道。
「晴兒，難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走嗎？」君無邪眼裡，是看得見的傷心，那麼濃。
「君無邪，你忘了我吧。」方晴忽視他眼裡的傷心和哀求，狠心說道。
「不，晴兒，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王位也不要。只要你和我走，我們可以不回俚茲，你想去哪裡，我陪著你，只要我們在一起。」君無邪衝動的抓住方晴的肩膀。
「君無邪，你放手！你清醒點，你看看，有多少人為你犧牲了？難道你真的要放棄一切嗎？」
「我」君無邪看到芸娘哀求的目光，暗夜擔心的目光，慢慢的垂下雙手。
「君無邪，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方晴看到君無邪的失落，有些不忍。
「爺，有人來了」，暗夜大喊一聲。
幾個人一震，聽到傳來的馬蹄快速奔跑的聲音，君無邪和方晴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君無邪面容舒緩下來。方晴也聽出，聲音是從俚茲王朝那邊傳來。
「太子，您真的回來了。屬下昨天收到您的消息，便一直安排人在城外等您」，一個將領跳下馬，向君無邪奔過來。
「李春」，君無邪看著來人，放下了擔心。
那個喚作李春的將領剛要去攙扶君無邪，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龍湛。
「龍湛，」一下拔出腰間的寶劍，便要向龍湛砍去。
「住手！」方晴大喊一聲，趕緊撲到龍湛的身上。「君無邪，你不能殺他。」
「太子，殺了龍湛，可以為我們死去的弟兄報仇。也能讓塑陽少了一員虎將。」李春沒有放下劍，看著君無邪說道。
君無邪眉頭皺緊，沉思起來。方晴看著君無邪的神色，知道他被屬下說的動了殺龍湛的念頭。
「君無邪，若你殺了龍湛，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方晴大叫。
「晴兒，你可知道我這些年的辛苦嗎？殺了龍湛，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那麼，我這些年的辛苦，也算是沒有白費。」君無邪看著龍湛，眼裡慢慢的湧起殺意。
「君無邪，就算我求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有本事殺了這裡的所有人。」方晴看著君無邪，手伸進懷裡，冷冷的說道。
「晴兒，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嗎？再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對你好過，你為什麼要護著他？」君無邪無奈的說道。
「沒錯，因為他，我是受了很多煎熬。可是，這些都不能作為殺他的理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決定他人的生死。你也一樣，君無邪，殺了龍湛，你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嗎？」方晴看著君無邪，逼問道。
「龍湛是我俚茲王朝的敵人，殺了他，是任何一個俚茲王朝子民的心聲。因為，他殺了那麼多人，有多少人因為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親人！」君無邪爭辯道。
「君無邪，龍湛殺那麼多人，根本原因是什麼？若不是俚茲王朝屢屢挑釁，這些爭戰怎麼會發生？現在，你把一切責任推到龍湛的身上，不覺得羞愧嗎？」方晴瞪視著君無邪。
「晴兒，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塑陽的大軍馬上就來了。李春，先不要殺龍湛，帶上他們，一起回去。」
「爺」
「君無邪」
「晴兒，對不起了。我不能放你回去，至於龍湛，如果你幫助我取得王位，我不會殺他。到時，我放你們一起離開俚茲。」
「柳晴兒，請你答應吧。」一直沒說話的芸娘插嘴。
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龍湛，方晴知道要趕快給他解毒，不然不被殺，也被毒死了。
「好，我答應你」。方晴咬牙。
「快，把龍湛搬上馬車，我們快點離開。」李春讓手下把龍湛抬上車，與暗夜並排躺在那裡。方晴君無邪芸娘坐在旁邊，馬車飛快的離開。遠遠的，方晴聽到傳來的馬蹄聲，還有蕭然的喊聲。
蕭然，你來晚了。方晴望著塑陽的方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還將是怎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