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指線譜,神秘虛流!」
霍雷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宛如一道驚雷讓正在繪畫中的黑暗種震驚的轉身盯著他。霍雷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要是換做其餘任何一個鵝卵村黑暗種,都會被眼前的一幕而震懾住。
要知道,特奧徹作為鵝卵村的第一繪畫師,心性方面可謂是堅韌的很。別說是因為一句話,就算是有著黑暗種在他眼前被擊殺,都不會擾亂到他分毫。現在那?卻因為霍雷的一句話,竟然大失方寸。
霍雷盯著眼前這個黑暗種,仔細的打量著,和杜拉斯幾乎是如出一轍的黑暗種,從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人形。差不多兩米的身高,渾身上下佈滿著一層厚厚的黑色鱗甲,無數鋒銳的尖頭觸角點襯在每處。
狹長的腦袋,足足有著半米長,嘴巴像是鷹般成尖勾狀,兩隻眼睛閃爍著碧綠光芒。背後一塊成盾牌樣的鱗甲豎立著,胸前耷拉著兩根類似象牙般的黑骨。按道理來說,這種彪悍的體魄,便應該有著一雙憨厚的雙手陪襯。事實上恰恰相反,這傢伙的手指分外的修長,瞧過去給人一種極為穩重紮實的感覺。
一側的花圃中,倒插著一根黑乎乎的鋼鞭,說是鋼鞭又不完全像,上下兩端都雕刻著神秘的獸頭紋章,一條條青筋緊繃的貼在鋼鞭上。
「快點給我說,你怎麼知道全指線譜,神秘虛流這種繪畫手法。別在我眼前耍花樣,整個鵝卵村除卻我外沒有誰會,你最好老實說出來!」特奧徹呼吸急促,盯著霍雷充滿著渴望道。
霍雷淡然一笑,和這種黑暗種打交道,憑藉著實力顯然不行,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是中品魔神級別的黑暗種,單純那股外放的氣息就足以控制住自己。既然這樣,那就要投其所好。
「你是誰?」
「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難道不是買通了其餘黑暗種,他們讓你過來求畫的?」特奧徹疑聲道。
「不是!」
霍雷搖搖頭,「我說過,我不是鵝卵村的黑暗種,來到這裡也不是向你求畫的,我只是隨便走走,無意中被你的花圃吸引而已。」
黑暗種驚訝的盯著霍雷,一個不是本村,又不是來求畫的黑暗種,怎麼能夠隨意的出現在鵝卵村內?難道說想到米斯克那個混球,特奧徹便無奈的搖搖頭,也只有這種理由才能解釋。
「罷了,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就告訴你,我叫特奧徹,是鵝卵村的畫師,小子,你叫什麼,快點給我說說你怎麼知道這種繪畫手法的?」特奧徹急聲道,心中始終放不下霍雷剛才的那句話。
霍雷感受著特奧徹的急切,心底早就打開轉,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把握好的話,外面花圃中的藥草相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到手。
「特奧徹是吧?我叫霍雷,我是跟隨著米斯克進來的,至於我說的那種手法,我相信,你現在還沒有將他完全掌控,你的手法看上去是很像全指線譜,但始終有著不到位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你還沒有辦法達到神秘虛流境界的原因。」
「對!你說的很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特奧徹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差一點就要將霍雷給撲倒在地。
霍雷走向畫板,手指劃過畫卷,笑著道:「神秘虛流是繪畫的一種流派,你作為這一風格的畫師,應該清楚這是想要通過繽紛複雜的線條,動用各種樣式的色彩,將原本簡單的變的複雜,將原本複雜的變的神秘,讓人通過觀察隱藏在其中的指法,洞察畫卷所要表達的意思。」
特奧徹只是點頭應著,並不敢打斷霍雷,現在的他早就沒有鵝卵村第一繪畫師的風采,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徒。
「神秘虛流是一種很為複雜的繪畫技巧,不單單是說畫師所要掌握每一種線條,通過每一種輕微的色澤變化,進而勾勒出千變萬化的圖案。最主要的是在於心,一個畫師真正的內心!」霍雷肅聲道。
「畫師的心?」特奧徹眉頭緊鎖低聲道。
「不錯,畫師的心!特奧徹,從你的畫捲上能夠瞧出在線條的掌握上,你已經做到了出神入化。但是你卻偏偏忽視了原本最容易卻也是最會導致人進入誤區的一點,那就是畫師的心!」霍雷緩緩道。
「畫卷能夠繽紛複雜,線條能夠動用千萬根,但是心卻只有一顆。哪怕再簡單的,再複雜的,在你想著要將其神秘性展現出來時,你必須要做到讓你的心真正的沉浸到所要描繪的對象中,將其分離,抽絲剝繭為最本源的。這樣,哪怕用一種顏色,用一萬根線條,都能將它的神秘揭露出來,這才是神秘虛流的最高境界。」
特奧徹聽著霍雷的話,眼球不斷的轉動著,嘴裡低聲呢喃著一個個詞彙,手指有規律的抖動著。
「真正的內心,抽絲剝繭為本源,借助神秘,揭露神秘」
霍雷沒有打擾特奧徹,而是走向畫架一側,在這花圃深處放著一張桌案,上面分門別類的擺放著一個個小瓶,每一個小瓶上都寫著一個名字,赫然是花圃中所栽種的那些藥草種子。
「百年的藥草便能煉製丹藥,要是將這些全部放盡浮島,開啟時間加速的話,不就是說很快我便能擁有一大批成品藥材,再煉製成修煉真元的輔助丹藥的話」
霍雷眼中散發出一道道強烈的光芒,倘若不是顧忌著特奧徹的話,霍雷早就將這些種子全部收了起來。
「哈哈!」
陷入沉思中的特奧徹,在原地來回走動,眼睛在霍雷和畫板上遊走,突然間腦中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便是放聲大笑,臥在外面的黑獅豺被驚動,猛地站起發現沒事,便又懶洋洋的倒下。
「我知道,我終於知道怎麼做了!」
特奧徹隨手拿起一側的畫筆,換過一張畫紙,雙手如飛閃電般的在畫紙上移動著,不到一會的功夫,一副花圃素描便出現。和剛才相比,這幅畫不管是從色澤的選擇,還是整體的佈局,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霍雷是吧?好,你很好,從現在起,你便是我特奧徹的兄弟!來,陪我好好的喝上一頓!今天咱們不醉不歸!」特奧徹興奮的扔掉畫筆,盯著霍雷,大笑著。
霍雷手指劃過桌案上的小瓶,嘴角揚起,笑著道:「特奧徹,喝酒沒有問題,但在之前,我有件事想求要求你幫忙,不知道行嗎?」
「什麼事,只要你說。」特奧徹大聲道。
霍雷手指指向桌案上的小瓶,在特奧徹的大笑聲中,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十五種花草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