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不停,冷風兒吹,尤其是在首都斗角機場的停:風秋雨更是愁煞死個人,從人們的外衣袖口往裡灌著,瞬間便能冷卻人們歸家的熱切心情和身體。
坐在自行轉運快線列車中的旅客們,看著停機坪上行走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心想這般寒冷的天氣,難道他們想走回大樓?最開始的時候,旅客們以為這是一對父女,可是看著那名軍官年輕的面孔,只好****了這個結論,不禁覺得十分奇怪。
淒冷的秋雨不停下著,寒風橫橫地刮了過來。
風雨中,許樂左手撐著大黑傘,右手牽著鍾家小千金的手,向停機坪的側方走去。因為擔心小女孩淋著雨,他把大部分的傘面都傾向了右方,左半邊身子早已打濕,深青色的軍裝如被墨汁漆塗了一般。
小女孩兒左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右手環抱著那個舊娃娃,沉默不語跟著許樂快步向前碎碎走著,雖然辛苦,卻沒有開口說什麼,漂亮的長睫毛輕眨,眼睛笑瞇瞇的有如彎月。
她小藍裙下的黑鞋在淺淺水泊中嗒嗒地快速奔走,才來得及跟上許樂的速度,隨著她碎碎辛苦的腳步,從家裡帶過來的小書包一跳一跳,頭頂微濕的整齊黑髮也一跳一跳,就像這孩子此時雀躍的心情。
許樂終於反應了過來,放了腳步,同時把黑傘往那邊再傾了傾,大小二人一路並未有太多的交談,只是這樣沉默安靜地走著,別有一份默契與美妙的節奏感,就像三年前在太空飛船三十二區裡那樣。
並沒有走多,蘭曉龍少校從那輛黑色的汽車上走了下來,將兩個人迎到了車上,自己卻坐上了後方那輛墨綠色的軍車。
黑車裡十分溫暖外界的冷雨風全部隔絕在外樂取出一條毛巾在暖風口前溫了溫,然後覆在鍾煙花的小腦袋上胡亂地擦了擦,本想解釋一下後面那輛軍車和七組那些漢子的身份,但看著小傢伙骨碌骨碌直轉的眼眸乎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
也對,鍾家小千金次:門的時候,只怕都會跟著一群特種兵像這種陣勢在她看來,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書和舊娃娃安靜地躺在後座上。許樂安靜地替小西瓜把濕發擦乾。心裡卻想著別地事情角泛起一絲苦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還是被小女孩望著窗外雨點地神情擊碎。他竟鬼使神差地向電話那頭地鍾夫人提出帶她玩兩天。而更莫名其妙地是。鍾夫人竟是在一番沉忖之後應了這個荒唐而不負責任地請求。
要知道林鍾家這一代只有小西瓜一個繼承人。她在首都星圈一直接受著無以復加地嚴密看護鍾夫人怎麼可能答應讓她跟著許樂離開?
「這下你滿足了吧?」許樂將白毛巾扔到後排。無可奈何地望著小女孩說道。
鍾煙花如同墨漆般地眼眸向上看了看乎在思考。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直可愛地小鼻子裡憋出嗯這個單字。
她用力地揉了揉頭髮。格格笑著向四周甩了甩。就像一個剛從雨天回到家裡地小狗狗般。無比可愛。
……
……
在望都公寓樓下,許樂十分仔細地叮囑軍車裡幾個人,主要是交待蘭曉龍。他並不適應七組這群漢子像保鏢般天天跟著自己,但今天要帶小西瓜回家,鍾家小千金第一次遠離父母的庇護出門遊玩,如果身邊沒有這麼安全方面的專家,他還真無法放心,哪怕鍾夫人在電話裡說,保護小女孩的安全力量也會跟著來首都。
「喊李叔。」推開公寓的門,許樂指著沙發上的李維,對鍾煙花說道。
鍾煙花看了沙發上那個男人一眼,嗯了一聲,喚道:「李叔。」
這聲叔叔並沒有太多恭敬親熱的味道,小女孩清秀的臉蛋上掛著淡淡驕傲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沒有鍾夫人隱在深處的那抹親切,卻將外在的表情學了個十足,年紀雖小,卻已經有了那麼點兒貴氣逼人的意思。
李維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嘴裡叼著煙卷,手裡端著酒杯,一副江湖匪類或敗類的模樣,驟見許樂領了個冰雕玉琢的小女孩兒回家,唬了一跳,趕緊把身上的煙灰撣掉,問道:「誰家的孩子,長的還真夠漂亮的。」
許樂苦笑一聲,總不能實話實說這是西林大區的小公主,搖頭歎息道:「棲霞那邊一朋友的小孩兒,想來首都玩,所以我就帶回來了。」
「那感情好,我這也是鄉巴佬第一次進首都,正想讓你陪我去逛逛,又怕你忙,剛好我和這小丫頭搭……」李維忽然間收了聲音,因為他看著這名小女孩兒臉上的淡淡冷漠,覺察出對方肯定不是一個鄉下丫頭。
鍾煙花並沒像許樂以為的那樣——好奇地在各個房間內奔跑,欣賞社會下層人民樸素而真切的小幸福,然後陶醉其中,大笑著撲到沙發上拚命蹦跳——那是電視劇裡面的小女生會做的事情,很明顯這位小千金沒有這種無聊的愛好,她只是安靜地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目光裡帶著一絲審慎,一絲好奇。
小女孩的目光落在了電視光幕下方一疊微型光盤上,她好奇地看著像硬幣般的光盤,低下小腦袋認真地研究了半天,忽然抬起頭來,望著許樂和李維兩個人,無比認真嚴肅地說道:「
是盜版。」
許樂和李維互視一眼,感到無盡慚愧和尷尬,他們小時候在東林當孤兒,自然養成了購買便宜盜版的壞習慣,這時候被一個**歲的小女生嚴肅地批評,臉上實在是忍不住有些發燒。
誰知道緊接著鍾煙花竟格格地笑出聲來!
小女孩興奮地尖叫道:「太好了!總聽他們說盜版,可我一次都沒看過!」
她懷抱著那一摞盜版光盤轉過身來,說道:「許樂哥哥,我從來沒有看過盜版,聯邦電視台又不做我最喜歡的全金屬狂潮光盤,所以我每次只能看重播那個台的廣告太多了……」
她天真望著許無比認真地疑惑問道:「聽說盜版沒有廣告,是不是真的?」
「呃……」許樂張大了嘴,半晌後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然……你看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盜版?」
……
……
鍾煙花小朋倔強悲傷說出的一連串的一個人,擊打的許樂柔腸寸斷愛叢生,毅然決然,稀里糊塗地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家。
他本以為離開那間別墅孩會興奮的驚聲尖叫,剪爛床單扮女巫嚇人,連夜去遊樂場玩心跳,去快餐店吃垃圾食物瘋狂地玩遊戲機,甚至他都做好了陪她去坐雪山飛龍的心理準備——雪山飛龍是宇宙裡最長最驚險的過山車。
然而他怎麼都沒有想,鍾煙花小姑娘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盤新炸出來的土豆條,乖巧無比地看著光幕上的電視劇,不準確來說是盜版光盤。
「這家的小孩兒,連盜版都沒看過可憐了吧?」李維看著正在收拾廚房的許樂,感慨萬分。
許樂根不敢去看客廳裡的小女孩事實上他早就已經傻了,心想七大家的家教未免也太正經嚴肅了些說當年邰之源沒吃過蔥油餅還能接受,沒看過盜版……他生出給那位太子爺打電話的衝動,想詢問一下他在被白琪姑娘破身之前,究竟有沒有看過***片。
初秋節只有這麼幾天,許樂很想讓小西瓜過的開心一些,自然不可能讓她天天呆在家裡看盜版,思來想去,竟想不出帶小女孩去哪裡玩,忽然間想到自己少的可憐的朋友當中,好像就是西山大院那個紅衣女子已經當了媽,便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你趁早把那點斑點狗給我拖回去宰了,趁我還沒有喊衛兵把他槍殺之前。」電話一通,鄒郁姑娘寒冷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的聲音便噴了出來,直接把許樂的耳朵震的有些發麻。
他愕然地拿著手機,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才想明白,斑點狗……想必是說公子那個花貨,這一天多時間沒見到他的人影兒,難道他跑到了西山大院?
西山大院?一個**軍的間諜跑到聯邦軍隊最森嚴的大院門口!雖說聯邦在玩大和解,但施清海這等做法未免也太生猛了些吧?
「他堵在大院門口算什麼意思?居然還跟哨兵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吞雲吐霧……許樂,我警告你,趁著那幫進出的將軍們還沒有猜出什麼,趁著我那老爸還沒回來,你趁早把他拖走埋掉,不然就算我不槍殺他,多的是人會把他斃了。」
電話裡鄒郁的聲音異常寒冷,就像是臨海州夜店前的那個紅衣少女,然而許樂拿著手機只能愁苦地皺著眉頭,心想那位小爺想玩的把戲,自己去勸也沒有什麼用處,猶豫說道:「估計是想見你或孩子一面,你見見又怕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起來。許樂餘光瞄到客廳裡正在打呵欠,卻依然緊盯著電視光幕的小女孩兒,趕緊把自己關於某千金的煩惱說了一遍,沒料著鄒家這位千金愣了愣後,乾脆無比說道:
「滾。」
……
……
(以下不算字數:這章有趣多了。寫上章的時候,一直在聽楊乃文的一個人,結果寫的依然不行,因為心情比較亂,時間太緊張,白天在忙著處理事務,然後買票之類的雜事。
大家其實應該都能瞅出來,我最近這些天的狀態真的不錯,只是很抱歉地通知大家,這個狀態維繫不下去了,因為明天就要離開大慶,踏上奔波的路程。
領導的父親,也就是我最尊敬的長輩-_-……因病在內蒙古包頭住院,我們兩個人明天就要出門去看望,大概要下週六才能回來,不過得到的消息比較好,應該沒有大礙,只是不知道要靜養多久,希望老人家早日康復。
其實一直在等她請假,然後好走,所以我前些天也在努力地多寫一些。只是沒想到她剛剛換新單位,假下來的又太突然,我手頭一章存稿都沒有。
後幾天在路上,在包頭的時候,我盡量爭取時間寫,間客寫到今兒,從我承諾不斷更後便一直沒有斷過,我爭取能夠保持,但每天能更的頂多就是三千,說不定哪天就整個兩千字,說不定……真就斷更了,這個真沒有辦法,請大家多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