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的夜晚,村落安靜的環境在這種平靜和祥的氣氛下更顯得清靜而平穩,在這樣的夜晚下似乎並不會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這一點似乎卻在此時顯得蒼白無力。
血紅色的火焰突兀地在夜空下燃燒起來,先是一兩名村民被驚擾美夢的不滿的抱怨,接著便是無可抑制的被恐慌和驚懼完全佔據的慘呼,期間還夾雜了男人殘忍的狂笑:「呀哈哈哈哈,多麼平靜的村子啊,兄弟們!殺光他們」「哦」
「海賊啊!海賊來了」一名村民踉蹌著拖著受傷的身軀拚命地拉響了那口示警的銅鐘,然後就被一個滿臉橫肉的海賊一刀砍翻在地,但是隨著鐘聲響亮突兀地在夜空下傳遍整個村子,原有的安靜和祥和頓時被驚慌和嘈雜替代,村民的驚呼和海賊們殘忍的狂笑聲夾雜在一起,使得原本安靜的滿月之夜再度染上了不詳和詭異。
「呼呼呼」在海賊的攻擊下,村民們的反抗如同決川之前的蟻群一般無力,在此期間,一名拚命跑出來的少女慌不擇路地向著後山那座被遺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殿跑去,幾名猥瑣的海賊一邊哈哈大笑,一邊不緊不慢地追趕著疲憊的少女,如同狼群戲耍已經到手的獵物。
月光詭異地照亮了神殿陰森森的大門,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的少女下意識地忽略了那座平時總是緊閉石門的神殿此時為何會突兀地打開著,只是如同一心躲避餓狼的小羊尋找安全的洞穴一樣徑直跑進了神殿,而那幾名海賊也相繼追了進去。
陰雲突兀地席捲而來,遮蔽了神殿上空原本明亮的滿月,原本就陰氣森森的神殿此時更顯得詭異恐怖,跑進神殿內的海賊不耐煩地四處搜索著,時而夾雜著兩句不滿的咒罵:「奇怪!那個小妞跑到哪裡去了?」「仔細一點搜,抓住她就把她賣到奴隸商人哪裡去,看那個小妞的樣子應該能值很多錢吧」「啊不過在此之前先讓兄弟們樂樂怎麼樣啊?」貪婪地舔舔手中的刀鋒,海賊的聲音充滿醜惡的氣息:「好不容易見到這麼一個任人宰割的村子,如果不好好玩玩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吧哈哈哈哈」
「啊,說得對!」「好!快點找到她!」隨意地踢翻神殿內的一些物件,幾名海賊分頭在看似不大的神殿中搜索起來,躲在一處的少女急促地喘息著,摀住自己的嘴試圖不發出一絲讓海賊察覺的響動,但是這終究是徒勞的,原本就不大的神殿內部除了一口類似於石棺之外的東西別無他物,躲在後面的少女很快就被一名海賊發現了:「丫丫哈哈,原來在這啊!」
「呀」被一巴掌抽翻到石棺上,少女的目光充滿了恐慌。看到少女的表情,幾名海賊淫笑起來:「不錯嘛,小妞!居然讓大爺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喂,先從誰開始呢?」「嘿嘿不如把她的腳砍掉吧,這樣子她就不能亂跑了」「啊,也對呢」看這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鋒少女下意識地躲閃,但是終究還是被劃破了手臂,「唔」痛叫起來的少女無力地撲倒在石棺上,手臂上的鮮血順著石棺的縫隙一點一點地滴落。幾名海賊的笑聲越發響亮了:「啊哈哈哈哈,喂,阿傑,你的手軟了嗎?居然還會砍偏啊是不是最近身子虛了?要是那樣子就把今晚這個小妞讓我我們算了呀哈哈哈」
「哇哈哈哈,少廢話,老子的身體好著呢」被稱為阿傑的海賊貪婪地舔了舔刀上少女純潔的鮮血,醜陋的臉上滿是迷醉:「啊這小妞絕對正點!嘿嘿嘿,我忍不住了,好!我就不客氣了」
但是隨即海賊們的笑聲被打斷了,因為他們都清晰地聽到了神殿中那種一點一點如同惡魔磨牙一般發出的聲音,「吱吱」石板摩擦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而它的來源就是石棺那一點一點慢慢打開的聲音。
「唔怎怎麼了?」嚥下一口口水,一名海賊後退了一步:「什什麼玩意」「別別怕」領頭的海賊壯著膽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刀:「不過我倒的確是聽說過在滿月之夜會有來自地獄的惡魔造訪人間」「喂喂喂,說笑的吧」看著那名因手臂的傷口昏迷過去的依舊伏在石棺上的少女,另外一名海賊不滿地擺擺手:「說什麼惡魔,我們就是大海上的惡魔,還怕那些玩意不成?」
「啊哈這倒也對啊」壯起膽子的幾個海賊望著那一點一點打開的的棺材:「到底到底是什麼玩意」
「吱」隨著石棺的蓋子完全打開,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一瞬間月亮的光芒也變成了血紅色,如同天空中一隻血紅色的眼同一樣死死瞪著底下神殿的影子。石棺上的少女身軀被一隻從石棺中伸出的手臂輕輕抱住,手臂自肩膀之後全是一個黑色的影子,似乎是有純粹的黑暗構成一般模糊而虛幻,臉部露出兩點貪婪而殘忍的紅光,看不到眼瞳。一陣嘶啞而低沉的笑聲從那個黑影中傳來,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嘲諷,「唔」幾個海賊早已經嚇癱在地上,平日裡嗜血成性的殘暴在這個黑影那如同實質一般的邪念之下根本已經完全成了傻氣,隨著黑影慢慢伸出另外一隻如同骨爪一般的右手,幾個海賊的慘叫終於隨著飛濺的鮮血一同傳上天空,天空血色的滿月似乎一瞬間又增添了一絲血腥。
「嗯?」熊熊燃燒的村子裡,海賊的頭領疑惑地看向後山的方向:「喂,那幾個小子哪裡去了?追個小妞有那麼難嗎?」「哈哈哈,首領,他們一定又在哪裡吃獨食了」一個帶著眼罩的海賊猥瑣地挖挖鼻孔:「等他們回來那個小妞應該也半死不活了吧哈哈哈哈」
「切,真是的,不過這次老子心情好,就不追究了」海賊的首領看向天空:「哎?說起來這個鬼月亮怎麼一回事?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唔?剛才還好好的啊」另外一個海賊疑惑地看看天空:「好像剛才突然變成紅顏色了哎?阿傑?是你們嗎?」聽到響動的一眾海賊也都往那個方向看去:「哈哈哈,你們把那個小妞折騰的怎麼樣了?喂喂喂,說話啊?」「就是啊?怎麼,難不成你們幾個大男人被那個小妞折騰翻了不成?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看向那個慢慢在血色的月光下浮現出來的黑影,幾個眼尖的海賊發現了異樣:「喂,那裡的是誰?」
沒有回答,遠處的黑影雙眼中猛然放出冰冷的紅光,一種嘶啞低沉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聲音也在海賊的耳邊響起來:「咒死咒死」燃燒的村莊殘骸下,到處是染著鮮血僵硬地伸著的手臂,每走近村莊一步,每跨過一具村民的屍體,人影雙眼中的紅光就越陰森一分。「唔什麼鬼東西」海賊的頭領後退一步,隨即大吼:「兄弟們!給我上!宰了這個怪物!」
「哦」聽到頭領發話,一眾海賊頓時朝著那個越來越近的黑影撲去,骨子裡面養成的海賊的殘忍嗜殺讓他們相信,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絕對會被剁成肉醬,但是
「嗚啊」從梅麗號甲板上的躺椅上翻下來,穿著黑紅色披風的男子不滿地摸了摸撞疼的腦袋望望天空:「奇怪,這種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喂!卡薩!你在外面搞什麼啊?」很顯然,甲板上的響動已經影響到了船艙內人的休息,不滿地打開艙門,穿著粉紅色睡衣的橘發少女叉著腰:「都這麼晚了你還在幹嘛啊?」「哇啊,難道是敵襲?」從橘發少女的腰旁邊探出一個腦袋,一個鼻子有點長的少女警惕地望望四周:「剛才那個是卡薩的慘叫吧」
「啊卡薩被襲擊了?」綠發的少女也擠到艙門口:「霍是誰幹的啊?」「就是啊」卷眉毛的金髮少女同樣一臉興奮:「怎樣?那傢伙死沒有?」
「你們啊」嘴角抽筋的男子望望艙門口的幾個人:「抱歉啊,我想這個世界上敢襲擊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至於想讓我死?那就更不可能啦,你還是想一下什麼時候你們能變回男人這一點更現實」
「不過剛才的響動」穿著海藍色睡衣的考古學家也來到艙門口,看看還摸著腦袋的男子,黑色的妙目彎成一個輕輕的弧度:「不會是惡魔先生半夜從椅子上掉下來了吧?」
「唔」很顯然,這一點似乎的確是事實,一瞬間,幾個女人的爆笑聲頓時驚醒了船艙中還在熟睡的那一位,「喂喂發生什麼事情了啊?」不忘了戴上草帽,一臉瞌睡的船長走到艙門口:「哎?為什麼卡薩的臉色那麼青啊?」
「嗚哈哈哈哈」依著艙門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的航海士勉強一指甲板上的男子:「你你問他吧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居然半夜從床上掉下來啊」金髮的廚師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說這個不好笑嗎?虧他平日裡還一本正經的啊」
「啊劍客的心境不允許我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綠發的劍士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但是我想偶爾放鬆一下更有助於修煉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唔唔唔」我一臉菜色地望著這幾個笑成一堆的傢伙:「笑吧笑吧等到你們嫁人的那一天我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
「啊啊,這個還是先放放吧」看看看頓時被烏雲籠罩的幾個人,娜美望著一旁黑著臉陰笑的我頭上留下一大滴冷汗:「說起來,剛剛卡薩做惡夢啦嗎?怎麼會突然發出那麼大的響動啊」
「切要是做夢的話就好,可惜我已經有不知道多長時間都沒有做過夢了」我搖搖頭:「剛才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而言之貌似不是什麼好事」
「哦?很奇怪的感覺?」娜美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我:「怎麼回事?」「不知道」我重新在躺椅上躺下:「不過算了,這也不值得追究」
「啊嗚天亮了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旁邊一個已經起來了有一段時間的綠發劍士白了我一眼:「早就亮了,順便說一下,因為你睡得很熟,所以早飯就沒有叫你,你的那份也已經被路飛吃掉了,不過現在好歹已經快中午了,你就等著午餐吧」
「哎?」往往頭上已經升到中央的太陽,我皺皺眉:「奇怪啊,怎麼會這個樣子,貌似睡過頭對於惡魔來說不算好事」
「哦是因為你睡得實在很熟,連路飛和烏索普在你臉上亂畫都沒有察覺,所以就沒有繼續叫你」一邊走過來的山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讓我近乎抓狂:「接著」「嗯?」身體一側接過山治丟過來的盤子,我挑挑眉:「幹嘛?」「你的早餐,因為考慮到你應該會感到飢餓所以就給你留了份」山治點點頭:「要感謝的話就早點把我變回來吧」
「休想!」吃著盤子裡的食物,我指指臉上被畫上的貓鬍子:「就憑這一點對長輩不敬,你們在沒有實現各自在我面前說的大話之前就別想做回男人」
「切還真是一本正經啊」索隆撇撇嘴:「不過你剛才那個不協調的動作是怎麼回事?剛才卷眉毛丟盤子的時候明明用左手接過去會更方便吧?為什麼要特意側過身體用右手接呢?」
「啊?」我抬起頭:「你感覺到了嗎?」
「恩啊」索隆側過身:「不要跟我說這是你的習慣,沒人會有這種不協調的習慣吧」
「唔那倒是」停下手裡的勺子,我點點頭:「沒錯,就像你想的那個樣子這只左手很早之前曾經受過傷,因為血血果實的特性使得我的身體對銀過敏,而且對光屬性力量的抗性很低,那一次這只左手被充滿光明力量的銀劍攻擊到了,到現在我都感覺它像是不屬於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所以會下意識地將右手作為主導吧」
「哦?是這個樣子嗎?」索隆好奇地看著我的左肩膀:「那麼那把劍呢?那個傷到你的人的下場呢?」「就是啊就是啊」山治也滿臉崇拜地擠過來:「後來怎麼樣了?」
「哼」陰陰一笑,我放下手裡的盤子優雅地擦擦嘴:「那把劍當時就被我血液裡面的血毒腐蝕掉了至於那個人?貌似我還沒有理由放過一個傷害到我的傢伙去逍遙吧」
「在席捲世界的黑暗降臨的時刻」羅賓在一旁不緊不慢地翻著一本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看起來已經很有些年月的舊書:「為了對抗入侵的惡魔,光明之神鑄造了一把能夠劈開黑暗的聖劍,將它交給了和惡魔決鬥的勇士,聖劍順利地傷害到了惡魔,但是由於當時世間的黑暗已經無法阻擋,惡魔的血液攜帶著世間醜惡的慾望和邪念侵蝕了聖劍,刺傷惡魔的勇士也被惡魔吞噬」
抬起頭,羅賓望著我微微一笑:「怎樣?惡魔先生,原來這本書裡面記載的這件事情說的是你啊」
「切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有人特意記載」我聳聳肩:「隨便他們怎麼說,反正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就是這隻手臂可惜了就算是現在用血液再造一條也始終不如原裝貨好」
「啊?你說再造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我旁邊的喬巴掂掂腳看著我的左臂:「難道說」
「啊是啊」一臉鬱悶地點點頭,我站起身:「那一次大意的下場就是讓我失去了左手,一直到現在我都很懊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