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拔刀相助(下)
真言駭然道:「開什麼玩笑呢?我那有什麼本事冒充你哥哥,更不要說去滅什麼楚國了!」
青青油然道:「好呀!先生要是不講信譽,就當小女子看錯了,只是先生對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說話出爾反爾,恐怕有失風度吧!」
真言差點鬱悶的吐血,但是明顯自己鑽進了自己給自己下的套,既然有幫忙的可能性存在,自然沒有借口拒絕了,他定定神耐心道:「本來冒充你哥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對帶兵打仗一竅不通,更何況大興干戈非我所願,所以還是請姑娘另請高明吧!」
青青不動聲色,道:「不需要你懂什麼帶兵打仗,我哥哥癡迷於兵法研究,伍子胥正需要這樣的人才,我已經瞭解到他一直認為你就是我哥哥,要不然怎麼會派兩個人來跟著你,名義上是保護,實則是提防你跑了,像我哥哥這樣的人才落到哪個諸侯國對其它國而言都是潛在的威脅,正所謂能為我所用則用,否,則殺無赦!我正好可以利用他求才若渴且報仇心切的心理,興吳國之兵去滅楚,到那時縱是伍子胥有心罷兵,恐怕也擋不住吳王稱霸天下的野心,進而伐齊,縱然田老賊有那兩個人,我倒要看看千軍萬馬踏上門去,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真言頓時不寒而慄,頭次生出此女心計毒辣的感覺,本來因為孫武之死而生的同情心消去大半,他瞠目結舌地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看著青青。
青青亦發現自己過於直白,心念數轉,神色黯然道:「其實小女子也不是嗜殺之人,只是這口氣實在難以嚥下,無奈單憑個己之力實難以雪此殺兄之恨,還希望先生能體諒一二,只要等看到田老賊血濺刃下那日,小女子定會隱居山野,不再惹是生非,如果先生不願幫我,小女子也不會再勉強,等先生走後,我將去晉國試一試機會,聽聞晉國早有攻齊之意,也許在那裡可以找到機會,只是我一個弱小女人要想博得晉主的信任去統帥兵馬,談何容易!不管怎樣,哥哥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先生請回吧,青青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青青對先生的恩情也永遠不會忘記。」
一番話在幽幽聲中戛然而止,屋裡異常的寂靜,話語中自然流露出的傷心、悲壯、無奈的滋味,使這種寂靜變的沉重起來。也使真言的心態微妙的變化著。
說不上現在對青青是一個什麼樣的印象了,真言覺得她是那樣的難以琢磨,看不清,摸不透,像一個謎,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一個為了自己或者為了自己的親人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這讓真言感到一些擔心和害怕,隱隱中也夾雜著揮之不去的同情。
女性的身份注定青青後面的打算如空中樓閣般無法實現,在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時代,即使她有通天的才能,也沒有哪個國主會把清一色男人的軍隊交到一個女子手中。所以青青才會想到讓真言代替孫武,而她可以躲在真言的背後待為出謀劃策,說白了,就是想讓真言成為一個復仇的工具,一個傀儡。
真言最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伍子胥的關係?」
青青臉色一紅吶吶道:「大哥為了安全起見,在你那個姓王的同伴出恭的時候使了點手段,所以知道你們的身份和來此的原因,這是我讓他做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真言一言不發,推門而出,背後明顯感到兩道失望的目光如箭而至。
回到休息之處,王成正在等著真言,見真言回來後悶悶不樂的蒙頭就睡,本來想說的話又嚥回肚裡,歎了口氣睡下,而被窩裡的真言卻思潮洶湧不休。
天亮,真言醒來,見王成穿好衣裳正在等著他,卻沒有司空烈,真言穿上衣服,只是簡單說了一句:「找一下司空烈,我們現在就出山。」
「孫先生,你還是在這裡接受治療吧,司空烈已經回去稟告大人了,等先生……」
「等等!」真言止住王成的話,奇怪問道:「我接受什麼治療?還有,我不是早告訴你們我不是孫武了嗎?」
王成支吾道:「哦!這個……呵呵,先生自然是不知道,你還是接受治療,早日恢復記憶才是。」
真言聽的糊塗,著急道:「你在說什麼?誰說我要留下來的!至於治療我是答應過他們,但是現在我不想了,司空烈也是,不講一聲就溜,咦!是不是有人給你們說什麼了?快說!」
王成瞅了司空烈一眼,面露為難之色,吞吞吐吐道:「這個……唉!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等你恢復了,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真言煩躁難忍,勃怒道:「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麼,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我立刻出山,你要是願意留在這裡請便好了!」言罷,真言拔腿欲走。
王成慌忙道:「先生息怒,我說便是了。」
真言停住道:「好!我到要聽聽是誰搗的鬼!」
「天沒亮的時候,那位青青姑娘來過,她把我和司空烈叫出去,說你得了失憶症,所以才記不起來是她哥哥的事實,還說她能治療好你的病,不過得需要幾天時間,讓我們先回去稟報一下,我和司空烈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放心,所以就讓司空烈先行一步回府,我留在這裡,等先生好以後一起回去。」
真言目瞪口呆聽完王成的話,半響說不出話來,王成看著真言驚怒的神色,小心翼翼又道:「其實……我看青青姑娘也是一片誠意,也許是先生真的什麼都忘了。」
「噢!老天!」真言痛苦的呻吟一聲,一屁股重重坐回到床上抱頭無語。
王成以為真言犯病,忙道:「先生你別急,我去叫青青來給你看,」說完衝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