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男人苦差
聽到這兒,真言已不知該說什麼了,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尤其是在知道雅芳竟是邪派中人時,不詳的預感已得到了證實,希望最終破滅。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雅芳的話裡總隱藏著一絲玄機,對於這一結果他只能痛苦的接受,此時的他真是萬念皆空暗下決心今後決不再染指半點感情上的事。
恍惚之間好像這時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飽受著心煩意亂的煎熬,曹長信接下說的話就在耳邊飄著,隱隱約約的已聽不清在說些什麼,直到被人猛然拍醒。
一驚之下抬頭看,他人都在關心的看著自己,怔了怔掩飾道:「哦!你們說到那兒了?」
空聞大師合十道:「善哉!善哉!心魔者乃心生幻象也,若修極道需堅其心志,斷七情六慾使萬念歸一,不受欲迷,不受情惑,小施主悟性超人,要能看破這點兒,便可修的無量正果!」
空聞大師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郝董事長自然是不知所以然,曹長信卻是猜到了一點頗以為然的點點頭,然而對真言來說卻如醍醐灌頂當頭棒喝,頭腦立時清醒,當下恭恭敬敬的對空聞大師失禮道:「大師真知卓言,晚輩受教了!」說完突然又覺少許迷惑,難道修道非要斷絕七情六慾嗎?那豈不是成了無情無義之人了?這念頭一閃而過自己先嚇一跳卻是不敢說出。
空聞大師那裡曉得真言心裡的動靜,見真言謙虛受教點頭稱許道:「小施主果然不凡,也算老衲這番話沒有白說,老衲甚是欣慰呀!」
曹長信誇笑道:「那當然!師兄看中的人怎會錯得了呢!」
說完又問:「真小子!你來之前說是朋友有急事要辦,是不是跟白天電話裡的那個女子有關?那個女子聽聲音應該是雅芳吧?怎麼?有什麼情況嗎?」
真言心道該問的終於要問了,到了這步也不該再隱瞞什麼了,遂把找雅芳不見卻和自稱是雅芳表姐在林中鬥法的事詳細說出,空聞大師聽後神色凝重低頭沉思。半響,曹長信忍不住問道:「師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以真小子的描述照我看那妖女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再說,上次我已和他們的叫楚生長老的人對過一招略施警戒,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如此看來,他們也沒有多大本事來搗亂,師兄不必擔憂,到時就憑我一人盡可收拾這幫魔崽子了!」
真言也是深以為然,點頭稱許。
只見空聞大師搖頭道:「事情遠非師弟想像的那般簡單!以我看這兩個拋頭露面的人只不過是打前哨的,邪派真正實力並不以此為定,以真施主所言推測,那女子所施異術已是邪功小成跡象,如果光憑這兩人,自然不足為懼,以她們的地位在邪派中恐怕也不會有多高,怕就怕在她們身後還有沒有比她們地位更高的頭目?有多少?這裡面是否已有邪功大成者?要知道如果有邪功大成者,這樣的實力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兩人所能望其項背的!再說我方實力還許稍弱,因此,師弟萬萬不可大意!還是小心為妙。」
曹長信對空聞大師的話似乎不以為然,雖然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但從他的表情上顯露無疑。
真言卻想起了入塵道長,心想若是有入塵道長相助就好了,不知道長的修行是否圓滿,再說,他只說到時自來找我,這時要去找他也不知他還在不在原處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時心中還有疑問忍不住問空聞大師:「大師!其實我們可以求助於警方,由他們出面不就能擺平這件事了嗎?也省得我們在此提心吊膽的?」
空聞大師緩聲道:「老衲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但一來沒有確鑿證據,二來此派中人行事隱秘,公開所做的又是正當生意,現在本市又是以經濟為重,大力吸引外資,若是現在就告訴警方,恐怕會讓人認為我們無中生有,破壞外商的投資積極性,老衲想來還是靠我們自己的力量為好!前些日子剛剛平息政府欲挖掘石門的意圖,老衲也不想再生事端了!」
真言恍然道:「哦!原來如此!」
空聞大師又道:「倨老衲推算,三日後子夜時分就是蛇妖脫困之日,到時我們在石門周圍暗中埋伏,期望能夠化解消弭這次災難,使禪隱寺平安無礙!我佛保佑弟子!」
窗外竹林簌簌作響,一時眾人陷入沉思之中。
長夜亦是漫漫……
真言伏在桌面上,玩弄著手裡的法輪,心想著空聞大師昨晚的話心神不定,圖書館靜悄悄的,這大清早是沒有人來看書的,雅芳和李蓉的影子輪換在他的腦海裡出現,拚命不去想,可總止不住心往那兒跑,李蓉為什麼突然變心?雅芳又為何要欺騙他?可仔細一想自己也從未問過雅芳是那裡人,自然雅芳也沒欺騙他什麼呀!再說平日裡看雅芳也實在不像是出身邪派,難道是自己走眼了?正在恍惚猜測之間,忽然眼前一黑,雙眼頓時被一雙細嫩的玉手捂了個嚴實,隨之嬌笑聲響起:「猜猜我是誰?」
真言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笑道:「那自然是膽大妄為、驕蠻任性的曹大小姐小草小妹是也!」
光線一亮,手一拿開,小草轉到前面捶了真言一拳,怨嗔道:「討厭!誰是膽大妄為、驕蠻任性了!你這樣編排我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不理你了!」說完小嘴高厥著擺出一副微怒的惹人模樣。
真言見勢不妙賠笑道:「那的話!我在開玩笑呢!小妹你在我的心中可以說是是溫柔可愛,聰明能幹的妹妹一樣,不!是親妹妹一樣!怎麼小妹今天放假了,特地來視察你哥的工作?」
小草聽了這話懶洋洋的說:「人家才沒空來看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呢!今天我是陪小倩出來逛街的,少個拎包的,就來找你的。」
真言忙問道:「和誰?小倩?就是那個郝董事長驕蠻可氣的女兒?」
小草面露尷尬以目示意真言身後。
真言不知所意轉身看去,身後站立的正是帶一臉憤憤之色的小倩怒視著真言,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點即燃的火藥味。
陪女人逛街大概是大多數男人都視為最痛苦的一件事,自然真言也不例外,可是沒有辦法,誰叫他倒霉呢!千不該萬不該在錯誤的地點,以錯誤的方式得罪了那位郝家大小姐小倩,加上小草的推波助瀾,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和n噸唾沫星子的損失不算,還要搭上捨身陪逛的拎包角色,才得以化解平息這場差點爆發的很有可能讓真言吃不了兜著走的世界大戰,此時想起來真言都心有餘悸。
看著前面遊興正濃親密的像似親姐妹的倆個女人,再看看正在壓迫自己兩手的數個實打實的大包小包,真言搖頭哀歎,這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盼老天發發慈悲讓頭頂正當的太陽早早下班休息,結束他今天這實在難熬的三陪工作。
在確認倆位不好惹的小姐絲毫沒有半點休息的意思後,真言終於忍耐到了極點,再三鼓足勇氣後,真言發出一聲連自己都臉紅的有氣無力的哀求:「拜託!前面兩位小姐!我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能不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實在很累!」
兩人聽到叫聲停下轉身,在確認這個微弱的聲音的確出自真言口中後,小草像是頭一遭發現真言慘樣似的,臉上露出不能置信的驚訝神情,手肘搗了搗小倩故作懷疑道:「喂!小倩!你看真言的樣子,你覺得他像是需要休息嗎?」
小倩心領神會且餘怒未消冷冷道:「哼!才走了幾步就唉呦唉呦的叫個不停,你算什麼男人呀!帶你出來真讓我們丟人現眼!」
小草吐了吐舌頭再免費送上一個鬼臉。
真言強壓怒火不停的念叨好男不和女鬥,咽咽嗓子內僅有的一點唾沫道:「就算我得罪了你,你也不必因此懷疑我的性別真假吧?再說今趟出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看看你們兩手空空自然是瀟灑,我呢?整個一個自動手推車!現如今我可是兩臂酸漲腿腳發麻,再這麼走下去恐怕你們要自己扛著包回家了!更不要說快到吃飯時間了,乾脆哥哥我破費一回請你們吃飯咋樣?」
一番胡言亂語說下來,連真言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乾脆走到路邊蹲下不言語。
小倩不屑的扭頭看別處,小草則笑道:「真哥!我看你也別破費了,你那點工資還不夠小倩吃個冰激凌,午飯我老爸在家裡忙活著呢!我也有點累了,前面不遠有個廣場,我們在那兒休息一下再打道回府你們說怎樣?」
小倩點頭表示同意道:「算了!看在小草的面子上懶得和你計較,小草!我們走!」,真言聽到可以結束這難熬的行程那還顧得上別人的冷言一躍而起道:「嘿嘿!還是小草心疼哥呀!」
小草撲哧笑道:「得了吧你!佔了便宜還賣乖!」
很快到了廣場,小草找了一個樹陰下的長椅,兩個女孩兒各掏出紙巾擦拭後坐下,真言則在一旁蹲著歇息。
兩個女孩兒不一會兒就低聲說起了悄悄話,不時的還看看真言小聲笑上幾聲。
這個廣場叫人民廣場,位於臨川市南面,佔地面積不小。廣場上四處零落著紅牆綠瓦的小巧房屋,噴泉花池假山草坪隨處可見,地面上均是彩磚鋪成一副副裝飾圖案,幾群白鴿視若無人的到處起起落落。此時正是熱的季節,消暑的人們三三兩兩的分佈在廣場的陰涼出,還好今天有點微風,徐徐吹來心情漸漸平和。
真言突感內急忙道:「我去下洗手間!」急步離開。
小草看著走遠的真言喊道:「快點!等你回來我們就走!」
真言擺擺手示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