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林中鬥法
真言怒極反笑道:「這麼說小姐是想強人所難了!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把我留在這裡?」
女子淡淡道:「我知道真先生是道門中人,本也不想為難先生,只是先生對我們的是似乎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先生也怨不得我們,要怨就怨自己交錯了朋友認錯了人吧!」
真言越聽越是心驚之中夾雜著莫名其妙,明明從不認識眼前這個神秘女子,可她卻口口聲聲定要非取他的性命不可,言中之意一口咬定他知曉了她們的秘密才要殺人滅口,暈!怎麼倒霉事不斷?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雅芳至今未見,會不會落在了她的手裡?有沒有什麼危險?這個女子所說的他們又是什麼?雅芳說有急事又是什麼急事?是不是就是這女子所說的秘密?莫非……一個一個問題接踵而來,真言內心已是翻江倒海不禁替雅芳擔心,念及於此便萌生出一股不詳感覺,他焦急的問道:「你到底是誰?你和雅芳有什麼關係?雅芳現在在那裡?」
女子不慌不忙道:「真先生的問題還真不少呀!不過這些對你而言都不重要了,因為先生的性命將在今夜終結,等明年此時,我會替先生燒上一燭香來安息你充滿疑問的靈魂!時辰不早了,小女子這就送先生上路吧!」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出口,女子倏起變化,只見本是盈盈的一雙媚眼突現綠光,兩隻纖細的手臂左右平伸,小巧細嫩的手掌一捏一放之間掌心中,各爆出一團熒熒燃燒的青色火煙散發著幽幽的光澤,一頭烏黑柔細的長髮無風自起似亂蛇狂舞,整個情景狀如從陰間冒出的女鬼,妖異鬼魅陰森恐懼之極,周圍則佈滿環湧的氣流,一時嘯聲不絕,衣袖揮揮有聲。
真言見狀也是大吃一驚,強按心神,猛吸一口氣,立時一道精純無比的真氣貫通全身氣脈,衣褲也如充氣般的瞬間鼓起,凝志守心,全神貫注,鬥志大起,他目露精光一字一字道:「妖女!就憑你嗎?」
女子的聲音頓時陰森尖細的道:「憑不憑得等你有命逃出再說不遲!」說罷!唇角微動,一段頻率怪異詰奧難懂細如蚊蟻般的咒語脫口而出,更驚奇的是隨著咒語的念出,週遭空間彷彿被注入了一股能量,竟似有生命般的漲縮起來,讓真言突然生出身處母體內,耳邊即可聆聽到母親心臟那有力的跳動搏動一般的強烈感覺。
真言虧是已修成元嬰之體,又身兼天性克魔的佛門密宗真言**,故尚能不受太大干擾,否則便是這一下就可讓真言魂失魄去心神受制,心情晃動之下忙凝收心神,手捏不動根本印厲喝道:「叭」
佛音一出,幻象立刻大減。
女子面露訝色,雙掌倏收入袖中,嬌笑道:「先生果然有些門道,再來接我一招試試!」
雙袖猛然向真言一揮,兩道細如銀絲的白線閃電般的從袖口穿出,直刺真言胸前,來勢奇快。
真言前著奏效已是信心大漲,橫跨一步,毫釐之間側身避過白線,緊接著抖手打出兩道火焰射向白線中腰,意在半空截斷白線。
女子見一擊不中反映極快,袖再揮白線如靈蛇般的倏又收回,火焰頓時打空,空射在地上尤自燃燒不止,卻不熄滅。
真言得理不饒人,腦海中迅速閃出用於攻擊的青木符,他踏前兩步沉聲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嘗嘗我這招吧!」
瞬出左手在空中快速虛畫,眨眼間一道靈光熠熠的青木閃現在半空之中,右掌不閒緊跟著翻手向外打在青木符上,青木符順勢飛出瞬間暴漲,見風即化成滿空飛舞的根根巨木,伴著周圍綽綽約約搖搖晃晃的林木暗影,一併劈頭蓋臉的砸向那女子,聲勢甚是嚇人。
女子面露凝重神色,連退幾步,腳步移動時雙袖在胸前急速揮舞,幻影出密密匝匝的袖影,如蜘蛛吐絲似的在身前閃電織成一張弧形密網。
只見那亂空飛舞的根根巨木眨眼間便紛紛撞到女子化出密網上,連連巨響下嬌哼聲陣陣傳出,幾息後滿空木影散去,露出女子慘白的嬌容怨視著真言,微喘聲加上不斷起伏的豐胸,竟有別樣滋味。
真言卻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只想趕快制服眼前這貌似嬌弱卻神秘狠毒且精通邪法的陌生女子,好問出雅芳的安危與否,左手再起欲發起新的攻擊。
卻見女子擺手嬌叱道:「且慢!暫停動手!」
真言收手訝視著女子,看她這等生死之間還有什麼暫停說法。
女子甩甩手,換上一副且怨且喜的面孔吃吃笑道:「呦!先生好大的力氣,看你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你怎麼忍心對我這麼一個嬌弱女子下如此的狠手呢!人家都被你打疼了!」
真言不由得哭笑不得道:「剛才好像有誰在口口聲聲要取在下的性命呀!怎麼轉眼之間竟是在下的不對了!莫非小姐是怕了不成?」
女子媚了真言一眼道:「就算是怕你了又怎的!難道不行人家剛才說錯話了?小女子只不過是想試試雅芳心儀的男子有多大的本領而矣!沒想到你這麼小的心眼,看我不告訴雅芳,讓她來找你替我算帳!」
真言從未見過還有這樣無賴的女子,翻雲覆雨之間竟將不是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且言語之間虛虛實實真假難辨,真是頭疼的厲害!左思右想且擔心雅芳的安慰下竟無法再起動強之心,無奈下問道:「那好!我就暫且信你一回,既然如此,你要告訴我實話,雅芳現在身在何處?我要親眼見到她才罷休,否則要留下的就是你了!」
女子沉吟道:「不瞞先生!雅芳已經回日本了!」
真言驚道:「回日本了?她去日本幹什麼?早上她還給我打電話呢?」
女子瞧見真言焦急的樣子,頓時放下心來淡淡道:「難道雅芳沒有告訴你她是日本人嗎?」
真言乍聽之下更是大吃一驚道:「什麼!雅芳竟是日本人?」
女子淡笑道:「怎麼!先生感到奇怪了嗎?難道日本人有什麼不好嗎?」
真言此時內心已掀起滔天巨浪,還在真言小的時候,他父親就經常給他講日軍侵略中國的暴行,尤令真言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父親在講述時的表情,等真言長大後回想起來,才感覺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一種血性男兒發自骨逢中的恥辱。後來真言上大學時,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和拒不承認當年的侵略行為,在中國引發反日狂潮,真言所在的學校隨時都可以聽到仇日的聲音,這使真言對日本有著很強烈的反感和排斥感,故乍聽本已有好感的雅芳竟然日本人時一時心神大亂,難以接受。
女子見真言像是被她的話震呆的樣子,輕笑道:「看樣子先生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不敢相信?」
真言心裡又想到也許她在騙他也不一定,先問清楚再說。
想到這兒回回神不做正面回答反問道:「那你又是誰?你怎麼知道雅芳是日本人的?」
女子嗔道:「呦!小女子可是從不騙人的,既然先生追問告訴你也無妨,小女子名叫美枝子,是雅芳的表姐,等先生到時一問雅芳便清楚了!」
真言還是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他又問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美枝子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懶懶道:「信不信有你!我也知道空口無憑,不過先生可以到臨川酒樓打聽一下,雖然那裡的員工無法告訴你雅芳到底是不是日本人,但至少知道他們的陳經理中午的確是去了日本,你又何必在這裡為難我一個弱小女子呢!」
真言心想,你要是個弱小女子那才怪呢!說你是個美女蛇還差不多!他死死盯著美枝子,期望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慌亂不安的跡象來推翻雅芳是日本人這一無法接受的說法。
美枝子見狀掩口吃吃笑道:「先生這樣看著小女子,人家會很不好意思的,難道不怕人家告訴雅芳先生還是個花心男人嗎?不過……若是先生對美枝子有意,人家也許會和雅芳爭一下情郎也不一定呢!」美枝子一時媚態百生擺明了一副要勾引眼前這位奇異男人的模樣。
這時的真言已放棄了最後的幻想,他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可於此同時他內心深處又生起一絲微弱的不安,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左思右想更是心情大亂,也無心再向眼前這個自稱美枝子並向他施展媚術的日本女子問個清楚的興趣,只想趕快離開這裡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靜心想想。
片刻後他決定暫時放過這個美女蛇,雖然她可能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襲擊自己,但自己終究沒有權力來處理她,也許這就是兩方的區別。他看也不看美枝子一眼,更是懶得多說一句廢話,轉身逕自消失在黑暗的林木之間。
美枝子望著真言離去的背影,眼瞳中閃出一道陰狠毒辣的寒光,低頭沉思片刻方才離去。
林中亦恢復了自然般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