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林相信平靜是優秀的,就算她沒有拿到十九名,哪怕是九十一名,韓林也始終堅持相信她是優秀的。人是個創造力無限的高等動物,怎麼能單以學習成績這一項標準去否定一個孩子的未來呢。可惜,在整個社會的大氛圍下,不管你喜歡不喜歡,許多有其他天分的孩子,就這般被埋沒了。有些叛逆的孩子,也在叛逆中,在眾毀銷骨的否定聲中,失去了精靈般閃動的光彩。
想當初,韓林又是個總樣否定的存在,如果不是老班長對他的肯定,如果不是老班長對他的信任,誰能明白,今天的韓林,又是總樣的一番人生。
次日,最主要的還是解決林清的問題。小丫頭聽聞韓林竟然約她一起去看演出,高興的竟然說不出話來。掛上電話,愣了半天的她激動地在客廳中又蹦又跳,猶如瘋了一般。
「媽,教官約我去看元旦晚會……媽……媽……你說我該穿什麼衣服呢?」林清奔進廚房,把正在做菜的母親拉出來連連問道。
林清聞言,心中一痛,不過還是強自歡笑道,「我的清兒,不論穿什麼衣服,都一定是最美麗的!」
興奮中的林清並沒有察覺到媽媽的異樣,雙腮羞紅,喜不自勝地想了想,又道,「媽,把你的化妝品借我用用,我得化點妝。」
剛走幾步的林清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媽媽焦急地道,「教官似乎不喜歡化妝品,怎麼辦啊?媽媽。快說怎麼辦啊!」
林清媽媽又是勉力一笑,「傻丫頭,淡點不就好了!」…
「對哦!」林清喜笑顏開。跳也似的跑進父母的房間,把正在裡面看電視的父親轟了出來,弄地其爸爸一頭霧水,滿眼問號。
沒一會,只聽房間裡傳來林清的喊聲,「媽,你快來啊,這些東西怎麼用啊,你快來教教我啊!」
饒是林清媽媽心中滿是沉重,聞言也不禁噗哧一笑。這個丫頭。恐怕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想起化妝吧。長大了,女兒的確長大了。只是此時地林清媽媽,心中絲毫沒有欣慰的喜悅。自己柔弱的女兒,不知道能不能經受起這樣的打擊。她甚至生起。打電話告訴韓林,讓他別傷害清兒的念頭。只是她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清兒除了被傷害還是被傷害。誰也沒有錯,錯在錯在,沒有那個緣分吧!
這天也許是林清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次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化了一層淡妝的林清看起來更加可立秀人,青春活力。看得其母親又是一陣失神,小丫頭卻對母親的化妝技術大為滿意,美美地親了母親一口,帶著一陣香風,飛舞離去。
當韓林看見林清時。小丫頭是滿面春光,一臉喜色。如果不是大街之上行人頗多,如果不是矜於小女兒家的羞澀。恐怕她早就撲入韓林的懷抱,於他耳邊。傾訴自己地開心和喜悅。
「教官……我們……我們去……去哪?」敢情小丫頭開心的,連韓林約她出來做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韓林眼睛一亮,饒是他在軍訓時,對美女的免疫程度已經達到半機械的程度,還是被此時林清的美麗極度衝擊著視覺。如果說以前地林清給人的感覺只是可愛小巧,讓人情不自禁心憐寵愛。那麼此時的林清,完全換了個人似地。猶如天上謫落凡塵的仙子,那麼的清純,那樣的美艷不可逼視。此時,你再也不會感覺到,她只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從周圍路人頻頻注目的回頭中可以看出,淺施的淡妝讓她的氣質完全的改變了。不過即使如此,韓林也只是在一愕後,輕輕笑了笑,他並未改變既定的主意柔聲道。「走吧,沒有一段路,教官不會把你丟了地。」
小林清吐了吐舌頭,上前很自然地挽住韓林的臂彎,小聲道,「教官可丟不了我,我會做你的小尾巴,賴在你身邊地。」
美女男不俊的組合,尤其這男地皮膚還特別的黑,說不定就是從非洲部落逃難回來的難民。許多自詡為帥哥的紳士們心中不平衡了,只是韓林看起來是那樣的壯實,讓大多數人還未動手就喪失了武力挑釁的勇氣,只得用無比怨毒的目光瞪啊瞪。可是眼睛瞪的生痛,也不見二人有絲毫感覺。
林清一顆小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韓林身上,哪會在意那啥毒的目光。而對韓林來說,眼前的林清越快樂,就讓他的心理負擔越加的沉重。只是希望林清今天,可以平靜地渡過。看著小女兒家天真滿足的笑容,韓林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真的是那樣殘忍。訓練場上的冷酷,還可以用磨練作為借口。可今天的舉動,難道也是為了磨練林清感情的必須手段嗎?韓林覺得頭有點痛。
林清絲毫沒有發覺到韓林的異樣,韓林去哪,她就去哪。毫無主見,毫無不滿。一雙靈動的小眼睛時不時地偷看韓林的側面,一顆小心臟,充滿了甜蜜
更加讓她感動的是,今天的韓林特別的溫柔,竟她的需求和意見,而無論林清要求什麼,韓林都毫不猶豫地滿足她。
天色漸黑,衛靈也在這時打了電話過來。林清聽見韓林電話裡的女聲,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並未在意。韓教官絕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而她,並不怎麼喜歡酸味。
來到市中心大劇院前,用衛靈事先給他準備好的邀請函,順暢地進入。這次的元旦晚會是次軍民聯歡晚會,不但有像韓林這種外人受邀,許多市政府的官員和一些知名商人企業家也紛紛赴約。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大劇院裡,早已座無虛席,熙熙攘攘。大家熱絡地聊著天,認識著新的朋友。…
韓林拉著林清走向自己的座位。卻發現自己地座位上,大大咧咧地躺著一名男子。韓林奇怪了,連喊幾聲不聽他哼哼不說話。於是招來保安。一位保安過來瞅了眼,立即就戒備起來。今天的晚會可疏忽大意不得,且不說那些軍區的首長,據說副市長等許多領導,也來參加呢。萬一這傢伙要是啥恐怖分子,問題可就大發了。當下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捅了捅那人,厲聲道,「嗨,朋友。哪條道上地?夠酷嘛,知道這是啥地方嗎?」
那男人又哼哼唧唧幾聲,保安湊過頭去,只聽他痛苦地哼道,「知……知道。我……我樓上過道……摔……摔下來的!」
表演很快開始,韓林是無心欣賞那什麼節目了,四處搜尋衛靈不得。只好耐著性子把目光投向前台。而林清則更加無心那什麼演出了,少女的心思飄搖不定,小心臟總是不經意地通通直跳。側面看著韓林堅毅的面孔,少女家的心裡沒來由地覺得非常甜蜜。咬了咬牙,似下了非常大的決心一般。林清輕輕挽住韓林的手臂,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韓林心中一驚,隨即暗暗歎了口氣,假裝若無其事,努力把全部的精力全部放在舞台上。舞台上的表演,在韓林地眼中越來越來。就連近在耳邊的掌聲,也似乎變得隱隱約約。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傷害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難道除了傷害林清外,就沒有其他選擇嗎?自己是否可以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永久的失蹤呢?時間是否能讓林清忘記自己。一定可以地,但。平靜怎麼辦?大江高山和劉強他們怎麼辦?
就在這迷迷糊糊的幻念中,韓林突然看見整個劇場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他這個方向,林清也不動聲色使勁搖了搖他地手臂。
「怎麼了?」韓林低聲悄問道。隨即聽見周圍的幾人噗哧一笑,隨即想到這樣似乎很不禮貌,看著韓林抱歉地點了點頭。
「節目互動,讓你上去!」
「讓我……上去……?」韓林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韓林先生,可否上台讓大家一瞻真容。軍人連子彈也不怕,難道懼怕這三尺舞台?」主持人不動聲色地激將道。作為衛靈的好友,她可從衛靈口中多少次聽見這個所謂黑臉教官的傳說。無論是她,還是其他諸位姐妹,對這個韓教官,可是非常好奇的。今天畢竟是個元旦聯歡晚會,所以她也不介意,借此機會,晾晾那所謂大英雄的形象。
這個衛靈,還真是說到做到啊。看那主持人的倔強模樣,如果再不站出來,現場恐怕就會這般僵持下去。無奈地皺了皺眉頭,韓林苦著臉,非常不情願地站起,朝舞台上走去。
現場稀里嘩啦地響起了幾片掌聲,大家紛紛心中腹議,這個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大架子啊。有些部隊代表,聽介紹說這人曾是軍人,心下更是不屑。拖拖拉拉,嬌柔做作,根本沒有半分軍人的氣度,想不通為什麼請他上台演出。
主持人也是失望啊,經過衛靈過度渲染的誇張,韓林的身上早就環繞著超人,英雄諸如此類耀眼地光環。可見到真人,衣著普通就算了,臉還這般黑不溜秋的,就跟鄉下一老農似的,那還有什麼光環啊。主持人地笑臉就這樣僵住了,愣在原地失去了反應。
「啾……啾……」後台一旁的衛靈焦急了,趕緊用聲提醒好友。
「哦……那……請我們地韓先生……給大家演唱一首軍營歌曲,大家歡迎!」主持人說完,就匆匆逃了下去,她要找衛靈算帳,這個傢伙,膽敢欺騙自己!
現場又稀稀落落地鼓了幾掌,軍營歌曲?這個傢伙看上去的確有些驃悍,不過,軍歌,可不是那般容易唱得。一些軍隊代表,大有看好戲的心態。
「唱歌?又是唱歌?」韓林剛想叫住主持人,卻發現舞台上,根本連個人影也看不見了。可是……唱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