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可能是眾女自信心大受刺激,可能是昨日袁媛的遭遇讓她們記憶深刻,又可能她們正在隱忍不發,伺機而動。反正這日上午的操課格外順利,在韓林的耐心指導下,隊形軍姿總算搞的有模有樣了。
午飯食堂,韓林一個人獨自默默用餐,在他周圍的幾張餐桌也全部無一例外地空著。傳言總是可怕的,韓林『惡整』肥仔,『強制』袁媛的訊息以訛傳訛,早在軍訓營裡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有人說,那個黑臉極具惡魔趣味,一個心血來潮,被他捏住小尾巴,他總要整的你死去活來。有人說,這個教官擁有極強的暴力破壞欲,衝動起來,那是抓誰打誰,遇啥砸啥,為了避免殃及池魚,所以盡量遠避之。更有人傳言,這個當兵的曾在戰鬥中傷了大腦,至今還有塊彈片留在腦殼裡!所以有時候會突然沒有預兆地神經錯亂,難以揣度他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來,言下之意,把韓林說成了間歇性神經病。
這下好了,不怕你狠,不怕你壞,就怕你有神經病。你說一個人身上擁有這麼多負面光環的輻射,人們哪還不避之若浼,有多遠躲多遠。加上韓林『得罪』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大名鼎鼎,明星人物。別提郭純妍加入軍訓所帶來的風暴了,單就那些校花們的擁躉追求者,也是數不勝數。他們見自己的夢中情人被人近水樓台先佔便宜,早對韓林恨的牙癢癢,更不會與他有什麼交情了。而那肥仔,更是這軍訓營裡的風雲人物之一,昨晚他已向外宣佈,正式把惡魔教官列為頭號敵人,發誓要為了野獸軍團的榮譽而戰!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當事人韓林卻還蒙在鼓裡。雖然覺得今天食堂的氣氛有些古怪,但他也沒有太在意。
「首長,我……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陌生的女聲在旁邊響起,韓林抬頭一看,乃是那位野獸軍團的前任美女教官衛教官,正端著飯菜,站在桌旁看著韓林道。
「當然,請坐!」
「謝謝首長!」衛教官單手敬了個禮,高高興興地坐下。
「嗯,那個,別首長首長地稱呼我了。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韓林,來自第六軍區一五八團。」韓林暫停用餐,看著她擺了擺手道。
「是,韓……韓教官。我叫衛靈,中央軍區政治部文工團戰士!」
「文工團?文工團的人怎麼也調來為他們軍訓?你們很閒嗎?」韓林隨口問道。
「不是很閒啊,準確地說,還有點忙啦!只是上級給我們團派下一個名額,我比較喜歡玩,於是就申請過來休息幾天啦!」衛靈似想起什麼,回憶地道,「一五八團,我想起來了,那可是一個功勳卓著的部隊啊,二年前我們還曾去那裡慰問演出呢!你們可是一線部隊啊,怎麼也有時間來為學生們軍訓啊?」
二年前?韓林心中一揪,臉上的笑容也隨即不見。低下頭快速默默地扒著飯,不發一言。
衛靈一愣,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滿臉歉意地道,「對不起啊,我不該問你……對了,我還沒有謝謝你呢,昨天要不是你……」
「不用謝,我吃完了,再見!」韓林站了起來,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掉頭就離開餐廳,留下一臉愕然加莫名其妙的衛教官。
「嗨,你們看到了嗎?那名女教官似乎得罪了黑臉,把他氣走了!」餐廳的一角,何美紓壓低聲音,偷偷地道。
「吃你的飯吧,你有見過黑臉和別人融洽的相處,超過十分鐘嗎?」陳莎這次說話顯得文雅許多,也許是今天的菜特合她胃口吧。
「嗯,有道理,似乎還真的沒有過也!」何美紓仔細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們知道那女教官是誰嗎?」陳莎繼續道。
「誰?」何美紓追問道。
「衛靈,與咱們美女校花團齊名的野獸軍團前教官,中央軍區政治部文工團,舞蹈演員!」
「那又怎麼樣?難道她看上咱的教官了?哎呀,陳莎姐,你能不能別吊我的胃口了,快直說吧,你什麼意思?」何美紓一臉興奮地等著陳莎說下去,可陳莎似故意一般,就是作深沉狀坐在那什麼也不說。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陳莎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也站起來,離開餐廳,直把何美紓急的心如貓抓。
從昨天開始,肥仔就特鬱悶。不為別的,就因那次被韓林整訓後,他在野獸軍團和其他學生眼中的威望大降。這才一天功夫,原來整天尾隨在自己屁股後面的二三十小弟,轉眼間就只有十多個了!真是世風日下,見異思遷啊。肥仔憤恨地感歎著!
雖然昨晚出於維護老大的地位和尊嚴,傳出向黑臉教官挑戰的口風。但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想出個什麼好辦法來。總不能無緣無故跑到韓林面前,指著他的鼻子道,嗨,是男人嗎?有種過來跟我單挑!雖然肥仔自覺其武力不俗,但他還有點理智,不會衝動地跑上門去自取其辱。
這時,一臉沉鬱,心情極度不好的韓林從餐廳迎面走來。在身後小弟第一時間提醒下,肥仔也發現了目標。下意識地就感到今天天氣不宜宣戰,可當著眾人的面,如果此時掉頭就走,那麼臉面豈不丟的一干二盡了!
肥仔倒也機靈,飛快地脫下鞋子,交給身後的小弟保管,這樣韓林的無敵熏人**可就完全沒有彈藥了。打起精神,鼓起勇氣,扯開扣子,露出肚皮。腆著一堆肉浪,抖動著肚皮上那個裸女,赤著腳迎面向韓林走去。誰知韓林不知在想什麼,竟然似乎沒有看見他,就這樣錯面走了過去!
肥仔背後早已滿是冷汗,真想就此撒腿奔回宿舍,關門謝客。可當看到周圍不知何時竟然圍攏起那麼多同學,其中竟然不乏『仰慕』英雄的美女時。肥仔精蟲上湧,腦袋一熱,昂首挺胸地轉身追上韓林,狠狠地拍了下韓林的肩膀,故拿腔調地道,「嗨,哥們,那個……散步呢,有沒有空,咱去操場上單……單……喝一杯!」
韓林停住腳步,一臉困惑地看著造型怪異的胖子,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在幹什麼?你腦子沒毛病吧,難道你不知道軍訓期間,不准飲酒嗎?」說完就要離開,也是肥仔運氣好,此時的韓林的確沒有心情去管他什麼著裝不整,有沒有違反軍訓守則去飲酒。他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去回憶往事,緬懷自己那個終身難忘的老班長。
「哥們,慫了就是投降,我大肥還是很有度量的,一向優待俘虜,咱們往日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吧!」肥仔大為意外,根本沒有想到韓林竟然對他不理不睬。被激動沖昏頭腦的他,竟然嘴賤,大聲地喊出俘虜二字,生怕四周的觀眾不知道他的『勝利』一樣。
「你剛才喊我什麼?」韓林嗖地轉身,盯著肥仔眼神冰冷地道。
「哥……哥們,哦,不,不,教……韓教官!」肥仔頓時猶如掉入冰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怎麼也不明白,韓林為啥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反應,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俘虜對於一個軍人意味著什麼!
「不是這個,你說我是什麼?我是你的俘虜?」韓林厲聲道,嚇的肥仔一陣腿軟,差點沒站穩。
「嘿,呵呵……,sorry教官,韓教官,我不是有意的。其實……給點面子吧,這麼多小弟看著我呢,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那個,好吧,韓教官,今天你賣我個面子,什麼也別說別問,改日我大肥給你做牛做馬,湧泉報你大恩!」肥仔挑戰黑臉教官的消息不知被誰傳了出去,短短十來秒鐘,現場周圍聚集的學生成倍增加。這下丟臉丟大了,肥仔心中哀號,鼓起最後一絲希望,向韓林小聲哀求道。
「是嗎?你叫什麼?」韓林突然間對這胖子感起了興趣,怎麼說,這也是第一個把他『俘虜』了的牛人。
「王……王成!」肥仔大喜,直覺有戲,連忙回道。
「立正,大聲回答我!」
「是,報告教官,我叫王成!」胖子嚇了一跳,立刻站直,縮了縮肚子道。
「英雄的名字,看過英雄兒女嗎?」
「看……沒……報告,沒有看過!」肥仔頓感不妙,似乎看見韓林腦袋上舞動的小惡魔,乾脆改口說自己沒有看過。
「很好,那今天就讓你體會一下,什麼是英雄的氣概!去,抱住那根電線桿,拿著你的鞋……哦,你赤著腳啊,那就撿塊磚頭當無線電,大叫一百遍『向我開炮』。」
「什……什麼?一百遍?教官……」
「二……」
韓林話還未說完,肥仔就飛一般拿起塊斷磚頭,奔向電線桿,大喊起來,「向我開炮一遍,向我開炮二遍,快向我開炮三遍……」
韓林剛走開,捏著鼻子拿著肥仔臭鞋的小弟遠遠喊道,「大哥,既然你如此偉大,我就不客氣了!」
啪!一隻臭鞋飛來,正巧砸在肥仔肉堆的裸女上!
「向我……開炮……不是……開臭鞋……,媽的,這哪是感受英雄的氣概啊,簡直狗熊也不如。向我開炮十七遍…不准開臭鞋板磚十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