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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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木屐在大理石上發出了聲響,矮壯的武士凝視著身材修長的女兒,冷冷地說道:「就是這樣,母上大人說的話,想必你已經明白了吧。」
「怎……怎麼會這樣……」
「明白了沒有」
「哈、哈依……明白了。」
t2航站樓,候機大廳中默默地想了許久,長瀨川撥通了陳昆的電話:「社長,是我。」
「怎麼了?」
電話那頭,陳昆告了個罪,從包間中走了出來,走廊過道處,捏著手機,掩耳問著長瀨川。
「社長,抱歉,我要回家了。」
「喂?你在開玩笑吧。」
「真的是……非常抱歉,社長,我要回家了。」
嘎達。
電話那頭變成了忙音。
長瀨川將手機關機之後,站了起來,拿著登機牌,和長瀨心弦走入了頭等艙通道,就在三個小時前,她和陳昆說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現在,她離開了上海。
「掛了?」
陳昆盯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接著一個ji靈反應了過來,連忙打了個電話給長瀨心弦下榻的酒店。
「……客人之前已經退房了。」
「什麼?退房了?」
「是的,客人因為……」
cao
掛斷電話之後,陳昆打了個電話給籐原金寺:「喂喂,籐原桑,長瀨川之前有說過什麼事情嗎?」
「說什麼?沒有啊。怎麼了?」
八歧大蛇愣了一下問道。
「你知道長瀨川家的具體住址嗎?」
「知道啊,怎麼?陳桑你不會是要去和歌山吧。不行不行不行,那群傢伙和你肯定會出問題的,絕對不行。是不是長瀨川和她父親走了?如果是的話,那就不用去管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最後長瀨川還是會出來的。」
籐原金寺如是說道。
「囉唆把該死的地址給我」
「,這是怎麼了?」
陳昆皺著眉頭說道:「這次不一樣,你有些事情不知道。混蛋……忙過頭了,結果把她的事情給忘了。對了,現在就幫我訂購一張機票,現在馬上立刻」
「等一下你不會真的要現在去和歌山吧」
「為什麼不」
陳昆低聲說道:「那個白癡女人這次遇到的麻煩絕對不是說逃走就可以的,現在我們的活動接近尾聲,接下來的事情,你沒問題。至於長瀨川,既然她是宇宙步兵的一員,老子就要對她負責混蛋……」
「一個人沒有問題?」
「萌大*」
「ok地址我會發給你,機票我也幫你訂,不過如果到時候需要你簽字,你怎麼辦?」
「拖」
「喂,這樣絕對不行,完全不行,非常不行。」
「聽著籐原桑……公司的重要成員,為事業立下不可磨滅功勞的團隊成員,如果她出了自己不能夠解決的麻煩,你、我,全部的人,難道不應該在這時候挺身而出嗎?公司就應該是後盾,而不是剝削的機器啊混蛋」
「陳桑」
「還有,你可別忘了啊籐原老弟,本大爺……可是社長啊」
陳昆在掛斷電話的最後說道:「我說了算。」
……
「心一郎今天會回來嗎?」
「放心吧,奶奶大人,之前已經說好了的。」
「愛川還是那麼任性呢。」
長瀨宗家的本莊中堂,大廳的最中間,正對的是一顆晚來花開的櫻huā樹,櫻huā的顏色卻不是粉色白色,而是一種偏紅色的感覺,綠葉也是極少,幾乎是看不見的。
繁huā盛開,剎那如朝霞映雪。
長瀨多彌,長瀨家目前最有勢力的老太婆,戴著一副老huā鏡,身穿靛青和服,這是用上好的中國南通青huā布做的和服,質地上乘,上面更是有白色蘭huā點綴。這樣的青huā布一尺要在十二萬元以上,差不多就是普通大阪府小白領一個月生活費的數倍。
「玲。」
「哈依,奶奶大人有什麼吩咐?」
「愛川之前來電話說,在東大阪找到了一個好工作,她的社長,很厲害呢。聽說也是個武道高手……」
「姐姐大人是個閒不住的人,看來應該是又有什麼新奇的事情發生吧。」
少女跪拜之後,雙手虛按在膝前,整個人跪坐的時候,身子是微微前傾的,顯示出了恭敬和謙卑。
滿頭花白頭髮,眼神卻依然犀利的長瀨多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道:「這一次前來和歌山的家族很多,說不定就會找到合適的人家聯姻,之前愛川的舅舅前來,說是他的兒子今次也已經二十八歲,正值年華……哼哼,真是非常的想要讓他的兒子娶愛川這個表妹呢。」
「今次現在是課長,前途無量,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可惜太弱小了。」
長瀨多彌一揮手,然後冷靜地說道:「長瀨家,需要的是強大的男人」
「哈依,玲記在心中。」
……
「先生,您的航班還有五個小時……」
「謝謝我知道了。」
陳昆點點頭,然後恨恨地罵了一聲:「fu【嗶」
與此同時,在bo音七六七的頭等艙內,不管長瀨心弦說什麼,長瀨川都是毫無反應,只是冷冷地看著父親:「父親,您不用再解釋什麼,我既然答應了你回去,就不會反悔,明白了嗎?」
「你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巴嘎」
「武家的妄想,不論怎麼掙扎,都是不合時宜的,這個世界已經不會給武家任何機會,武家就是動物園裡的動物,除了給人找樂子,再也沒有別的用處。」
「住口」
長瀨心弦的耳光終究是沒有扇下去,他要了一杯清水,才讓整個人冷靜下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做什麼,她喜歡現在的工作,是的,他親眼看到了,山呼海嘯,無數人為之歡呼的工作,成就感嗎?武道家的夢想,似乎……也是這樣的吧。
還是說殺人術?還是說格鬥術?還是說戰勝其他的什麼奇怪流派也好?
都不是,他也只是想要和極真流一樣,能夠揚名世界,揚名萬世
可是,為什麼女兒所做的這種不起眼的事情,寡廉鮮恥的事情,低俗爛俗的尼特族最狂熱的事情,竟然這樣的輕而易舉?
不不不……他不會承認那個中國人的所作所為的。
社長?不要笑死人了我可是女兒的父親
影響力和權威的動搖,那種尊嚴被挑戰的感覺,長瀨心弦能夠清晰地察覺到,長瀨川完全對那個社長信任到了一種讓他完敗的地步。
任何方面的完敗。
……
和歌山,府內以及中部地方的一些傳統家族已經抵達了和歌山,山道上,能夠看到那些高檔的名貴車輛,其中多數都是邁巴赫,那款在國內六百萬才能搞定的車子,這裡大概有二十輛。
從車中下來的人,要麼一身道服,要麼一身和服,要麼就是西裝革履洋裝在身。
極度西式或者極度本土的裝束,這就是和歌山長瀨家邀請的人,這些人無一不是本土的地方豪族。
極道組織、農產組織、礦業組織,這是最重要的三樣本土豪族的產業。
大阪府內的雅庫扎組織,也前往和歌山。
「魯師傅,我們為什麼要去?長瀨家並沒有邀請我們。」
一平的傷勢已經痊癒,儼然就是生龍活虎,對車內端坐的魯西平,疑惑問道。
啪
魯西平反手就給一平一個耳光。
「哈依」
一平立刻在車內鞠躬,雙臂撐著膝蓋,惶恐不已。
因為魯西平在上車前,就和他說過——上車後閉嘴。
魯西平閉目養神,雙手交叉抄著,心中盤算道:師弟趕過來的話,時間應該是夠的。
而在大阪機場,伊籐誠按照籐原金寺所說,準備到時間就去接陳昆。
不過,那是第二天的事情,現在……他不過是在大阪機場這裡過夜吃速食麵罷了。
「陳yu璋呢?」
「飛大阪去了。」
「這細狗棺材搞什麼東西?」
趙炳坤皺眉問道。
江哥吃著飯,搖搖頭:「不知道。不過瞧著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那個大高個兒娘們呢?」
「不知道,一早就沒瞧見。」
「不會是滾一塊去了吧。」
「不至於,人家爹還在這裡呢,能滾一起去?」
江哥呲牙咧嘴地扒拉著米飯,然後說道:「那小子給我留了個電話,一會兒他要是到了大阪,自然會給我打電話。」
「這去大阪要不了多少時間吧。」
「要屁個時間,早上吃個飯,師傅您飛過去中午回來拉的還是早飯。」
「老子吃飯你說什麼狗屁東西」
「這不是您老問了麼,我就是打個比方,您吃飯您吃飯……」
江哥嘿嘿一笑,伸手打著哈哈。
趙炳坤琢磨了一會兒,將碗筷放下,背負雙手站在men廊前踱著步子,好半天,趙炳坤說道:「這樣,你打個電話給他。」
「關機了。」
「給西平打」
「師兄?打給他幹嘛,師傅你這事兒鬧的……行行行,我打我打……」
江哥撥了個電話過去。
和歌山前,長龍無算,車流如蛟,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保鏢們盯著這裡。
一輛輛機車跟隨著一輛加長林肯,車內魯西平下車之後,一平連忙將手機遞過去:「師傅電話」
魯西平一言不發,伸出左手,一平恭敬地將手機放在魯西平的手掌之上。
魯師兄接過電話,按下接聽鍵,然後說道:「找我什麼事兒?」
「老魯,是這樣的……師傅和你說。」
江哥話還沒說囫圇,趙炳坤接過電話,然後問道:「陳yu璋找過你?」
「找過。」
「什麼事兒?」
「搶人。」
「男的女的?」
「娘們兒。」
「人手夠嗎?」
「不夠。」
「吃得住?」
「放心。」
老頭子頓時舒心了,道:「你是大師兄,一切就看你了。」
「知道。」
說罷,老頭子這裡掛斷電話,好半晌,趙炳坤下定決心,道:「江山。」
「幹什麼?」捏著rou包子的江哥眨巴著眼睛看著師傅,每當老頭子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那一準兒的沒好事兒。
「你也去大阪。」
「那不能啊師傅,我可是拿了陳yu璋那工資的,給這群小姑娘做保鏢,我要是走了,那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事情,那算誰的?」
「老子叫你去就去。長孫武比你靠譜,最不濟,老子這點人馬總歸比你一個人強。」
趙炳坤發了話,江哥嘴角chouchou:「師傅您也忒不地道了。」
「滾」
「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還不成嗎?」
江哥揣著兩隻大rou包,叼嘴裡一個,上外頭拿了證件,打了個的,奔虹機場去了。
不就是去大阪麼,個把小時的事情,**老子還能趕回來吃個熱乎的醒酒湯。
心裡嘴裡都在嘀咕的江哥穿著一身皮衣,戴上墨鏡,踩著老頭大皮靴,下身就是一條牛仔ku,裡頭一件白色的大號t恤,弄了登機牌,趴候機大廳倒頭就躺下瞇著。
而此時,陳昆已經踏上了前往大阪的另外一班飛機,飛機離地之後,遠在和歌山內,各種活動已經開始繼續。
長瀨多彌接受了幾家家長的拜謁之後,二十幾個青年才俊出現在了大廳之中,這些人都是恭候在一側,正襟危坐,跪坐的時候,背ting的筆直,顯然是極為緊張的。
要知道長瀨多彌的威勢多年,雖然是個老太婆,但絕對不是個好招惹的老太婆。
「想必諸位才俊已經知道,愛川已經到了不得不出嫁的年齡。我長瀨家是標準的武家,需要的是最優秀的男子,雖然有所不敬,不過我還是要說明的是……如果成為愛川的丈夫,那麼長瀨家的地產,將會成為嫁妝。你們……明白了嗎?」
「哈依」
眾人齊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