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
黑暗中的螢火蟲,迷霧中的燈塔……
「嗯?!喂,oyaji,不要多管閒事啊!」
「我們可是石川組的……」
「喂喂喂喂,幹嘛幹嘛,喂,他要幹嘛!跳下來?!喂!」
咚!
一隻大叔從天橋上跳了下來,就和那些跳樓『自殺』的日本普通男子一般,當然,他比那些傢伙可要威風多了。
雙腳落地的時候整個人只是下蹲了一下。
尼瑪老子的腳麻掉了我會隨便告訴別人嗎?!操,太久沒鍛煉了!
本來想要裝逼的昆哥當時就覺得雙腳不是自己的了,站起來的時候嘴角都在抽搐。
「喂喂,很痛吧,這一定是很痛吧!oyaji!好吧,好吧好吧,我們走……」
「遇到瘋子了。」
「居然就這樣從橋上跳下來了。」
「這個大叔是精神病人嗎?」
這群雅庫扎青年顯然是不想惹一個可能入魔的瘋子,於是舉著手後退。
依依不捨地掃了一眼從淡路島上過來的健康小妞,惋惜地後退著,走了幾步路,還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
當然了,那一聲社長,他們沒聽到……
「社長!您、您……沒有受傷吧,從、從這麼高的地方……」
平野彩乃抬頭看了看天橋:好高啊!
大丈夫?萌大奶?
尼瑪老子的腿好像崴了……
「扶我一下,我好像腳崴了。」
站在夜風中一動不動的昆哥淚流滿面,電子煙被他咬出了一排牙印,真心很痛。
自己抬頭一看:「操!怎麼會這麼高!」
對比看了一下落差,以為是兩層樓的,可小日本尼瑪坑爹的建築排列,這汽車站附近的天橋都是要高一層,從中間還要分流的。也就是說,昆哥從最高層直接跳了下來。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夜裡沒注意……
不過,他剛才怎麼上橋的?
原本估算兩樓,結果是三樓,他覺得自己的膀胱和前列腺都在哀鳴,脆弱的睪丸都快從褲襠裡掉出去。
「社長,要不要去醫院?!您、您看上去好像受了傷。」
「住嘴啦混蛋,扶住我,啊……我好像需要休息一下,嘶……喂喂,扶住我啊。」
「是,社長您有點重。」
「你這是在說我應該減肥嗎?我可是標準身材。」
「是,對、對不起。」
她一直點著頭,抱歉地說著話,卻又一邊笑著一邊擦眼淚:「社長……」
「嗯?」
昆哥被健康小妞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著走著。
「阿利亞多!」
真心的感謝,由衷的感謝,雖然看上去有些好笑。
「小心扶著,嘶……真他媽痛啊。」
臉都憋紅了。
附近正好有一家醫院,值班的醫生給陳昆拍了個片,扶著眼鏡說道:「唔,沒什麼問題,只需要注意休息就行了,如果實在是不方便的話,就拄拐吧,可以減輕腳上的壓力,休息一下吧。」
「是,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以後注意點,休息期間千萬不要再崴著腳噢,否則會成慣性的。」
「是,這麼晚麻煩您,真是過意不去。」
……
「陳生?!您的腳這是怎麼了?」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別到腳踝了,小意思。對了許老闆,給這個小姑娘開一個單人間。」
「先登記一下吧。」
許文強一開始以為這是陳昆帶來過夜的風俗娘,沒想到不是,話說日本這裡弄個援交的過夜妹子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眼瞧著這個小姑娘好像沒成年,雖然十六歲嘿咻已經沒有問題,但如果追究起來,還是個麻煩事情。
「麻煩許老闆了。」
「不麻煩,要謝謝陳生啦,給我們拉生意~~」
許文強吩咐著夥計趕緊整理房間,小跟班將行李先收拾到了平野彩乃的房間,這光景昆哥和淡路島的游泳小妞坐在大廳裡休息。
「陳生,這麼晚,不如吃點夜宵吧,正好師傅在熬粥,要不要來一碗皮蛋瘦肉粥,都是好皮蛋精瘦肉啊。」
「來兩碗吧,再幫我開瓶汽水。」
「好的,陳生您先做著,馬上就好的。」
「辛苦許老闆了。」
平野彩乃絞著手指,坐在椅子上,有些侷促地看著窗外,陳昆喝了一口冰水,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小跟班弄好了房間,將房門卡送了過來,就在陳昆房間的對面。
「阿利亞多。」
平野彩乃沖小跟班點頭謝道。
讓小跟班愣了一下。
「大佬,那個大陸仔帶的女仔好像是本地人……」
「收聲!什麼大陸仔!」
許文強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跟班,小跟班吐吐舌頭,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社長,麻煩您了。」
「怎麼?內疚了?」
昆哥揉了揉膝關節,貌似也很麻,這年頭zhuangbility真心成本高的離譜,差點就雙腿廢了。
要不是練過的,這不是尋死?
一想起之前的行為,陳昆頓時覺得自己就像一傻b。
「社長剛才很威猛呢,雖然……雖然腳崴了。」
彷彿是覺得這話好像有些好笑,竟然是噗的一聲,自己笑了出來,小妞眼角的淚珠子還沒擦乾淨呢。
「喂!」
「對、對不起!」
低著頭,雙手撐著大腿,帆布鞋交錯著,整個人就要縮下去一般。
「沒想到過了幾個月,嘴巴也變得會說了許多嘛,當初可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呢。」
「不、不是的……」
彷彿是要分辨什麼,趕緊抬頭,卻又飛快地低下去。
「嘁,我和宗一郎可是通過電話的。」
「宗一郎先生?!」
「現在你在家裡可是大明星呢。」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我沒有……」
「和超人氣新人王水上加奈一起合作拍過廣告,還是農林水產部的推廣,在街頭的大屏幕上,偶爾還會一閃而過亮個像,還真是……出名了呢。」
昆哥譏誚地說著,猛然冰水喝多了。
咳咳……噗……咳咳……
「社長!紙、紙巾……」
衣服上打濕了一片。
平野彩乃趕緊起身將紙巾遞了過去,陳昆連忙擦著,這口水真是嗆了半條命。
順了好半天,才把氣順好。
「說說看吧。」
陳昆擦乾淨之後,將紙巾團成了一團,朝著遠處的垃圾簍子一拋,輕鬆進入。
「誒?!什麼?」
「你的想法,來名古屋之後的想法,從你雙腳沾上名古屋土地的一瞬間開始,到底有什麼想法。」
「想、想法……沒有呢。」
「撒謊!」
陳昆低頭舀了一勺熱粥,小跟班端著盤子離開的時候,還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過來和許文強說道:「大佬,這個陸……中國來的,和那個本地女仔,不曉得什麼關係啊。」
「問那麼多,做事啊!請你來說話的嗎?」
「哦……」
……
「剛、剛才想要回家的呢。」
「為什麼?因為這裡有雅庫扎,有不良青年在夜裡調戲你?還是說名古屋的晚上看不到天上的星星,讓你覺得很鬱悶?」
陳昆面無表情地吃著粥,不時還吹走熱氣,香氣撲鼻,讓小妞也扭扭捏捏地拿起勺子,攪和著熱粥,低著頭,等粥涼。
「嗯。」
她點點頭,心中又說道:社長還真是聰明呢,好細心。
「笨蛋啊,就為了這點小事?!」
昆哥將勺子往碗裡一扔,坐直了身體仰起來看她。
「沒、沒有!但是後來就沒有這樣想了,覺、覺得留下來……也不錯的樣子,就是這樣了……」
「哈?!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到底是要回去還是不回去?」
「不回去!」
竟然是果斷地抬頭看著陳昆。
「為什麼又不回去了?」
「因為、因為……因為社長看上去好像是個好人的樣子,這樣……」
「好人你個頭啊!」
「社長好像能保護我們的樣子啊,加、加奈醬也是這麼說的,我、我也是這樣覺得的,社長是個好人,那個……那個我覺得社長應該不會讓我們受麻煩的吧……就是這樣了。」
單純!天真!無腦!還蠢的可以!
「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將要做什麼事情啊!小姐,你不是過來參加游泳比賽的,你不是四國高中女子錦標賽的冠軍,你連參加這項事業的資格還沒有!你的一切都是空白!知道嗎?空白!」
陳昆嚴肅地看著她:「你想要成明星,全日本幾千萬人和你一樣想要成明星,但是每年可以在螢幕上一閃而過的新人,卻只有那麼多,和你競爭的人有多少知道嗎?幾十個?幾百個?錯!是成千上萬!」
平野彩乃眼睛又紅了起來,她又要哭了!
「一切從頭開始!就像你第一次參加游泳比賽一樣!你什麼都沒有!那麼,你現在還要試一試嗎?」
「我不知道……」
「要試一試嗎!」
「我、我想要試一試……」
帶著哭腔的少女,讓小跟班心都有點痛了,多好的靚女啊,這麼漂亮,竟然這樣被說哭了,這個大陸仔真是撲街去吧!
「要試一試嗎!」
「要!我想要試一試!」
「把粥喝掉,然後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