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各自經歷
「什麼？」
聞言，趙陽大驚，深吸了一口氣後，急切的追問道：「蔣塵，你的意思是說，石獸他還有人的意識？」
「是的！不過…並不完整！」
說道這裡，蔣塵語氣一頓，表情也是頗為古怪，道：「石獸的屍體，是我見過的最為古怪的一具，他明明已經死了，但屍體卻終年不腐，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屍氣的增長速度簡直是堪稱恐怖。即便是一些萬年的老屍，也達不到他這種成長的速度。不僅如此，在他的身體裡，還潛留有一些生前的意識，雖然並不完整，但至少，他還認識我們…剛才，我在不知是你的情況之下，命令讓他攻擊你的，但真正停下攻擊的人，卻是他自己。」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石獸的屍體為何會如此，卻一直都沒能弄明白，這具屍體，幾乎打破了屍鬼道一貫所認知的共識，呈現出一種堪稱變態的成長方式，甚至有時候，連我都為之感覺到恐慌。不過，我想石獸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定然與他自身的種特殊的體質有關。血虎妖體，只不過是俗世武者的一種錯誤認識，實際上，石獸的這種神奇的體質，連修仙界裡，都沒有過先例的記載。」
「原來如此！」
趙陽歎了口氣，同樣是屍體，石獸和自己的老大江鐵不同，當年在俗世的時候，趙陽便知道，江鐵老大是那種勤奮出來的後天強者，而石獸，則是天生神力。
那種優異的資質，讓石獸不用費多大心思，就能獲得與其付出不相稱的回報。
血虎妖體！
趙陽當初見過石獸施展過一回，絕對是堪稱恐怖。如果當初石獸懂得運用自己的特殊體質的話，想必也不會死去。
看著空中懸浮著的那口血眼妖棺，趙陽與其上的血目對視良久。
歎了口氣，趙陽又繼續問道——
「我離開百茫山以後，你們後來的經歷如何？」
「我的經歷嗎…？」
聞言，蔣塵臉上為數不多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一瞬間，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趙陽眉頭一皺，靜靜地等待著。
「走，我們找個坐的地方，慢慢聊吧！」
「好吧！」
蔣塵並沒有立刻回答趙陽的問題，而是讓趙陽和自己一塊，來到小山谷之內的一個山洞裡，坐了下來。
洞內的設施很簡陋，一看就是一個臨時的居所。
想必，蔣塵在這裡，也是暫時居住而已。
就這樣，兩個多年沒見的好兄弟，在這個簡陋的小山洞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兩人這一段時間的經歷。
聊起當年，雙方是唏噓不已。
趙陽的經歷，自然不必多說，簡單地為蔣塵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之後，便將話題轉入了當年的百茫山一役。
蔣塵，是那種並不善於言語的人。
或者說，此人是一個極為冰冷無情的人。但是，在他的心裡，至少還把以前的這份兄弟情誼，看的很重。
這對於趙陽來說，便已經夠了。
這也就是趙陽了，如果換了其他人，蔣塵是斷然不可能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和苦水，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的。
「當年，我挨了葉南天那一掌之後，其實並沒有死！」
兩人聊了一段時間後，蔣塵便慢慢打開了話匣，開始轉入了正題。
「難道是你修煉的《枯木訣》的效果？」
現在的趙陽，眼界可不是當年那會的愣頭青了，蔣塵一說，自然便領會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蔣塵陰沉沉地笑了笑，只不過這種笑容，笑起來比不笑還難看。
尤其是在蔣塵這種殭屍一般的臉上。
好在，趙陽已經習慣了。
「沒錯，當初我已經將《枯木訣》，練到了小成的地步，無論我作何努力，卻一直停滯不前，而且，在當初的黃龍幫裡，也沒有一個人知曉這枯木訣到底如何練到大成。」
「而葉南天那一掌，卻讓我徹底領悟了《枯木訣》的精髓所在。」
「枯木逢春，化繭成蛾！」
「打破《枯木訣》至酷的鑰匙，就是死一次！」
「在地底半年的時間裡，我在不知不覺之中，把《枯木訣》修煉至了大成的境界，並在一個雨夜，破土而出…」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達到了武林人士中，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
「不僅如此，在踏入先天之境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跟著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些變化，我不方便說與你聽，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我所身居的枯屍脈，其實是一種特殊的變異靈根屬性。」
「從墓穴中爬出以後，我又發現了石獸屍體的異常。」
「而且，在恍惚之間，我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句異常玄異的聲音，石獸似乎想讓我帶他一起走。」
「當時，我心中的駭然可想而知！」
「再三猶豫之後，我最終決定背著石獸的屍體上路。」
「本來，我是想回黃龍幫的，可是在半路上，卻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從而改變了我的一生。」
「什麼事？莫非你遇到了修仙者？」
話聽到這裡，趙陽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出言問道。
「嚴格來說，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修仙者，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師傅卻是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當天的晚上，我所寄宿的一個義莊之內，遇到了一個睡在棺材裡的活死人。
而正是這個半人半屍的老傢伙，卻是我踏入修仙界的第一位老師。
想到這裡，蔣塵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義莊？
聞言，趙陽一愣，旋即想到一個可能，繼而猜測道：「難道是…趕屍派？」
除了這個臭名昭著的門派以外，趙陽再也想不到在出雲國的境界之內，還有別的修仙門派，會以義莊的形勢，來收納新弟子的方式了。
「沒錯，是趕屍派！」
出乎意料的是，在念及這個門派的名字以後，蔣塵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猙獰之色，一副對這個門派，恨之入骨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蔣塵這個樣子，趙陽心中一凜，想想這些年來，蔣塵也是杳無音訊，甚至連黃龍幫都沒有回去探視過，顯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蔣塵在平靜了一下心境之後，才慢慢對趙陽道：「當年，我在師傅的教導之下，學會了趕屍，並在十年一度的趕屍大會上，和師傅一起，費盡了千辛萬苦，趕了九頭奇屍，來到了趕屍派的湘西總壇。」
「但是，令我和師傅異常氣憤的是，我們所趕的屍體，卻在最後的關頭，被人給搶走了！」
「事情源於總壇之內一位長老的後輩，也參加了這一次的趕屍大會，但是他所趕的屍體，並不足以得到正式弟子的名額。」
「趕屍派歷年傳下的規矩，恰恰是苛刻之極。」
「故而，這名長老，為了讓他的這名後輩弟子獲得這個正式的名額，居然無恥地對我們出手，搶走了我們所趕來的九具奇屍。」
「師傅想要托關係，找人到派內的高層理論此事，卻被這名長老給攔了下來，並秘密的將師傅殺害。」
「對此，趕屍派的高層，竟然是瞎了狗眼，居然將此事壓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從那一刻起，我便暗暗發誓，我要報復他們！」
「似乎是為了補償我，趕屍派的高層給我了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額。」
「可是，這對我來說，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噩夢的開始。」
「因為從那件事以後，我在派內不斷地受到那名高層長老後輩的排擠，甚至還拉攏了不少的派內精英弟子，不斷地對我進行欺壓、凌辱！」
「這一切，我一直都強忍著！」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的返還給他們。」
「好在，他們並不知道我的靈根的特殊性。」
「因為一般人，不是探入我身體之內的話，根本無法發現，我其實是修真界裡極為罕見的石靈根屬性。」
「我刻苦的修煉，日復一日。」
「就這樣，終於，這一天被我給等到了！」
「那就是，在我進階築基期後，被破格升為正式弟子，並給予一次機會，下萬屍洞內，尋找自己的本命屍。」
「在萬屍洞內，我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回了石獸的屍體，可是，在此之前，他已經進入了血眼妖棺之中。」
「我與石獸結成了本命屍契之後，在萬屍洞內大開殺戒，將那一波進入萬屍洞的弟子，也包括了那名長老的後輩，殺的是一個不留，哈哈哈…」
「痛快啊！」
蔣塵此時是一臉的猙獰，笑聲裡，透著一股復仇後的喜悅，讓趙陽不禁眉頭一皺。
蔣塵變了，在那種弱肉強食的環境影響下，變成了一個狠人，瘋狂而又嗜血。
不過，修仙界的大環境本就是如此，自己何嘗不是也改變了很多？只不過，自己的運氣好一些，沒有像蔣塵那樣，路走的如此的艱辛坎坷罷了。
歎了口氣，趙陽繼續問道：「後來呢？你殺了這麼多人，趕屍派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當然不會了！」
蔣塵聞言，陰森森地笑了笑，繼續道：「所以，我趁著他們還沒發現異常之前，叛出了宗門，現在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
「不過…」
說道這裡，蔣塵話鋒一轉，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麼了？」
趙陽眉頭一挑，詫異的問道。
蔣塵也是一臉的怪異表情，似乎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哈哈，沒什麼，我在前一段時間，竟然收到了趕屍派的天屍密符，這幫老傢伙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居然勸我重回門牆，讓我代表趕屍派，參加這一屆的東域百國築基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