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渠道和手段
王小明上次還是因為甘肅的事情來麻煩過高老，所以這次高老以為王小明又是碰到了什麼為難的事，「你有事就說，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老了，能發揮餘熱就給你發揮一次。」高老呵呵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最近只是心裡有點煩，所以才出來走走，以前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一直也沒來看望您，所以這次不就專程來了嘛。」王小明說道。
「還說沒事，如果沒事你煩什麼心？說說吧，你有什麼煩心事。」高老人老成精，哪能不知道王小明的來意，就算他真的是來看自己，但也未必沒有想要自己幫忙的意思。
「既然您老相垂，那我也冒昧打擾您了。最近兩年我的公司一直在j省nc市投資，與nc市的主任和市長關係都不錯，隨著我們投資的不斷加大，nc市的經濟也有了較快的發展，可是最近我卻聽到一個消息，nc市的市長和主任都要一起被調職。」王小明把情況向高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在大可公司與nc市其實是綁在了一起，大可公司興，nc市的經濟繁榮，大可公司裒，nc市的經濟也肯定會衰退。
「幹部的調職是很正常的，但是突然之間把一個市的市長和主任一起調走，那如果他們兩個沒犯什麼重大錯誤的話，那還真的很難說得過去。」高老笑道。
「我敢說他們這次的調職與自身沒有任何關係。」王小明肯定的說。
「哦，那是為什麼？現在好像還不是任免幹部的時候吧？特別是像他們這樣特別重要的幹部任免，那一定會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除非……」高老說道。
「吳老的公子在nc市。」王小明聞琴音知雅意，馬上知道高老想說什麼。
「小明啊，我看這才你是來看我老頭子的本意吧，呵呵，吳老的公子有幾個，但是我猜，在你們nc市的應該是那位號稱吳少的吳清源公子吧？」高老呵呵笑道。
「沒錯，就是他，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王小明苦笑道。
「也許是你哪裡對不起人家嘛，小明啊，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要知道老吳這人最是護短，所有人都知道他家老么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他卻還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創業有成，奮發圖強。」高老搖著頭說道，老吳什麼都好，就這護犢子的臭毛病一直改不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如此，現在成了國家領導人雖然能自律一些，可是唯獨對吳清源一向如此，期間也不是沒有人向他說過吳清源的事，可吳老只要沒有親眼看到，最多是回去把吳清源罵一頓，何況現在吳清源經常不在國內，而且還不再是中國公民，就算有點違反中國的法律，那也要人家外國法律的約束。
「高老，我知道這件事不好麻煩您，所以只是想跟你說說，在不了我撤離nc市就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小明笑笑道。
王小明來見高老的時候隨身帶著一個公文包，可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卻「忘記」把包帶走，直到王小明離開之後，高老才發現，王小明忘了東西在自己這裡。
高老拿起的隨便一翻，發現裡面裝著幾份合同，是大可公司與j省外貿公司約的供貨合同，其中兩份是大可公司以兩億零一百萬美元和兩億美元給外貿公司引進一套年產五十萬噸的化肥生產線，還有一份是五千美元的機械設備合同。
「高老，要不要我去還給王小明？」高老的秘書看到高老在翻看王小明包裡的鷹爪，走過來輕聲問道。
「別急，你先去查一下這兩條生產線和這些機械設備的去向行情。」高老擺擺手說道，王小明怎麼可能會這麼粗心大意？這明明就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高老雖然已經不再身居高位，但是他現在這個顧問的名頭卻不在。而且只要他人還在世，那麼他的關係他的人脈他的權勢就都還在。所以他的調查結果就以極快的速度擺在他的案頭。
「一條生產線的利潤就是兩個億，兩條就是四億美元啊，這可比印鈔票還快啊。」高老看著下面送上來的材料，不由感歎道，要知道印鈔廠就算是印這三十多億的人民幣，那也得好長一段時間啊，可是吳清源呢，兩份合同，幾十頁紙就賺到了，而他需要做的只是打幾個電話，讓別人代他賺幾個字就行了。雖然j省外貿公司的法人代表以及管理人都是宋慈，可是只要稍微一查，就會知道所有的利潤全部進了吳清源的口袋。
「高老，他們有正式的合同，而且生產線以及機械設備質量也都符合國家標準，就算是拿到紀委去說，這事吳少也佔著理啊。」高老的秘書說道。
「你啊，如果不是吳清源的身份，他能拿到這樣的合同嗎？就算他能拿到這樣的合同，他能把價格定得這麼高嗎？他敢把價格定得這麼高嗎？」高老質問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雖然我不知道吳清源和王小明之間因為什麼事而鬧到現在要公開鬥法的地步，但是我敢定一點，問題應該出在吳清源那邊。我雖有助王小明一臂之力的心思，可是這事辦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高老緩緩說道。
像高老這樣層次的人，一旦辦事那肯定不會是小事，而且經常是牽一髮動全身，甚至會影響整個國家的政策走向。何況這事不牽涉到當今權謀局裡的要員吳老，畢竟跟他相比，高老已經是下了台的人物，而人家現在還當著權呢。
高老這邊還沒有動作，京城突然就有關於吳老的小兒子吳清源大肆斂財的消息，並且把他幫兩個省市引進兩套生產線的事說得活靈活現，沒兩天，這事就鬧得滿城風雨。雖然官方一直對此事要麼是矢口否認要麼是保持緘默，可是中國人是最相信小道消息的，你越是否認，人們就認為這事真是真的。
「老闆，我們這樣做有用嗎？」保爾很是奇怪王小明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有用。」王小明其實心裡也沒有底，這一招操作雖然並不複雜，可是見效的時間也很長，要知道現在吳老畢竟還在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也許只有當他像高老那樣成為顧問之後，調查吳清源的事情才會開始。
吳清源本來一直住在nc市的，雖然他跟王小明不和，可是對周敏卻是真的非常不錯，只可惜，這段時間周敏工作非常繁忙，幾乎是每天都要加班，就連吳清源現在想要見她一面都很難。每當吳清源聽到周敏拒絕自己的邀請，心裡就恨恨的想，早一點把王小明搞垮，以後周敏就再也不需要去上這個鬼班了。
今天還是一樣，他下午打電話給周敏，在電話裡周敏淡淡的對他講，今天晚上加班，而且晚上很有可能就睡在公司。對於周敏要留宿公司，吳清源非常緊張，他極力要求來陪著周敏，可是周敏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答應他這樣的要求呢。
最後還是吳清源無意中聽到周敏說王小明不在nc市，這才鬆了口氣，也沒有再固執己見。但是他的好日子也只過了兩天，倒不是因為王小明突然回來，而是他拉到了老爺子親自打來的電話，剛一接通，那邊馬上就是一通辟里啪啦的臭罵，吳清源最怕的就是老爺子，在電話裡也不敢頂嘴，差點沒被他罵昏。
「你馬上給我滾回來，並且把那個宋慈也一起叫來，我要跟他當面說這件事！」最後，吳老喝道。
「好，我明天馬上就回。」聽到終於完事了，吳清源忙不迭的說道。
「什麼明天，今天晚上就坐飛機回來！」
什麼事這麼急啊？吳清源心想，最近自己沒幹什麼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啊？可是他突然一個激靈，剛才老爺子可是要自己把宋慈也一起帶回去，老爺子是什麼時候知道宋慈的？難道……
吳清源是越想越怕，要知道這事可大可小，一個鬧不好，自己以後都別想再離開這片土地，而如此事情真的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那自己得提前出國，只有到了外國，自己才不會擔心受中國法律的約束。
吳清源馬上給家裡打個電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老爺子應該還在辦公室，哥姐他們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平常一般不住在家裡，所以家裡接電話的肯定是母親。果然，吳清源一個電話打到家時，正是吳母接的電話，可是吳母的一句話，讓吳清源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清源呀，最近風傳你給國家引進一條生產線就賺了十幾億，有這回事嗎？」
「媽，你都聽誰說的啊。」吳清源擦著額頭上絲絲冒著的冷汗，他不擔心有人知道這事，要知道就算是有人知道，只要他夠聰明，就不會傳出去，而且就算他傳出去，如果沒有一定的渠道和手段，也是不可能傳給該聽的人知道，最多也算是民間傳說，上不得檯面。可是……現在卻連母親都知道了，看來這人的渠道和手段都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