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l市
「曲源，你能不能告訴我好一點的消息？」高飛說道，他發現今天自己聽到的全部是壞消息，任何一個都能讓自己鬱悶得想死。
「好消息就是你現在沒事，你也知道政府部門的工作效率怎麼樣，所以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你不是說公司的生意非常好嗎？我想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籌到這筆的。」余曲源說道。
「這是好消息嗎？我的產品才剛剛出口沒多久，連第一筆貨款都沒有完全收回來，一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根本不夠，至少要三個月，你有沒有辦法？」高飛說道，出口的商品一般只能先收到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等到這邊出關之後又會收到二成，而要等到對方國家入關之後才能收到所有的九成，最後一成要等到貨產收到貨之後才會完全付清。但是加上報關時間以及路途的遠近，一般正常情況下要一個月才能完成一個週期。
「我說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死腦筋了呢？這筆錢一定要自己賺出來麼？何況你又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你這麼大的公司，難道不能從廣東那邊銀行貸五千萬麼？」余曲源他高飛出了個主意。
「對啊，但是廣東那邊不像我們省，關係要複雜，而且還要規範一些，像我現在已經進入了正常運轉的情況，想要再貸款很難，而我一時之間又找不到新的發展計劃，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在我們省，這樣你也可以幫到忙。」高飛說道。
「剛才我還說你死腦筋，原來死腦筋的人是我。」余曲源笑道。
「但是在省城的銀行顯然不太可能，現在不管我去誰貸款，哪怕是以前最熟悉的朋友，他也不敢把錢借給我，所以只能從下面的城市想辦法。」高飛說道。
「這我倒是有些關係，就l市如何？」余曲源說道，憑著老趙的關係，再加上高飛在背後運作，五千萬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l市？這不太合適吧？你的那位同學好像能量有點不夠？」高飛有點擔心。
「你還在為上次去大可公司查賬的事而耿耿於懷吧？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大可公司在l市下面的那s縣是家很大的企業，但是在市裡來說卻算不了什麼。」余曲源說道，因為高飛的關係，他還特意去查過這家大可公司，他知道老闆叫王小明，旗下除了大可電子之外還有大可食品，省城的蔬菜有三分之一是由大可公司供應的，另外大可薯片，這這也是全國聞名，如果這樣的企業s縣政府還不加以保護的話，那就沒什麼企業值得他們保護的了。
事實上那位趙副局長，趙京同志在l市的能量還是很大的，前幾天他在s縣大可公司的遭遇被他引以為畢生的奇恥大辱。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l市？」高飛問道，他與趙京沒有見過面，這次要請他幫忙，當然需要余曲源這個中間人。
「明天吧，我正省廳的領導要去l市，我順便跟他們一起去。」余曲源說道。
同時在錦源小區王小明的房間裡，周敏也在向特意請假回來的匯報高飛的事。
「高飛剛剛跟市財政局的副局長余曲源見過面，余曲源讓高飛從l市的銀行貸款五千萬還補他現在的這個窟窿。」周敏說道。
「他們剛見過面，談話內容就被你知道了？」李天祐訝道。
「現在的人哪裡有什麼保密的概念？他們認為只要兩個人關在房間裡，別人就不知道他們說什麼，更可笑的是，很多人竟然在電話裡談一些機密之事，殊不知對一些有心人來說，他們這樣的談話跟拿著一個喇叭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沒什麼兩樣。」周敏說道，普希夫通過他的渠道搞了一批以前他們使用的設備，這些設備很多中國的國家機關都沒有。
「既然你可以聽到別人的秘密，那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怎麼樣呢？不要我剛跟你談完話，馬上就有人知道了說話的內容。」李天祐說道，他可不想被別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
「這你放心，我們現在也算得上是准專業人員，再加上保爾和柯察金都接受過特別訓練，你的安全及保密是相當嚴格的。」周敏說道，李天祐的防護措施當然是最嚴格的，就拿他的車來說，也許現在除了國家的領導人和少數一些人之外，還沒有人能擁有防彈車。
「在l市我們有什麼好的關係？」李天祐問道。
「這你應該比我清楚啊，原來s縣的縣委主任李劍，現任l市副市長，年初你在l市因為涉賭被抓時不是還聯繫了那位陳潤能市委秘書長嗎？另外還有那位范東和劉傅警官，至於l市的李主任和高市長應該也是認識你的。」周敏在說道他被涉賭被抓時不由抿嘴微笑，也許那是李天祐是第一次被抓進派出所吧。
李天祐馬上想到了陳潤能，當初自己給他打電話時他有點喝高了，而且還掛了自己的電話。但是當范東把自己送回賓館裡而自己又在第二天清晨去了省城之後，陳潤能卻表現得很客氣，他還親自去了王家村一趟。
「這次也不完全算是讓他們幫我們，這其實也是變相的幫他們自己。要知道本地銀行的資金外流到別的地方，這對本地的其他企業也不公平，同時也是違規操作。」李天祐說道。
但是李天祐決定僅僅在電話裡跟陳潤能說這件事顯得過於輕視，所以他決定親自去一趟l市。
「你要去l市，那學校怎麼辦？」周敏有點擔心，今年他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很難再請到假了。
「這就要看你了，明天你去學校找馬芳替我請假，至於理由嘛，道。
陳潤能本來正在開會，政府官員要做的事絕大部分只有一件，開會。在中國，開會已經成了一種文化，一種傳統，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化遺產」。但是他一接到李天祐的電話，馬上抽時時間，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像年初那樣無視「王小明」這三個字。
聽說王小明要來l市，陳潤能馬上答應，不管到時自己有多忙，一定全程陪同王小明在l市的一切活動。
「陳秘書長，那倒沒有必要，我來l市也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這樣，今天晚上我就到l市，到時一起吃個飯。」李天祐說道。
「沒問題，你什麼時候來我到時去接你。」陳潤能本來晚上已經有約，但是既然王小明約他吃飯，那原來的約定只能取消。
李天祐原來很怕與政府官員一起吃飯，因為與他們吃飯那不叫吃飯而是拼酒，而他的酒量卻不高，而且現在他還沒有成年，酗酒只會影響到他的身子。
但是現在他卻再不用這種飯局擔心，因為有了專業的陪酒員之後，喝酒已經只是一種需要，不再需要以傷害自己的胃和身子為代價來取悅別人。大可公司為s縣政府提供了十名陪酒員，但是很快s縣政府發現這根本不夠，因為有時全縣機關在同一時間根本就不止十個飯局，所以他們提出至少需要二十名。這也導致了大可公司自己的專業陪酒員短缺，在省城李天祐那裡只有一位隨時待命，而且這一位還偶爾會被省政府辦公廳的陳國強借用。
還好，今天陳國強並不需要請陪酒員，兩百元人民幣一天的價格不是他能經常負擔得起的。
「王董，年初的時候真是不好意思。」
李天祐沒想到陳潤能竟然會在l市的邊界處等他，這可是迎接省級領導的規格，更何況陳潤能與自己並沒有利益關係，這讓李天祐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陳秘書長，你實在太客氣了，那次的事也怪我當時沒有說清楚，這樣，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李天祐說道。
「與你們大可公司的人喝酒那得做足準備，現在都知道你們請來的陪酒員厲害。」陳潤能笑道，現在s縣的人不管是來市裡辦事還是上面的人去s縣，只要有飯局就會有這些人出現，而一旦有了她們，那一般都會是s縣方獲得最後勝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你們需要，我也可以給你們提供。」李天祐說道，他從周敏那裡得知，陪酒員的出現實在是太美妙了，s縣的一舉一動大可公司馬上都能第一時間知道，按周敏的說法，不管這些陪酒員的薪水有多高，都是超值的，何況s縣政府還會給他們發一部分工資。
「市裡管的嚴一些，但是如果以後我有飯局的話，我倒是想借用你的這些陪酒員。」陳潤能道。
「這完全沒有問題，我給我一個電話，只要你需要，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向你報到。陳秘書長，我今天來的突然，沒有打擾到你吧？」李天祐給了他宋巧鳳的電話。
「對我們來說，晚上的時間一般都是吃飯，省城財政局的一位朋友本來約我一起吃飯，但是你王董來了，我當然要先陪你。」陳潤能道。
「c市財政局？是不是姓余？」李天祐問道。
「你認識他？」陳潤能心想，王小明果然是什麼人都認識。
「我不認識他，只是聽說過這個人是已。」李天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