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電話
王小明考慮到剛才林傑和王宇都已經留了檔案，如果只是交了罰款，那他們也就有了案底。如果以後他們升學或是工作的時候到派出所一查檔案，原來還有聚眾賭博這個事，那絕對會影響到他們的前程。
所以這件事既要想不讓林鋒知道，又要消掉他們的案底，就只能請l市的人出面才行。但是自己在市裡也不認識什麼人，王小明想來想去就只有上次王家村鐵路專線修通的時候，市裡有幾位領導來過。
但是自己與他們只有一面之緣，他們會來幫自己這個忙嗎？何況現在已經是深夜，這大冷天的，剛才自己從天水賓館出來的時候，天上還開始下著小雪，讓別人從熱被窩裡爬出來，幫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希望渺茫。
但是不管希望有多大，王小明也得試一試。他先跟鄒援朝打了個電話，向他一位市領導的電話。
「小明，這麼晚了你還要他們的電話幹什麼？」鄒援朝現在住在食品廠的宿舍，與宋巧鳳一樣，他也有套四室兩廳的房子，自從結婚之後，他就把王燦梅和她母親都接到了山上。
「沒什麼大事，你隨便給我一個電話吧。」王小明摸摸鼻子道，這樣的糗事好像確實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雖然自己並不以為然，但是真的要說出去的話，還是猶豫不決。
「上次市裡來的領導有市委李主任，高市長，陳秘書長，另外還有一位謝副市長還有我們縣原來的李副市長。你要哪個的電話？」鄒援朝很快查到了電話號碼，這些作為公司的資源，都是有專門的檔案的。
「把陳秘書長和李副市長的電話給我吧。」王小明想了一下道，李副市長就是李劍，原來s縣的縣委主任，但是他是剛剛調上來的，也許對市裡的關係還不太熟，所以王小明只是把他作為預備，那個陳秘書長才是自己的首選。
鄒援朝把他們的辦公室電話和大哥大號碼給了王小明。
王小明還記得那個陳秘書長戴著一副眼鏡，長得斯斯文文。當天雖然也和他有聊過，但是因為那天s縣在大可公司因為小車司機的事專門開了一個特別常委會，所以王小明也沒有和他長談，他能不能幫自己這個忙還真的難說。
王小明先給陳潤能秘書長的辦公室撥了電話，但是響了一陣沒人接聽時才想起，現在已經是半夜，他的辦公室怎麼可能有人？只得把電話掛了，再撥他的大哥大。
「你還有完沒完，看你電話打了好幾個，怎麼還沒有找到人？」那警官又回來了，他看到王小明還在打電話，剛才在走廊上就聽他在他嘰裡呱啦的說話，而現在又要再打電話，派出所的電話費也是要錢的啊。
「這麼晚了當然很難找到人，我再打一個。」王小明說道。
「那快點，長話短說。」警官說道。
王小明快速的撥了電話，把話筒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耳朵邊，如果陳潤能的電話沒能打通，那就只能找李劍，而看這警官的樣子，想要再打一個電話恐怕有點難度。
千恩萬謝，電話終於通了，身為l市的市委秘書長，陳潤能的電話一般不會關機，否則如果出了什麼突發事件找不到人，那責任是誰也擔不起的。
本來王小明以為他這個時候應該睡了，但是沒想到電話一通，那邊卻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音，看來他還在外面娛樂。
「哪位？」陳潤能滿嘴酒氣，此時他正在一家夜店，今天晚上他可是喝了不少酒。
「是陳秘書長嗎？」王小明問道。
「我是，你是誰？如果要辦事等上班之後再說，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打電話來。」陳潤能打著官腔，過年時找他吃飯喝酒的人實在太多，但是半夜三更還打電話找他的卻還沒有。
「我是王小明啊。」王小明說道。
此時坐在王小明對面的警官抬起了頭，剛才他問這小子的時候，他明明說他姓朱，叫朱司其，怎麼現在一下子又叫王小明？本來他聽這個「朱司其」打電話給陳秘書長時就知道這幾個小孩可能有點來頭，雖然不知道他們找的哪個陳秘書長，但是現在只要能帶個「長」，這職務就不會太低。不是有句話叫當官不帶長，放屁也不響嗎。再說了，縣鄉一級的秘書裡好像沒有帶「長」的吧。
看到對面的警官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王小明只能歉意的向他笑了笑，這間房裡很安靜，除了王小明的說話聲之外就只有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陳潤能的聲音不但警官能聽到，就連坐在王小明後面的王宇和林傑也能聽見。
「哪個王小明啊，我不認識。」陳潤能正好見到有人來向自己敬酒，馬上把電話一按，掛了。
「喂，喂，我……」王小明還想說話，可是話筒裡只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王小明想再撥過去，可是電話卻被人按住了，抬頭一看，是那警官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怎麼，電話還沒打夠？」
「是，我還想打一個電話給李副市長。」王小明說道。
「你怎麼不直接給李主任打電話呢？口氣還不少，李副市長，你認識人家，人家可不認識你。」警官從王小明手裡搶過話筒，重重的掛在了電話機上。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朱司其。」
「朱司其？難道我剛才聽錯了？你不是自稱王小明嗎？到了這裡還敢撒謊，說，叫什麼名字？」
「好吧，我叫王小明。」
「哪裡人？」
「s縣啊。」
「多大？」
「15」
「撒謊，我看你至少有17，恐怕滿了18也不一定，聚眾賭博對18以下的不能判刑，對18歲以上的卻可以送少管所，把身份證拿出來。」那警官嚇唬道。
「小劉，你出來一下。」那警官還要再問，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把他叫出去了。
「什麼事？范頭。」小劉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小明之後才走出去。
「時面的幾個小孩子審的怎麼樣了，這大冷天的，別把人給凍壞了。」范頭問道。
「你別說了，有個小屁孩竟然當然撒謊，他明明叫王小明，卻跟我說叫朱司其，看來是個慣犯，得好好審審才行。」小劉氣呼呼的說道。
「王小明？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他多大？」范頭問道。
「還沒問呢，他說只有十五歲，但是我看他相當老練，起碼得有十八。」小劉說道。
「有身份證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才不好判斷。」小劉說道。
「那其他兩個人呢？」
「他們倒有身份證，而且看上去挺老實，抓進來之後也很害怕，只有那個王小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著就來氣。」小劉說道。
「小劉啊，你還是工作經驗不足，你不會把他們分開審問？」范問說道。
「那行，范頭，你幫我把他帶到關人的房間去，我再去問其他兩個，我就不信問不出他的真實情況來。」小劉說道。
「王小明，出來！」小劉推開門叫道。
「你跟著這位范警官走。」
「范警官，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我裡面還有兩個朋友呢？」王小明等小劉進去之後問道。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害怕，小小年紀就不學會，在賓館開房賭博，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嗎？」范警官樂了，這小子還真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怪不得小劉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我們只是朋友之間玩幾把牌，再說，這大過年的，不玩牌能幹什麼？」王小明說道。
「玩牌當然可以，但是你們賭錢就不行。」范頭說道。
「我們也沒玩多大啊？范警官，我能不能再打個電話？你看現在外面也下雪了，怪冷的，如果我們在你們派出所凍壞了，你們會不會負責？」王小明問道。
「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五歲？」范警官也像小劉一樣，不相信王小明只有十五歲，按經驗，這個王小明真的有可能在十八歲以上。
「這好像和我的年齡無關吧？再說了，你打個電話到我們當地派出所一查不就知道了？」王小明說道。
「好吧，去我的辦公室打。」范警官想了一下道，他看到王小明連外衣也沒有，如果真的凍傷了，家長來說理，派出所也有麻煩。
這年頭空調還沒有普及，范警官的辦公室裡只有一個火爐。王小明先把手好好的烤了烤，這樣的天氣說不冷那是騙人的。
王小明這次沒有再給陳潤能打電話，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跟他說的再多也是別搭。
「李副市長嗎？我是王小明啊。」王小明撥通了李劍的電話，他也沒睡，也在外面喝酒。
李劍雖然也喝了不少，但是王小明的聲音他還是聽出來了，「王小明，你怎麼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這不，來到你的地盤了，有事麻煩你。」王小明說道。
「你來了l市，正好，我跟你們縣的杜主任還有林副縣長也在，還有你的司機，你在哪裡，我讓保爾也接你。」李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