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欠的要還()
實際上,羅西能坐到主事人的位置,還是源於教父對他的寵愛,這小子長了一張極其俊美的臉蛋,學習語言的天賦也不錯,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唐維托還是派了家族幾個厲害的老鳥幫他,所以走私生意還是做得風生水起。可羅西偏偏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能當主事人和自己的能力有關,這一次被施耐德遊說,又有蔡鎮龍在後面,看了施耐德拿給他的蠍尾96後,便覺得這是個在家族出風頭的大好機會。羅西可以肯定,這槍在歐洲是絕對沒有的,歐洲的大軍火販子一般都有自己的生意範圍,要麼本身是黑幫家族的生意,要麼也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費爾羅家族在意大利不可一世,在整個歐洲的軍火生意中卻分不到什麼羹,主要還是靠毒品和走私獲取巨大利益,可這個年代軍火生意才是利潤最大的,教父甚至已經有了去美洲拓展的打算。
於是羅西想,如果可以拿到蠍尾96這種槍,一定會在亞洲市場大受歡迎,甚至歐洲也大有銷路,要知道,日本剛剛拿了馬關條約的賠款,正在大肆擴軍,軍火需求量極大,中國甲午戰敗快兩年了,滿清朝廷也在到處練新軍,還有朝鮮,東南亞,中東,甚至南美……到處是需求,到處都要爭鬥,到處都要槍!
羅西正是做著這樣的美夢悄悄坐蔡鎮龍的鹿耳號來的,他的夢做的太大了,也太美好了,他根本沒有告訴其它人,帶了幾個剛從意大利過來的生手連情況都不搞清楚就來了青洲島;也根本不知道蔡鎮龍和趙千的真實關係,就躊躇滿志的上了賊船……送上門來的好處,不要是傻子,這還真得感謝愛錢比愛命還多的施耐德同志,趙千一高興,又和施耐德乾了一杯!
有酒有肉,這擺了一石桌的菜還算過得去,可羅西不怎麼吃得慣,在他眼裡,這菜餚太劣質了,加上被嚇得不輕,也沒什麼胃口。
就四個人坐著吃,陳榮他們守在一旁,蔡鎮龍帶上岸的幾個海盜和羅西帶來的人都在院門口,劉貞貞也進了屋,她知道自己不能過分了,這飯吃完之後的事兒才是正事,自個兒是聽不得的。
風月場出來的女人就是懂事啊,趙千回頭望了一眼,從施耐德手中接過捲煙,點燃之後便笑瞇瞇的看著羅西,「知道佑洪壇嗎?」
蔡鎮龍心裡一動,饒有深意的看了趙千一眼,難道我這義弟去那裡接生意了?
幾天後,羅西坐著蔡鎮龍的海盜船回香港了,心情很好,臨走時趙千還送了他一把蠍尾96,以及幾十發子彈,這在他看來就是友誼的象徵!就蠍尾96這種槍,一把至少能換二十把美國的左輪槍,何況未來還有那更加誘人的蠍刺97!
羅西現在的想法是:雖然千是個凶狠的傢伙,但還是唯利是圖,他的槍只有通過我才能賣得更好,我的關係和路子以及費爾羅家族的影響力,才是我們合作的最大本錢!當然,千的忙是肯定要幫的,他的什麼要求都要盡量滿足,以此證明我們之間親密無比的友誼,嗯,還有未來滾滾而來的利益!
施耐德再一次的留下了,打通了羅西這條線,這傢伙是鐵了心要留在趙千身邊了,蔡鎮龍也沒說什麼,他在離開的前一天,和趙千在山頂工房聊了整整一夜……未來該怎麼辦,自己最大的志願該怎麼實現,義弟的看法更有道理,更實際,也更有可行性!
就照著他說的去做吧,相信他。
「啊嗚。」趙千披著件褂子,蹲在門口,睡眼惺忪。
「爺,我給您捏捏肩,看您累的,大哥也是的,又不是不見面了,還拖著您聊一宿。」劉貞貞遞上了一壺茶。
「大哥?誰的大哥?」趙千問。
劉貞貞滿臉通紅,也不說什麼,低著頭。
「哈哈。我就喜歡看野貓害羞。」趙千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好啦,別委屈了,我不走,哪也不去,就陪著你。」
「爺,我知道自個兒配不上您,您是做大事的,我也不要身份,就跟著您……」劉貞貞低聲道。
「一夫一妻制,我要跑,一夫多妻制,我跑個屁啊。」趙千舔著嘴唇,「原來我也會變,看樣子我終於適應這個時代了。」
「啥?」劉貞貞沒聽懂,她也聽不懂。
「跟了我吧。」趙千笑了。
劉貞貞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每天全心全意伺候這個男人,什麼都給了他,什麼都聽他的,他說什麼就做什麼,還不就是為了這句話?
劉貞貞抹著眼淚,卻笑得很甜,「我,我,做個妾就好……」
趙千站了起來,「什麼妾不妾的,你能把我天天留在你床上,這就是本事,對了,你那裡好像不一樣啊,我看過一本春宮圖,上面說你的寶貝就是那種什麼什麼……」
「蓮花開,十八曲徑通花心。」劉貞貞脫口而出。
「對,對,就是這個,哈哈,舒服啊。」趙千笑嘻嘻的摟著她。
劉貞貞羞得滿臉通紅,其實她對自己的這個生理特徵是很有信心的……「傻妞。」趙千在她耳邊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不比誰差。只要是我喜歡的女人,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在意,不過我先說好,老天爺讓我到這裡來,多半就是讓我來還債的,我走的路,也許是一條不歸路……」
劉貞貞一驚,「爺,您可別瞎說,不吉利。」
趙千笑道:「不是瞎說,欠他們的,不還我一輩子都難受。」
劉貞貞問:「他們是誰?」
趙千搖搖頭,「別問我要做什麼,也別想我去幹什麼,只管看著就行。還有,我以後肯定還有很多女人,這是毛病,改不過來的。」
劉貞貞低聲道:「爺,我懂的。」
趙千扔掉了茶壺,一把抱起她,朝屋內走去,「管他明天怎樣,走自己想要的路就好,敢賭就不要怕輸,先陪我補個覺再說。」
十天後。
這十天下來,光榮的前海軍軍官閣下都快散架了。
「千,千,你是個魔鬼。」施耐德趴在沙灘上,只剩下說話的力氣。其實很強壯,一米九幾的身高,胸毛也濃密,可還是被放倒了十幾次。
「還想不想跟著我?」趙千推推後頸。
施耐德突然大吼一聲,跳起身就撲了上來。
啪,再次被放倒……這傢伙還真有意思,為了錢什麼都不顧,趙千笑瞇瞇的望著還想爬起來的施耐德。
「爺。」劉貞貞來了。
剛一回頭,就感覺後背被一股蠻力撞到,腳下失去了重心,撲倒在沙灘上,頭髮鼻子裡都是沙子。
「你幹什麼啦!」劉貞貞大驚,連忙去扶。
「哈哈,我贏了,光榮的維京人贏了!」施耐德一邊咧著大嘴狂笑一邊喘著粗氣,臉上還有淤青。
「豬。」趙千爬起來,也不理他,問劉貞貞:「做好了?」
劉貞貞瞪了施耐德一眼,對趙千道:「村子裡有染坊,也有做皮子的地兒,在村子裡請了幾個人,也就弄好了。」
趙千笑道:「村子裡的人不怕我們了?」
劉貞貞也笑道:「錢給的高,也就不怕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施耐德插了句嘴,還用的是中文。
趙千沒理他,捋了捋額前那幾縷很長的頭髮,又摸了摸腦袋其它地方剃得很短的頭髮,總算是把沙子弄乾淨了。
「我看看。」指了指劉貞貞手中的大布包,這女人心細手巧,由於出身書香門第還挺好學,很能做些事。
「嗯。」劉貞貞蹲下身,將布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雙皮靴和一套衣服。
「哦?」施耐德眼中放光,那衣服的料子是很結實的帆布,「這不是我們維京人在光榮的海上歲月時用來做船帆的嗎?」
「你還知道的不少嘛,軍官閣下。」趙千知道八世紀北歐的維京人就用帆布做船帆了,只是不知道這滿口金牙紅毛綠眼的傢伙居然也曉得。
施耐德有些得意,「不過染得很奇怪。」
「這叫迷彩,方便掩護。」趙千拿起了皮靴,試穿了一下,和自己那雙來自未來的高級軍靴差遠了,不過卻很耐磨,也夠結實,特別是鞋底子很硬,也厚,能夠防滑。
「不錯,仿得還像。」趙千脫下了皮靴,扔給施耐德,「穿一下。」
施耐德脫掉了長馬靴,很好奇的穿上了這雙鞋幫只有十多厘米的短靴子。「很棒,千,這應該能賣不少錢!」海軍閣下興奮的大喊起來。
「你腳還真小,還說給你穿小鞋的。」趙千微微點頭。
「正好合適,我的朋友,這是送給我的嗎,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們的友誼永遠不變!」施耐德就要過來擁抱趙千,卻被一把推開。
這時,張自發來了,在趙千耳邊低語了幾句。
「準確嗎?」趙千虛起了眼睛。
「舵爺,絕對準確,李三他們已經跟了好幾個月了,摸得清楚。」張自發道。他口中的「李三他們」正是那十多個地老鼠,那時剛來青洲島沒幾天就又回了香港。
「做的好,這給你。」趙千將那套迷彩服給了張自發,樣式仿照的a,只是質量和功效比a的軍服差遠了,這是肯定的,a是趙千那個時代全世界最神秘最具震懾力的僱傭軍,他們用的裝備,就算在那個時代也是最先進的。
「做好了?真威風啊。」張自發很興奮,也很自豪,他聽說舵爺在給他們弄軍服,沒想到第一套就給了自己!
「也不多,就只能一個人一套,失敗了好多次。」趙千笑道。
「是啊,爺要的那顏色不好染,透了幹不了,干了又花了……」劉貞貞依在趙千身邊,這個男人高興她也開心。
「我呢?我有沒有?」施耐德著急忙慌的又發話了。
「有,你也是蠍幫的人,利益的朋友。」趙千從他手裡搶過捲煙,點燃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