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刺殺?
斯麥捨爾上士發覺自己之前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檢閱剛一開始,站在他前面的那個大塊頭上尉就徹底的嚴嚴實實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而且無論可憐的斯麥捨爾上士如何使勁都無法讓面前這個強壯結實的有點過份的身軀移動哪怕半公分的距離。
「元首萬歲!萬歲!德意志萬歲!」
那個大塊頭與其說是在喊口號還不如說在發狂的咆哮更為恰當。
這還不算,這個體積龐大的傢伙在發出那種恐怖的聲響的同時竟然還不斷瘋狂的揮舞著他那只比斯麥捨爾小腿還粗的強壯手臂,於是那個粗大堅硬的手肘也就不停的在不幸站在他身後的斯麥捨爾上士面門前來回移動著,要不是機靈的司機時刻保持著必要的警惕,可能早就已經釀成可悲的流血事件了。
隨著儀式的進行,斯麥捨爾上士的感覺越來越糟,四周那些狂熱軍官聲嘶力竭的口號聲不斷傷害著他敏感的聽覺系統。更可怕的是,這個可憐司機脆弱的鼓膜受到不間斷的打擊之際他的呼吸系統也受到了同樣的壓迫。
斯麥捨爾的個子在普通德國人中間並不算矮小,而且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那種,不過這也僅限於普通的德國人。
而現在,在他周圍的那些軍官都不是普通的的德國人,這些經過嚴格選拔才得以站在這裡的軍官,每一個都擁有讓人羨慕的高大體格,斯麥捨爾在他們中間只能算是個小矮子。
由於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造成了這些激動的軍官們體溫急遽升高,再加上法國夏季灼熱的陽光,擁擠人群的用力推搡,處於平均海平面之下的斯麥捨爾感到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
「上尉!上尉!」
斯麥捨爾感到如果不立刻脫離現在這種局面的話自己的下場會很不妙,走投無路的他立即展開了自救行動。
「什麼事!」
大塊頭上尉在連著被人拍打肩膀幾十次後終於從那種非正常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他帶著一肚子的不滿回過頭尋找那個膽敢打擾他向偶像致敬的傢伙,結果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臉色蒼白滿臉汗珠的扭曲面孔。
「你,你有什麼不舒服麼?……上士。」
大塊頭被斯麥捨爾的樣子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身扶住這個現在看上去好像隨時就會掛掉的上士。
「啊,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這樣,你挺的住麼?」
周圍的軍官們也都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全都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大家散開點,我們把他抬到一邊去,快找軍醫。」
大塊頭上尉大聲的喊道。
「不,不用了,上尉。我只是有點呼吸困難。」
斯麥捨爾虛弱的回答,他推開大塊頭緊抓著自己臂膀的手。
「上尉,您是否能夠跟我換個位置,您個子比我高,我不會擋住您的視線。」
「你真的挺的住麼?上士?」那個中尉皺著眉頭問到。
「可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元首,我只是有點缺氧,如果讓我到前排去就行了。」
斯麥捨爾現在感到好多了,這是因為周圍的軍官們稍微讓出了一些空間的關係。
「那好,上士,你站到前面去,如果還不舒服就跟我說。」
大塊頭稍微想了一下後馬上同意了斯麥捨爾的要求,他也不願意為了這個意外的原因而錯過見到元首的機會,他很理解斯麥捨爾的心情,畢竟這種機會非常難得,再說這個上士個子只到他的胸口,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
斯麥捨爾被大塊頭拉到了前排,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斯麥捨爾現在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他感激的回過頭對著那個上尉微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而那個高大的上尉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又繼續開始了他製造噪音的工作,而且手臂揮舞的幅度比之前更大,聲音也更加的響亮,這是因為徐峻和他的部下們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真是個善良的軍官。」
斯麥捨爾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感覺恢復了許多,他定了定神,隨後就開始好奇的向四周望去。
他沒有看到徐峻的隊伍,兩米外的一個武裝憲兵正好擋住了他的視角,不過他現在不在乎這些,反正元首一定會從自己面前經過,也不急著這一分半分。
望著四周狂熱的歡迎人群,剛剛恢復過來的斯麥捨爾不禁被那種熱烈的氣氛感染了,他也開始和那些軍官一起大聲的呼喊起口號,揮舞起他那不算強壯的臂膀起來。
在斯麥捨爾正對面的一排隊伍裡有幾個軍官正筆挺的高舉手臂行著舉手禮,這讓斯麥捨爾感到有些好奇。
在1940年,德國陸軍總體上還是屬於比較保守的,很少有軍官會在大庭廣眾之間行這種德國國社黨的黨禮,就算是個再怎麼堅定的納粹黨員在軍隊裡一般情況也只是行標準的軍禮。
斯麥捨爾想起元首閣下不但是陸軍的元帥更是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魁,可能這些軍官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的忠誠吧。
不過在一片揮舞的手臂中間突然出現一排停著不動高高揚起的手臂,這個景象怎麼看都有些怪異,斯麥捨爾禁不住好奇的向對面多看了兩眼,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對面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張讓他記憶深刻的面孔。
「那個該死的傢伙原來在這裡!」
被那個嚴肅冷酷的憲兵中校臭訓一頓後,斯麥捨爾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這完全就是那個該死的憲兵少尉害的,他想不出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這個傢伙要這麼來陷害自己。
可回頭仔細一想他又沒了脾氣,斯麥捨爾覺得好像自己也太多事了,可以說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況且對方都是軍官,除非讓將軍出面交涉,否則自己跑到哪裡都是一個輸字,而他自認沒有能夠請動將軍出面那麼大的面子,所以只能自認倒霉吧。
但是現在當斯麥捨爾發現那個憲兵少尉就這樣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了對面的人群裡,距離他只有短短五米的距離時,他那已經熄滅的怒火一下子就又冒了起來。
要不是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允許,斯麥捨爾真想直接衝到對面去找那個該死的騙子好好理論理論。
斯麥捨爾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憲兵少尉,他突然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對了,胸牌,那個憲兵少尉摘掉了那塊憲兵胸牌,而且他還換了一頂軟頂戰鬥帽。
「難道他也是被那個白癡導演拉來湊數的?不可能,就算再缺人也不會抽調這些負責保安工作的憲兵,其中一定有問題。」
精明的司機開始刻意的注意起對面那個讓他吃足苦頭的罪魁禍首來。
那個憲兵少尉看來沒有發現正虎視眈眈望著自己的司機,他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站在他身前的一個武裝憲兵身上。雖然他四周的軍官們都一片狂熱的樣子,但是他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那個憲兵。
看到這一幕的斯麥捨爾更加堅定了他的看法,這個憲兵少尉一定有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從同僚那裡聽說的那些關於英國間諜的傳聞在斯麥捨爾的腦海裡猛的跳了出來。
難道說自己面前的那個人就是一個英國派來的間諜?斯麥捨爾感覺自己全身開始發涼,呼吸又開始變得困難起來。一定是這樣,那是個偽裝潛入的間諜,斯麥捨爾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結果得出了這個讓他激動不已的結論,他發現了一個英國間諜。
一定是這樣,否則那個傢伙不會搞錯自己的車號,他當時一定在收集將軍們坐車的情報,而且這個傢伙為了不暴露身份就摘掉了那個憲兵胸牌混到了歡迎的人群裡,沒有比混亂的人群更能隱蔽自己的地方了,這可真夠狡猾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遇到了自己,精明的斯麥捨爾上士。想到一個英國間諜栽倒在自己這個小小司機的手裡就讓人興奮,也許元首會為了這件事而親手給自己頒發勳章
,自己也能成為英雄了。斯麥捨爾不禁開始有點想入非非。
但是……如果自己判斷錯了怎麼辦,如果那個傢伙只是偷偷溜下崗位想要來親眼看看元首的怎麼辦,要是為這個而得罪了那群鏈狗,自己的下場一定會非常非常的淒慘,到時候就連將軍都說不定保不住自己。
就在精明的斯麥捨爾上士在閃亮的勳章
與簡陋的苦役營之間苦苦掙扎的時候,四周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把正在做著艱難抉擇的斯麥捨爾嚇了一跳。
「元首萬歲,元首萬歲!」
四周的軍官們狂熱的情緒猛的提高到了頂點,徐峻帶著他的將軍們正緩步向斯麥捨爾這邊走來。
「元首閣下……不,不會吧……」
斯麥捨爾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難道……他飛快的轉過視線向著那個憲兵少尉望去。
所有人都在熱烈的歡呼雀躍,那個少尉卻還是冷冷的站在那裡,眼睛還在緊緊盯著那個背對著他面向通道站立的武裝憲兵,斯麥捨爾在那個少尉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神色,那是一種漠視一切的冷酷眼神。
雖然自己不是對方注視的對象,但是斯麥捨爾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臟已經被那種冰冷的眼神凍住了,就連身體也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刺客……那傢伙是個刺客!」斯麥捨爾心底裡浮現起了這個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詞語。那個憲兵少尉的眼神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不是應該在這裡出現的眼神,那是一個戰士望向敵人的眼神。
「刺客……刺客……」
斯麥捨爾被自己的發現徹底的嚇著了,現在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顫抖的就像秋天的樹葉,他想要大聲的向四週報警,可是他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無論他如何努力可發出的聲音卻只比得上一隻剛出生的小貓。
人群還在歡呼雀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緩步走來的元首閣下身上。斯麥捨爾呆呆的站在人群中,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立即報警,可是身體卻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他竟然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望著那個刺客緩緩的把手伸向懷裡。
「他,他要掏槍,那裡一定有一支手槍。」
斯麥捨爾恐懼的望著那只緩緩從懷中抽出的手,而就在這時,斯麥捨爾的眼神第一次和那個刺客當面對上了。
看到站在對面的斯麥捨爾,那個憲兵少尉愣了一下,眼神中的那種冷酷化為了疑惑隨後又變成了驚訝。
「刺客……卑鄙的英國刺客。」
在望見對方驚訝眼神的一剎那,斯麥捨爾感到身體中某個角落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了一樣,全身感到一陣猶如電擊般的酥麻,隨後他發現力量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快抓住他!」
斯麥捨爾猛的伸出手臂指著對面那個憲兵少尉喊叫到,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能夠發出那樣洪亮的聲音。
「快抓住他,那個人是刺客!」德軍上士斯麥捨爾怒吼到。
時間靜止住了,雖然聽上去很荒謬,但是斯麥捨爾確確實實感覺到在自己吼出那句話之後,自己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住了。每個人都保持著上一秒鐘時的動作,呆呆的望著自己,在那一瞬間,周圍的喧鬧的人群猶如被施了什麼咒語一般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而遠處的歡迎隊伍卻還在不斷的爆發出歡呼聲,在這種背景聲的襯托下,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詭異與突兀。
「刺客,快抓住那個憲兵少尉,他是個刺客!」
斯麥捨爾再次急切的叫喊到。周圍人群的視線開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去。
「刺客,刺客,那個憲兵少尉,他想襲擊元……」
斯麥捨爾的叫聲嘎然而止,他發現那個憲兵少尉的手已經從懷裡伸了出來,可手裡拿著的不是他預料中的手槍而是一個銀製煙盒。
難道是我搞錯了,完了,這下一切都完了……斯麥捨爾心裡頓時一涼,他發現那個少尉望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斯麥捨爾發現周圍的一切又都開始動了起來。
最先動起來的是那個憲兵少尉,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他似乎猛的醒悟過來,望向斯麥捨爾的眼神裡閃爍起了那種之前看到過的冷酷的寒光。
那個少尉猛的把手裡的煙盒一扔,隨後飛快的把手重新伸向了懷中,這一次出現在斯麥捨爾眼中的是一支閃著寶藍色金屬光澤的PPK手槍。
憲兵少尉完成這整個動作前後還不到一秒鐘時間,斯麥捨爾只來得及吞下一口唾沫,而那個憲兵少尉卻已經持槍在手了。那種流暢的動作能讓最挑剔的射擊教官都閉上嘴巴,這個憲兵少尉顯然曾經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
「抓住他!」
「快攔住那個人!」
「快保護元首!」
「小心,他手裡有槍!」
周圍的軍官們這時也都看到了那個憲兵少尉手裡的手槍,而在參加歡迎會之前他們早就已經上繳了身上所有的武器,看來上士的警告是真的,那個人的確是個刺客,這不禁讓周圍的軍官們都驚惶的呼喊起來。
與此同時那個憲兵少尉已經舉起了那支手槍,他首先瞄準的目標不是站在離他不到**米距離之外的帝國元首,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一個武裝憲兵。
看到這一幕的軍官們不由的感到一陣憤怒,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膽大狂妄了,他難道以為在場的軍官們都是瞎子嗎。不過現在元首還在這個刺客的射擊範圍之內,已經沒時間去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幾個站在那個憲兵少尉身邊的軍官在初期的震驚過後立即在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四五個壯漢猛的把那個少尉死死的抱在了懷裡,其中兩個軍官緊緊的掐住少尉握槍的手,拚命的把那支手槍指向空中。
「快放手……」
那個少尉拚命掙扎著,但是在四五個強壯的軍官脅持下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而在這個憲兵少尉被軍官們制服的同時,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情況發生了。
在斯麥捨爾第一次發出警報時,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甚至就連那些武裝憲兵也只是傻愣在原地茫然失措,直到斯麥捨爾發出第二次警告的時候,這些在隊伍前面昂首挺立的武裝憲兵們才作出了反應。
這些憲兵終究不是專職的元首衛隊,平時管理一下軍紀還行,遇到這種突發事件的話,想讓他們立即作出正確的判斷實在有點難為他們。
等到距離那個憲兵少尉最近的那名武裝憲兵回過神來轉身面對那個少尉時,對方的槍口都已經快貼到了他的額頭上了。
可是還未等那個武裝憲兵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情,那個少尉卻已經被身邊的四五個軍官飛快的制服了。但是當時沒有人料到,就在大家覺得可以稍微鬆口氣的時候,那個在幾秒鐘前差點就被人爆了頭的武裝憲兵突然作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只見那個憲兵猛的一拉胸前MP38的槍栓,突然轉過身來向著元首一行人的方向衝了過去。與此同時,站在他對面,也就是斯麥捨爾面前的一個武裝憲兵也同樣端起衝鋒鎗向著十米外的德國元首衝去。
「攔住他們!」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就連反應最快的軍官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著,淒厲的槍聲驟然間響了起來。
徐峻一行人在斯麥捨爾那聲聲嘶力竭的警告聲響起時就停住了腳步,將領們都被這個突發事件給弄懵了,幾個反應快一點的將軍開始急急忙忙的從槍套裡往外掏槍,反應稍微慢一點的幾位卻還在茫然的四下裡張望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道根在叫喊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飛快的作出了反應,他猛的從槍套裡抽出他那支毛瑟手槍,隨後飛快的擋在了徐峻的身前。
馮。布勞希齊的反應也不慢,他也抽出了他的盧格手槍,隨後警惕的端著手槍向叫喊發出的方向望去。
將領們的副官們基本上反應也都不賴,他們抽出了各自的配槍向四周警戒著並且盡力的用身軀擋住他們各自的主官。
不過那幾個文職官員就沒有那些軍官們那麼有膽色了,其中最不堪的幾個已經偷偷的跑到了人群邊,準備一看情況不妙就往那些軍官群裡鑽。
就在徐峻身邊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候,那邊那位憲兵少尉卻已經被四五個大漢摁在了地上。可還沒等將軍們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兩個武裝憲兵就已經端著MP38向著徐峻衝了過來。
「小心!」發現情況不妙的馮。布勞希齊大聲叫喊起來,他一把拉住徐峻的胳膊向後退去。
事情轉變的過於突然,雖然通道兩邊站滿了軍官,可是卻都和那些將軍們一樣被這突發的一幕搞懵了,沒人知道當時該作些什麼,也沒有人想到去攔截那兩個明顯充滿惡意的憲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目露凶光的憲兵端著衝鋒鎗向著元首跑過去。
就在軍官們終於反應過來想要阻止悲劇發生的時候,淒厲的槍聲已經響了起來。那兩個武裝憲兵就在離徐峻不到五米的距離對著那位昂然挺立的元首以及周圍那些驚呆了的將領們開始掃射。
「元首!臥倒!」
約德爾在兩個氣勢洶洶的憲兵開始掃射前就已經趴到了地上,精明的總參謀長閣下對危險有一種非常敏銳的直覺。
隨著炒豆一般的槍聲響起,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四周的軍官們都飛快的四散臥倒躲避,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完了」這是馮。布勞希齊被徐峻一把推倒在地後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德國,完了!」
馮。布勞希齊仰起頭望著面對著那兩個憲兵不斷噴吐著火焰的槍口依然昂然挺立著的徐峻寬闊的背影,禁不住有一種想要抱頭痛哭的感覺。
「德國,完了!」
這也是在場很多將領當時共同的想法,他們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德國在獲得他歷史上最偉大的勝利之後連著失去兩個最卓越的領袖,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承受這種打擊。
在四周臥倒的軍官們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景象,帝國的元首,德國的軍神和他的副官昂然面對兩支噴吐著火焰的衝鋒鎗挺立在那裡,四周圍繞著或臥或跪的將領們,這一幕景象比他們所聽說過的所有傳奇故事還要壯烈激昂。
傲然面對死神的領袖與他忠實的副官,就算是犧牲也始終保持著他們的尊嚴,不願在敵人面前作出任何不名譽的舉動,這才是真正的騎士。
軍官們不禁發出了悲憤的怒吼,還有不少人閉上了眼睛為他們勇敢的領袖升入天國而祈禱。
槍聲嘎然而止,當硝煙散盡,現場的人們都不禁爆發出一片驚呼聲,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遭受兩支衝鋒鎗近距離攢射之後,元首和他副官的身影依然挺立在那裡,更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並沒有像他們想像中一樣被射成蜂窩,他們兩個的身上現在甚至找不到一個流血傷口。
接下來,軍官們看到了更讓他們驚訝的景象,元首對著那兩個顯然也已經嚇傻了的刺客微微搖了搖頭,軍官們再次發出了不能置信的低聲驚歎聲。
其實與那些軍官們想比,那兩個刺客心中感受到的震撼更為強烈,他們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瘋了,否則怎麼會出現這種恐怖的幻覺。
MP38衝鋒鎗的威力他們非常清楚,他們對自己的槍法也非常有信心,何況在這麼近的距離,射出了那麼多子彈,可是,當槍口硝煙散盡,自己的目標竟然還好好的站在那裡,制服依然筆挺。,自己的攻擊甚至沒能讓他的軍服上沾上一點灰塵,這連個刺客現在已經無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了。
「魔鬼,他真的是地獄來的魔鬼,否則怎麼在這麼密集的射擊下毫髮無損。」
刺客們心中浮現起了關於面前這個男人的傳說,他們隨後望向站在徐峻身邊持槍挺立的道根。
「他也一定是個魔鬼侍從。」
刺客們在心底裡為忠實的副官劃定了種族。
「神跡!」
突然間,坐在一邊地上發呆的馮。布勞希齊大聲的叫喊起來。
「神跡!上帝的使徒!」
歡呼聲在將領群中爆發。
「上帝保佑德意志!」更大的歡呼聲開始在軍官群中響起,一時間,這塊空地淹沒在歡呼的海洋中。
「惡魔,上帝保佑吾王!」
一個刺客猛的拋下了手裡的衝鋒鎗隨後右手伸向腰間的槍套。
「去死吧,你這個魔鬼!」
另一個刺客也同時拔出手槍指向正在用輕蔑的眼光望著自己的徐峻。
在場的德**官們都沒有想到這兩個刺客竟然在見到那種神跡後竟然還敢行兇,雖然他們怒吼著相繼向那兩個刺客衝去。
「呯」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讓那些想撲上前去的軍官們都猛的停了下來。槍口的硝煙慢慢的散去,道根輕輕的在手裡掂了一下那支巨大的毛瑟手槍,那個舉槍瞄準徐峻的刺客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渾圓的彈洞,隨後那個刺客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了下去。
「魔鬼,魔鬼……你這個魔鬼!」
另一個刺客的精神狀態明顯已經出了問題,他眼神呆滯的望著徐峻,嘴裡喃喃的不停的嘟囔著,嘴角淌著的口水沾濕了軍服的衣領,他還在努力的從槍套裡往外掏著那支手槍。
徐峻輕蔑的望著這個在十秒鐘前想要奪走自己生命的刺客,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
「魔鬼!你這個魔鬼,我要殺,殺了你……、殺了你。」
那個刺客終於抽出了那支手槍,他歪著頭嘴角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抬起手槍向徐峻指去。
「叭」
又是一聲脆響,但是卻不是槍聲。
徐峻推開了道根瞄準著刺客的手槍,他猛的上前幾步衝到那個刺客的面前,一抬手,手中的元帥權杖狠狠的砸在了那個刺客持槍的手腕上,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那支手槍應聲而落,而那個刺客也抱著手腕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道根,接著。」
徐峻瀟灑的把手中的權杖往身後一拋,道根連忙敏捷的接在了手裡。
徐峻左手緊緊的揪住了那個刺客的肩膀把他拉了起來,隨後右手握拳狠狠的向那個刺客的下巴上打了過去。這是一記漂亮的右勾拳,那個刺客原地轉了半圈後猛的到了下去。
「來個憲兵,逮捕他!」
徐峻對著周圍看的目瞪口呆的軍官們說到。
說完,年輕的帝國元首瀟灑的轉過身從道根手裡接過那根精美的元帥權杖,輕鬆的抬腳跨過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刺客,隨後若無其事般的向四周恭敬敬禮的軍官點頭致意一邊順著原來的路線緩步走去。
「元首萬歲!帝國萬歲!」四周爆發起一陣海嘯般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