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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燃燒,雲中的傳奇 第四章 奔騰(三) 文 / 鋒銳

    第四章奔騰(三)

    「吃完它,拉法耶特,吃完它。」

    勒杜爾放下了手裡的盤子,他從地上的籐筐裡又拿出一隻麵包,隨後掰下了半隻,他把另一半塞進了軍服的口袋裡。

    「你們也一樣,把食物都吃完。別像個娘麼一樣。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頓熱餐了。」

    勒杜爾用力的撕下一快麵包塞進了嘴裡,隨後端起了他的飯盒喝了一口熱湯。「呼」勒杜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充滿著愜意的神情。

    「你們怎麼不吃啊,你們現在必須把自己給填飽了。」勒杜爾又撕下一塊堅硬的麵包。

    「現在軍用廚房很難再給我們煮這樣一頓熱餐了,要知道任何冒煙的東西都會引起德國人的注意,為了我們那些可愛的廚師們的安全,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靠那些乾麵包和冷水堅持下去。把湯全部喝完,大家把剩下的麵包都分了,在戰鬥中沒人會給你送飯,到時候你們就知道這些麵包有多寶貴了。」

    但是士兵們對勒杜爾的話毫無反應,他們沉默不語,一個個只是神情憂鬱的低著頭對著各自手裡的飯盒發呆。

    「該死,你們這樣子還像是我手下的士兵嗎?戰鬥才剛剛開始,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你們現在就這樣一付垂頭喪氣的樣子,後面的仗還怎麼打。你們又怎麼對得起那些已經離開我們的兄弟。他們還在那裡看著我們呢。」勒杜爾猛的扔下了手裡的麵包,站起身來對著那些部下大聲的訓斥起來。

    「看看,皮艾爾,杜讓,拉斯迪,德蘭特,他們就躺在那裡。他們是為偉大的法蘭西而獻出生命的,他們死而無憾。而我們這些活下來的則必須要完成這些英雄們未完成的工作,我們要把那些該死的德國人一個個都送進地獄裡去。」勒杜爾指著擺放在陣地邊一堵倒塌的圍牆牆腳下的一排僵硬的屍體大聲的叫喊著:「他們是我們的一份子,是我們最好的兄弟,現在萬能的上帝招呼了他們,希望他們在天國得到永恆的安息。但是,如果他們看到你們現在這種樣子他們可能會安心嗎?你們就這樣去完成他們對我們的囑托嗎?不,你們不能再這樣下去,靠沮喪和哀傷不能打敗德國人。我們要振作起來,我們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只要我們的步槍裡還有一發子彈,只要我們的心臟還在跳動,我們就要繼續戰鬥。我們要為這些犧牲了的兄弟們報仇,我們要向德國人討還血債。」

    一口氣吼完這段話,勒杜爾喘息著望著圍坐在自己身邊的士兵們,他的眼睛中充滿著憤怒的火焰。士兵們被勒杜爾的話深深的觸動了,他的話重新點燃了這些士兵內心深處那團熄滅了的火焰。他們的神情開始變得激動起來,所有人都用一種崇敬的眼神望著他們的班長。

    勒杜爾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隨後端起他的飯盒,他對著他的部下們大聲的說到:「敵人還在那裡準備著下一次的進攻,這一次一定會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我們會打的很艱苦,也許我們中間還會有人犧牲。雖然為了祖國而死是一個士兵最高的榮譽,但是我們也不會在這裡乖乖的等著德國人把刺刀插進我們的胸口,在他們這樣做之前我們必須要讓德國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這就是我需要你們去做的,用德國佬的血染遍我們陣地前面的那片土地,法蘭西的土地。但是在你們這樣做之前,我命令你們把你們手裡的食物全部吃完,就算吃不完也要妥善的保存起來,你們會需要它的。吃完飯後,大家分兩組交替休息,不休息的那組跟我修復加固工事。好了,開始吃飯。」勒杜爾端起飯盒喝了一大口熱湯,隨後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塊麵包,吹了吹上面的塵土後塞進了嘴裡。

    「上士,我……」拉法耶特激動的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終於看到了一個真正的英雄,可當他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勒杜爾擺著手制止了。

    「什麼都別說了,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一切都在你的表情裡寫著。什麼都不用多說,吃飯,把你的湯喝完。」勒杜爾費力的吞嚥下嘴裡的麵包後笑著說到,隨後他轉過頭對著那些同樣激動的部下說到:「你們也一樣,那些漂亮的話就不用說了。就用你們的行動來向我證明吧,記住我前面說的話,我會在你們身旁看著的。」

    士兵們連忙把各自想說的話嚥回了肚子裡,他們用力的向勒杜爾點著頭,隨後他們端起飯盒拿起麵包大口的吃了起來。

    「都是些好小伙子啊。」勒杜爾暗暗歎了口氣,他一仰頭喝光了飯盒裡的熱湯,把飯盒甩了甩塞進了自己的雜物包。勒杜爾轉過身靠在掩體上拿起望遠鏡向著面前的陣地望去。

    那裡已經不再是一個陣地了,那是一個血腥的地獄。那片曾經翠綠的原野已經完全失去了它原來的風貌,焦黑的彈坑和被炮彈翻捲起來的泥土,坍塌的壕溝,還在燃燒著的支撐柱,烏黑的還在冒著煙的柳條掩壁構築起了這個地獄的基礎。殘破的槍支,散落的彈藥箱,扭曲的鐵絲網,粉碎的沙包掩體和斷裂的原木則是這個地獄的骨架。剩下的就是屍體和鮮血,士兵的屍體和殘肢斷臂佈滿了整個陣地,在裡面能夠找到像自己部下那樣完整的屍體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很多士兵只留下了一具焦黑扭曲的殘肢或者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而更多的人就連這些都沒剩下,他們在那陣恐怖的炮火下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只有一片軍服的殘片或者一隻燒焦的背包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第一道防線已經蕩然無存,在那裡已經找不到一段完整的戰壕,所有的掩體和火力點都已經化為了一片冒著煙的焦土。整整兩個排的士兵被留在了第一道防線上,他們打得非常頑強,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跑或者撤退,士兵們用他們的生命向敵人證明了他們的尊嚴。他們也沒有白白的犧牲,他們也讓那些強大的敵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陣地前面的空地上散佈著不少於五十具士兵的屍體,那些灰綠色的軍裝證明了那些士兵的身份,德國陸軍在這片陣地上流下了同樣的鮮血。三輛德國裝甲車的殘骸還在冒著冉冉的青煙,曾經耀眼的鐵十字標誌被烈火熏烤得只剩下一半,劇烈的燃燒烤掉了裝甲車漂亮的灰色油漆,那些地方呈現出桔紅色的金屬底色,讓這些本身看上去就很怪異的裝甲車輛變得更加的醜陋猙獰。

    德國裝甲部隊的損失並不止這些,五輛二型坦克的殘骸七歪八扭的癱倒在一線陣地的後方,那些勇敢的德國坦克兵的屍體躺在坦克周圍,還有得和他的愛車一起被燒成了灰燼,或者變成了掛在焦黑的炮塔出口上的一段冒著煙的焦碳。

    第一道防線上的士兵們的確應該為他們所獲得的戰績感到驕傲,雖然他們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接受那些榮譽。

    德國人的進攻猶如電閃雷鳴,一想到前面那場短暫而又慘烈的戰鬥勒杜爾就從心底感到一種寒意。

    當德國人出現在陣地前時,勒杜爾剛好帶領著他的部下們修築好他們的工事。士兵們都很興奮,雖然他們不是沒有見到過德**隊,但是真正和他們戰鬥這還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他們只是撤退,撤退,不停的撤退。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和那些德國人正面交火的時候了,所有人心裡都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衝動,一種想要把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和心中的鬱悶一次發洩出來的衝動。

    先到的那批德國人是古德裡安的偵察部隊,他們早就從空軍的偵察報告中獲知這裡有這樣一個村莊要塞存在,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攻陷著個小小的要塞。

    德國人一開始並沒有冒然接近,他們只是遠遠的觀察著這裡的情況。一隊裝甲車在機槍射程之外繞了這個村莊轉了一圈,隨後他們回到了原地停了下來。勒杜爾知道他們是在等待後續部隊的到來,等到下一批德**隊趕到,戰鬥就將正式開始。

    團部的軍官們看來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們明顯缺乏德國人那樣的耐心,或者說他們缺乏贏得這場戰鬥的信心,結果他們竟然動用了團屬炮兵搶先向著那隊德國人開起火來。六門105毫米口徑的榴彈炮向著那隊德國偵察車隊傾瀉了三四十發炮彈,除了讓德國人驚慌失措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外沒有獲得任何結果。勒杜爾總算是領教了團屬炮兵們拙劣的技術,他懷疑那些炮彈除了震傷幾個德國兵的耳膜外可能連德國裝甲車上的油漆都沒碰掉一點。勒杜爾為自己後面將要面臨的戰鬥捏起了一把汗,祈禱著在戰鬥開始後那些炮兵能夠表現的稍微正常一點。

    勒杜爾的士兵們可不這樣看,他們被炮擊那華麗壯觀的景象給蒙蔽住了,所有人都大聲叫喊著為炮兵加著油。當那些德國裝甲車開始後撤時,他們又開始歡呼起來,就好像他們已經贏得了一場巨大的戰役一樣興奮。勒杜爾用他的方式給那些士兵過熱的頭腦降了降溫,他給那個叫得最起勁的傢伙的腦袋上狠狠的來了一下,隨後他把那群聚攏成一團歡呼雀躍著的士兵一個個揪著耳朵拖回到他們的崗位上。可還沒等他開始發飆,德國人的大部隊就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這比任何一種責罵都管用,德國人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裝甲車隊和數都數不清猶如蟻群一般浩浩蕩蕩的步兵群給在場所有的法國士兵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他們知道自己高興的太早了,德國人還沒有被打敗,而且按目前的情況看來將被打敗的可能是他們自己。

    德國人在距離村莊兩千多米的地方展開了戰線,事實上這也不能說是戰線,他們在村莊外圍了一圈,把這個村莊密實的包圍了起來。隨後德國人第一次的進攻就開始了。他們沒有從各個方向同時進攻,德國人只是在村莊的正面,也就是勒杜爾守衛的那個方向發動了一次小規模的進攻。

    誰都看得出德國人是想先試探一下村莊的防守情況,但是勒杜爾這邊卻不能對此掉以輕心,很多時候一場試探性質的進攻會轉化為一次正規的大規模的進攻,在上次戰爭中這種例子比比皆是。德瓦杜埃中校命令第一線防守部隊用全部實力來擊退敵人的這次進攻,這不但可以給那些囂張的德國人一個教訓還可以鼓舞其他士兵的士氣。他當時絕對沒有想到這場小規模的進攻竟然會打得那麼慘烈,他也沒有想到他會付出整個第一線守衛部隊作為代價。

    德國人的確是在做試探性的進攻,不過德**隊偏執的性格導致了他們把這種試探搞成了一次真正的衝鋒。先開始的是常規的炮火準備,德國炮兵們用75毫米步兵炮認認真真的把法國前沿陣地梳理了一遍。德國的炮擊非常的猛烈,密集度高的讓人吃驚。沒有人會想到德國人竟然在這麼小的一段陣地上這麼不計工本的傾瀉下這麼多的炮彈。連續不斷的爆炸聲讓人簡直分不出頭尾,巨大的火球在一線陣地上炸成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翻滾著燃燒著的雲霧。

    看到這種可怕的場面,勒杜爾不禁開始懷疑在這種密集的炮擊下一線陣地是否還有人能夠生存下來。德國人的炮擊在法國陣地上引起了一片騷亂,法國士兵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恐怖的景象。和德國人這種炮擊相比剛才團屬炮兵的那次炮擊簡直就像是在做遊戲。

    陣地上所有的法國士兵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那翻滾著的雲舞和升騰的火球,劇烈的爆炸聲衝擊著他們脆弱的耳膜,濃烈的火藥氣體刺激著他們的呼吸道,猛烈的衝擊波帶著滾燙的熱浪吹拂過他們的皮膚,死亡的恐懼正在慢慢的佔據他們的心靈。被眼前景象嚇得崩潰的了士兵抱著頭在陣地上亂竄,他們張著嘴大聲的尖叫著,但是沒有人能夠聽見他們的尖叫,就連他們自己都聽不見,所有人的耳朵裡只有一種聲音,那種滾雷般的暴烈的充滿壓力的爆炸聲。一分鐘以後,德國人停止了炮擊,但是在那些法國士兵心裡炮擊還在繼續著,他們的耳朵中爆炸還在不斷響起,地面也還在不斷的顫抖搖晃。

    當陣地上的硝煙還未全部散盡,德國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進攻。五輛方方正正的二型坦克轟鳴著向著法**隊的一線陣地緩緩的衝了過來,跟在坦克後面的是十幾輛裝甲車和整整一個連的德國步兵。

    德國步兵的良好素質在這種步坦協同作戰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他們彎下身子盡量降低著自己身體的高度,踩著小碎步緊緊的跟在裝甲車的後面前進。坦克的火力和堅硬裝甲將為這些步兵撕開對方的防線,而裝甲車上的機搶和機關炮則可以為他們提供近距離的火力掩護。士兵們躲在裝甲車牢固的車體後面安全的向著對方的陣地前進,在最後的衝擊之前他們不用擔心敵人子彈的威脅,除了炮擊之外對方沒有其他方法對他們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步兵們的使命是在坦克突破敵方陣地後清繳對方陣地上殘存的士兵,最後完全佔領敵方陣地,在此之間他們還擔負著保護坦克和裝甲車脆弱的尾部和側翼的任務,當敵人的步兵想從這兩個方向偷襲坦克或者裝甲車時,將會受到這些德國士兵無情的攻擊。

    這就是德國陸軍最標準的步坦協同作戰模式,一切都是那麼的嚴謹細緻。德國的裝甲指揮官們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在他們的眼裡這種作戰方式是完美無缺的。德國步兵們嚴格的按照這種規則去做了,在此之前的輝煌戰績已經向他們證明了這是一種有效的作戰方式。但是這一次,他們遇到了從來沒有遇見過的麻煩,他們的敵人實在是頑強得過分了。

    開在第一位的坦克車長透過他的觀察窗警惕的觀察著法國人的陣地,雖然他認為在前面那種密集的炮火覆蓋下對方不太可能有人活下來,但是他還是不敢大意。二號坦克的觀察視野非常的狹窄,而在這種對陣地進攻的戰鬥中他又不能傻呼呼的站在炮塔外面當靶子,在這種情況下遺漏任何一個細節都是致命的,因為現在看到的東西在幾分鐘後就會進入自己視野的死角,一顆小小的反坦克手雷足能穿透自己這輛坦克才15毫米厚的裝甲把它變成一支燃燒著的大蠟燭。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法國人的陣地上突然有了動靜。雖然這位車長已經對此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到成片的亞德裡安鋼盔從殘破的戰壕裡冒出來時還是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那些法國人不但還活著,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活下來的還不在少數。

    「這裡是1號車,法國人還都活著,準備射擊。」

    車長按下了通訊機的開關向他的同僚們發出了警告。

    「明白。」

    耳機裡傳來了短促而又堅定的回答。五輛坦克轉動著它們的炮塔搜索著射擊目標,它們加快了行進速度向著對面的法國陣地開始衝刺。

    第一道防線上的法國士兵的確在剛才的炮擊中活了下來,這是由於多爾萬依靠經驗要求他們加深了戰壕的緣故,雖然有幾段戰壕被直接命中造成了一些傷亡之外,其他的部分基本上都保存了下來。士兵們除了被炮擊震得夠嗆以及聽力受到一定的損害之外沒有太大的損傷。當炮擊造成的反應過去之後,他們又一個個的從戰壕裡站了起來。

    法國士兵們緊握著他們剛才緊緊護在身下的武器,堅定的望著正向自己撲過來的鋼鐵怪獸,所有人都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他們都知道自己最後的結果將是怎樣,但是沒有人想到逃跑,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他們已經受夠了逃跑的恥辱,向敵人討還血債的時候到了。

    沒人知道是哪一方先開的火,戰鬥就在那一剎那開始了。法國士兵們奮力的向著迎面而來的德國坦克射擊著。僅存下來的幾挺機槍也被架了起來向著那群德國裝甲車輛噴吐著火舌。子彈像雨點一樣擊打在二號坦克單薄的裝甲上發出了一陣陣尖銳的鳴叫聲。

    法國士兵的射擊是徒勞的,他們的子彈全都被坦克裝甲彈飛了,雖然二號坦克的裝甲只有可憐的15毫米,但是足夠使它承受住這些普通輕武器的攻擊。駕駛員和機電員放下了他們觀察窗上的裝甲護板,現在駕駛員只能靠兩個小小的觀察孔裡看到的景象調整前進的方向,坦克的速度開始放慢了下來。

    法國士兵更加賣力的射擊著,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子彈從坦克和裝甲車的裝甲上彈飛的景象,但是他們還是繼續著他們的射擊,他們腦子裡只剩下戰鬥,只有死亡才能讓這些勇敢的人停止這種瘋狂的行為。

    德國坦克和裝甲車在法國士兵從戰壕裡冒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他們的攻擊,20毫米的機關炮不停的對著壕溝裡的法國士兵掃射著,成片的20炮彈在那些壕溝的溝沿上爆炸,揚起的塵土給整段壕溝籠罩上了一層煙霧。

    機關炮和機槍的瘋狂掃射給那些法國士兵造成了慘重的傷亡,隨著坦克的慢慢接近,戰壕裡的還擊開始變得稀疏起來。法國第一道防線馬上就要被突破,而這時德國人竟然沒有受到任何人員上的損失。

    勒杜爾在掩體後面痛苦的望著這一切,德國人還沒有進入他的射程,他現在對第一道防線上情況無能為力。他的部下們也都充滿著痛苦與憤怒看著第一道防線的崩潰。他們詛咒著團部的軍官們,他們不但愚蠢的把反坦克炮放在了後方,而且由於他們的堅持,給第一道防線部隊配發的20毫米機關炮都按照他們所謂的條令安置在了露天構築的掩體裡,結果在德國人第一波的炮擊中就被炸成了一堆廢鐵。如果現在那些士兵們擁有哪怕一門20毫米火炮的話情況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們正在被屠殺,而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他們,士兵們不禁咬著牙緊緊的握起了拳頭。他們憤怒的望著自己身邊的那兩門37毫米反坦克炮,他們不明白指揮官為什麼還不命令它們開火,如果它們開火的話,那些正在慢慢走向死亡的戰友就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可能。可是這兩門炮就放在那裡,它們的炮手臉上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它們被命令不允許開火,原因是敵人更強大的坦克還沒有出現,不能暴露這些重要的武器。

    這時候第二道防線已經接獲了命令,當第一道防線被突破時,他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德國人的進攻,用一切手段摧毀敵人衝擊防禦圈的坦克,最後還加強了一句,不惜一切代價。

    德國人開始了最後的衝鋒,坦克加足了馬力向著壕溝衝去,裝甲車也散開了隊形向著兩翼展開,它們為步兵讓出了進攻路線。德國步兵們開始加快了前進的腳步,他們吶喊著向著幾十米外的法國陣地衝鋒.德國步兵們端著步槍快步奔跑著,步槍上的刺刀閃爍著奪目的寒光。

    他們已經發現在他們正面的法國陣地上已經看不到一個法國士兵,德國士兵大聲吼叫著,他們興奮的向著前方衝刺,這些士兵的眼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將再一次證明德國陸軍的無敵神話,而他們將會輕鬆獲得一場毫無懸念的輝煌勝利。

    但是在一秒鐘後,一切都改變了,一陣死亡之雨降落到了德國士兵的頭上。

    就在那五輛坦克蹣跚的越過壕溝繼續緩緩的向陣地縱深推進時,成排的亞德裡安盔又出現在了壕溝上面,隨後一陣密集的手榴彈雨就向著德國士兵頭上落了下來。法國在一次大戰中使用過的F1手榴彈相隔二十多年後再一次在德國士兵群中炸開,雖然換上了新式的引信,但是它擁有的威力絲毫沒有改變,在一陣劇烈的爆炸過後十多名德國士兵血肉模糊的倒在了陣地前,更有兩倍於此的德國士兵抱著受傷的部位在附近的地上翻滾哀嚎。

    法國士兵的智慧讓他們在這場戰鬥中第一次掌握了主動權,他們開始向著脫離裝甲車掩護的德國步兵瘋狂射擊起來,密集的子彈壓得那些步兵匍倒在地上抬不起頭來。等到壓制住那些德國步兵後,法國士兵開始掉轉頭對付起那五輛衝過戰壕的二號坦克來,十幾個法國士兵跳出了戰壕向著那些二號坦克撲去,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一隻玻璃瓶,瓶口上塞著正在燃燒著的布條。

    二號坦克已經從電台裡獲知了背後發生的變故,現在這些坦克開始緩慢地掉轉頭來,它們的炮塔也開始向著後方轉動。但是對於它們來說這一切都太晚了,燃燒瓶被準確的投擲到了二號坦克尾部的發動機罩上,碎裂的瓶體裡裝著的汽油與橡膠和白磷混合起來的粘稠液體熊熊燃燒起來,三四秒鐘後,二號坦克的汽油發動機就被這些燃燒著的液體引燃了,坦克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

    坦克裡的乘員們叫喊著從各自的出入口跳出坦克,但是他們隨後就被那些憤怒的法國士兵打成了蜂窩,更有些坦克兵還沒等逃出燃燒著的座車就被擊斃在那些狹小的出入口上。

    正面的戰鬥還在繼續,向兩翼展開的裝甲車轉了回來,它們用瘋狂的射擊使那些德國步兵逃離了被全殲的危險,在裝甲車的掩護下,德國步兵架著傷員一邊還擊著一邊緩緩的撤退。裝甲車用機槍和機關炮發洩著因為中計而變得鬱悶的心情,它們一邊掃射著一邊倒著車。只到他們撤出法國士兵的射程後才掉轉車頭向著自己的陣地駛去。

    看到德國人狼狽的撤退景象,前沿陣地上的那些法國士兵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望著躺在自己陣地前的德國士兵屍體和燃燒著的裝甲車輛不禁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大聲的歡呼著,拚命地吼叫著,他們向著天空射擊,他們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發洩著他們為自己在第一次的戰鬥中生存下來的喜悅。

    整個法國陣地都在歡呼,每一個人都為那些勇敢的士兵叫好。法國士兵們終於堂堂正正的贏得了一次戰鬥的勝利,這是法**隊在德**隊佔優勢的情況下獲得的第一次勝利.

    就在法國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一種熟悉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迴響起來,就連那種海潮般的歡呼聲都掩蓋不住這種尖利的嘯叫.

    法國士兵們不禁停止了他們的慶祝,所有人都充滿疑惑地向著空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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