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靠坐在床頭,一邊品嚐著香氣撲鼻的牛奶蘑菇濃湯一邊聽著魏爾勒匯報著關於他與波蘭游擊隊的合作協議。
「是嘛,你把他們都放走了。」聽完魏爾勒的敘述後徐峻放下了手中的湯勺,隨後頭往床頭一靠閉上了眼睛。
「我的元帥。您是否覺得我的安排有什麼地方不妥嗎?還是您對我自作主張和他們簽定了這份協議感到不滿。」魏爾勒小心翼翼在一旁說到:「我也知道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私自做出那種決定是一種越權行為,我也有接受您任何懲罰的心理準備。不過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只有趁那個女人心理最混亂最脆弱的時候撕開她的心理防線才能獲得最好的效果。而且您也和我談過您的計劃,這次正好有一個波蘭游擊隊自己送上門來,可以省了我們再去物色這種游擊隊的力氣。當我從俘虜的口供裡發現他們與俄國有很深的聯繫時我就覺得我們的機會來了,那個女孩是實現您的那個計劃的最佳人選,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跟她簽定了協議。如果您覺得有什麼地方有問題的話,我可以馬上安排補救工作,他們現在還處於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隨時都可以把他們全部都消滅掉。」
「不,呵呵,我的參謀長。你不用緊張。我並沒有對你的決定有什麼意見。我前面是在想我們該如何更好的利用起我們手中的這張新牌。說到底我們現在還沒有與俄國人拉破臉,所以如何來使用這支特殊部隊將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如果讓俄國人發現是我們在背後支持這支隊伍的話,我們在和他們的外交活動中就會變得很被動。你說是不是這樣,我親愛的參謀長大人。」徐峻微笑著睜開眼睛,轉過頭望著魏爾勒說到。
「是的,我的元帥,您的擔心我也考慮到了。他們以後的活動範圍和所有行動計劃都將由我親自來制定與監督,我相信如果經過精密的計劃應該不會讓那些俄國人懷疑上我們。我會把那些疑點引向俄國其他敵人的身上,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幾個國家不是他們暗中的敵人。您覺得我這樣處理怎麼樣。」魏爾勒恭敬的說到。
「嗯,如果是你來安排的話,我很放心。不過還是要小心,我當時和你提出這種意向的時候情況並沒有現在這麼複雜。我沒有想到俄國人這麼快就把手伸到我們佔領的這一半波蘭土地上。我覺得中間一定有問題,俄國人一直對我們採取妥協與退讓的政策,他們希望和我們保持這種互不侵犯狀態。但是現在他們怎麼會突然會派遣間諜來波蘭內部破壞我們佔領區的安定,甚至來刺殺我這個德國副元首,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有什麼深層的含義。我現在一時還想不出他們想到做什麼。但是我相信,如果我們從此加強這方面的警惕的話,他們的目的遲早會被我們搞明白的。
俄國人現在膽敢做出這種可能會刺激到我們的事情,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有了應付我們反應的對策,所以我們索性就按兵不動,就當這些事情從來就沒發生過,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事情,我們要讓他們有這種假象,麻痺他們。我發誓會讓他們為他們這次愚蠢的謀殺付出代價,讓所有我在暗處的敵人知道,無論是誰在計劃奪取我的生命之前都該為他自己的下場好好想想。」
徐峻撕下一小塊白麵包沾了沾奶油蘑菇湯放進了嘴裡,等他嚥下嘴裡的食物後接著對魏爾勒說到:「從這件事情上也讓我們發現了我們內部的一些問題,我不敢說我們中間有俄國間諜,但至少我們的安全工作上一定有漏洞存在。我的這次行動完全是機密,為了不讓那個人發現,我做了非常隱密細緻的準備。但是昨天那件事情證明了我的行動至少已經被俄國人知道了,我現在還想不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我可以確定一定是有人向外界洩露了我的行動計劃。
這意味著那個人也有可能也知道了我的計劃,現在我們被推上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如果繼續進行計劃,如果對方已經有所準備,那麼我們將會非常的被動,最後我們獲得的絕對是徹底的失敗。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進行這個計劃,那麼我們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烏有,而現在這個最好的機會也將一去不復返,我相信現在是把我們的祖國從那個人手中奪取過來的唯一機會,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我的元帥,您所擔心的這些問題我也仔細的考慮過,昨晚我一晚上都在思考我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不過現在這種局勢下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來對我們內部進行調查了,不過您可以放心,我會盡快把這個漏洞找到,為您消滅一切可能造成危害的隱患。現在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我們是否應該對我們的計劃進行一些修改,或者索性全盤推翻我們之前的那些計劃,重新制定一個符合現在形勢的更精密的計劃。當然,這件事情上您是唯一的決策者,無論您的決定是怎樣的,我們都會全力以赴的幫助您去完成它。一切都將以您的意志為目標,我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將我們的祖國從那個人手裡拯救出來。」
「我也相信這一點。你的建議我覺得很正確,我們的確已經不能指望一個可能已經洩露的計劃來完成我們的目標。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修改也是危險的,我決定依照你的第二點建議,我將重新制定一個更嚴密更符合現在局勢的計劃,這次我們要更加小心謹慎,我不希望再因為洩密的原因而使我們的計劃受到什麼阻礙。
而且我們的新計劃要建立在原定計劃已經洩密的基礎上,我還想把這一點好好的利用起來,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敵人為他們的自信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無論那個人是否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都將讓他相應的對策失去作用。」說到這裡徐峻把湯碗往邊上一推示意他已經用完早餐,魏爾勒連忙上前把那個托盤端到一邊的桌子上。徐峻拿起魏爾勒帶來的那些最新情報放在床上的小擱板上翻看了起來。
「這都是今天剛收到的情報嗎?」徐峻微笑著對魏爾勒問到。
「大多數是的,我的元帥,有幾份是昨晚午夜收到的,其他的都是今天一早收到的。」魏爾勒恭敬的回答。
「看來現在的局勢真的很有意思呢。我的參謀長閣下,這些你一定都看過了吧,你對這些情報反映出的東西有什麼看法。」徐峻一邊看著那些文件一邊問到。
「我覺得就像您說的,現在的局勢的確很有意思。那個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法國前線去了,相信明天他就能到達a集團軍群指揮部,不過我不知道他去那裡幹什麼,那裡所有的高級軍官都被海德裡希抓起來了,現在正在被押往柏林特別監獄,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在後天到達柏林,我想您現在可以向您在柏林的部下下達命令,您要想辦法拯救這些軍官,這些人都是優秀的軍人,一定能夠對您的理想起到非常巨大的幫助。
這份情報上說現在統帥部事實上已經解體,支持您的所有統帥部將領都當著那個人的面辭職,這說明現在德**官團已經公開與那個人決裂了。這裡面有那些將軍元帥們給您發來的電報,他們現在都在用各種方法趕往前線。他們向您保證會替您控制住那些部隊,希望您趕快到那裡去主持大局。
那個人現在已經無法再利用軍官團的力量來控制德國陸軍,局勢越來越對您有利了。不過這也使我們要開始更加警惕,我們要防備那個人在走投無路時做出什麼激烈的事情。您很清楚,至少在德國人民眼裡,他現在還是德國的救星,還是德國無與倫比的偉大領袖。我們要防備他利用德國普通百姓的力量來與您決一勝負,這會讓我們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德國陸軍不會對自己的國民開槍,我們可能會被那些被欺騙了的百姓推入失敗的深淵,我們不能不對這種可能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魏爾勒說到這裡,徐峻點了點頭。
「你分析的很正確,我也想過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我在我們離開華沙之前就已經要求我在全國各地的那些盟友和支持者們,無論他們用什麼方式都要把當地的輿論媒體的控制權奪到手。我相信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完成這項工作,到那時候,隨便他怎樣來煽動,都不會有人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申明。德國人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現在的這種鬥爭,而如果有人想要散佈這件事情的任何消息和謠言的話,他就要做好去熟悉集中營生活的準備。我想我可以把他的這種最後的掙扎對德國造成的損害壓制到最小的程度,當然我還是不希望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我希望在他還沒來得及這麼做的時候就把事情解決掉。」
「那些將軍元帥們現在終於清醒了過來,這真是德國的幸運。現在我們不用擔心他們的忠誠了,他們現在已經用行動向您表示了他們的誠意。我認為您現在應該發一份感謝的電報向他們表示您的態度,一是可以讓他們放心,二是讓他們感受到您對他們的信任。至少我們要讓這些支持我們的人感覺到您對他們的行為很滿意,別寒了他們的心。」魏爾勒拿起那份統帥部將領們的聯名電報說到。
「你來安排吧,這份電報就由你來起草,到時候給我看一下就可以了。」
「遵命,我的元帥。」
「這些情報是用我安排的密碼發送的嗎?他們有沒有偷懶。」徐峻抬起頭笑著問到。
「這些電報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用專用密碼發送的。我相信沒有人能夠破譯出這種雙層加密的電報。只有那些將軍們的電報只使用了我們這邊的恩尼格瑪密碼發送而沒有再經過加密。不過也對,他們並沒有我們的密碼本,就連我們的恩尼格瑪密碼也是我們的主教們跟他們聯繫時給他們的。不過我的元帥,我覺得恩尼格瑪已經是無法破譯的了,您為什麼還要再加一層專用密碼呢。」魏爾勒疑惑的問到。
「因為我知道我們的這種密碼機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安全,我們現在還是要小心一點。除了恩尼格瑪的自動加密以外再加上一次性密碼加密,這才是最安全的通訊方式。誰都無法在短期內破譯出用一次性密碼加密後再由恩尼格瑪發送的電報。除了我們要防備那個人以外還要防備那些敵對國家知道我們的事情,小心是沒有什麼害處的。」
「我知道了,我的元帥。這裡還有一份很有趣的情報。意大利人再次全軍發動進攻結果被那些法國人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我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正規陸軍,我看現在就連民兵都比他們的戰鬥力強些。不過情報中還提到墨索里尼可能察覺到什麼,他向那個人發了電報要求見面,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花樣。對於那個狂妄的廢物您有什麼想法。」
「那個傢伙還沒與我做對的資格,或者說他還沒具備與我做對的那份智商。根本就不用去管他。」
「我知道了,我的元帥。」
「現在我們到哪裡了,我們離但澤還有多久的路程。」
「這個麼,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我相信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夠到達但澤港了。應該可以按計劃到達,請您放心,我的元帥。」魏爾勒拉開窗簾向車外看一看回答到。
「哦,你去給道根他們發份電報,要他們做好第二手的準備,我們可能不能按照我們原來計劃的那樣行動了.我還要親自給我的老朋友發份電報,讓他給我準備好新的交通工具。不過我們到達法國前線的時間可能要延遲了,不過從安全上考慮,這樣做還是值得的。」徐峻對魏爾勒說到。
「我明白了,道根上校和倫道夫少校會完成您交給他們的工作的,何況還有哈隆準將在他們身邊。我相信我們到達但澤的時候,他們一定能夠準備好一切。」魏爾勒笑著說到:「不過我想他們見到您受了傷還不知道會怎麼來痛罵游擊隊呢,要是他們知道我放了打傷你的那個女孩,不要說哈隆和倫道夫,光是道根就可能會把我給生吃了。你知道,他生起氣來可從來不看軍銜的。」
「哈哈哈,不會那樣糟糕的,道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最多用他那種凍得死人的眼神瞪你一眼而已。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用意後絕對會理解你的安排的。」徐峻笑著回答到:「關於游擊隊這件事情,我認為你做的很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發現了對方能夠利用地方並加以利用,我對你的這種智慧感到非常的欽佩。就像你說的,我決定將這項工作完全的交給你了,你將負責這個游擊隊的一切事物。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我的參謀長閣下,駕馭這樣的隊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一發現他們有脫離我們掌握或著背叛我們的跡象出現,我們要利用一切手段立即將他們全部的清除,決不能留下任何可以被敵人用來攻擊我們的把柄。我想你也很清楚這點,不用我再詳細的說明了吧。」
「當然,我的元首閣下,我相信如果他們膽敢有任何想要脫離我們的控制或者被其他勢力利用的想法出現,當他們犯下第一個錯誤時我就會把他們全部解決掉。我向您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活著的背叛者能從我的手中逃掉。不過我想如果您真的在波蘭實行您跟我說過的那種政策,並按照您的方式對待波蘭人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背叛你的。因為他們不會去背叛他們的祖國。為了波蘭,他們會很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