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長谷川和螢兩個人走在去往長門的路上,他們走的不是很快,現在他們離長門的山峰也不算遠。螢有些感慨,剛才的一段時間裡,她都是注視著鳴人和天道的戰鬥,戰鬥的結果真是出乎她的預料之外,沒想到天道佩恩竟然輸了。按理來說,虛弱的天道佩恩不會這麼沒用吧,連鳴人都贏不了。太不合理了吧,難道說,是長門本體那裡出了問題。
「大人,看來木葉的人也是發現了什麼呢,他們的人四處搜尋著,大約有好幾十小隊的忍者出動,看目標是木葉村外,應該是發現了六道佩恩之間的秘密」
在這寧靜的森林中,腳步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螢輕輕的開口。木葉的人自然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蹤跡,而這時候還在木葉周圍的也就只有長門和小南了,而且長門剛剛摧毀整個木葉,木葉不尋仇才怪呢。
長谷川靜靜的向前走著,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想著什麼,螢開口後就不再說話,靜靜的跟隨大人的腳步。
天道的失敗沒有讓長谷川在意,已經知道結果,他還能怎麼在意。他現在就要去長門那個地方了,他還想看看,為什麼長門會放棄,放棄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一步的一切,這些年來,他難度都白過了麼,還是說,他還是那個天真的小孩嗎。
「螢,你有夢想麼?」
冷不丁的,長谷川開口了。
這讓螢一愣,沒想到大人這麼突然的問題,她想了想回答「大人,誰沒有夢想呢,乞討的小孩夢想著有頓飽飯,賭徒夢想著逢賭必贏,漁民夢想著多多的打漁。至於我的夢想麼,沒什麼太大的夢想,就是想好好的跟在大人的身邊,直到這世界的盡頭,僅此而已」說完後,螢一臉憧憬的望著天空,好似那裡就是她的目的地一樣。
「是嗎…這就是你的夢想麼…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啊,夢想之所以是夢想,那就沒有可能實現的…」
長谷川的語氣有些空洞,有些冰冷,這讓螢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明白為什麼大人會用這樣的語氣回答,但她知道,這是一個關鍵的時刻,只要她回答的一絲不對,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
螢雙手緊了緊她那身白色寬大的風衣,她那嬌小的身段也被勾勒出來,好似這樣就能去掉那莫名的寒意一樣。她沒有立刻的答話,而是好好的思考其中的意義,現在回想起來,曾經她也聽到過這樣的話,夢想什麼的只能是夢想…….或許大人要的不是答案,而是別的東西….
「大人,要是夢想改為計劃呢?」螢試探的問道,心裡也是很緊張,心口了砰砰的快速直跳,這種心情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螢也不記得了。
「然後呢…」
仍是那麼的空洞的語氣,只不過多了點什麼,溫暖,或者是人性,也許是別的,但螢很高興,因為她知道她做到了,她做到了這很多人都沒有做到的重要一步。她趕緊整理一下語言,然後重新回答「那麼,我的計劃就是跟隨大人的腳步,一直到這世界的盡頭,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外的宇宙,一直不變」
「嗯,知道了」
一見到長谷川點頭,螢差點興奮的叫了出來,她知道,長谷川對她的考核結束了,她能不興奮麼,直到這個時刻,她才算是在大人的心中留下一個位置,儘管是一個侍女的位置,但也比其他的人強多了,天月很多的人也許也是經歷過這種考核,有沒有人她並不清楚,但此時此刻,她已經成功了。看似那個夢想的問題,只不過是一個引子,長谷川需要的不是什麼夢想的答案,而是一種心,回答夢想的不過是對未來的期盼,不管有信心還是沒有都是一種可能性。他需要的是那種對自己肯定的心,不是一個可能性…
長谷川的腳步加快了許多,他對螢的考核完畢後,他還要去看看那個奇跡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曾經的記憶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自己就在這裡,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歸還給自己……
而另一邊的道路上,鳴人一個人在快速的前行著,自從他打敗了天道佩恩,得到了佩恩本體的所在地,他就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在半路上也是遇到了木葉的熟人,鹿丸的父親和井野的父親在加行日向家的白眼忍者組成的隊伍,對於自己那比較無禮的要求,他很感激鹿久大叔能理解,所以他這次一定要見到佩恩的本體….
木葉東邊的一個高山上,有一顆高達百米枝繁葉茂的大樹,就連樹木的直徑也有三十米開外,可見這樹木也得有些年齡了。只是,這麼粗大的樹木在山頂上很難生存的,而且不對勁的地方還有很多,這裡,在巨大的樹木旁邊和枝葉籠罩下,還有很多其他的樹木存在,要說這麼粗大的樹木下很難有其他樹木存在,不管是營養還是陽光都照射不到的。而且這個朝巨大的樹木要是仔細看,顏色也有些深,在仔細看的話,你就會發現,這些樹木上都有很多細小的紋路,就像一片片紙張糊起來的一樣。
沒錯的,要是貼著樹木聽,還能夠聽到裡面那細微的嗡嗡聲,那是一個機器運作的聲音。
花費了一些時間後,長谷川和螢兩個人來到了這裡,但這裡已經有了一個裂痕,那是鳴人為了進入裡面而弄出來的。這點上,在路上長谷川就已經知道了,其實他和螢也可以早來的,只是因為一些理由才讓鳴人先進去的,就在外滿,他聽到了裡面的談話,聽那名為漩渦鳴人的命運之子和另一個命運之子長門之間的對話….
螢也是默默無聲的站在邊上,她也想看看那個奇跡少年到底會說些什麼,只是聽著聽著,她就失望了。什麼人人相互理解的時代到來,太愚蠢,太天真了,人與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相互理解,就算在親密的人,親人,朋友,戀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相互理解,就算她看來很是和睦恩愛的大人和巫女彌勒,有時候也會鬧矛盾,甚至到了爭吵翻臉,他漩渦鳴人憑什麼就能做到那樣的地步,就憑他的那張嘴麼,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要是人人都能相互理解的話,那麼六道也不會失敗了,人人理解是不可能的,就連那一丁點的可能性都沒有。人人相互理解,想想就覺得好笑,舉個例子,比如螢殺了小櫻,然後鳴人可能理解麼,他理解螢為什麼要殺人麼。也許他會問螢為什麼殺人,好玩,這個答案怎麼樣,命令,這個答案又怎麼樣,你會理解的吧。因為是命令,所以我動手了,而且,你怎麼可能知道小櫻不會理解我而被我殺死,你要是理解的話就不要說了,沒用,要是不理解的話,那麼,你自己都做不到理解他人,還怎麼讓他人理解。
人性就是如此,要是沒有這些,那還是人麼,就是一個人形的機器,沒有思想,沒有目標,沒有人生的機器。整個世界陷入一片寧靜當中,但那是毀滅的寧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麼大家到底是什麼呢….
人緊緊的活著就會不自覺的傷害其他東西,人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通過傷害其他東西而來。吃的,肉,糧食,菜等等,那些就不是鮮活的生命了麼,喝的,牛奶,你怎麼就覺得奶牛就一定樂意讓你們取奶呢,還有用的,每一個家庭裡的傢俱,都是通過砍伐樹木而做成的,那就是傷害大自然的樹木,這些都是傷害。是傷害總會有仇恨的,不論大小,過度的砍伐樹木,積累的仇恨就會化作自然災害,更別說人與人之間的傷害了。
長門的故事螢也是首次聽到,她和小南認識很多年了,她也不清楚小南,長門,還有彌彥之間的故事。他們的故事很很多人都很相像,尤其是村子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大部分過的都和他們三人一樣,甚至有的比那還淒慘一些。他們三人還算幸運的,能夠在戰爭年代裡活下來還被自來也教導,而那些看不見的角落裡,更多的孩子孤獨的死去,又有多少人為他們歎息。
談話繼續,直到長門說道漩渦鳴人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然後在試著相信鳴人的時刻,螢徹底的對長門無語了。漩渦鳴人這個奇跡的孩子還真的讓長門放棄了即將到手的和平,真是不可思議的少年,但是她不覺得惋惜,相信他人是一種放棄。要是相信的人有能力去實現還好,但長門明知道漩渦鳴人能實現的可能性為零,他還敢相信鳴人,是什麼讓他放棄的,就是鳴人的那些話,還是,對自來也的愧疚,還是別的….那本書嗎…
「大人….」
長谷川也是聽到了全過程,對此他沒有意外,這裡的一切他曾經都是見過的,只不過那時還在畫面之中,而現在是在現實當中,感受當然也是最深刻。他沉默了一會,連螢的招呼也沒有理會。
長門已經開始施展忍術了,輪迴天生之術,這是一個特別的忍術,具有能復活死人的忍術。在木葉的裡那些被長門殺死的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復活了,長谷川沒有阻止,為什麼要阻止,那是長門自己的選擇,他必須承載的後果。
巨大的樹木開始漸漸的剝落,無數四散的紙片環繞在這裡,顯得異樣的美麗,而且裡面的人也是發現了長谷川和螢兩個人。
「長谷…大哥…」
長門那一頭酒紅色的頭髮變成了白色,生氣全無,現在能夠說話也是靠著那一點點的毅力。
「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小南很是意外。
「哥哥?你是….」看著眼前的人,漩渦鳴人有些印象,他也一時想不起來了,思考了良久,一個個認識的人影過濾,終於他想起來了,那是在鬼之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啊,我記起來了,你是紫苑的父親…」想起眼前的人後,鳴人一陣好奇,然後他左右回頭看了看「哥哥?難不成……」他沒有說,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那就是兩個人的長相很是相似。
「你好,小姐,長門先生,還有漩渦鳴人」螢率先問了聲好。
長谷川看也不看鳴人,向著長門走去,眼前的長門是何等的淒慘,哪裡有一絲曉的首領模樣。不過長門已經完了,沒有救了,現在他還能說話,也是他的意志堅定。
「喂…你….」也不是被人第一次無視了,但這次鳴人還是覺得很不自在,只是被小南阻止。她搖搖頭讓鳴人安靜下來,小南知道哥哥來這裡肯定不是閒逛的。
「長門」
長谷川冷冷的開口了,語氣冰冷空洞。他一開口,就好似一股寒風吹過,讓鳴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長谷…大哥…」不知道為什麼,長門覺得眼前的人很可怕,從來沒有的可怕過。
「忘記了彌彥死前的話麼,要我重新說一遍麼?」
「彌彥的話?」
鳴人很是好奇,而小南還有長門都陷入到了沉思當中,彌彥就死在他們的眼前。就算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回想起來也是一陣心痛。
「你辜負了彌彥對你的信任,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到現在更是連堅持都沒有,你不死誰死」
「哥哥…為什麼?」小南不理解,為什麼他的哥哥會說出這麼重的話,長門都已經成為這樣了。
「辜負…信任….放棄使命….」無數的畫面在長門的腦中回放,最終定格在彌彥死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他趴在自己的懷裡,嘴裡吐著鮮血,但是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擁有不是遺憾,不是希望,而是一種寄托『你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你的話,也許真的能….』,只是那是的自己在幹什麼,發呆嗎,也許吧。暮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我….我….放棄了…彌…彥….」,自己居然放棄了彌彥,真是不可原諒,但是,已經晚了,已經陷入到一片黑暗當中了….這就是死嗎….
「到底怎麼了?」對此還一無所知的鳴人發現長門已經沒有了動靜。
「…….」
一個小時後,木葉外面森林的一處空地上,長谷川和螢等待著一個人,很快,一個嬌小的人影帶著兩個紙棺材來到了這裡。
「哥哥」小南的情緒低落,這也難怪,曾經的三個同伴,到如今只有自己而已,這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螢」
「對不起了,小姐」
對著驚奇的小南,螢露出了抱歉的笑容,一股強大至極的力場瞬間籠罩了小南,讓小南一點也動彈不得。
「為…什…麼?」在這股強大的力場下,就連說話也是很困難的,而且還不只如此,螢的出手是最讓他痛心的,但小南不怪螢,因為沒有她哥哥的命令,螢是不會對她出手的。
「為了小姐你」
螢漸漸的走近小南,她那白皙的手指印在了小南的額頭上。
「為了…我…怎麼回…」沒有說完,小南就陷入到黑暗當中。
螢抱著軟到的小南,眼中僅是無奈,她也不想的,但這是大人的命令,她也沒辦法。螢抱起小南,在小南身邊的那兩個紙棺材也憑空滯留「大人,已經好了」
「嗯」
長谷川點頭,但他還有東西沒有收回來呢,他右手對著兩具紙棺材中的一個,微微一動,一股莫名的力量散發,然後,一金一銀兩股相互糾纏的光芒瞬間落到長谷川的手中。
長谷川呵呵一笑,終於,這東西回到了他手中,那兩股光芒也是微微的顫抖,散發這歡快的味道,就好似回到了主人的身邊。沒有限制什麼,那兩股光芒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飛入長谷川那金色的眼眸當中,金色的光芒進入到左眼,銀色的光芒進入到右眼。
在他身邊的螢感受最深,在那兩股光芒進入到長谷川的眼中,一股強烈的波動降臨,然後轉瞬即逝。
「大人,你的眼睛?」螢驚訝的發現,她大人的眼睛發生了些許變化,本來那金色的眼睛中。一道道黑色的波紋蔓延,不是那種不變的波紋,就好似平靜的水面中,那不斷向外擴散的漣漪,從最中心的瞳口向外不斷的擴散波紋。而且,本來他大人那黑色的瞳口也是發生了變化,左眼變為金色的瞳口,右眼變為銀色的瞳口。
「沒什麼,只是找回了自己的力量罷了」
六道輪迴眼,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六道輪迴,豈是平常人能夠掌握的。無論是六道僧人,還是長門,所掌握的不過是最為表面的力量罷了,沒有他這個主人允許,誰也不能動用全部的功能。
「這次出來的目的完成了,我們回去」
漆黑的惡魔大嘴瞬間被開闢出來,球型的結界籠罩所有人,漸漸的被漆黑的大嘴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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