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納蘭禛,我要娶她!
「名弈風,你不要這樣。」
「今日不管是綁你也好,還是傷了你也好,我都會將你帶走,只要一想起你同納蘭禛在一起,我便要瘋了,那種痛,恨不得立刻衝到他面前,將你帶走!」
「……」
「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抑情蠱,一式兩份,我給你吃了一份,而我自己,竟然將另一份也吞了下去,你知道嗎?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再喜歡別人了,因為你的紅線在我血液裡長著,我不可能忘記你,除非,我死……」
「名弈風,你怎麼……這般的傻?」
聽到他這樣說,冷月這才動容,她抬起頭,望著他,這樣一個男子,他總是一副纖塵不染的樣子,但是他卻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發洩著自己的感情,他手腕上的那一道若隱若現的紅線,浮在黑暗之後,卻發著淡淡的螢光,冷月觸手撫摸上,只緊皺了眉心。
是誰說過,月老早就為每一對男女綁了紅線,為了促成每對的因緣,他總會將紅線的盡頭,繫上個死結。
而今,名弈風同她,卻有一道深嵌在血液中的紅線……
「傾冷月。」
一聲喚,帶著積聚天地的寒氣。
那個聲音,是她聽過許多遍的,雖然低沉,但是,帶著魅惑。
納蘭禛的黑衣隱在黑暗中,他的眉眼,看似平靜,卻藏著巨大的波瀾。
薄唇緊抿,男子只盯著她同他。
眼眸定格在名弈風攬著她的手上,執著馬韁的手,有些緊致。
此時,那躺在地上的巨獸,還在嗚咽著,它因為四肢的殘廢,而站不起來。
納蘭禛只瞧了一眼,便有些明瞭的一笑——
「希望他贏?迫不及待的擺脫我?」
一下字問出倆個問句,讓冷月的心,猛然一窒。
她不曉得怎麼了,心痛如割。
然而,騎在馬上的男子,此時倏然翻下身,凜著全身的戾氣,一步步朝著她走近——
「現在可怎麼辦?傾冷月,他搶在我前面而到了這裡,他要娶你。」
「你來給本王出個主意,是成全你……還是……毀滅你?」
納蘭禛來到她面前,站的筆直,他高大的身軀,直直擋住了冷月眼前所有的月光……
巨大的窒息感讓她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名弈風的單臂,扶住了她。
他向前一傾身,將冷月拉到了身後……
「納蘭禛,我要娶她。」
巨大的窒息感讓她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名弈風的單臂,扶住了她。
他向前一傾身,將冷月拉到了身後……
「納蘭禛,我要娶她。」
七個字,挑起了倆人之間的矛盾。
冷月被名弈風保護在身後,眼睛澀疼,唇瓣微張,那因為運動而變得紅潤的容顏含著一種恬靜,讓人無法側目。
一陣風吹過,林間颯颯,冷月緊了緊衣衫,已經立冬的天氣,觸腳的全是涼氣,而她方才因為要活動靈活將裙裳撕破,一雙碧玉無暇的小腿現出來,使得她微微顫動。
而她這般樣子,卻全落在了他的眼底。
含著一層迷霧,他負手而站,同名弈風對睨。
誰也沒有讓誰,納蘭禛對看了半晌之後,將目光移開——
冷月只露出一個頭,身體有些瑟瑟發抖,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飛起的裙角上還沾著動物的鮮血。
此刻的她像個流浪貓般可憐,明明長了一個瘦弱的身子,卻給人一種無法俾睨的倔強。
那張帶著點點血腥的臉上,卻表現出一種為難的樣子。
她緊蹙的眉心,讓他有一種衝動,為她撫平的衝動……
阿冷。
突然很想這樣喚她。
但是他的性子,告訴他,既然如此,便不要留戀。
從小至大,他從不會強迫人,在他的世界裡,只要願意,便會不顧一切。
故而,他曾經為她去換解藥,他用性命去保她的安全,他會為她取一個只有自己能喚的名字。
不過是一句心甘。
但是……
「喜歡他嗎?」
納蘭禛直直的問她,沒有含糊。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聽不見,名弈風一震,握著冷月的手,有些僵硬。
腰板雖然挺著,但是他的心也窒了起來……
很害怕,很害怕會從冷月的口中聽到那句不字,白衣晃動,他微側了身。
倆人的目光全聚集到了她身上,冷月盯著納蘭禛,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信。
他不信她。
也對,曾經她還同他說過,她喜歡名弈風……
而今,她同名弈風在一起,完全可以理解為她幫助他,打敗了這頭巨牛。
她迫不及待的想擺脫他……
納蘭禛見她不回答,唇瓣微抿:「傾冷月,本王問你,你,喜歡他嗎?」
「……」
冷月驀然一笑,答道:「納蘭禛,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回答第二遍。」
你若信我,便不會問我。
說到底,還是不信。
「嗯。」
納蘭禛微點頭,向後退著腳步,他定定的看著名弈風同她,半晌之後,方說出一句話:「阿冷,我明白了。」
他喚她,阿冷。
眼角驟然酸澀,冷月在聽到那句名字之後,竟然在納蘭禛的眼眸中,看見了傷心……
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問不是嗎?
他甚至都不會去爭取她。
倆個人彆扭的心思,卻是造成了倆人的裂痕。
納蘭禛驀然轉身,毫不留戀。
他走到自己的坐騎邊上,一手牽著馬,一手,在撫摸著馬的鬃毛。
「阿冷,好好保重自己。」
又是這般的話,冷月幾欲心窒,望著他的背影,慢慢從名弈風身邊,站了出來……
白衣男子一怔,忙伸手死死的拽住她。
「丫頭。」
納蘭禛翻身上馬,眉目間英挺凜冽,當他的黑髮飄飛在空中時,冷月的眼角,滲出了淚。
然而,她卻在這樣的模糊之中,看到了一道不屬於這個黑夜的閃光。
一晃而過,卻讓她全身都緊張起來。
那是什麼?
那種利器,是她從沒有見過的!
此時,冷月快速反應,她推開了名弈風,急速朝著納蘭禛那邊跑去——
誰曾想,她還是慢了一步……
原來,方才三個人的對峙,讓她身後的巨獸,得到了修養的時間。
那個動物很心計,它表面上裝著柔弱的樣子,卻早已在尋找時機。
它的一雙眼睛望著冷月好久,時刻注意著她的動作,終於,當它發現她要有所行動之時,那個巨獸便反撲了上來!
剎那間,林間響起了名弈風的嘶喊——
「月兒——」
他明明在她身前,但是他也不曉得,那身後的巨獸竟有如此的爆發力!
那個怪物此刻已完全將冷月撲倒!
將她壓在身底!
冷月的只覺眼前一黑,口中驟然吐出一抹甜腥!
巨大的野獸瘋紅了眼,一雙利蹄此刻只欲狠狠的將她踏死!
但是,冷月喚出聲的,卻是:「納蘭禛!小心前方二十米的高樹上!」
黑衣的男子此刻在馬上,全身大震。
瞬間從腰中掏出小型的利刃,納蘭禛抬手一射,只聽那飛刀卡嚓的聲音,射斷了好些樹枝……
飛刀精準的扎到了一個地方,此刻那裡有明顯的響聲,此時便從樹間竄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這邊,名弈風從背後掏出羽箭,執起金弓,瞬間便瞄準了目標!
然而,當他正欲射殺之時,誰知,被壓在地下的冷月卻在千鈞一髮之間,拔出了匕首!
她幾乎沒有眨眼,便對著那巨獸的雙眼,猛地刺了下去——
血光飛濺,甚至伴隨著些許動物身體裡的骯髒液體……
那只欲朝著她踩踏的蹄子便停在了半空中。
冷月的身上,沾滿了那些污穢。
但是,當她搖搖晃晃的從野獸的身下站起,凜著夜風,騎上它時,她嗜血的,便給那怪獸,補了一刀!
風中,凌滿了血腥……
執箭的名弈風,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彷彿整個林間,只有這樣一個滿身血污的女子,傲然的站立在,天地間……
「丫頭……」
脫口喊出,名弈風驚詫的放下羽箭。
在原地停留了兩秒,他便朝著冷月跑去——
完全制服了那個巨獸,瘦削的女子竟然綻開一絲笑容,從它的身上下來……
身子一晃,卻是早已重心不穩。
此時,名弈風的手在身後及時的扶住她,冷月靠在他的懷中,竟還同他打趣:「瞧,我將它制服了。」
「你想讓我的心也那怪物停跳嗎?」環住他,白衣的男子心疼的為她拭去那些血污,「丫頭,你真不像個女子。」
「做個男子好……這樣,我便可以同你稱兄道弟了。」
「傻瓜,你這樣的兄弟,名弈風可不敢要。」
「……」
冷月將目光射向遠方,那邊,納蘭禛傷了黑衣女子一下,那女子一手受傷,行動有些緩慢。
納蘭禛仍然騎在馬上,但是他的心已經分了,餘光不時的瞟向冷月,從方才起,他聽到名弈風的呼喊,便瞬間,方寸大亂。
捂上胸口,男子一心對付著黑衣的女子。
冷月不顧一切的站起來。
她向前走了兩步,眼眸睨了周圍,便將目光定格在名弈風手中的弓箭上——
「風,借我用一下。」
冷月說著,便將名弈風手中的弓箭奪走。
然而,男子的手卻在這時擋住了她。
「你若想幫他,只需用我就可以了。」男子凜了眉:「丫頭,我不許你再如此的冒險。」
「名弈風,我心中有數。」
「丫頭,現在的你,還有什麼力氣去幫他?」
白衣的男子定定以身擋箭,不准冷月出手。
他有些震怒,聲音也高昂了些許。
但是,冷月滿眼,全是他……全是……納蘭禛!
她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執起那匕首朝著名弈風刺去,趁著他躲閃的時機,身子朝著他的一側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