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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荊棘遍地統一路 249 統一戰爭(五) 文 / 風靈子夜

    249統一戰爭(五)

    上庸通往襄陽的大道上,一支殘軍在行進,來時迎風招展的大旗仍然不知疲倦的飛舞,旗下的士兵卻是另外一副景象,破爛的衣甲,頹喪的面容無一不顯示出這是吃了敗仗的軍隊,充盈著灰色的眼神,身體也只是機械的跟著大隊走在路上,分明就是一群行屍走肉,不過這也難怪他們,依靠軍師妙計數天破城,結果後來的敵軍更是可怕,一天就將他們趕出上庸,連一向勇猛無敵的三將軍都重傷昏迷,角色演變的速度讓他們懷疑自己當初打下上庸是不是在經歷一場夢境。

    廖立看著士氣低落的士兵們輕輕搖頭,他沒有提升回來的辦法,畢竟只是謀士,軍中首重武藝,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做不到,而最適合的人卻裹著傷躺在大車上無法動彈,當他看到那個漢子在箭雨中倒下的時候心臟都漏跳了半拍,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劉備這個主公什麼都還過得去就是不能忍受自家兄弟受委屈,沒見臥龍都要在那兩人面前矮上半截,自己這個半道出現的人物還沒什麼名氣,丟了張飛的性命等於把自己小命也一起葬送,好在親衛得力,及時把他拖下來救治才搶回半條命,不過回去後大概就得變成一名不起眼的小官吏,前期攻打上庸的功勞完全比不上這一次失敗,回想起那箭雨噩夢就忍不住渾身發抖,那不是一般的弓箭運用方式,而是他一直苦心鑽研想重現的秦軍箭陣,只是沒有了先秦技術只能埋藏起來,哪想到曹軍將它給重現了出來,似乎毫無止境的強力箭矢一層層覆蓋上來,神仙也擋不住,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盾陣根本就是個笑話。

    前路出現的一支騎兵讓廖立的心沉入水底,一色的黑色鐵甲外加黑色長槍,高壯的馬匹披掛著鐵甲,旗幟上飄揚著一個大字:曹,心知肚明自己在受到打擊後失了方寸,例行的斥候都未派出,當敵人來到面前才發覺就注定今天的結局,強壓心中的不安,冷靜的看看周圍地勢,心下不由暗暗擔憂,距離最近的樹林也在一里開外,衝進樹林之前恐怕就已經全軍覆沒,荊州士兵在虎豹騎的壓力下都開始渾身發抖,要是一旦開戰恐怕不用很長時間就結束戰鬥,看來不得不犧牲一部分士兵換取其他人的安全逃亡。

    廖立偷偷囑咐親衛們做好準備,他帶領其餘殘軍拖住曹軍以便他們帶著張飛逃離,自己已經一敗塗地要是再讓劉備失去這個兄弟兼大將回去也是個死,還不如戰死當場來的痛快,迅速傳令下去,在親衛和小校的幫助下勉強整隊,只是虎豹騎一直沒有太多動作,那含而不露的殺意讓他努力近乎白費,廖立還不得不繼續進行。

    一隻大手按上廖立的肩頭,緊張的廖立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卻是重傷的張飛站了起來,正在打量截道的虎豹騎,廖立魂都要被嚇飛,正要勸說卻被張飛打斷:「難怪總感覺不舒服,原來是曹操這傢伙的大軍來了,還真是看的起我,虎豹騎專程前來,要是錯過就太可惜。兒郎們,拿我蛇矛,牽戰馬過來!」最後一聲是在叫親衛們給自己做戰鬥準備。

    廖立忍不住說道:「三將軍,眼下情況不妙,您還是趕緊在親衛護持下離開,衝進樹林回歸荊州為上。」

    張飛一邊讓親衛開始為自己披掛,一邊沉著的說道:「公淵,此戰是不得不打,本來兵敗就已經大失軍心,要是不戰而逃或是丟棄士兵孤身離去,回到荊州也是極大影響其他士兵的事,曹操就是看準這點派出虎豹騎前來攔截,能全滅也好,不行也極大削弱了大哥的實力,我們一敗再敗回去了也同樣能達到他的目的。」

    廖立看著張飛在親衛幫助下穿戴衣甲,眉頭不時皺起,知道他是強忍傷痛,也隨時準備著戰死,眼裡含著淚水道:「都是我太過無能,害得三將軍帶著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要被迫參戰。」

    張飛笑著擺手示意廖立不用這樣,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顯然是親衛碰到了傷的比較嚴重的地方,輕聲說道:「公淵不必太過自責,曹操能夠堅忍半年才出手對付我們就必然安排各種手段,可惜我低估了那徐晃的能力落到如此境地,徐州和豫州的兩次交手都以慘敗收場,只是這次要賠上自己的性命而已。」伸手拍拍跟隨自己多年的烏騅馬粗壯脖子,大笑起來:「征戰半生,馬革裹屍總會有這麼一天,公淵不要婆婆媽媽,趕緊去做逃離準備,一旦戰事不利你必須先行離開,大哥手下謀士本就不多,失去任何一個都是不能承受的損失,你們這些崽子都給我盯好,我要是戰死當場你們就負責帶上公淵先生回歸荊州,要是完不成也不用來見我。」

    廖立渾身一震想要說話,張飛已經上馬離開去往前陣,一絲機會都沒留給他,看著那背影,廖立知道張飛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想為大哥留下盡可能多的力量,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眼神漸漸變為堅定,就想策馬跟上,不料脖子一痛人已經開始漸漸昏迷,知道是親衛動手打昏了自己,眼睛漸漸閉上陷入黑暗,眼角淚水滑過。

    張飛知道親衛會按照自己吩咐做好一切,來到前陣看著軍容整齊的虎豹騎,手裡的蛇矛緊緊抓住,放聲大喝起來:「你們等候的張飛就在這裡,還不速速前來送死!」荊州士兵顫抖的雙腳重新穩定下來,三將軍還在戰鬥,他一定能夠帶領我們回家,混亂的軍陣漸漸收攏,散亂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來。

    曹純苦笑起來,他受命來劫殺張飛本來就覺得心裡不舒服,這下讓對方重振士氣損失估計不小,臨死反撲可是不容小覷,早知道一上來就立即發動攻勢,哪用的著現在這麼被動,自己還是不夠成熟,換成其他人恐怕直接就開始衝擊不會留給荊州軍任何機會,以辛苦練就的虎豹騎來成就自己聲名的確很難受,要是楊風在估計更是諷刺不斷,希望回去後不會失去領軍機會,事情發展到現在也懶得接口說話繼續給張飛鼓舞士氣的機會,長槍直接舉起猛然向前落下,虎豹騎跟在他身後開始起步,緩緩加速向荊州軍衝去。

    半里路程足夠虎豹騎排好鋒矢陣,黑色箭頭直指前方,大地由輕微震動漸漸變成劇烈震盪,第一次見到這種威勢的荊州士兵不由自主失去鬥志,虎豹騎臉上那可怕的面甲落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鬼神在世,冷漠無情的目光擊碎他們的信念,要不是張飛還矗立在前方可能都已經開始出現逃兵。

    張飛強忍身體的不適,目光死死盯著虎豹騎,有幸和曹軍重步兵交手過,知道曹兵身上鐵甲的強悍,沒想到運用在騎兵身上更加可怕,當下也不打話抓緊手裡的丈八蛇矛率領親衛迎上,除了留下要帶廖立的幾個人,經歷箭雨洗禮剩下的三百人都跟在他的後面,這一戰結束後恐怕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帶著這樣的明悟,張飛厲喝一聲策馬加速衝向曹軍虎豹騎,親衛們緊緊跟上,荊州士兵們在小校號令以及主將的勇猛刺激下也提起不多的戰意衝向前方。

    兩軍撞擊到一起,擁有絕對優勢的虎豹騎依然縱橫披靡,張飛親衛們第一輪衝擊後就沒剩幾個,除了張飛身邊,其餘的全都被撞的離開馬背落到地面,被隨後到達的虎豹騎鐵蹄踩成肉泥,他們手裡的武器無一例外全部崩斷,只是在虎豹騎的鐵甲上留下一些淺淺的痕跡,而虎豹騎手裡的長槍這時才伸展開來指向前方,寒光閃閃的槍尖連連扎穿數名荊州士兵才被放棄,虎豹騎們隨即拔出彎刀開始砍殺四散奔逃的荊州士兵。

    張飛獲得的戰果極為有限,一開始以蛇矛捅穿一名虎豹騎後就再無餘力,重傷之軀使得他想將矛上虎豹騎屍體甩開都不能做到,而後續的攻擊又接連到達,左右各有一名虎豹騎以長槍突刺而來,袍澤的死亡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情緒,張飛不得不抽回蛇矛格擋這輪攻擊,當當兩記響聲過後,虎豹騎離開張飛身側,看都不看一眼是否獲得戰果,但張飛手臂顫抖起來,長槍傳來的力道讓他異常難受,箭瘡再次迸裂,心下苦澀,這虎豹騎一人就可以給自己帶來極大威脅,放到大哥軍中起碼也是個將領級別的人物,可這確實是一名虎豹騎士兵。

    由不得張飛多感慨,一把長槍幽靈般出現在他面前,惡狠狠從他身側扎向胸膛,曹純到了,他敏銳的察覺到張飛的不妥,立即發動攻擊,一記肯定不足以對付這名曹營中不少人讚歎的人物,手腕一抖,長槍連顫演化出三朵槍花撲過去。

    張飛大怒,虎落平陽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負,蛇矛橫掃瞬間破去曹純攻來的槍花,只是他低估了曹軍的戰術,掃出去的蛇矛被曹純一個巧妙的圈攔住,就在此時一把長刀帶著雪亮的刀光自上而下斬向他的肩膀,分明是一員武藝不差自己的大將在偷襲,鼓起餘勇以矛尾攔向長刀,噹一聲巨響,張飛的身軀一陣劇烈晃動,視若生命的丈八蛇矛第一次在戰鬥中離開自己的雙手,被震開的長刀捲起一道弧光再度斜斬張飛腰間,張飛勉力拔出腰間從未用過的長劍一劍劈在再度攻來的長刀上,這次他再也無力擋住這力道雄渾的一刀,整個身軀被震得連連晃動失去了平衡,長刀斬斷了劍還餘勢不止在他腰間留下一個巨大的傷口,劇痛還沒傳到大腦兩把長槍再度殺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長槍鑽入身體。

    一聲嘶吼在戰場中響起,荊州士兵驚愕的看到戰神一般的三將軍被兩把長槍穿透身軀,還被舉在半空,鼓起的鬥志崩潰,再無鬥志的荊州士兵紛紛放棄抵抗,丟下剛才還揮舞的武器發出求饒的聲音,虎豹騎也不為己甚,只要丟下武器就不再攻擊,這樣一來使得更多的荊州士兵放棄抵抗,一場極不公平的戰鬥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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