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大戰之前
炎炎烈日當空,天空毒辣的陽光肆意揮灑極高的溫度,人們都可以看到空氣中翻滾的熱浪,從王庭疾馳而來的鮮卑大軍熱的無法忍受不得不縮短暴露在外的時間,戰馬全都失去活力,懨懨的躲在臨時搭建馬棚裡死活不肯出去,奉命偵察的斥候端來大桶大桶的水給它們降溫才勉強能夠驅馬出動。
軻比能眼見無法攻城只好先將大軍退後十里找到一片茂密的樹林安營紮寨,心情鬱悶的躲在清涼營帳裡打發時間,漢人實在是太狡猾,佔據柳城後立即把周圍十里內的樹木砍伐一空,逼得他只能在這麼遙遠的地方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想攻城都沒辦法,白天?箭樓就別想了,雲梯都難以承受,跑到城下太陽都高高懸掛天空,熱的皮甲都不敢穿,更別說提著沉重的雲梯攻城。下午也是做夢,涼快點的時候出兵,等到達城下天都黑沉沉一片,舉著火把攻城就是靶子,不舉都看不清路,這個仗別提多窩囊了。
把前來請戰的諸位萬夫長趕出營帳,軻比能無奈的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師勞無功先不說,各部落的怨言都夠自己喝上一壺,那幾個部落王沒來本來是好事,可現在一看就變成壞事,幾次失敗讓他的威望大大不如從前,發出的號令竟然有人質疑,和那幾個老狐狸還說得通,換成這些莽漢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多麼舒適,那眼裡明顯到誰都可以看出的不屑幾乎讓他抓狂,但他不得不謹慎行事,這該死的太陽實在過分火辣,頂著太陽到了城下也沒力氣進攻,再遭失敗回去單于這個位置就要和自己說再見。
苦惱的抓抓頭皮,老這麼窩著也不是個事。時間一久因為憤怒帶來的士氣跌落下去要想再鼓起來可就費勁得多,發出今天第三次歎氣,要是呼廚泉也在就好了,兩個人商量商量總能有好辦法解決,以前能有巨大的收穫都是兩人精誠合作的結果,現在一個人怎麼都感覺不對,唉,還是仔細想想。踱了幾步被親衛地報告打斷。
「單于大人,好消息,按照精通天氣變化的人推斷,今夜至明天中午應該有一場大雨,這樣您擔憂的事情就全解決了。」心腹親衛激動的大聲說道,自己主人為什麼頭疼,他們這些人都一清二楚,草原人在爭權奪利方面其實和漢人區別並不大。一旦主子倒台他們的風光日子也就到頭了。
軻比能大喜,連聲說道:「好好好,真是好消息,你去領三匹帛,就說是我的獎賞。同時傳令,做好一切攻城準備,晚上下雨明天雨停就立即大軍出發,一天之內必須攻下柳城。一個漢人也不許放過,我要他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竟敢對長生天的子民下毒手,那我就百倍還給他們!」
親衛開心的跑出去通知各部,一句話換來三匹帛,這個買賣太值了,看同僚那冒火地眼神就知道,這下自己回去就可以換個漢人女奴。一想到那不同於草原女人綿軟的身體就忍不住喜上心頭。
柳城裡的夏侯惇和甘寧也不好受,熱得躺在議事廳裡直吐舌頭,旁邊幾名大汗淋漓的士兵在給他們扇風。
夏侯惇大倒苦水:「奶奶的,這個季節作戰真是要人老命,熱的要死,當初怎麼就沒想到春天過後的日子特別難熬呢,苦殺我也,這個破地方又沒辦法弄冰水來喝。早知道當初帶點硝石來製冰也不至於弄到這麼狼狽的地步。你們都給我聽著,回去不許外傳。否則我讓你們回家種田去。」
甘寧樂了:「我說元讓,你也不想想,主公已經公佈爵位賞賜,這仗打完一回去,說不得每個士兵都有大片田地,趕他們回家不是正好滿足他們地心思,按照正世的說法,能過上妻子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就是神仙都不換,誰還會想出來征戰,至於硝石,嘿嘿,你看我手裡是什麼?」
那幾名士兵剛開始還大喜,一聽甘寧說破心思,紛紛苦起臉來。
夏侯惇一把搶過一袋子硝石,丟給一名士兵:「你去,快去制點冰水來喝,嗓子都快冒煙了,興霸,其實這道理我也清楚,當兵如今在主公這已經不算是苦差事,吃的是三餐飽飯,不時還有肉食供應,鍛煉出來的都是精壯士兵,換成是其他諸侯,沒這個能力不說,就是有能力也不捨得放他們回去種田,但據奉孝暗地裡透露地消息,以後當兵都有年限以及年齡限制,而且還有很多改革要進行,這次你出來的匆忙,可能沒聽說過我這也是提前和你說一聲,如今各地將軍都在等候主公正式宣佈實行,水軍,哦,不對,以後都會統稱海軍,你們也不會例外,也許會放寬一些限制但也不會太多,此外他們離開軍隊分發的田地基本都在北疆,這個事情是正世提出,說是為保證北疆的安全讓這些老兵充分發揮餘熱,反正我是弄不明白。」
甘寧被說得一愣一愣直點頭:「原來還有這些道道在裡面,管他地,反正我不管那些,只要有仗打就行,當然有官升就更好。」
夏侯惇嗤之以鼻:「廢話,這些東西你我都看不懂,當然只要有仗打就行,至於官還是你比較快,海軍都督啊,天,子龍都已經成了征北將軍府都督了,我要搏殺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府,不過估計不大可能,妙才都比我有希望,都是正世惹的禍,說什麼鎮守一方必須文武兼資,以前大漢不就不管這些,誰功勞大就誰當,到了主公就這麼多條條框框。」
甘寧大笑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主公被正世給說得動心呢,以後各路將軍府不僅僅要鎮守一方還要開疆拓土,面臨的是各種不同問題,光靠武勇是無法達到正世那些要求的,老實說,我的任務更慘,正世說什麼東面大海上有幾個大的島嶼,上面有不少土著,等我回去整頓完海軍就要去征服那裡,納入主公的麾下,你說我是不是更慘。」
夏侯惇剛要反擊,弄冰水地親衛回來了,端過來大大的灌下一口,狂喊舒服,甘寧同樣拿過一碗喝,示意親衛們也喝上一碗,舒爽的兩人暫時失去說話興趣,躺在那兒誰也不說話,忽然一聲驚雷響起,兩個人同時跳起來,奔出廳外,天空不知道何時開始烏雲密佈,厚厚的雲層裡一條條電蛇不時閃過,很明顯,即將下一場豪雨。
甘寧有些憂慮:「這雨一下舒服倒是舒服了,可同時也給了鮮卑人進攻的機會,這些天熱的沒法出門他們也就無法進攻,雨一下天氣必然涼爽幾天,想必很快就要展開攻城,我們麾下都是騎兵,守城器械也沒法準備太多,這一戰不大好打。」
夏侯惇沒在乎:「怕什麼,就草原那些蠻子還能拿出什麼辦法來,頂多就雲梯用用,箭樓是想都別想,十多里路拖過來打不下就只能留在城外,還要留兵看守,有的他們煩惱,光是雲梯我們怕個屁,強弓也是我們佔優,鐵箭省著點用,反正這些笨蛋在倉庫裡存有不少箭矢,正好彌補我們的缺憾。」
甘寧也想開了:「正世他們應該也在附近,估計打地就是趁他們攻城不得,士氣低落地時候進行突襲的主意,該死地,居然拿我們當誘餌,為了成全子龍將軍也就罷了,怎麼把我們也給算計進去,不行,等打完非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
夏侯惇一句話解釋完所有:「得了吧,主公麾下沒人能治得了他,除了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的奉孝先生,還有他義父仲德先生,你還聽說誰佔過他便宜?子孝號稱要錢太守都付出一定代價才能從他那裡拿到好處,你還是省省力氣,敲詐幾頓好吃的或者幾罈好酒就行了。」
甘寧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剛想起自己都是被楊風忽悠的對象,當初迷迷糊糊就那麼加入曹軍,現在才知道那時候自己是多麼的笨,明明主公麾下沒有水軍全都要依靠自己,也不好好抓緊機會,沒趣的歎口氣,和夏侯惇打個招呼就去整備士兵準備作戰。
沒多久大雨就傾盆而下,地面騰起團團霧氣,整個城池都淹沒在煙霧之中,隨著大雨的持續,熱氣漸漸消散,曹兵們都離開平時窩著的房屋,享受著難得的清涼,渾身上下濕透也不去管,甘寧讓他們放鬆了好一陣才開始下達命令,曹兵們立即展開行動,將城牆下給警戒士兵遮涼的小棚直接擴大,運出倉庫裡的箭矢放置過去,滾石是沒了,擂木就拆現成的空房,一片忙碌。
想比起城裡的曹軍,軻比能也下達號令,鮮卑人這段時間扎制的雲梯整齊的排在地上,各部落戰士聚集到一起,將它們綁在馬上,明天也好盡快到達城下,按照單于的命令,不打下是回不來營地,多爭取點時間也能多進攻幾次,將箭矢精心保護起來,箭羽要是被打濕明天就完蛋了。
雙方都緊鑼密鼓進行戰備工作,靜待大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