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煞神齊聚(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檀城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跑得老遠的部落終歸還是回到這裡,他們的收穫讓被迫呆在原地不許動彈的人眼紅無比,軻比能和呼廚泉禁止他們出動準備撤回大草原的命令與當初出動的時候許諾所有收成只進貢一成比起來,簡直就成了不守信用的代表,沒有獲得大戰果的部落紛紛拒絕退走,要求讓他們繼續劫掠,無奈的兩人只好同意了這些要求,好不容易再度聚齊的大軍又分成無數涓涓細流奔赴幽州各地,眼看無事,無終的曹軍又沒有出擊的意思,一些部落甚至越過無終向幽州深處進發。
「匡」,呼廚泉一拳砸在門框上,轉眼就抱著拳頭不停吹氣,軻比能雖然同樣氣憤,但還沒虐自己的習慣,看著他那滑稽的樣子,強忍笑意說道:「你何必和門過不去,它又沒有惹你。」
呼廚泉煩悶的說道:「你當我想這麼幹,出去的全是小部落,這些傢伙為了擴大實力不顧大戰即將到來的危險,還在四處劫掠,死了我不心疼,反正都是些牆頭草,我是想用他們做第一戰的炮灰,如果被曹軍先一步一一擊破,誰來頂在我們前面。」
軻比能笑道:「順其自然,出去也沒關係,曹軍也會和漢軍一樣,必然有大量步兵隨同,草原雄鷹最擅長的就是騎射,騎兵也不敢輕易離開大軍追擊,一見不對他們還是要回來與我們會合,不然劫掠不成反丟性命可不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呼廚泉一想也對,暫時放開心懷,耐心等候曹軍的到來。
白羊部落的酋長忽必達站在一個村莊面前,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曾經作為匈奴單于左右手存在的大部落如今已經淪為附庸一族。這次難得只需要繳納一成收穫,他滿心歡喜的帶著全部能夠上戰場的人出來,殘酷地現實很快就給了他當頭一棒,順利越過長城進入幽州使得很多人得意忘形,第一次劫掠紛紛吃了苦頭,收穫不大的同時也遭受慘重打擊,自己湊出來的三百戰士在漢人拚死反擊下最後歸隊的時候少了二十人,這些得到的那些財物和損失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漢軍一直沒出現也成了他一塊心病。
地面傳來微微震動,忽必達心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再度劫掠的後果就是僧多粥少,各部落經常為了獵物爭執不休,聽說都有人動手打了起來,這還能叫草原的雄鷹?和喜好內鬥的漢人有什麼兩樣,吩咐一名戰士前去攔截,宣佈這裡是自己地獵物。順道趕走來人,同時叫其他戰士加快進度,將人全部殺死然後把搜集到的糧草財物裝車。
後方發出的慘叫驚醒了他,心裡一驚,這麼快就動手?轉頭一看登時手足冰涼。剛才那名戰士的身體被一支箭矢死死釘在地上,一支身披黑色鐵甲的騎兵正向這裡發起衝鋒,不想落個踏為肉泥下場,還未死去的戰士徒勞的用雙手雙腳抓地。試圖離開,但是接連到來的鐵蹄踩在他地腦袋上,一聲頭顱被踩爆的悶響,紅白相間的腦漿飛濺。
忽必達連忙策馬衝進村莊裡,他要召集戰士們趕快離開,搶到的東西只能放棄,比起部落最後的戰力,這點東西還是放棄地好。本來對他逃跑命令有些不滿的戰士們一看來襲的騎兵就覺得寒意直透心底,猙獰的鬼面甲,馬匹身上披著和士兵統一黑色地鐵甲,這是什麼怪物,一出現就是幾千個,二話不說緊緊跟在酋長身後穿莊而逃。
來到村莊後方,白羊的戰士們紛紛勒馬,被迫從高速轉為靜止的馬人立而起發出長嘶。他們前方同樣有一支黑色騎兵在向這裡奔來。距離不過數百步,失去逃跑希望的忽必達連忙招呼一聲。率領戰士們回到村莊裡,試圖憑借簡陋的房屋抵擋,要是有其他部落經過就能得救,就看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大隊騎兵降低速度,在距離村莊兩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冷冷的目光看著村莊,坐下赤兔馬一陣不耐,太久沒上戰場,它還沒跑過癮就被迫停下,打了幾個響鼻表示對主人的不滿,在主人地大手拍打撫慰下才安靜下來,但四條馬腿仍然不安分的踱來踱去。
曹純不明所以,問道:「溫侯為什麼停下來?剛才一鼓作氣衝進去把這些傢伙全殺死不就得了?」
正式效忠曹操的呂布仍然被任命回原來的溫侯稱號,聞言回答:「不必過於著急,這些人不值一提,我要充分展示我軍的強大,再留下幾個人回白檀,先亂他們軍心一陣,我們騎兵數量有限,不能以為擁有馬鐙和馬蹄鐵就高枕無憂,何況主公這次並不是只想趕走他們就結束,還要攻入草原,這一戰損失太大後續計劃就無法展開。」
看看村莊,開始發號施令,號角聲響起,一百虎豹騎出列,呂布沉聲說道:「子和,你約束大軍,我去破敵,久不上陣先適應一下。」
曹純領命留在原地,呂布策動赤兔馬起步,一百虎豹騎跟在後方,以呂布為首組成一個箭頭向村莊進攻,馬蹄狠狠擊打地面發出雷鳴般蹄聲,僅僅一百人的聲勢就已經讓村裡的忽必達大驚失色,驚慌失措的大聲叫道:「放箭,放箭,給我狠狠地射,一定不能讓他們進到村子來!」
白羊戰士舉起弓連續射出箭矢,狼牙箭不是他們能夠大量使用地奢侈品,發射出去的木製地箭矢落在對方鐵甲上立即就彈開,一絲傷害都沒有,看到木箭毫無作用,忽必達痛苦下令改用所剩不多的狼牙箭,戰士們精神一振,小心拔出精心保存的箭矢,搭上弓弦,全力開弓射出寄托他們全部希望的狼牙箭。
呂布不耐煩的揮起方天畫戟,銀光乍閃射向他的箭矢就全部被拍飛,而其他騎兵卻沒有多餘動作,任憑泛著黑光的狼牙箭穿透鐵甲釘在身上,保持高速繼續前進,白羊戰士們集體失色,插在敵人身上的狼牙箭一顫一顫似乎再嘲笑他們的無能。
觀戰的曹純放下擔憂,虎豹騎這次為了急襲沒有披上慣常使用的鐵甲,改用紙甲,看來效果還不錯,至少那些草原來的外族蠻子還沒辦法對付。
呂布來到村口,望見敵軍正向村莊中心集中,想也不想就筆直衝去,還竭力控制馬速,赤兔太久沒有施展一直不老實,但現在還沒到它全力發揮的時候,只好強行壓制下來。
左手邊一座木屋大門忽然打開,一名白羊戰士舉起長槊向他砸來,他自恃力量過人,沒聽從忽必達的召集令自己躲在一邊想奪取功勞,呂布不屑一顧,右手的方天畫戟迅速交給左手,單手一揮,銀光從馬後揮向前方,「噹」一聲大響,那名戰士被強大的力量震得離地飛起,緊跟著一點銀光閃過,白羊戰士全身力量隨著咽喉鮮血的湧出而消失無蹤,屍體飛向那座他先前隱藏的木屋,「轟」的巨大聲音響起,整座木屋支離破碎最後解體變成一地木塊。
白羊戰士們心理崩潰下來,族中第一勇士一招就死,他們不敢再面對這個恐怖的敵人,不理酋長的大聲呼喚策馬就逃,忽必達咬牙帶著幾十個忠心的戰士迎上,式樣不一的武器舉向天空,悲壯的發起最後衝擊。
都不用呂布發出號令,虎豹騎集體平舉長槍,黑色槍尖指向前方。
雙方很快接近,黑色鐵流和雜色洪流撞在一起,中間爆出的銀色光幕顯得格外耀眼。
白羊戰士用自己的生命證實了敵軍的強悍無敵,武器使用方式的簡單注定他們失敗的結局,虎豹騎簡單舉槍攔開攻來的兵器順勢一挑在自己面對的敵人身上要害部位開出一個巨大的創口,衝力將他們的屍體拋離馬背摔落地面,曹軍沒有去管失去主人的戰馬,它們自然會回來再成為曹軍的戰利品。
虎豹騎們眼裡散發出狂熱的光芒,牢牢注視著呂布,當日就是這位將軍來到軍中第一件事就是以一敵百,徹底擊垮他們的驕傲,現在又再度綻放出奪目的死亡光華並贈送給敵人。
忽必達渾身大汗,手臂漸漸無力,那座可怕的銀色光幕將自己和五名白羊戰士牢牢圈住,五名戰士只支撐了一招就被殺死,屍體彈飛的同時變成肉塊散落,他要不是大刀還算質地堅硬,也堅持不了幾個回合,手裡一輕,大刀破碎成一塊塊鐵片,心裡一驚連忙要拔出另外一把備用大刀。
呂布大喝一聲「死!」方天畫戟舞出的光幕消失,一點銀光直射前方敵人。
忽必達胸口一痛,隨後整個身體被戟尖挑起舉到半空,然後砸在地上,仰望天空的眼睛透出解脫的神色,也許回歸長生天的懷抱才是最好的結局。
逃跑的白羊戰士基本被外圍的曹軍擊殺,除了幾個曹軍有意放跑的人以外,全都為自己曾經在大漢土地上的暴虐付出鮮血與生命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