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醫學院立
楊風坐擁雙美的幸福日子一直持續到醫學院的全面完工才結束,期間不知道被郭嘉取笑了多少次,他死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為所動,還回擊說郭嘉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故意用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繞口令攪得一個聰明絕頂的郭嘉不得安寧,反覆練習學會才算是開心起來。兩漂亮妞卻聽得兩眼發光,纏著他多想一些出來,又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楊風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樣的事,但估計實現的希望渺茫,現在曹營的人都知道他肚子裡奇怪東西多多,想必過不了沒多久就被會打破。
全城排水系統差不多和醫院同時建立完成,曹操連忙派人去把東郡境內游醫的華佗給回來,正式成立後還需要他來主持工作。華佗接到消息就趕了回來,對這個事情他一直都很上心,悲天憫人的他很希望百姓們能夠過上疾病無憂的日子。
這時甘寧也帶著失散的十多個部下回來,隨行的還有一臉不情願的張機一家,他只想安靜的研究醫術,並不情願離開長沙來東郡,當個太守也只是被劉表徵辟多次怕麻煩才當的,對曹操不瞭解哪敢信任,任憑甘寧說得天花亂墜都無法打動他,最後還是甘寧火氣上來用一家老小的生命做威脅才上路。
甘寧是感慨不已,和劉表早就撕破臉,這一路走的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劉表接到消息又來截殺自己,為召集舊部而不能驚動荊州的躲藏辛苦就不提,張機一家子才是真正的麻煩,綁架一郡太守可不是那麼輕鬆的活計,他絞盡腦汁安排行動,去見個面都小心翼翼,出來後偽裝商隊也想盡了辦法,頭髮都白了幾根才完成這個危險的任務,不過倒是在行動中總結出不少經驗,以後再有類似行動會輕鬆很多。
需要的人手總算是都到齊,曹操還特意挑選個黃道吉日作為開院日子。當天除了郭嘉外全員到場祝賀,楊風難得的一副嚴肅表情,對兩位醫學大師執禮恭謹,可以稱的上是畢恭畢敬,嘴裡都是以先生稱呼。
從沒見過楊風這個樣子的曹操吃味不已,對自己從來就沒個正形,對這兩個大夫卻如此表現,忍不住當場就問他:「正世,你為什麼對兩位如此恭謹?而我們平時卻從來看不到你這個樣子。」
楊風正容說道:「主公這話頗為不對,師傅曾經說過一句話:君王一世威,權臣一時榮。千百年後我們都化為世間的塵土,是非功績都只能作為後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許還會被徹底遺忘,而兩位先生則不同,哪怕他們身死無痕,但只要有人生病需要用到他們的醫術就必然會想到他們的存在,他們的醫術惠及的是最為廣大的百姓,不是我們這些現在所謂的位高權重的人能夠比擬的。」
曹操以及身邊聽到的人都若有所思,沉默下去,好一會兒才體會過來。曹操歎息一聲,立即下達命令:「兩位先生就任太醫正,以後見官大一級,享有不論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跪拜行禮的權力,另外任何人都不能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否則我親自過問就沒什麼好事。」眾人紛紛凜然應諾,先不說曹操的嚴令,自己什麼時候來個頭疼鬧熱都要找他們來救治,平時得罪病時來結算就慘了。
華佗和張機十分感動,他們一生行醫都沒得到這麼高評價,沒想到卻在這裡得到,這番話一出去,青史留名變成必然,身份也和以前不同,張機這時才放開被綁架而來的不愉快,下定留下來好好教導學生的決心。
楊風可不管這些,他正在找郭嘉的身影,但怎麼都看不到,連忙追問,眾人都說他沒來,可能去了哪裡溜躂,心裡不由發急,曹營裡就數這傢伙最令人擔心,身子奇差無比不說,還四十出頭就會掛掉的傢伙,但曹操最離不開的也是他,這會居然還敢開溜,連忙叫楊達去郭嘉常呆的地方尋找,然後來叫他。
楊達打聽到位置就趕快回來告訴楊風,楊風二話不說就叫他帶路去找郭嘉,來到一座喧嘩的樓前,看到門上匾額寫著的是「翠煙閣」,不由連翻白眼,這個郭嘉身體差的要死還不聽勸告來泡青樓,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楊風抬腳就衝進去,抓住老鴇就問郭嘉的位置,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老鴇說話都不利索,吞吞吐吐,差點沒把他給急死。好不容易才算是弄清楚來意,指明方向後楊風就急匆匆跑進郭嘉所在的房間去,郭嘉愕然看著突然殺到的他直發愣,他顧不上說話一把抓起就走。
郭嘉路上問楊風是去幹什麼,聽到的回答是去找華佗給他診治身體時,馬上拚命掙扎起來,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這一看過去要是禁止自己喝酒泡青樓就慘了,生活樂趣全部都要消失。
楊風稍微一想這個狐朋狗友是什麼德行立刻就知道是為什麼,難怪每次華佗出現郭嘉就不見蹤影,以前沒仔細想過,這會知道了可就由不得你,手上加勁,把郭嘉架上肩頭就走,連掙脫的機會都不給留下。
一路上的行人看著這兩人直眨眼,一個高大的傢伙扛著人在疾步行走,肩上的瘦弱人在那死命掙扎,一時間浮想聯翩:這人是不是有龍陽之好,而另外一個則是誓死不從才被抓著用強。讓後來知道的兩人哭笑不得,楊風一個勁埋怨郭嘉那次不配合,惹出這種謠言來,郭嘉連鳥都不鳥,他還沒找楊風要長時間毫無樂趣可言的賠償,直接甩個中指給楊風就閃人。
來到華佗的地方才把郭嘉放下來,華佗正和張機在那交流醫學心得,看的是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等楊風說郭嘉不願意來檢查身體開藥方,他只好強迫扛來才明白,沒什麼多說話,兩人一起圍著郭嘉把脈,還注意觀察郭嘉的臉色,不長時間檢查完畢,然後就交流起得出的結論來。
最後華佗開口說道:「奉孝大人應該是自小身子虛弱,後來大量服食丹士所煉製的丹藥?」看到郭嘉點頭應是後,接著說道:「這丹士所煉製的藥丸其實並沒有所說的包治百病那麼神效,只是吃的時候有些飄然的感覺,身體馬上大好只是表象而已,但隨之而來的後果就是身體更加虛弱,不得不再次服食,反而於身體大損,如果不注意調理的話,長期服用只會加快身體的衰弱。我們兩人的判斷是如果您不立即停止服食丹藥,改用平和的藥理來調節的話,可能活不過四十。」張機在一旁點頭。
郭嘉愣住了,這丹丸吃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會是這麼恐怖,眼睛不由看向楊風。
楊風可和他不一樣,從後世研究歷史就知道,這時代出現的五石散雛形已經很恐怖,身體對這類礦石藥物的依賴很嚴重,完全沒有那些丹士所鼓吹的治療效果或者得到長生不老,反而會破壞人體機能,還有毒品的作用,長期服用死的只會更快結束人的生命,連忙拚命點頭表示華佗他們的說法是準確無誤的。
郭嘉見到這個情況,出於對楊風這個好朋友的信任,勉強接受下來,但接下來的話讓他傻眼。
華佗和張機商量好後,就開出幾張藥方,然後說:「這些是排毒,養身的藥方,必須按時煎服,連續三個月,然後再回來讓我們看看效果,以決定下一步該如何治療,另外我長期行醫總結出一套養身動作,名叫『五段錦』,你這幾天跟我學習下來,回去後要堅持早晚各練習一次。另外你必須暫時戒酒戒色,直到身體大好調養一段時間後才能再次接觸。」
郭嘉剛想開口說話,楊風就搶先說道:「沒問題,元化先生請放心,我會嚴格按照您的吩咐照看他,一定讓他照做。」郭嘉鬱悶的眼神死盯著楊風不放,楊風攤開雙手聳聳肩,說道:「大夫的指示現在是最高命令,你要是想多活幾年就乖乖照做。別這樣看我,也是為你好。」
兩人打鬧著出去了,華佗對張機說道:「奉孝身體的衰弱已經非常嚴重,沒個幾年調整不過來,丹士實在是誤人,你我總結的醫書裡必須鄭重記錄,以提醒後人不要再相信這些東西。」張機連連點頭稱善,雖然他主攻瘟疫,但郭嘉的現場演示讓他觸目驚心。
隨後的日子裡,楊風下了死盯著郭嘉不放的決心,去哪都叫上楊達和他一起跟著,青樓另外有作用倒是沒限制,但酒是嚴禁碰,一滴都不能沾,弄得郭嘉天天在那唉聲歎氣,荀彧他們看得天天笑嘻嘻,大將們最缺德,天天拿著酒在他面前晃悠,就為了欣賞他那無奈的表情。曹操倒是高興得很,郭嘉的智慧是他深為倚重的,要是出了問題才知道就有些太晚。
醫學院對外招生的消息傳遍兗州,除了家中殷實或是看不起大夫的人,其他的貧困學子們紛紛前來,窮得都揭不開鍋,這怎麼也算是一份不錯的職業,楊風的說話也慢慢傳揚開來,能夠青史留名由不得他們不心動,學院漸漸充實起來,走上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