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諸侯盟散
曹操領著一萬五千多大軍回到洛陽,嚇了所有人一跳,對於他的追擊都非常不看好,以為他會損兵折將灰頭土臉的回來,等著看笑話;但這會怎麼看來都像是成功歸來的樣子,軍隊比出發前還多,董卓大將徐榮都被抓回收服,難道曹操反過來打劫了董卓大軍不成。
曹操禮尚往來,在楊風暗示下對著公孫瓚不住交口稱讚,連說他義薄雲天,要不是他派出白馬義從星夜趕來救援,他可就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
公孫瓚心裡不爽,這個楊風太會給自己添亂,還敢私自出兵,心裡堅定了要趕他們離開的想法,表面上還要做出高興的樣子,連連謙虛,嘴裡說道:「曹將軍不必這麼客氣,為國除賊乃瓚的本分,他們能夠趕上救下你也算是緣分,我還怕他們趕不及。」卻渾沒注意到一句話把曹操外所有諸侯都給得罪了,一時間各諸侯臉色不好看起來,這公孫瓚分明是在罵他們不作為。
曹操見勢不妙,雖然只是楊風自做主張出兵,但總歸是公孫瓚的軍隊,不能讓他就這麼成為公敵,連忙說道:「我知道諸位都是連場大戰疲勞所累,不然也早就出兵相救於我。」諸侯們面子上過的去,也就不再糾纏公孫瓚的語病,勉強笑著交談起來。
一番熙熙攘攘後,諸侯各自散去,公孫瓚帶著楊風和趙雲回到大營,坐在主位上久久不語,楊風和趙雲默默站在他下首。
長久的沉默後,公孫瓚歎息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對你們重視有加,不因為你們出身貧寒而輕視你等,給你們領軍表現自己的機會,你們卻私自出兵,所幸損失不大,基本完整的帶回來,但卻只拿到空乏的大義,大將和大軍全歸於曹操,你們自己說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才好?」
楊風不屑的想道:重視個屁,恐怕是防範過多,說什麼給表現機會,不過是給我們一個當千夫長一個當百夫長,恐怕看不得曹操收穫巨大自己什麼都沒有才是重點。不等趙雲開口就搶先說道:「我們知道私自出兵於理不合,但也為將軍掙到聲望,至少曹操就感激非常,對將軍未來大有好處。」
公孫瓚冷笑連連,說道:「曹操離我遠的很,何況我什麼時候說過需要他的幫助。我決定,由於你們私自出兵,按照軍令應該斬首示眾,但念在你們多年北疆作戰,功勞不小,就削去你們官職回復平民身份,我軍不再錄用你們。」
趙雲默不做聲,他已經沒話好說。楊風則是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將軍寬容,但臨走前風有一請求還請將軍務必答應。」
公孫瓚看他們沒有反對的意思,暗地裡鬆了口氣,他剛才實在是太緊張,生怕楊風他們暴起發難,他不是呂布可沒把握活下來,面上從容說:「說吧,只要我能夠做的到的,一定決不推辭。」
楊風肅容說道:「我與子龍出身北疆並在那連年作戰,與北疆百姓有了深厚的感情,也看過無數外族劫掠後的淒慘景象,還請將軍多以北疆百姓著想,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打擊外族。」
公孫瓚也肅容回答:「我母親就是在外族劫掠中慘死,我在此可以發誓,只要北疆我公孫瓚活著一天,那些外族就休想猖狂一天,我一定會繼續嚴厲打擊外族,使他們不敢再輕易侵犯我大漢北疆,保我大漢百姓安居樂業。」
楊風點了點頭,說:「既然將軍有此雄心壯志,我以一首詩贈予將軍,壯闊軍心。」
公孫瓚點頭接受,楊風張口吟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公孫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吟完回頭拉上趙雲離帳而去。
公孫瓚聽的呆住了,這詩實在是太符合他的理想,不由自主在那反覆回味。等他醒悟過來追出去時,楊風他們已經不見蹤影,心裡後悔起來,這樣的人哪裡可能會奪他權力和影響,只會幫助他不斷走向一個又一個勝利,但是現在已經晚了,自己的氣度不夠容納他們,只能祝願他們將來更美好,公孫瓚眼裡不自覺的流下淚來。
曹操營裡,也在討論著楊風和趙雲。
曹操感慨說道:「我看此二人勇猛無敵,更難得的是趙雲明顯穩健,目光靈活多智,假以時日必是一代帥才,而楊風此人則是顯得狡詐多變,只能留在身邊而不可放出去,久必生亂啊。」
戲志才凝重說道:「趙雲不用多說,用起來肯定放心,但楊風這人不可不防,私自帶兵出戰,還事先就想好理由退路,這」
曹洪是個憨人,張口就說:「你這傢伙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他這麼做也沒什麼大不了,至少救了我們。還有,他們在北疆經年大戰,創下喏大威名還只不過是個千夫長和百夫長,換我早就鬧起來和公孫瓚不依不饒,那可能還繼續跟著他。」
曹操一驚:「子廉一語驚醒夢中人,確實有這個可能,他可能算到我們會有難而私自出兵,也許他很快就會離開公孫瓚而來投奔我,以此功勞來向我求官。」
戲志才說道:「有這個可能,到時候主公萬萬不可直接任命,先留在身邊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北疆戰事多數都有他謀劃的身影,幾次外族大戰都是被各種毒辣計謀打的狼狽而回,以我所知,田豫沒這個能力做到,只有楊風有這個可能。」
曹操默然點頭,同意了戲志才的意見,其餘眾將都見識過趙雲楊風和呂布的驚天一戰,佩服還來不及,暗裡對戲志才的想法不以為然。
第二天,趙雲和楊風離開公孫瓚後不知所蹤的消息傳來,曹操和戲志才相顧愕然,難道他們全猜錯了。
頓時幾家歡喜幾家愁,劉備得到消息,錘胸頓足不已,後悔怎麼沒及時拉攏到他們;袁紹高興的要死,北方的障礙少了;公孫瓚默默躲在營帳裡喝酒,反覆吟著那首楊風留下的詩,有好事的人聽到立刻傳遍聯軍大營,所有人才發現自己知道的楊風僅僅是一個側面。曹操被弄的徹底迷糊了,勇猛過人,詩才驚人,剛瞭解到的雙馬鐙發明人也是他,弄得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給楊風定位,戲志才啞口無言,曹洪則明目張膽的挑釁起戲志才來,被曹操狠狠罵了一輪才收斂。
楊風他們放馬直奔,出了大營,趙雲就問:「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投奔曹操?」
楊風翻個白眼:「現在去幹什麼,剛救人馬上就離開現在主公去投奔,還以為我們是恃功而傲。我們不去曹操大營,去找你師傅童淵去,我要見識見識教出大哥這麼優秀徒弟的大宗師。」
趙雲忍不住笑罵:「你小子是誇我師傅還是罵他,就憑你剛才那首詩,我就不可能作的出來,沒能見識到你師傅才是可惜。」
三人一起大笑,在趙雲帶領下向北弛去。
曹操在楊風離去後暫時放下心事,在看到諸侯不可能在齊心討董後就以兵力不足需要招兵為由退出聯盟,向起兵地陳留進發,本來還確實需要去揚州招兵,但被楊風一折騰,徐榮加上西涼精兵,已經足夠使用,還不如早早回去為將來做打算。
曹操離去後,諸侯們在袁紹挑撥下開始內訌起來,兗州刺史劉岱向東郡太守喬瑁借糧不果後就擊殺喬瑁,在吞併喬瑁軍隊後徑直返回兗州,孫堅在撲滅洛陽大火時得到傳國玉璽,藏匿起來也找借口退兵意圖回江東,哪知道事機不密,軍中有一袁紹老鄉告密,被諸侯知曉,攔住不放,在他立下毒誓「吾若果得此寶,私自藏匿,異日不得善終,死於刀箭之下!」才得以脫身。袁紹知道消息確鑿,但又不好要求搜查,大怒之下傳信給荊州刺史劉表,要求他攔截孫堅把傳國玉璽奪回來,而劉表派出大軍攔截以失敗告終,從此江東荊州結怨,埋下日後征戰不斷的種子。
剩下的諸侯從此不再齊心,乾脆各自找理由返回屬地,討董聯盟就此煙消雲散。各路諸侯半途而廢,還互相結怨,淪為天下笑柄。
董卓在得知消息後大牙都笑掉了,立刻把賈詡再升一級到討虜校尉,把個賈詡弄得欲哭無淚,他可是看出董卓倒行逆施,遲早會死於非命,但自己和他的聯結被董卓這麼一搞越來越緊密,將來可怎麼脫身。
董卓麾下將領們可不這麼想,在他們看來諸侯聯盟崩潰,自己已經徹底安全,於是天天不停拍董卓馬屁,討好李儒和賈詡,這場大戰他們也看到謀士的作用,將來都還需要他們的謀劃來保命,除此之外就是酒宴不斷,尋歡做樂,一時間長安被他們鬧的烏煙瘴氣起來。
董卓過著過著不過癮,乾脆自號「尚父」,出入都是天子儀仗,家族人全封為列侯,又在長安城二百五十里處強行驅趕二十五萬民夫建立和長安一樣大小的郿塢,在洛陽搜刮豪門、挖掘歷代皇帝陵墓的金銀珠寶除了賞賜全都收了進去,民間挑選八百美麗少女充實其中,又在裡面囤積足夠數萬大軍食用二十年的糧食,將這個城市做為他最後的據點。
在徐榮遣返士兵回來,知道徐榮投降曹操後,為了洩憤,乾脆就把這些士兵或剁手或割舌或活烹全部處死,以此洩憤。
董卓和他的黨羽們都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憤恨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並開始策劃一舉除掉他們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