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砰」地一聲響,伴隨著懊惱的抱怨聲,我腦子裡浮現一個畫面,那個陰鬱的男人從床上滾到了地上,或許是從沙發上滾下去的,四肢攤開在地板上,正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我捂上自己的嘴,笑聲已經傳了過去(
對面的聲音有些尷尬:「嗯……」
「摔痛了嗎?」
「我,我沒事」鳳皇尷尬不已,接下來卻沒有任何聲音
「你還好嗎?」
「我想你」鳳皇的聲音熾烈如正午的陽光,隨即似黃昏時的餘暉,熾烈悉數散去:「後天是我的演唱會,你做我的伴奏,準備一下」
握著手機,我的手微微顫抖:「這一次,依然要在舞台的兩端?」
「我們在同一個舞台(」鳳皇吐出一口氣,聽著他的呼吸聲,我捨不得掛掉電話,眼睛卻不聽話地閉上,手機慢慢地鬆開……
睜開眼時,窗外已經透亮,扯開窗簾,地上留有雨的痕跡,半夜落過一場雨,雨後初晴的天空,烏雲層層褪去,只餘一片湛藍,像被過濾了一切雜色,純粹得像一塊通透的藍寶石
這座以摩天大樓為主導的城市徹底甦醒了,我能清晰地聽到左右鄰里家中的動靜,「小毛,快起床,要遲到了,自己穿衣服!」
「楊奶奶,這麼早去買菜?」
「是艾是艾你也這麼早去上班?」
……
我的嘴角上揚,這樣的生活平實而幸福,轉過身,拾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看到最後一條通話記錄,我便愣住了,最後的通話時間是1小時39分鐘!
1小時39分鐘,他一直都在
「砰砰」,敲門聲響起,我收起手機,笑著走出去:「外公,我起來了」
「是我」居然是杜賓,他攤攤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我最近老了麼?」
杜賓堅持送我去公司,如昨天一般,車子停在公司的正門前,這種霸道的方式讓我無奈:「拐角更合適吧?」
「送你上班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杜賓笑著過來替我解開安全帶:「下午我沒有辦法過來,你要注意……」
「離他們遠一些」我笑著點頭,胸膛裡探索的火苗卻在熊熊燃燒,不會就此動液「我走了,再見」
杜賓的琥珀色眸子低垂下去:「你有事瞞著我」
「你們也一樣」我毫不退步
杜賓伸手替我理好耳邊的亂髮:「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他的目光越過我的頭頂,向車窗外望過去,我回頭便對上鳳皇若有所思的目光,杜賓搖下車窗,嘴角勾起:「鳳皇先生有偷聽的習慣嗎?」
「下車」鳳皇的眸子閃過一絲狂躁
我鎮靜地推開車門,杜賓說道:「若蘭,有些人像動物,天生具有攻擊性,你一定要小心,他們平時可能與人無異,但一定會露出野獸一面」
鳳皇不容他多說,伸手拽住我的手腕:「我需要和你談談工作」
杜賓一字一句地說道:「鳳皇,我們做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