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淌下,鳳皇驚愕地抹去我的眼淚:「若蘭,怎麼了?」
eo費解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我這個打扮很嚇人嗎?」
總有一樣東西可以撕破所有的偽裝,讓最原始的感覺噴湧,我心裡的悲傷四溢,痛得不能自已,這個男人以前不叫eo,十年前,他是魔都最紅的歌手,我媽是他的忠實粉絲(
或許有人不能理解追星這種行為,它可以做到的極致是丟掉自己的性命,某年,某位動作巨星結婚的消息擴散到世界時,日本的一位女粉絲絕望地從樓頂一躍而下,這種主觀的行為並沒有發生在我的母親身上,那是一樁意外,eo卻是源頭,我不會指責他為殺人兇手,但他與我父母的死亡存在的間接關係啟開了痛苦與悲傷(
我終於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鳳皇:「我沒事」
「你就是若蘭?聽說你的琴彈得不錯,幫我試試這首曲子」
eo開門見山,我反倒輕鬆了不少,接過曲譜就坐在鋼琴前,手指劃過琴鍵,琴音響起的一刻,eo微微抬起了頭,眼睛裡放出光彩,他看著我的側臉,興奮得手舞足蹈,手指與音符如膠似漆地纏綿著,我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在琴音當中,這曲子原本就透著一股心傷,一曲下來,我徹底放鬆了!
鳳皇與洪叔對視一眼,洪叔讚歎道:「若蘭,你剛才整個人都與這曲子融為一體,太不可思議了」
「你對曲子的理解和消化能力驚人」eo跳到我的面前:「你的聲音能讓我聽聽嗎?」
鳳皇的眼睛亮了:「我想你有更適合的去處」
我被eo帶到了錄音室,看到調音台,心情亢奮無比,我無數次想像過自己坐在調音台前的情景,或許是看到我臉上的憧憬,eo笑道:「以後或許有機會坐在這個位置,進去吧」
架子上的曲譜一首沒有填詞的曲子,隔音缽外,eo正雙手握拳,沒有歌詞,我便隨意地哼唱,一曲還沒有唱完,eo便衝了進來:「這首歌歸你了」
「您說什麼?」
「這首歌只能由你來唱」eo說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刺夜》,你一定是老天爺送給我的禮物,若蘭,這年頭還有人叫這麼傳統的名字?」
「我的母親十分喜歡蝴蝶蘭」我說道:「蝴蝶蘭,幸福漸來」
他的目光定格,露出費解的神情:「還有人相信這種話嗎?」
「我的母親是十分念舊的人」我低下頭,水氣瀰漫上來,唯有狠狠地吸一口氣,盡量鎮定:「這首歌是寫給鳳皇的吧?」
「原本是,但你比他更適合」eo說道:「鳳皇讓你以後跟著我學習,你就放心地跟著我吧,時代娛樂的首席音樂製作人求你」
他像個老頑童,因為激動,腳下的拖鞋都飛了一隻出去,想不到十年前赫赫有名的歌手退隱後化名eo用音樂製作人的身份活躍在樂壇,他從來不在公眾面前亮相,靜靜地享受幕後工作的樂趣,我點頭:「老師,以後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