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將頭埋入雙手間,良久也沒有抬起來,我伸手觸著他栗色的卷髮:「我不想騙你(smeg」
他的一言不發讓我的起來:「杜賓……」
「不早了,我先回去,外公那裡必須有個交代」杜賓站起來:「若蘭,我先回去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我的包完好無損地放在一邊,將手機拿出來,外公的號碼是1號鍵,杜賓的號碼是2號鍵,安妮的號碼是3號鍵,我的手放在2上,微微顫抖著,終於沒有按下去,既然是同樣的答案,按下去又能如何呢?
我將手機收起來,順勢拿起那張照片,照片上是我和爸媽的全家福,當年的我臉上仍有細細的絨毛,真正的乳臭未乾,正對著鏡頭咧開嘴沒心沒肺地笑,父母永遠是照片上的涅,父親有著一雙劍眉,那是那個年代美男子的特徵之一,而母親,照片上的她笑著,眼睛就像一輪彎月——美極了,也溫暖極了,我的手指滑過他們的臉龐:「爸,媽,我講了真話,可是心還很痛,我真的很在乎杜賓這個朋友(」
我抱著照片安然入睡,次日一早,杜賓送來了早餐,他仍如往常般和我開著玩笑,我的心稍稍放下去,打開餐盒,我不禁愕然:「這不是外公做的嗎?」
「你放心,我對外公說你在郊區陪同拍攝,這幾天回不了家,在外面吃不到合胃口的東西,所以……」杜賓笑得眼睛成了兩輪彎月:「就這樣了」
他抬手看著手腕上的breguet,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我先去公司,有什麼事,2號鍵」
「杜賓……」我叫住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永遠是2號鍵」
他的琥珀色眸子像放進了星星,瞬間光彩迫人,嘴角恨不得咧開到耳邊:「隨時候命」
我獨自一人呆在醫院,這個二十四小時都散發著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伴著走廊裡陰冷的風,令來到這裡的人產生莫名的恐懼,在我的印象裡,這是一個佈滿死亡氣息,令人悲傷絕望的地方,或許,只有偶爾傳來新生兒的啼哭,才讓人驚覺這裡同樣是新生命的開始
這家醫院與我有著不解之緣,我在這裡出生,同樣在這裡,看著白布蒙上父親母親的臉……
我抬起頭,鳳皇近在咫尺,「你怎麼來了?」
這一次,他手裡拿著一朵花,一朵!
鳳皇將那朵康乃馨放在我的枕頭邊,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被自己的助理訓」
我欲哭無淚,鳳皇輕咳了一聲:「我先走了」
接下來,他再也沒有來過,直至我出院的那一天,杜賓替我辦好了出院手續,正要步出病房,洪叔笑著走進來:「若蘭,恭喜你出院」
「謝謝您,洪叔」我急忙說道:「耽誤了這幾天,我馬上回公司」
杜賓的雙眸一緊,鳳皇的身子出現在門口,兩人那一夜唇槍舌劍,彼此間氣場不合顯而易見,杜賓冷笑道:「若蘭,看來有人很消你盡快回公司,魔都赫赫有名的娛樂公司,臨時的小助理也找不到嗎?」
「杜賓先生的公司看來沒有什麼業績」鳳皇諷刺道:「否則,怎麼有大把時間在一個女人身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