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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柱立 第261章 浴血江南 文 / 高路華

    第261章浴血江南

    第四八章浴血江南

    當洪承疇得到勒克德渾在福州之戰中大敗,鄭芝龍成為高旭的階下囚的消息之後,對於以水制水的戰略就不抱希望了。後來又聽到勒克德渾偷襲鄭芝龍的安平老巢之後,洪承疇聞訊不由得頓足捶胸,歎道:「貝勒此舉,實為下下策也。自此之後,在江河海之上,崇明水賊無制之敵矣了。」

    面對同盟軍的絕對制江權,洪承疇唯有對自己苦心經營的長江防線寄以厚望。

    在鎮江的長江南岸,到瓜洲的長江北岸,這段長達十里的江面,洪承疇開始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用巨木和船隻修築了一道跨江長壩。壩面寬達三丈,頂上覆土,可以跑馬。壩頂還設有木柵欄,可以從柵欄後面向江上射擊。

    每隔不多遠就有炮位,木壩的下游還以直徑一尺的鐵索橫過長江,用來阻擋海船。與此配套的還有數座浮動在江面上的營盤,準備隨時增援薄弱環節。在江心的潭家洲上還駐有兩千士兵及大炮十餘門。

    對於清軍的這道長江防線,同盟水師提督史必達向來是嗤之以鼻的,當時就曾放言除非韃子把長江給填了,不然的話,只要有水,同盟水師的戰船就能開到南京,炮轟金陵城。

    在高旭的眼裡,這個高老頭的養子,有著「箭魚」之稱的史戰史必達,儘管在性格方面有極大的缺陷,但只要他海盜式的狠辣、狡詐用對了地方,著實是所向披靡的。

    為了聲援同盟軍江南光復區的保衛戰,史必達的同盟水師也是「砥柱計劃」的一部分。他的作戰目標就是摧毀清軍的從鎮江到瓜洲的長江防線,憑著同盟軍的制江權,把大部分的清軍牢牢地牽制在長江沿岸的鎮江、揚州、南京等地,以減輕常州之戰為主的光復區正面戰場的壓力。

    同盟水師史必達的旗艦就是他的「箭魚」號,至於西式風帆戰艦「新同盟號」,還在福建廈門,作為高旭的座艦。儘管新同盟號火力犀利,但史必達還是喜歡自己的箭魚號。箭魚號是福船型的三桅炮船,其主桅高四丈,船長二十丈,吃水深二丈,自甲板以下有五層船艙,船尾還設有三重舵樓。船上配有高氏工坊出品的重型艦炮八門,中小型艦炮四十餘門。

    史必達從五月初就開始領著同盟水師在長江水域上耀武揚威,使得沿岸駐守的清軍疲於奔命,沿途炮轟清軍的江防陣地,其聲勢極為駭人。

    每次史必達大張旗鼓地藉著東南季風,騷擾長江水域時,滿清的操江總督陳錦就望之色變。

    這個操江總督陳錦是遼東人,屬漢軍正藍旗。去年奉清廷之命,與清招撫大學士洪承疇並駐江寧。滿清入關之後,重用往往是遼東籍的漢軍將領,相對於入關之後降清的綠營將領,這些遼東漢將自然更加靠得住一些。

    儘管陳錦對史必達的騷擾無可奈何,但是,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構建起來的鎖江防線,還是給了陳錦相當的安全感。

    但在史必達眼裡,清軍的這道鎖江防線不過是失去制江權之後黔驢技窮的徒勞無功而已。

    當史必達領著聲勢浩大的同盟水師抵達焦山附近的江面,逼近了清軍的鎖江防線之後,陳錦嚴陣以待同盟軍的強攻。但是史必達只是派出十餘艘小船,鼓著風帆向鎖江防線駛來。

    神經高度緊張的陳錦立即下令炮擊,但是小船速度快,操控極為靈活,清軍打出來的炮彈根本難以命中。

    等偵察小船開到鐵鎖之前,又順流而下,到了清軍炮擊的射程之外,又駛回來,如此循環反覆之後,史必達就摸清了清軍的火炮的佈置。

    接著史必達命令箭魚號為首的同盟水師的主力艦揚帆衝鋒,猛烈炮轟清軍鎖江防線上的炮兵陣地,又派縱火船衝近防線縱火,再命令水勇潛入江中,下水砍伐防線的木樁。不過半日功夫,江面上清軍的浮動營寨就盡數燒燬了。洪承疇苦心經營起來的鎖江防線,在史必達的一次進攻之下,即告土崩瓦解。

    操江總督陳錦領部拚死反擊,也是無濟於事。

    史必達領同盟水師衝破鎖江防線之後,次日又進攻瓜洲與潭家洲,接著炮轟鎮江城。

    急報傳到南京,洪承疇只得向鄭親王濟爾哈朗建議從南京城派出一支援兵,加強鎮江城的守衛。那知過了數日,史必達又領著水師大擺大搖地開到南京城外的長江水域,作著炮轟南京城的姿態。

    對於這種海盜伎倆,洪承疇已是見怪不怪了。

    只要這史必達敢登陸攻城,洪承疇一定把他像鄭森一樣一網成擒。

    但史必達很有自知之明,他是一條「箭魚」,沒了水,他怎麼折騰?他才不會像鄭森那樣自負得傻大膽呢,他只負責在長江水路上,給清軍下眼藥,打秋風,撈好處,搶物資,讓南京、鎮江兩地的清軍日日寢食難安。至於陸上兵鋒,自有同盟軍的陸師兩鎮人馬忠義鎮和鐵一鎮攻守相合。

    就在洪承疇以為史必達是雷聲大、雨點小地虛張聲勢來嚇唬人時,那知在隆武二年的六月二十三日,竟然傳來江北揚州城的急報,說是崇明的同盟海賊大舉攻城。

    史必達見滿清的兵力全部聚集在長江以南的南京、鎮江、常州等地,發起對同盟軍長三角光復區的攻勢,而長江以北的揚州府兵力極其空虛,他就下令一直活躍在江淮地區的顧容部水師,奔襲揚州城。

    揚州自去年五月份屠城八十萬,城民為之一空。但揚州畢竟是繁華的煙花之地,不過一年時間,又逐漸恢復了幾分原貌。

    揚州是漕運重地,自然不能失守。洪承疇只得急命一支援兵渡江馳援,哪知剛渡江一半,史必達的同盟艦隊突然揚帆而來,把清軍打得個措手不及。

    這次史必達半渡而擊的戰術,使得清軍蒙受了極大的損失。

    經過這役,清軍不敢輕易渡江,但江北揚州又不得不援,就在清軍這般進退失據之間,史必達像一隻潛在長江水中的惡蛟,又像一頭狡詐無比的凶狼,一次又一次撲向長江兩岸的清軍,雖然每一次戰果並不顯赫,但是積少成多,到頭竟是極為可觀,連滿腹兵略的洪承疇也是束手無策。

    洪承疇望江哀歎道:「如果那鄭芝龍的水師能為我所用,崇明海賊又豈能如此猶如入無人這境?這長江兩岸又何至於陷入如此顧此失彼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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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城。

    滿清征南大將軍貝勒博洛立在常州城防火炮的射程之外,默默地望著常州城上,那些遠遠看去像是一排鳥嘴一般的稜角化的敵台和炮樓。

    這些稜形炮台所組成的***城牆的橫射霰彈火力網,使得清軍想要通過蟻附攻城,已成為一種夢想。博洛當然也不借代價地嘗試過幾次,但是當數以萬計的清兵屍體堆積在城下之後,博洛終於放棄了這種損失極大的攻城方法。就算他有十數萬大軍,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啊。

    要攻城,就必須要摧毀這些稜角形炮台,但是這些炮台的正面不像傳統敵台的那種方形,角形的設計使得火炮很難命中,就算命中了,已只是擊稜形炮台的側翼,最終成為跳彈而已。

    如此一來,只有憑著紅夷大炮的集群轟擊,只要摧毀某段城牆,露出缺口之後,就有破城的機會。

    但是,這常州城的戰備極為充分,關鍵處的城牆都經閻應元加固加厚。

    當然,常州城極大,並不能所有的城牆都經過加固強化,博洛終於在南城的某處區域找到了城牆的弱點,經過將近三天多的轟炸之後,城牆終於倒塌了。

    博洛見狀大喜,立即命令清軍大舉擁入缺口,那知等待清軍的是破虜炮的霰彈彈幕的迎頭痛擊。

    就在清軍的紅夷大炮集群集中火力轟擊此段城牆的時候,閻應元就在城內,以此段牆為中心,用了三天功夫,搶建了一道扇形壕堤,又架起了數十門機動型的破虜炮恭候博洛的大駕。

    今朝不同往日,在江陰之戰中,閻應元憑著江陰的六、七萬義民,就頂住了博洛十數萬的滿漢大軍。在這次常州之戰中,忠義鎮不僅有四個主力營,一萬二千多經過江陰戰火淬煉過的戰兵,還有經過浦東軍區整訓過的十個預備營的三萬輔兵嚴陣以待。在城防上,不僅採取了高旭的稜堡戰術,而且又有史必達、徐玉揚這兩支水陸援軍,以及蘇、松兩府的後方戰略縱深。

    所謂攻城,十倍圍之,從兵力上計,博洛也不過十多萬,只是兩倍於忠義鎮而已。

    所以,這次常州之戰,閻應元極有底氣。他有足夠的自信,在破城處,憑著破虜炮的火力支持,以及何常號稱打不死的蟑螂營,能堵住清軍的入城。

    當閻應元領著個個面容駭人的麻子營出戰時,那些清兵攝於麻子營將士面上的病癒後的天花痘疫,再加上閻應元「閻羅王」的威名,更是人人觸目驚心。

    當初,清軍在江陰血戰數月,終於破城時,卻發現城內讓這個「閻羅王」佈置成了地獄一般的天花疫區。而這次,他們拚死拚活,殺進常州城,天知道,這「閻羅王」佈置了什麼地獄等著他們?

    六七月份,天氣炎熱,天花痘疫不會大規模流行,萬一是肆虐北方的那種大頭瘟鼠疫呢?

    現在可是鼠疫流行的好季節啊!

    博洛見軍心如此浮動,當即陣前斬了一批怯戰者。

    在滿清督戰兵的弓箭下,那些綠營清兵只得硬著頭皮與忠義鎮的將士撕殺。

    成千上萬的忠義鎮將士在這道缺口內外,與清軍進行著拉鋸式的浴血奮戰。

    博洛與閻應元這倆個老對手,就隔著缺口遙遙相視著。

    在這個缺口處,清軍與忠義鎮血戰了三天三夜!

    最後填實了這個缺口的不是磚石,而是雙方將士數萬計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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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化鎮。

    淳化鎮位於南京城以東,相距主城區不過三十多里路,其地勢奇特,北高南低,山水相依。

    徐玉揚立在淳化鎮以北的一處景色秀美的山崗上,望著南面猶如明境映月的梅龍湖,風光旖旎,置身其間,如入畫國,不由歎了聲:「大好的河山啊!……」

    這些日來,徐玉揚的鐵一鎮一直活躍在應天府、鎮江府、以及太平府的敵後地區,包括句容、丹陽、溧水、溧陽、建陽,這一次,兵鋒徑直推進到離南京城不過三十多里的淳化鎮上。

    為了追剿鐵一鎮的兩個主力營,洪承疇調集了大量的清兵圍追堵截,但鐵一鎮將士的雄姿依然如昔。當然,其中也有數十次大小不一的遭遇戰,但徐玉揚依著高旭定下的作戰方針,中小股清軍就當場吃了,要是清軍重兵來攻,就轉移戰場,再尋戰機。只有機會,就撲上去再咬一口。

    由於鄔含蓄的情報處在這些地方佈置下大量的暗探,所以,在情報處的配合下,徐玉揚對清軍的調動向來一清二楚。

    這時,一個英氣勃勃的年輕將領橫槓鐵槍,騎著白馬,奔馳到徐玉揚面前。他是鐵一鎮的驃騎營統領項真達,只聽他對徐玉揚大聲道:「將軍,有一千滿清騎兵,從南京向東急駛而來!肯定是韃子探到了我軍的位置。」

    「一千滿兵?」

    徐玉揚來了精神,一千滿兵,可是一盤大餐!

    「領頭的滿將是哪個?」

    徐玉揚又問。

    這時,在項真達的身後,一名身著憲兵情報處黑衣制服的隨軍哨官,接口道:「領頭的滿將名叫鰲拜,號稱滿洲第一勇士,提督大人不可等閒視之。」

    徐玉揚只是哼哼一聲,道:「老子管他是滿洲第一勇士,還是第一豬玀,定叫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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