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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只因言語起爭鋒(上) 文 / 無相天劫

    第一百七十六章只因言語起爭鋒(上)

    且說雲中子回去之後,心中憤恨,終究是放不下來。知道任其發展,具成心魔,就有損道基了。但雲中子不是六耳獼猴的對手,自己去找六耳算賬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將那事情與十二金仙說了,那十二金仙本就是高傲之輩,如今見門下被欺,徒弟被搶,又如何不怒?只是師尊曾經交代,不可輕易觸犯了逍遙境,所以他們也有些為難。

    正猶疑之時,只聽清虛道德真君說道:「那逍遙一脈,俱是仗勢欺人,我等收一弟子,他就出來相阻。若是不找其晦氣,失了皮面不說,怕是從此以後,他們皆以為我等好欺,今後收徒,具是如此一般,我等尋得有資質之人,又有何用?」

    清虛道德真君一說完,懼留孫就跟著說道:「不錯,那逍遙境在西岐之主面前,弱了我闡教之威,我等若是不尋其晦氣,那今後西岐成就大事,能有多重視闡教一脈?怕是平白讓逍遙境得了便宜。」

    眾人紛紛附和。

    玉鼎真人沉思了許久,歎了一口氣,跟著說道:「話雖如此,可你們想要尋其晦氣,還需從長計議才是。各位莫忘了,那六耳獼猴,為逍遙天一代弟子,本身修為,傳聞就達到准聖,豈是那麼好收拾的?況且,如今那六耳獼猴身懷太極神棍等法寶,具是先天之數。我等手裡雖有靈寶,但卻難以與其抗衡之物,如此去了,怕是再失皮面。」

    赤精子雙目閃過精光,沉鳴了一陣,說道:「沒錯,我等若無必勝把握,去了也是再失皮面,到時候師尊怪罪下來,我等也不好交代,還需計議一番才是。」

    靈寶**師聽到這裡,有些不服氣說道:「各位莫長了他人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想我闡教十二金仙,只尋逍遙天一個弟子的晦氣,何時弄得如此心力憔悴?怕是我等計議完了,人家早已回到逍遙天去了,空計議一場。況且我十二金仙即使不濟,也還有掌教賜的屠天大陣,區區一羽毛,又何懼怕他來?」

    眾人再次附和,吵著要找六耳算賬。

    廣成子見眾人有點失控,就站出來說道:「各位還是以大局為重,聽掌教老師的吩咐,以忍住為上。如今封神一開,正是敏感時期,我等若是輕易挑起因果,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數,也是難說。」

    不想廣成子說完,那黃龍真人就接過話去,說道:「我等在水族餘孽進犯之時,就落了風頭,如今若是再畏畏縮縮,怕是天下之人,皆會小瞧了我等。那逍遙弟子,將永遠壓在十二金仙之上。」

    其他金仙連忙附和,更有一些聰明之人,專門挑廣成子失皮面的事情講。

    廣成子被說得憤怒了,就點頭答應。十二金仙,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趕了出去,尋那六耳的下落……

    卻說姬昌到了朝歌,那迎接之人,就是費仲,尤渾兩人出來迎接,待進了驛館之後,已是四侯相聚。

    席間,眾人傳林歡飲,酒行數巡,只聽姬昌問道:「三位賢侯,天子有何緊急事,詔我四臣到此?我想有什麼大事情,都城內有武成王黃飛虎,是天子棟樑,治國有方;亞相比干能調和四方,治民有法,尚有何事,宣詔我等?」

    三侯聽了,只道不知,心裡皆有不好預感,但皆只作錯覺。復宴樂又起,只是,四人之中,唯獨姜桓楚坐立不動了。

    鄂崇禹見了,笑著問道:「姜伯侯為何坐立不動?」

    崇侯虎也打趣笑道:「姜伯侯不動,該罰數杯?」

    姜伯侯舉手阻止道:「甚是奇怪,吾到此許久,怎不見我女來見?心裡總覺有些不安。」

    鄂崇禹聽姜桓楚這麼一說,笑道:「姜伯侯,你女貴為當今國母,要侍奉天子,如何能來見你?哈哈哈。」崇侯虎也笑了起來。

    姬昌擅長伏羲八卦,自然知曉姜後已死,卻笑的有些不自然。

    姜伯侯說道:「此不可能,吾女自小孝敬,成了國母后,更是敬重我這個爹爹,每一次來,都會出來相見。這時怎麼沒有人影了,吾心有不安啊。不行,我得進宮一趟。」說罷,起身欲走。

    鄂崇禹連忙將姜桓楚拉住,說道:「姜伯侯,你怎的如此不曉事理,此時已是夜晚,天子國母已經歇息下來,明日即可見得,又何必急在一時?」

    不想鄂崇禹這麼勸,姜伯侯更覺不妙,大吵而出。姬昌暗道不好,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其餘三侯,也起身追了出去。

    卻說姜桓楚出去的時候,只見周圍無數兵將,衝了過來,心中咯登一響,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幸好那姬昌跑了出來,對他說道:「姜伯侯啊,你兀自跑出來透氣,該罰酒三杯才行,哈哈哈。」

    姜伯侯聽了,彷彿也是做錯了一般,也笑了起來連聲說「該罰,該罰」。那跟著出來的兩侯見周圍士卒重重包圍,也是心裡打咯登,頓覺不妙。見姜伯侯和姬昌兩人大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周圍的將士,可不管他們在幹什麼,他們接到密令,如果這四大諸侯跑出驛館,則立地處決。現在兩位諸侯剛剛好出了驛館,他們自然要奉命行事了,就在這些將士帶著殺氣,緩緩靠近之時,費仲突然衝了出來。

    費仲一見這個情況,暗道不好,一邊向幾位諸侯賠禮,說自己有事離去,一邊偷偷揮手讓那些將士藏回去。

    四大諸侯,也聞到了一些貓膩,趁機下了台階,往驛館走回去。

    四人復擺宴席作樂,待費仲離去之後,四人只聽那帳內有人說道:「今夜傳杯歡會飲,明日鮮紅染市曹。」

    四侯聽了,心下大驚,連忙聞到:「是誰說話?」

    姜伯侯進帳一抓,竟抓到一個驛卒,聞到:「你怎麼這麼說話,若不從實召來,就拉出去斬了。」

    驛卒驚得面如土色,說道:「千歲爺,不干小人的事啊。是姚福親口說的。」

    眾人復將姚福招來,問道:「你為何如此言語?速速說來,如實則賞。」

    姚福歎了一口氣,說道:「是非只為多開口,千歲爺在上,這一件是機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冤死壽仙宮,二殿下大風刮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傳聖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斬首市曹。今夜小人不忍,不覺說出此言。」

    姜桓楚問道:「姜娘娘何為冤死壽仙宮?」

    只聽姚福說道:「此事,還需我慢慢道來。」接著,姚福將妲己入宮開始,如何耍手段、又如何與姜後結怨,又如何誤殺的事,給說了一遍。

    四侯聽了,給了姚福一些賞錢,叫他立馬離去,三侯皆坐不語。

    唯獨姜桓楚流淚說道:「我女果然出事,紂王無道,殺妻誅子,竟如此不安好心,欲將我等除去而後快。」說罷,姜後顛連於地,姬昌連忙相扶,口稱節哀。

    鄂崇禹聽得明日要死,終究有些懼怕,只聽他戰戰兢兢說道:「紂王存心殺我等,這可如何是好?」

    次日早朝,四侯進諫,呈上奏本,紂王佯裝在看姜桓楚的奏章,突然,紂王將奏本撕碎,發怒道:「姜伯侯竟敢辱罵本王,來人,將其拖出去,用金瓜擊死,且碎其身體,以正國法。」

    金瓜武士,將姜桓楚剝冠服,繩索綁,姜桓楚罵不絕口,不由分說,推出午門。只見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出班啟奏:「陛下!臣等俱有本章,姜桓楚真心為國,不可斬殺矣。」

    紂王不言,接著「看」奏本,就這樣,紂王「看」完一本,拖出一人,直到最後,四臣皆出。

    紂王命魯雄監斬,連發行刑旨。只見左班中有中大夫費仲、尤渾出班俯伏奏道:「臣有短章,冒瀆天聽。」

    這兩人是紂王的寵臣,聽他們有事啟奏,紂王自然不會拒絕,說道:「有何奏章?」

    費仲、尤渾對視一眼,奏道:「臣啟陛下!四臣有罪,觸犯天顏,罪在不赦。但姜桓楚、鄂崇禹有叱主之愆,姬昌利口侮君,崇侯虎隨眾誣謗。

    據臣之見,崇侯虎素懷忠直,出力報國,造摘星樓,瀝膽披肝,起壽仙宮夙夜盡瘁,曾竭力公家,分毫無過。崇侯虎不過隨聲附和,實非本心;若不分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與無功同也,人心未必肯服。願陛下赦侯虎毫末之生,以後將功贖今日之罪。」

    紂王准奏,崇侯虎謝恩不提。

    卻說眾臣見崇侯虎被赦免了,皆有些不悅,亦出位請紂王赦免其他三侯,一番懇求後。紂王見群臣大勢難耐,就勉強赦免了姬昌,但又恐他回去造反,就下令將他囚禁起來。見各位大臣接著進諫,想要赦免另外兩侯,紂王憤怒,就下令速速行刑,拂袖而去。

    百官無奈,大感朝歌綱常不再。

    ………

    六耳收了徒弟,四處晃蕩了兩日,忽然停下腳步,對寒梅和天猿說道:「方纔我心中巨震,怕是有不祥之事即將發生,如今運起六耳神通,卻是十二金仙來尋我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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