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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妲己「善名」 文 / 無相天劫

    第一百六十七章妲己「善名」

    三日過後,妲己果真如逍遙境使者所說的一般,徹底將那金丹煉化了,連跨數個瓶頸,成就金身之體,從此不再懼怕任何除妖劍了。但與此同時,妲己心中也留下了一個陰影,那就是她的一舉一動,皆在逍遙境的監視之內,一旦她有異心,怕是難逃滅亡之命。再說紂王見妲己復甦,對更是她百依百順。真是:無道樂溫柔,日夜宣『淫』興未休;月光已西重進酒,清歌罷奏箜口。

    卻說那雲中子將劍賜與紂王后,人並沒有離去,還在朝歌,見被壓下的妖氣突然轉為浩然仙氣,雖然不知道是何緣故,可也知道這絕不是好事,仰首歎道:「我只欲以此劍鎮減妖氛,稍延成湯脈絡,孰知大數已定,妖狐竟轉就金身。一則是成湯合滅,二則是周室當興,三則神仙遭逢大劫,四則姜子牙合受人間富貴,五則有諸神欲討封號。

    罷罷罷!也是貧道下山一場,留下二十四字,以驗後人。」雲中子取文房四寶,留筆跡在司天台照牆上:

    「妖氣穢亂宮廷,聖德播揚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歲中甲子。」

    雲中子題詩後,兀自回到終南山去了。但那朝歌百姓,見道人在照牆上題詩,都好奇得緊,俱來看念,如此反覆數次,還是不解其意,人煙擁擠,聚積不散。正看之間,適值太師杜元銑回衙;只見許多人圍繞府前,兩邊侍從人喝開他們。

    太師也有些驚異,問道:「什麼事情,聚了如此多的人?」

    管府門役稟老爺:「有一道人在照牆上題詩,眾人疑惑,故而眾人聚來。」

    杜元銑聽了,在馬上看見是二十四字,其意頗深,心中一動,怕此詩引來禍端,連忙命門役用水洗了。太師進府將二十四字細細推詳,窮究幽微,終是莫解。

    暗想:此必前日進朝獻劍道人,說妖氣旋繞宮闈,此事倒有些著落。連日我夜觀天象,但見宮中妖氣日盛,旋繞禁闥,昨日妖氣轉化,定是異變不祥,故留此鈐記。

    如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權奸蠱惑,天愁民怨,眼見商朝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能坐視不理?況且朝中文武,個個憂思,人人危懼;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諫天子,以盡臣之節氣。非是買直沽名,實為國家治亂!

    杜元銑想罷,不再遲疑,當夜修成奏章,第二天,帶著奏章趕往文書房,而那看本之人?卻是當朝的首相商容。

    元銑大喜,上前拜倒:「老丞相!元銑昨夜元銑觀司天台,只見妖氣貫深宮,又突然轉為浩瀚仙氣,怕是妖怪得了潛蹤匿跡的法術,災殃立見天下事可知矣!主上國政不修,朝綱不理,朝歡暮樂,荒降酒色,宗廟社稷所關,治亂所繫,非同小可,豈得坐視?今特呈上此奏章,敢勞丞相將此特達天聽,丞相意下如何?」

    商容聽了,說道:「太師既有本章,老夫豈有坐視之理?只是最近天子連日不御殿廷,難於面奏;今日老夫與太師進內廷見駕面奏何如?」

    杜元銑:「大善!」

    於是商容和杜元銑進九間大殿,過龍德殿、顯慶殿、喜善殿,再過分宮樓。商容見了奉御官,奉御官口稱:「老丞相!這壽仙宮乃禁闥所在,聖躬寢室,外臣不得擅自進此。」

    商容說道:「我豈有不知之理?你且與我啟奏陛下:『商容候旨。』」

    奉御官聽了,不敢怠慢,連忙進宮啟奏:「首相商容候旨。」

    紂王眉頭一皺,說道:「商容何事進內見朕?他雖是外官,可商容也是三世老臣,可以命他進見。」

    商容得了傳令,走進宮中,口稱陛下,俯伏階前。紂王見了,對商容說道:「丞相有何緊急奏章?特來宮中見朕。」

    商容啟奏:「執掌司天台官杜元銑,昨夜仰觀乾象,見妖氣籠照金闕,災殃立見。元銑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能坐視不理。王陛下何事不設朝,不理國事?端坐深宮,使百宮日夜憂思。今臣不避斧鉞之誅,干冒天威,非為沽直,乞垂天聽。」

    說罷,商容將本獻上,侍御宮接本在案,紂王展開觀看。只見上面寫到:

    「具疏臣執掌司天台杜元銑,奏為保國安民,請除魅邪,以安宗社事:臣聞:『國家將興,禎祥必現;國家將亡,妖孽必生。』臣元銑夜觀乾象,見怪霧不祥,妖光繞於內殿,慘氣籠罩深宮。陛下前日躬臨大殿,有終南山雲中子,見妖氣貫於宮闈特進木劍,鎮壓妖魅。現卻轉成仙靈之氣,妖邪之厲,實為恐怖。

    臣竊思:自蘇護進貴人之後,陛下朝綱不整,御案生塵;丹墀下百草生芽,御階前苔痕長綠。朝政紊亂,百官失望。臣等雖近天顏,陛下貪戀美色,日夕歡娛,君臣不會,如雲蔽日。何日得親賡歌喜起之盛,再見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鉞,冒死上言,稍盡臣職。如果臣言不謬,望陛下早下御音,速賜施行。臣等不勝惶悚待命之至!謹具疏以聞。」

    紂王見了,閉目沉思了一陣後,說道:「君言之大善,卻是杜元銑太過多心了。那雲中子之寶劍尚在,妖氣已去,算是一功。如今仙氣繚繞,定是蘇美人所帶,天降功德,降下仙靈之氣,卿不必懷疑。」

    那商容還要再奏,卻聽紂王憤怒道:「這杜元銑,心思卻是可惡,孤王寵幸蘇妲己,他卻想暗中陷害。來人,傳我之命,今杜元銑假以妖邪為題。皆是羽黨惑眾,架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轉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亂者自亂;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亂。究其始,皆自此無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眾者,殺無赦!把杜元銑梟首示眾,以戒妖言!」

    商容聽了,大驚失色,說道:「大王,此事萬萬不可,那杜元銑素秉忠良,真心為國,瀝血披肝;無非朝懷報主之恩,暮酬吾君之德,如今諍言,也是一片苦心。況且杜元銑職掌司天,驗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參論。今以直諫,陛下反賜其死;元銑雖死不辭,以命報君,就歸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銑無辜受戮還請大王收回成命。」

    妲己似乎忘記女媧娘娘的旨意,突然跪下來,對紂王說道:「大王,妲己有罪。」

    紂王心中驚訝,連忙說道:「愛妃何罪只有,快快起來,無論何罪,孤王皆赦!」

    妲己流淚說道:「大王抬愛,是妲己之榮。卻不想因妲己一人,而使大王左右為難,朝綱不在,群臣激憤,忠臣受陷。故而,妲己有罪,請大王降罪。」

    紂王聽了,心中感動不已,連忙將妲己扶了起來,說道:「美人如此體恤孤王之心,是為孤王之福,又何罪之有?美人今後切莫多想,孰是孰非,孤王心裡清楚。」

    紂王說罷,轉而對商容罵道:「爾等可看清楚了,蘇妲己為了孤王,無罪卻自甘獲罪。爾等有罪,卻想逃脫,若是爾等有妲己一般體恤孤王,孤王又何愁天下不保?又何來如此多的禍端?今日美人不思陷害她人之過,反倒為陷害她之人求情,是何等的胸襟?爾等若何?哼,今日看在美人求情份上,就饒過杜元銑,他日誰再言妲己之過者,殺無赦!」

    ………

    這事,就此告一段落,妲己卻因此得了善名,眾大臣的口,也被堵住了。雖然有識之士看出了妲己的用心,可紂王寵幸,他們也沒有辦法,更不可能在紂王下了命令後,還去說妲己的不是。對紂王不朝,也只好不了了之。

    商朝注定滅亡,這平靜了兩日,紂王后院就要起火了,只聽中宮姜皇后和西宮妃黃氏商量開來了,只聽姜皇后說道:「大王與蘇妲己日日歡好,長久以往,於身體不利啊。」

    黃氏聽了,也是一陣附和,兩人雖說艷麗猶存,但相比化為妲己的艷麗妖狐,還是弱了許多,最後說出「我想,這賤人蠱惑聖聰,引誘人君肆行不道。」的話來,難免有峨眉見妒之意。這怕是非從此起,災禍目前生。一環扣一環,商朝終將亡。

    卻說商朝水生風起,亂相百生,太一也不太平靜,近日來,他連續不斷的找西方的在東方的爪牙,遇著皆殺,得了無數的舍利,連那准提和接引兩教主都驚動了。兩個教主一番推算後,卻算不出搗亂之人來,震驚之下,連忙命各個潛入東方的修士暫時隱蔽起來。又派出幾個大神通之人出世調查。

    這太一不想暴露實力,讓西方二教主知道他這一號人的存在。再一次殺了一個西方教的修士後,正好遇上了趕來的大神通修士,戰了幾個回合,只好假裝不濟,四處逃跑,為了逼真一點,太一還讓他們追了許久,造成無數的險象環生,才脫離而去……至於太一為何不將那來調查的修士給殺了,卻是有他的想法:一方面,太一不想讓西方知曉,有一個強如准聖之人的修士在和他西方鬥,引起他們的警惕心,另一方面,那西方二教主派出的幾個人影,難說身上有一些手腳,如果真的動了他們,暴露了自己的根底,那就得不償失了。

    西方二教主無法,就將視線轉向聞太師發兵之地,打起了北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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