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旁觀歷史原封展
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於太師聞仲,群臣隨即擁立壽王為天子,名曰紂王,都在朝歌。
於是,朝歌上下,文有太師聞仲,武有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大甲六十餘萬,兵精糧足,威震天下。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國。兩人配合,朝野清明。中宮有原配皇后——姜氏,西宮有宮妃——黃氏,馨慶宮——楊氏。三宮后妃,皆德行貞靜,柔和賢惠。前後一片和諧,無俗事煩擾,生活還算自在。
紂王坐享太平,得先王基業,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又有四夷拱手,八方朝服,和四路大諸侯率領小諸侯:東伯侯姜桓楚,居於東魯;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被伯侯崇侯虎;每一鎮諸侯,領八百鎮小諸侯,共三千八百鎮小諸侯屬商。
這紂王生來就聰明伶俐,成長之後,更是力大過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撫梁易柱之力,他,即位後在父師長箕子、少師比十五上,時常用先公先王的赫赫功業,名臣賢相的誥言警語的勸諫教育下,也是勵精圖治,以期增光先王,宏振邦。所以當時的政治也還清明,四海也還賓服。只是江淮間的夷人,還時有內侵。帝辛八年,九月甲子卜,「征夷方」,紂王決心御駕親征,徹底制服夷人。
因為有截教之人幫助,紂王連連勝利,長了見識的他,同時,也因勝利提高了威望。紂王畢竟沒有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連翻的勝利,暗暗滋長了他驕橫與逸樂的情緒,有些自大起來,如果不是聞太師在,他怕是早就亂來了。
紂王七年春二月,忽然報到朝歌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袁福通等……太師聞仲奉敕征北不題。
這聞太師一走,問題就來了。
一日,紂王早朝登殿,設聚文武。但見:
瑞靄紛紜,金鑾殿上坐君王;祥光繚繞,白玉階前列文武。沉檀噴金爐,則見那珠高卷;蘭麝氤氳籠寶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天子問當駕官:「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言未畢,只見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階,高擎牙笏,山呼稱臣:「臣商容待罪宰相,執掌朝綱,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媧聖母聖誕之辰,又是聖父東皇太一和娘娘良緣之日,請陛下駕臨逍遙宮為聖父聖母降香!」
果真如歷史一般發展,只聽紂王問道:「女媧娘娘?東皇太一?聖母?聖父?他們有什麼功德?需要朕輕帶著萬乘前去降香。」
商容奏曰:「女媧娘娘和聖父東皇太一乃上帝神女和天帝聖父,有造人的聖德;另有,那時共工氏頭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聖父用乾坤鼎堵住天口,女媧娘娘乃采五色石之,再以聖父乾坤鼎輔之,以補青天;故有功於百姓,黎明百姓立祀以報之。如今朝歌祀此福神,就會四時康泰,國祚綿長,夙調雨順,災害潛消。這是福國庇民的正神,陛下當往行香!」
紂王說道:「准卿奏章。」紂王說罷回宮,旨意傳出。
次日,紂王乘輦,隨帶兩班文武,往逍遙宮進香。此一回,紂王不來還好;只因進香,惹得四海荒荒,生民失業。正所謂:「漫江撤下鉤和線,從此釣出是非來。」怎見得?有詩為證:
「天子鑾輿出鳳城,旌旄瑞色映簪纓;龍光劍吐風雲色,赤羽幢搖日月精。堤柳曉分仙掌露,溪花光耀翠裘清;欲知巡幸瞻天表,萬國衣冠拜聖明。」
紂王成攆出了南門,只見家家焚香設案,戶戶結綵鋪氈,不由得有些好奇,這聖父聖母怎麼在人間有此地位;三千鐵騎,八百御林,武成王黃飛虎保駕,滿朝文武隨行。前至逍遙宮,紂王離輦上殿,燒香焚於爐中,文武隨班拜賀畢。
逍遙宮卻是非常華麗,散發著五彩金光,金童對對執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綵鸞朝鬥。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裊裊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君王正看行宮景,一陣狂風透膽寒。
紂王正豐隆;忽一陣狂風,捲起帳幔,現出女媧、玄冥聖像,容貌瑞麗,瑞彩翩國色天姿,宛然如蕊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
古語云:「國之將興,必有禎祥;國之將亡,必有妖孽。」紂王一見,神魂飄蕩,陡起『淫』心,自思:「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六院,三宮,並無有此艷色,這東皇卻是得了兩人。」遂命取文房四寶,侍駕官忙將取來,獻與紂王。天子深潤紫毫,在行宮粉壁之上,作詩一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葯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居中而立換本王。」
好個紂王,居然想將太一的換下,自己立了上去。如此『淫』詩,不但是得罪了將太一一家子給得罪了,而且侮辱程度更勝從前,商朝看來是不滅都不行了。
紂王作詩完畢,只見首相商容啟奏曰:「太一、女媧、玄冥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請駕拈香,祈求福德,使萬民樂業,雨調風順,兵火寧息。今陛下作詩,褻渭聖明,毫無虔敬之誠;是獲罪於神聖,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希望陛下用水洗將它洗去,否則天下的百姓見了,傳言陛下無德行啊!」
紂王聽了,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朕看女媧、玄冥之容,有絕世之姿,因此作詩以讚美之,哪裡有其他的意思,你且不必再多說!況且本王乃是萬乘之尊,留與百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是孤之遺筆耳。」
說完,紂王帶著眾人回朝去了。文武百官,見到這個場景,也沒人敢站出來,俱箝口而回。商容見了,無奈的退下,卻在背後和一大臣商議後,趁紂王離去,取水將這『淫』詩給洗去了。他們也不是不懂得變通之人,這聖人之威,他們還是聽過一些的,為了商朝,他們就做了。
當眾人都離去的時候,逍遙宮出現了一個身影,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那鬼鬼祟祟之人,是一個光頭,只見光頭走到紂王題詩的牆壁。
光頭左右看了看,揮出一道白光,將字印了上去,那紂王題的詩又跑了出來,光頭似乎覺得不保險,還用水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發現可以除去,才放下心來,隨後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了。
紂王駕著車攆回到了宮廷,升了龍德殿,開了朝會,百姓朝賀而散去後。又時逢望辰,這個時候,三宮妃後都要朝君,中宮——姜後、西宮——黃妃、馨慶宮——楊妃,都穿著朝服上去朝拜,這沒什麼內容,跳過不說。
女媧降誕,太一和另外兩女自然是要準備一番,好好慶賀的。時值三月十五,火雲宮五帝也一齊道賀,一番忙碌後,太一突然想起了紂王這傢伙,剛剛立位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候題『淫』詩的。但想自己都娶了女媧了,紂王應該不會胡來。太一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和三女下了逍遙天,坐於寶殿,玉女金童朝禮畢。
四人抬頭看到了那『淫』詩,女媧和玄冥羞憤不已,蘿莉不知其中奧妙,但看女媧和玄冥生氣了,一個小臉,也氣鼓鼓的。
至於太一本人,更不用說了,臉都給氣黑了,心裡憤怒:丫的,你這紂王,怎麼說我也是娶了女媧和玄冥,你還敢題『淫』詩,簡直是找死。這也難怪,大家都是男人,也能理解那種感受,任誰的老婆被侮辱了都不高興,更別說紂王那一句「居中而立換本王」了,太一心胸再廣,也容不下這種侮辱。如果不好好的懲罰一番,太一皮面何在?
太一是男人,兩女雖然和他感情深厚,可這種事,太一沒說話,她們也不好說話,氣過之後,也只能先忍在心裡,轉而靜靜的看著太一,等他的反應。
太一呼出了一口濁氣,拿出了觀世鏡,將那事情的前前後後,重新播放了一遍,只是那個光頭的形象,觀世鏡也看不清楚。一番推演後,太一也不清楚是誰,看來,是有人想護住他啊。
太一不是想當然的人,看到這光頭,他也沒有立馬咬定是西方教做的,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極有可能是西方教所為。但有人如果要嫁禍西方教,用上這招,也是可以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沒人知道太一有觀世鏡,所以,雖然太一極力保持懷疑的態度,還是在心裡把西方教給算了上去。當然,肯定不是截教所為。至於那個光頭是誰,現在也沒必要去追究了,無數的歲月,終有算賬的一天。
現在要解決的,就是紂王這個混賬。如果紂王只是黯然離去的話,太一也不會對他怎麼樣,商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沒了。只見太一轉身對三女說道:「這紂王終究是人皇,我等直接出手,將其打殺了,卻是極為簡單,不過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也說不過去。既然殷受無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那就讓他做一做亡國奴,嘗嘗到頭一場空的滋味,也好叫天下人知道我等聖人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