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輪迴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修劍癱坐在地上，雙手倏爾握緊，倏爾伸展。僅僅是從手的活動就能看出，修劍的心中正在進行天人交戰，如何選擇？
靈霄洞的三關考驗，從古至今共有三人見識到了第三關，但是沒有一人能成功通過第三關的考驗。修劍作為第四個人，如何選擇？若是選擇不過那第三關的考驗，那麼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有著萬千的想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癱坐地上的修劍忽然間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旁邊悠閒站著的老者，毅然道：「前輩，修劍願接受那第三關的考驗！」
第三關的考驗，自己的死換取莫少游的生。這考驗的名目聽起來就是異常地駭人，但是，究竟該如何做才能實現生死交換？這一點，是修劍無法揣摩的。也是他最終決定要接受地三關考驗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介紹第三關考驗，那麼便屬於臨陣退縮。事實上，修劍的本性便是遇強則強，絕不退縮。所以，想讓他退卻，不可能。
當然，在這段兒時間裡，修劍也想過第三種情況。那就是憑借自己的修為逃走，如今他已經身在靈霄洞外，若是全力逃遁，會有多少成功的把握呢？修劍僅僅是想了一下那神秘的老者的出場手段，修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論修為，論速度，他都是在莫少游之上，但是若是跟前眼前的老人相比，他就如高山下的一粒石子，純仰望！
「很高興你的選擇是接受考驗，否則，你的下場將是從輪迴之中徹底湮滅！」
老人笑了起來，道：「曾經的三人，有兩人選擇了拒絕考驗。如今的他們早已經成了虛無的一部分，也算是徹底解脫。至於第三人，他選擇了接受考驗，卻是在我老人轉身的時候選擇了對我出手。」
「啊！」
修劍驚呼出聲，竟然有個傢伙選擇了對老頭兒出手，我靠，太有膽識了。這老人給修劍的感覺太過強悍，雖然看起來老人家彷彿風吹就倒的樣子，但是修劍十分清楚，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的表現。
「想知道那人的下場麼？」
「想！」
沒有任何的停頓，修劍直接給出了回答。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那膽敢對老人出手的兄弟的下場，想來一定是非常淒慘才是。只是，究竟會淒慘到什麼地步，修劍想不到。
「呵呵，是不是覺得那傢伙會很悲慘地被我幹掉？」
「是！」
「不過，這一次，要讓你失望了！」老人笑得很歡暢，「那個傢伙非但沒死，而且活得非常好，活得很滋潤！」
「不是吧？」
修劍張大嘴巴，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如果他是這老頭兒，若是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玩手段，一定要讓那人知道，有些人是絕對不能欺騙的。
「你知道那個傢伙跟我說什麼嗎？」老人微微瞇著眼，彷彿在回憶當年的時光，「他說，他命由自己決定，即便是老天，若是想要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那麼，他就滅天。所以，他背地裡對我老人家出手，而且是毫不留情地殺招！」
「當時，我問那個傢伙，如果我真的被他殺了。而他又出不去這靈霄洞，那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裡面？你猜，那傢伙怎麼回答的？」
「他說，靈霄洞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別說小小的靈霄洞，就算是老天，也終究要被他給收拾了的！」
修劍坐在地上，聽著老人的自說自話，心中卻是慢慢凝聚出一個人的形象。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老人的話，修劍心中卻是想到了莫少游。從他遇到莫少游的時候開始，莫少游給他的感覺就是這般，若是天要阻他，他便會鬥天。
「前輩，那個人，可就是他？」
心中想到什麼，修劍便問出了什麼。
老人哈哈大笑，道：「修劍啊，你也看出來了啊。沒錯，當初對我背後出手的傢伙就是這個臭小子。哈哈，當年我就說過，這是他的命，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躲避的。所以，即便是過去了無數輪迴，他終究還是再次走進了老夫的靈霄洞。哈哈……」
「前輩，那……」
「修劍啊，別著急。」老人收起了大笑，面色嚴肅，道：「你的選擇沒錯，在我靈霄洞內，只要遵守靈霄洞的規則，那麼即便是闖關失敗，也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更何況，你是這麼的配合。所以，接下來的以命換命，你也不會死！」
「不會死？」
「的確是不會死！」
老***袖一甩，立時將修劍禁錮，同時，另一手的袍袖一甩，將地上的莫少游捲起來。然後，眼前景色一晃，老人已經帶著修劍和莫少游回到了靈霄洞內。至於之前被修劍和莫少游間接合作搞出來的大洞也已經消失不見。
「以命換命，不過是輪迴的一種。」老人笑得很暢快，「靈霄洞自打開闢出來，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一切再沒有人能夠預測。這天，這地，世間萬物，諸般神明，曾經，你們施加在老夫身上的仇怨，自有人來替老夫討回公道。」
狂笑聲中，老人雙手畫出一個詭異的圖案，一聲清叱：「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