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摩尼教
霸氣，有些時候是很有用的。莫少游一度懷疑自己被前世那些狗屎一樣的穿越、重生小說給欺騙了，但是，在處理韋果兒和太平公主的事情上，莫少游偶然間散發出來的王八之氣，竟然真的達到了效果。
經過莫少游的霸氣熏染，太平公主和韋果兒都是兩眼冒起小星星，看莫少游的眼神充滿了一種仰慕。
如此結果，算是皆大歡喜，至少眼下不用擔心會出什麼意外。至於回頭見到趙詩語等人該怎麼處理，暫時還是不想了，省得繼續頭疼。
「少游哥哥，你餓了吧，我們吃飯去！」
太平公主已經不再對莫少游懷有仇視，而韋果兒這個漂亮熟婦也是不再執著於自己的皇后身份。
「嫂子，這是太平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走出這門，我們就姐妹相稱吧！」
太平公主非但不對莫少游有執拗，對韋果兒這個她曾經的嫂子也是放下了偏見。在太平公主的想法裡，韋果兒是能幫到他的少游哥哥大人，而且，從小，她都對自己的那個三哥不是很親。既然事情無法挽回，那就順其自然吧。
韋果兒長歎一口氣，最終是瞪了莫少游一眼，道：「好妹妹，以後，我們就是姐妹啦！」
事實上，不是韋果兒變得太快。而是，在韋果兒的心裡，她對自己的夫君要求很高。李顯一直都比較窩囊，在李顯繼承皇位的時候，韋果兒覺得自己的夫君總算有所長進。然而，等到李顯抱怨自己連羽林軍都無法掌握的時候，韋果兒心裡又浮起了失望，這才會主動去找武三思，試圖讓李顯能夠掌握一點兒實權。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夢想都在她進入武三思府邸之後被改變了。
「走吧，一起去吃飯，我想你也餓了吧！」
莫少游一手牽著太平公主，一手牽著韋果兒，三人出了房間，直奔客棧大堂。那裡，宇文靖等人已經備好了酒宴。
待到莫少游牽著太平公主和韋果兒的手一起出來，宇文靖臉上樂了，自己的這個老弟還真是不簡單啊。一個公主，輕鬆搞定不說，如今，連皇帝的女人都給擺平了。自己這個老弟啊，還真是女人的剋星，自己不服都不行！
吃過午飯，太平公主卻是興致極高，要出去玩。雖然說宇文靖和太平公主較莫少游他們早到許州城許多天，可是宇文靖不是那種喜歡閒逛的人，太平公主自己一個人出來又不放心，所以，這些日子，太平公主可是憋壞了。
「行，行，去逛街！」
莫少游那裡經得起太平公主的搖晃，加上董青青也有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得，逛街就逛街吧。
「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陪美女逛街倒是沒問題，但是如果她們要買一大堆的東西，莫少游可是不會答應的。上一次在吳家鎮，自己可是成了百分百的免費勞力，累死累活，最後還是要看兩個美女的臉色。這種賠本的買賣，幹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能一而再。
看到三女都用凶狠的目光瞪著自己，莫少游卻是死鴨子嘴硬，硬撐著：「第一條，你們可以買東西，但是不能看到什麼都買，我可不想被你們買的東西給埋了！」
「第二，不准亂跑！」
「第三，不准惹事！」
「行啦，行啦，就你問題多，走啦！」
三女也沒說同意不同意，太平公主扯著秦劍的手臂，直接將他給拖出了客棧。至於董青青和韋果兒則是相視一笑，早在之前，兩人便達成了協議。只是，曾經的協議裡，韋果兒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舒服點兒，內心多少還有些如鯁在喉。但是，經過方才莫少游的那一番解釋，韋果兒已然徹底想開了。
莫少游並不是一個霸道的人，但是他是一個霸道的男人。平常的時候，這個男人很一般，甚至有些平凡的沒邊兒。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和他相關的事情，他就變了，變得霸道無比！
或者說，這樣的男人未必能創造驚世駭俗的偉業，但是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女人最合適的丈夫。
一行四人離開客棧，開始了在許州的遊蕩。
「哇，看這個泥人，跟真的一樣哎！」
太平公主就如出了籠子的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看到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兒都要過去鬧一鬧。不過，好在這丫頭並沒有看什麼買什麼，沒有給莫少游帶來什麼麻煩。
「這位小姐，咱泥人張的手藝絕對是許州城的一流，要不我給你們四位現場表演一下？」
「可以麼？」
「當然，不像不要錢！」
擺攤賣泥人的泥人張長得很憨厚，兩眼更是炯炯有神，手裡的泥刀有些顫抖。莫少游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這泥人張有些激動，只是，他在激動什麼？
「四位，怎麼樣，做三個泥人，我白送一個泥人！」
生怕莫少游等人不答應，泥人張主動退了一步。
而在此時，莫少游看到了泥人張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有一個小小的紋身標記。那是屬於天機閣的標記，也就是說，這泥人張乃是天機閣的人。
「好吧，不過，要快啊！」
莫少游答應了下來。
泥人張忙道：「這位公子，裡面請，您看看用什麼材料的泥土來做，這個價錢嘛，好商量！」說話間，泥人張伸開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等我會兒！」
莫少游跟著泥人張進了店舖內，泥人張直接道：「大少，據可靠消息，前太子李賢已經在金陵城起兵，你們要南下，最好是繞道而行！」
「李賢起兵了，朝廷有什麼動靜？」
「朝廷亂成一鍋粥，武三思大權在握，但是卻沒有派出軍隊。而小皇帝李旦沒有一點兒權利，目前來看，朝廷只怕是不能抵擋李賢的大軍！」
「四方藩國有何動靜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李賢似乎和新羅國達成了協議，新羅國可能會在關鍵時候出兵，至於吐蕃、突厥也在調動兵馬，具體什麼時候出兵，還在查探！」
「多謝！」
莫少游對泥人張拱了拱手，然後，兩人從店舖內出來，泥人張手裡端著一個泥盆，裡面裝著半稠的黃色黏土。
「三位姑娘，要不要在這你人中加點兒花粉，可以讓泥人聞起來很香的！」
「要！」
三女異口同聲地回應，作為女人，她們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種好事的。
於是，泥人張開始表演。必須承認，這泥人張還真是有一手絕活，動作熟練迅速，製作出來的泥人還真是惟妙惟肖。
「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
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
處所莊嚴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
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就在泥人張展現自己的手藝的時候，一陣陣彷彿唸咒一樣的喊聲從街道遠處緩緩向著這邊傳來，扭頭望去，看到一群白衣白帽的人舉著幡，滿天灑著紙片漸漸走了過來。
「泥人張，這是幹什麼的啊？」
看到這些人，莫少游沒來由感覺一陣煩躁。雖然，這些人說的這些言語都是勸人向善。但是，不知道為啥，莫少游竟覺得這些人看起來十分之可惡。
「還能是什麼，摩尼教的遊行隊伍，每天都要來這麼幾場，長期下去啊，我們許州城就成了摩尼教的地盤啦。現在，大半個許州城都被摩尼教徒控制著呢，就算是州刺史見了摩尼教的教主，也得禮敬有加呢！」
泥人張也對這摩尼教有些不滿，繼續道：「這幫傢伙藉著神的名義，不知道騙了多少百姓的錢財。可憐那些倒霉的人，到現在還在指望神來搭救他們呢！」
「這摩尼教在許州城如此氾濫，難道官府就從來沒有想過整治一下？」
「想，但是沒那個可能！」泥人張抬抬頭，「摩尼教的教眾數十萬，官府要是做什麼，立刻會引來無數的教眾圍攻。那結果，只怕是知府大人和刺史大人也得掉腦袋。所以啊，官府現在是眼不見為淨！」
「只怕，這摩尼教終將是大禍啊！」
莫少游心中一聲長歎，若是在太平盛世，宗教的存在只是百姓的一種精神寄托。但是，若是遇到了亂世，略有野心的宗教首領便能輕易引動一場暴亂。而在莫少游的記憶裡，貌似摩尼教就是後來的明教，曾經不少的人利用這個教義發動了農民起義，除了朱元璋那會兒成功之外，其他的雖然都失敗了，但是也都是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如今，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軌跡已經徹底改變，摩尼教能不能成事，就是莫少游自己也不能說滿了。
「好啦，待我在火上烘烤一下，泥人就成了！」
泥人張忽然的一句話打斷了莫少游的思考，而在此時，摩尼教的隊伍也已經到了泥人張的鋪面之前，大群的人念著他們的教義，向前行去。
「摩尼教，宗教，宗教……」
看著匆匆而過的摩尼教，莫少游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自己可以這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