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晏吼聲如雷。揮舞著寺中的戰刀飛奔前。刀砍在來的長戟上,力道十足,砍礙手握鐵戟的楚軍士卒連人帶戟偏向一邊,彎刀藉著彈性飛起,從楚軍士卒的脖子上一劃而過,鮮血泉湧。
楚軍士卒圓睜雙目,上前一步,站穩了身子。雙手用力,被擊偏的長戟霍然回砸,戟柄狠狠的砸在頭鼻的耳邊。頭曼一個趔趄,差點小側摔倒地,楚軍士卒再上前一步,欲待割殺頭曼,腿卻一軟,無力的鬆開鐵戟,撲倒在地。
頭曼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喘息,揮動戰刀,左右格擋,擋開紛紛刺來的鐵戟和戰刀。楚軍認出了頭曼,他們奮不顧身的向他衝了過去。與頭曼身邊的親衛展開了血腥的廝殺,臥牛之地,聚集了十幾個人。兵器根本施展不開,只是無情的向對方砍過去,刺過去,直到被別人砍倒,刺倒為止。
頭曼叫苦不迭,他帶人衝陣。在匈奴人連續不斷的衝擊下,呂釋之布下的巨盾漸漸的消耗殆盡。沒有了巨盾的掩護,匈奴人的長箭終於可以揮作用,他們揮了人數的優勢,不斷的攻擊楚軍的步卒大陣。頭曼一時心喜,帶著人沖在了最前面,希望能激勵士氣,一股作氣。打破楚軍的防守,以便攻擊楚軍的強弩營。楚軍的強弩太過鋒利,匈奴人至少有一半是死在這種利器之下。不打破強弩營的陣地,匈奴人一直會被壓著打,每次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攻到楚軍的陣前。只是沒想到,他率領的親衛營戰鬥力比較高,前突得最快,而左賢王的度相對要慢一些,沒能保護住他的側翼,以致於他被楚軍包圍住了。
「殺!」頭曼喘著粗氣,怒聲大吼,楚軍的陣勢快要被殺透了,只要再加把勁,就能衝到弩手們面並大肆砍殺。
狼吞也看到了陣前的形勢,他指揮著手下不顧性命的衝擊。楚軍的阻擊十分頑強,他們的進展慢得很。幾乎耍損失十幾個人才能進步一兩步。腳下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有匈奴人的,有楚人的,互相疊在一起,讓人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楚軍好一點,他們在後退,後面幾乎沒有屍體礙腳,而匈奴人則不然,他們幾乎第一次邁步都會踩在屍體上。既要還擊,還要防著腳下,狼狽不堪。
呂釋之緊鎖著眉頭,大手緊緊的握著指揮台的扶手。匈奴人的頑強遠遠出了他的想像,頭曼親自帶人衝殺,給匈奴人的士氣帶來了極大的鼓舞,匈奴人連續不斷的攻擊小讓巨盾損失的度出了他的預期,沒有了巨盾的掩護,前面的步卒損失迅的增加,大劍士輪番出擊,但是因為匈奴人仗著人多,一刻不停的攻擊,也讓大劍士的體力有些跟不上。昌釋之不得不給他們留出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免他們因為體力不足而白白的犧牲。
「大人,讓我們出戰吧。」李和掀起面甲,衝著指揮車上的呂釋之大聲叫道。
「嗯。」呂釋之點了點頭,前面吃緊,再讓匈奴人這麼衝殺的話。強弩營可能會受到威脅。「這次出動七百人,只要截住匈奴人,不讓他們繼續前進就行,我立剪安排人接應你們,不可戀戰。」
「喏。」李狂入下面甲,舉起斬馬劍,厲聲大喝:「兄弟們,走!」
七百名大劍士中跟著李松衝上前去。像一柄鋒利的大劍,一下子刺入匈奴左和楚軍之間,硬生生的將匈奴人的攻勢打斷。李托吼聲如雷。斬刀劍舞得如風車一般,當頭將兩名匈奴士卒斬殺,在他的帶領下。劍士們狂颶突進,迅的將久戰力疲的楚軍保護起來。
在他們面前,匈奴人的傷亡猛增。
李機拔步飛奔,他早就看到了頭曼,一進入戰圈,他就鎖定了頭曼,帶著親衛們勢如破竹的向頭曼衝去,手中的斬馬劍潑灑著一路的鮮血。將一個個衝上來阻攔的匈奴人斬倒在地。
「單于,快退!」左賢王狼吞雖然看不到李托的表情,但是卻從李和的行進方向上看出了危險,連忙向頭曼示警。
頭曼也看到了快接近的大劍士,但是他卻厲聲大吼,不准膽怯的親衛們後撤。大劍士雖然兇猛,但是他卻從大劍士一次比一次出動的人多,一次比一次休息的時間長上看出了大劍士的弱點,他扔掉戰刀,從地上挑起一柄長戟,帶著風聲。直奔衝在最前面的李永刺去,同時怒聲大吼:「讓蒲類王派騎兵衝擊。衝垮他們!」
李機聽到了頭曼的吼聲,雖然聽不懂他叫喚些什麼,但是其中的殺氣卻清晰無誤。李松勃然大怒,衝上前去。大劍帶著風聲,當頭斬下。頭曼舉起相迎,大劍和戟刃相擦,出刺耳的嚓嚓聲,偏了些方向,斜斜的砍在頭曼身前的一個親衛身上。親衛被一劍砍為兩截,上半截身體轟然倒地,下半截身體卻還立在那裡,鮮血從半截身體中噴湧而出,內臟流了一地。
頭曼怒喝一聲,長戟回抽,勾住了李托的脖子,卻割不破李托的重甲。只是將李和帶得向前衝了一步。幾乎和頭曼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李托越的狂暴,雙手握劍」劃了半個圈,再次砍下。
頭曼見長戟也割不破李托的重甲,而李松的大劍卻再次斬下,大驚失色,後退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向前衝去,一平子撲入李托的懷中。李托的大劍砍下,砍得地上的泥土飛揚,卻無法砍中頭曼,只是劍柄狠狠的砸在頭曼的背上。頭曼被砸得一下子屏過氣去,軟軟的摔倒
地。
「單于!」親衛們見單于倒地,一下子紅了眼睛,奮不顧身的衝了上來。兩個人舉起戰刀,衝著李和就劈,另兩個人一人拖住單于一條腿就往後拉。李狂長嘯一聲,大劍橫掃,將衝上來的兩個匈奴人攔腰斬斷,跟上去又是一劍,衝著被倒拖回頭的頭曼就斬。
「殺!」三個親衛同時怒吼,和身躍起,狠狠的衝著李托撞了過來。李托雖然凌空斬殺一人,卻被另外兩人撞得站不穩身子,向後連退兩步。身後的劍手緊緊跟上,將那兩名倒地的匈奴人斬殺。,公晏凡經被拖回陣中。而更多的匈奴親衛奮不顧身的糊杜製麵前。李托雖然接連斬殺十幾人,卻依然無法再接近頭曼,氣得李托嘯聲如雷,大劍舞得虎虎生風。
頭曼挨了李托一劍柄,雖然被親衛們拖了回來,卻半天沒喘過氣來。他只覺得嗓子甜,胸口悶,那口氣憋在胸口,卻怎麼也緩不過來。坐倒在地上,張大了嘴巴,拚命的想吸進氣去。
劍士的到來,給和匈奴人苦戰了很久的步卒以喘息的時間,在短暫的調整之後,他們再次迎了上來,協助劍士們與匈奴人廝殺。呂釋之隨即派出了後備力量,將劍士和久戰力疲的步卒換了下去,重新鞏固了前線的陣地。
有了穩固的護衛,近萬具強弩再次咆哮起來,將攻勢如潮的匈奴人陣勢攔腰打斷。
頭曼重傷,左賢王不敢再戰小帶著將士們撤回了陣地。
正在準備派騎兵衝鋒的右蒲類王長歎一聲,揮手命令騎兵退回原處。楚軍的陣地已經奪回,劍手們也已經回到後方,再派騎兵冒著巨大的傷亡代價衝鋒已經沒有意義了。
「後撤二十里。」右蒲類王看看天色,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嗚嗚的號角聲在山谷之間迴響,匈奴人緩緩的後撤,脫離了戰場。
呂釋之也不追擊,苦戰了大半天,他也需要時間來調整。
清脆的銅鑼聲在谷中響起,似乎在響應匈奴人的號角。直到這個時候,山谷間濃烈的血腥味才引起人們的注意,讓人聞之欲嘔。橫七豎八的屍體,無聲的向倖存的人們述說的戰爭的慘烈。
昌釋之隨即命人在陣前設防。然後開始打掃戰場,清戰傷亡人數。又累又困的將士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尋找自己的隊伍。他們輪流到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河流中取水,就著水啃吃隨身的乾糧。
天黑了,點點火光照亮了幽深的峽谷,有如夜空燦爛的星辰。
「大人,數字出來了。」長史掀開帳門,將幾張紙送到呂釋之的面前。呂釋之接過來看了一眼,苦笑了一聲:「傷亡不小啊。」
「嗯,匈奴人拚命了,半天功夫。我們就損失了一萬五千多人,大劍士也損失了三百多。不過,匈奴人也沒佔著便宜,從現場的屍體來估計。匈奴人至少損失了四萬人。」長史臉色沉重的點點頭:「只是我軍的巨盾已經沒有了,再接著往下打,只怕傷亡會迅增加。從下午的情況來看,主要的傷亡就是在巨盾損失以後生的。」
「唉。」呂釋之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腿,另一隻手抹了抹鬢角的頭:「讓抬重營不要休息,連夜再造一些巨盾,沒有巨盾,用步卒對付騎兵確實夠嗆。」
長史應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又說道:「大人,要不,在陣前栽上拒馬吧,以目前的情況看,我軍騎兵反擊的可能性並不大。
呂釋之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攔住他們,等祖柱國他們前來合要能把頭曼那頭老狗堵在這山谷裡,我們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那到是,不過,困獸猶鬥。一旦匈奴人現無路可逃,可能會更加拚命的。」
「拚命就拚命,我還怕他不成?」呂釋之撇撇嘴,不屑一顧的笑笑。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一塊肉脯塞進嘴裡,草草的嚼了幾口就嚥了下去,然後拿起行軍水壺,仰起脖子灌了幾口水,一抹嘴:「走,我們去看看將士們,給他們打打氣。」
長史笑了,將戰報揣進懷裡。親手拿過呂釋之的大氅,跟了上去。
營地裡,將士們雖然都很疲憊,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值夜的士兵站的筆直,一看到呂釋之,都躬身行禮:「大人。」
「受傷沒有?」呂釋之走到一個士卒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著問道。
士卒激動的大聲回答道:「回大人。一點輕傷,不礙事。」
「哈哈哈」呂釋之放聲大笑,回頭對長史說:「你看,都說我們楚人剁勇善戰,這可不是吹的吧?打了半天,中氣依然十足。」
「大人,這可是我們秦人。」長史逗趣的說道:「我一看他這麼高大的身軀,就知道他肯定是秦人。」
「呸!」呂釋之噴了他一臉小故作不屑的說道:「現在哪有什麼秦人。都是我楚國人,就都是楚人了。你這個豎子這麼說,是想討打嗎?」
「大人,這可怪不得我。如今這新楚,非先前之舊楚,如果大人說是新楚的楚人,我自然不能有什麼異議,可是大人說的分明是舊楚之楚人,我當然要分清楚一點了。大人。你雖然官高一階,可是我大楚是講道理的地方,我這個說法就是到咸陽去,到大王面前去說,也是不敢有讓的。」
「妥子,打了一天仗沒累著他。居然還有力氣跟我嚼舌頭根子。」呂釋之指指長史,對著旁邊的士卒朗聲笑道。士卒們見大人們這麼輕鬆的開玩笑,也哄堂大笑小似乎隨著笑聲,一天的疲憊都減輕了好多。呂釋之對那個笑得歡暢的士卒說道:「換班之後,好好的吃,好好的睡,明天爭取多殺幾個胡狗,立了功。回去也好多領點賞,討咋。老婆。對了,你討老婆了沒有?」
「大人,還沒有。」那個士卒滿面笑容的大聲回道。
「那好辦,對面的匈奴人大營裡有好多女人,殺了他們的男人,正好搶他們的女人。」呂釋之擠了擠眼睛,壞笑道。
「喏。」那個士卒用更響亮的聲音大聲應道:「多謝大人賞賜,我一定好好吃,好好睡,明天努力殺敵。到時候還請大人賞我兩個女人做老婆。」
「一言為定。」昌釋之哈哈大笑。帶著長史一路向傷兵營走去。值勤的士卒們看著他的背影,一個個精神抖擻,站得更直了。呂釋之的輕鬆和風趣讓他們感到信心百倍。對明天的戰鬥充滿了期待。頭曼躺在褥子上,雙眼無神,巫醫在旁邊山心的處理著他的傷口。今天他帶人衝殺了三次,每一次都訴,大大小小一的傷有七八處「而李極給他的那劍插卻嘿嫩的。直到現在,他還覺得背心癮隱作痛,每一次咳嗽,都扯得肺疼。
「單于,今天損失不戰死的達到五萬,重傷的還有兩萬多,我們」右蒲類王坐在單于的身邊,輕聲的說道:「諸王的心思都動搖了。再打下去,只怕會
「吁」頭曼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疼得眉毛不受控制的一陣陣顫抖:「我們錯了,全錯了。」右蒲類王不解其意,微微的皺起眉頭,看著頭曼。
「我們不應該貪圖近道,如果從俊稽山走,怎麼會,」頭曼話沒說完,又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得劇烈的咳嗽起來。右蒲類王默不作聲的抱起頭曼,輕輕的拍著他的肩頭,頭曼說得沒錯,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
「當初要是輕裝前進,我們現在只怕已經回到王庭了吧?」頭曼咳嗽了半天,吐出一口血痰,這才喘過氣來,長吁了一口氣,又後悔的說道:「其實,攻打會氏城,就是一個錯著。本以為能輕而易舉的攻下,沒想到,沒想到
「要不是冒頓王子,我們只怕早就回王庭了,只不過是空手而回罷了。」右蒲類王也歎了一口氣。他想起冒頓了,不知道是該感謝冒頓幫他們拿下了會氏城呢,還是遺憾。如果他們不拿下會氏城,又怎麼會被楚人困在這裡?
「冒頓頭曼沉吟著,久久沒有說話。
「單于,我們還是撤吧,現在把所有的財物都扔掉,輕裝而行,還來得及走。如果再不走,等狂腑他們包圍過來,就真的走不掉了。」
「扔掉?」頭曼苦笑了一聲:「他們捨得扔掉嗎?要是捨得扔掉。當初又何必帶回來,如果不是帶了這麼多東西,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頭曼連連搖頭:「我們都被楚人給騙了。他扔出一塊肉骨頭,先把月氏王吊住了,然後,又把我們給吊住了。這塊肉骨頭太大了,大得我們明知道會送命,卻還是捨不得扔。
這次攻破會氏城,哪一個不是了橫財?他們捨得扔掉嗎?」
頭曼的話說得太多了,聲音越來越啞,氣息越來越亂,漸漸的就聽不清了。
右蒲類王在想著心思,他覺得現在只能扔掉財物,才有機會逃出生天。盡最大可能的保存實力。可是頭曼的話說得有道理,這些財物相當於他們幾年的收入,如果就這麼扔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不是不丟掉,他們又很難恢復快行動能力,只能和楚軍進行這種拼實力,拼消耗的陣地戰,這是楚軍的強項,不是匈奴人的強項,從今天的戰鬥結果就可以看得出來。再打下去,就算能在桓腑趕到之前擊敗呂釋之,只怕匈奴人以後也沒有實力再和楚人較量了。
他的心思很亂,並沒有現頭曼的異樣,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頭曼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右蒲類王大驚。連忙用力的搖晃著頭曼。連聲呼喚:「單于,單于!」
似乎他的叫喊起了些作用,頭曼的呼吸慢慢的又平緩下來,他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抓住右蒲類王的手,喃喃的說道:「冒頓」冒叭,
右蒲類王不知道他這時候說起冒頓是什麼意思,盯著他的眼睛,竭力的想弄明白。
「冒頓來了!」頭曼憋了好半天,忽然冒出一句。
右蒲類王下意識的抬起頭向帳門外看去,外面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冒頓的影子,他把頭扭過來看著頭要,正想問問他是不是想冒頓了,忽然一個親衛撩起大帳走了進來:「單于,冒頓來了。」
頭曼一下子坐了起來,手一揮:「讓他進來。」聲音果斷而清晰。根本沒有一絲重傷的樣子。
右蒲類王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驚訝莫名。
時間不長,冒頓大步走了進來,打量了一眼臉色沉靜的頭曼和一臉詫異的右蒲類王,曲身行禮:「冒頓見過大單于。」
「你來做什麼?」頭曼嚴厲的問道。
「大單于,我來,是為了向你們提個建議。」冒頓直起了腰,居高臨下的看著頭曼。
「什麼建議?」頭曼陰著臉,生硬的問道:「是不是嫌牧場不夠大。想再要一點?」
冒頓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現在不是牧場大不大的問題了,而是以後能不能還有地方放牧的問題。楚軍攔在山谷裡,你們攻打了一天,也沒有能擊破他們,居然還在這裡過夜,真是不怕死嗎?」
「這關你什麼事?」頭曼也冷笑了一聲:「這些事,還輪不到你說話吧?」
「是,輪不到我說話。」冒頓扯了扯嘴角,也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他只顧著擔心匈奴人的前途,一聽說頭曼損失慘重,還在山谷裡過夜。坐等楚軍合圍,就急急忙忙的趕來。卻忘了自己的身份。頭曼雖然解除了追殺令,可是他現在不是王子了。只不過是手下只有三千人的部落而已,在這個大營裡,隨便找一個部落出來,都要比他大上幾倍。他猶豫了片刻,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我來,是長生天讓我來告訴你,如果不想匈奴人全部死在這裡的話。就連夜返回,以最快的度離開這個山谷,否則,長生天就會拋棄我們,草原上的驕子,也不再是我們匈奴人了。」
說完,他拱了拱手,轉身出了大帳。頭曼出人意料的沒有下令攔住他,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右蒲類王,右蒲類王心中一動,網想起身,卻又生生的停住了,然後裝作一副糊塗的樣子,低下了頭。
頭曼長歎一聲,挺直的身軀慢慢委頓下來,重新躺倒在皮褥子上,沉默了半天,這才氣若游絲的叫道:「請諸王來議事。」
右蒲類王應了一聲,出帳命人去傳令。
冒頓看看背後了無生機的大營,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塞夫等人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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