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對魏豹和共尉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更是只翠而貝,泣兩個人一個是魏王。一個是楚國的重將,卻因為一個女人而任性使氣,跟兩個孩子只顧著搶玩具卻不知道危險將至一樣可笑之至。特別是魏豹,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姬妾,難道比魏王之位還重要?那個共尉也真是的。家裡有妻有妾,居然還如此好色。為了討一個女人改變已定的軍事行動,哪裡有英雄之氣。
對於項坨來說,這兩個人的行為只能說成是兒戲。魏豹固然是不知輕重。共尉卻也是目光短淺,不知大局,原本他對共尉是妒嫉裡夾帶著些羨慕的,現在卻只剩下鄙夷。
到底是農夫出身!項住最後給共尉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要是以項住以前的脾氣,現在就不管魏豹,等著項梁派人來支援就走了。讓魏豹在大梁城下呆著吧。可是共尉佔了陳留,項坨不能放任他四處征討,從項家的利益考慮,他必須把共尉拉過來一起攻取大梁,借此來為項粱爭取時間。
「大王,是大梁重,還是。個姬妾重?」項億壓著火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魏豹很窘迫,他從項住那一閃而沒的眼神裡看出了項化對他的輕蔑。可是他又不好解釋,薄姬的貴相不能跟項坨說,這話根本不能解釋。
「項君,我
項詫的臉色漸漸的陰了下來,他兩隻眼睛直直的看著魏豹,一句話也不說,強大的威壓讓魏豹承受不住,慢慢的低下了頭。兩人沉默了好久,項坨見魏豹還是不鬆口,他的眼裡失望之色愈濃。無聲的歎息了一聲,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魏豹一拜:「臣力盡於此矣,大王自重。」說完,也不等魏豹說話,轉身就向外走去。
飲豹大驚。如果項儒再走了。他可就真是寡人了。他連忙起身追了上去,緊緊的拉住項坨的袖子:「項君慢走,這事」我們再商量商量嘛。」
「沒什麼好商量的了。」項坨偏著頭,盯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魏豹:「大王情深意重。薄姬幸甚。只是我等做臣子的卻有些心寒。下去。只是撇了撇嘴,緩緩的搖了搖頭,含義不言而喻:你等著被臣民拋棄吧。
魏豹腦袋嗡嗡作響,他對項傷的暗示心知肚明。在可能的天子之位和現實的魏王之位之間權衡了半天,他咬了咬牙,一跺腳:「項君,我送給他便是。」
項億滿意的笑了,一躬身,施了一衣,民:「大王英明。」
魏豹的神色卻沮喪無比,他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向宮內走去。算了。眼下沒有實力,只能被人逼著。不僅天子之尊遙不可及。稍一疏忽!只怕小命都何不住。權衡利害,只能暫且向共尉低頭了。當然了。以後有機會,還是要把這個女人給奪回來。
他怏怏不樂的回到後帳,看著迎上來小心侍候的薄姬,頗為遺憾。自己一直克制的保著她的處子之身,本來是準備即了魏王之位再說的。沒想到卻是為了共尉準備的。這個豎子,真是可惡。還有那個周叔。自從跟了共尉,他的眼裡就只沒有自己了。所以,怯生生的看著魏豹!小心翼翼的脆聲問道:「大王,何以至此?」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徨惶不安。聽著魏豹斷斷續續的將共尉強要她的事情說了。薄姬掙脫了魏豹的手臂。款款一拜:「大王,臣妾多謝大王的憐惜。臣妾生是魏國之人。能為魏國社稷做一點事情。縱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事情緊急。請大王不要因為憐惜臣妾而誤了大事,傷了臣下之心;那樣的話。臣妾會心不安的。」
「愛姬啊,苦了你啦。」魏豹感動得熱淚盈眶。薄姬的母親是魏國的宗室女,說起來薄姬也是魏國王室的親人,但是他惋惜的並不是薄姬本人,而是薄姬的那個貴不可言的命相。要不是這個原因,他早就把薄姬送給共尉了;「只是一想到把你這個,帝母送給那個豎子。寡人這心裡啊」
薄姬似乎看出了魏豹的猶豫所在,她輕聲勸慰道:「大王,天機玄遠。非我等凡人可測。大王唯努力之,不可盡信於此。天若有命在大王,臣妾必然還會有幸侍奉大王的。」
魏豹聽了,心裡這才舒服一些。好吧,送給你,等老子強大了,一定還會奪回來的,就連你的那個,白夫人,呂夫人,全部都要奪過來,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想到此,魏豹豪氣頓生,站起身來一甩袖子:「既然如此。你便收拾收拾,早點去吧;」
薄姬再拜於地:「臣廠:,:麼好收拾的呢,單車匹馬即」魏豹長歎一聲,扶起薄姬,信誓旦旦的說:「愛姬,你且委屈一時,他日寡人事成,一定會接你回來的。」
薄姬款款再拜,退入後帳。不長時間。一駕輕車駛出了大營。在大夫蔡寅、校尉皇欣的護衛下向陳留飛馳而去。日暮時分,薄姬進入陳留城。呂翌親自將薄姬接進內室。與此同時。共尉在大堂裡接見了蔡寅、皇欣,吩咐設宴款待。
蔡寅很客氣,先向共尉表示祝賀,祝賀他兵不血刃的拿下陳留,然後話鋒一轉:「君侯。我家大王在大粱兵困糧乏。且聞楊熊軍已至武強。不日即可到達大粱。事急矣,還請君侯出手相助。」
共尉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連連點頭:「我與你家大王有約,拿下陳留之後即刻回援。幸叨天助。陳留礙手,如今自然要回軍大梁了。不知你家大王和承相大人準備如何安排?」
蔡寅暗自笑。覺得這個共君侯有些名不符實。這一副少年得志的模樣。怎麼會是一個成大事的人?說什麼和魏豹說好的。還不是看在美人的份上。因為一個美人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但是共尉出乎他意料的合作。直接問起了軍事部署,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魏豹和項億根本沒有關照他這些,他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共尉才好。他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軍事上的事情。蔡寅知之甚少,待君侯到大粱。大王和晝相必然會與君侯商議的。」
只尉冷笑一聲。魏豹也就罷了,他本來就不太通軍事。只是項化是項家年青一輩中的傑出人物,居然在秦軍即將內外夾擊之時還沒有定計。實在是大不該。難道要等楊熊到了才臨時決策嗎?他看了蔡寅一眼。又打了皇欣一下。突然問道:「周叔現任何職?」
蔡寅和皇欣互相看了一眼。面露為難之色。周叔不受魏豹待見。現在在營中閒置,手下只有親衛營,還是共尉當時給的,和在共尉手下的時候領兵萬人的威勢簡直不能同日而語,但這是魏國內部的矛盾,當然不能說給共尉聽。蔡寅猶豫了片剪。含糊其辭的說:「周將軍自然在大王身邊。」
共尉點了點頭,沉思片刻,示意身後的熙疥取過一片竹簡,在上面寫了幾句話,然後封好交給蔡寅:「我有一策。可破秦軍。只是需要兩家配合。你把這個交與你家大王和承相看了。他們自然明白。時間緊急。不容太多猶豫,我希望在到大梁之前,能接到你家大王的回音。」
蔡寅大喜。連忙謝過。和皇欣謝絕了共尉的挽留,連夜趕回大粱。他們一走。共尉就把桓腑、邸食其等人找來。告訴他們楊熊軍的情況以及自己的安排。桓酶聽了之後。推敲了一會。點頭說道:「將軍。計是好計,只怕魏豹和項億不會聽從,他們一定會懷疑君侯的用心。」
邸食其梳理著鬍子。眨著眼睛附和道:「桓君說得有理,這兩個,目光短淺的鼠輩,只怕防著君侯比防著楊熊還嚴。君侯讓他們去打楊熊,他們一定會懷疑君侯的用心刁」
桓酶又說:「不錯。楊熊頗為驍勇,就算魏豹和項儒能打贏他。估計損失也不魏豹不會這麼傻的。如果換過來。那還差不多,只是我軍長途奔襲,恐怕會影響戰力。」
共尉撓了撓頭,也覺得他們說得有理,自己考慮的計策是好的,但是卻忽視了這兩個對自己的防範心理。他考慮了一陣。堅定的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遲疑了,明天一早就出。」他轉過臉對邸商說:「陳留就交給你了。」
邸商一愣,他本來以為要跟著共尉出征的,沒想到共尉卻將陳留交給他鎮守。這份信任來得太突然了。他連忙說道:「君侯。我」我還是跟著君侯去大梁,見見軍陣,長長見識,這陳留關係重大。還是另挑人選吧。商,實在不敢擔此重任。」
共尉宛爾一笑:「邸君。正因為陳留關係重大。我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陳留新降。官兵心有不安。你與他們相熟,他們才不會有疑慮。再者。我們此去。必然有一番惡戰。你的部下暫時沒有經過大戰歷練。驟經大戰,恐怕損失會很大,權衡一下,還是留在陳留比較合適。」
邸商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他一直自詡練兵有方,可是看過共尉手下的人馬後。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根本跟不上共尉的節奏。真要趕到大粱與秦軍惡戰,他的損失肯定驚人,他不是不願意留在陳留。只是擔心共尉說他保存實力,這才勉強請戰。聽共尉這麼一說,他哪裡還不願意,連忙點頭領命。五五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