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尉也慶幸。泣時他明白為什麼虞姬那個關鍵時刻為什口甘俊了虧得她傻了一下,要不然自己就掛了。他想起前世京劇大師梅蘭芳的霸王別姬,一直以為虞姬就是個套路選手,沒想到卻是個一流選手,不過以她這個缺陷來看,恐怕再一流,還是套路。
劍客不能見血,據說呂四娘是這樣的,沒成想虞姬也是這樣的。
「那小子叫什麼?有沒有說是誰派來的?」共尉看著滿面煞所的敦武,不用問都知道,虞姬她哥就是不死,估計也只剩半條命了。敦武自己就是個刺客,一直很自負,眼下被人大眾廣庭之下,當著那麼多親衛的面刺傷了主將,他這心裡別提多惱火了。
「叫虞期。」敦武咬牙切齒的說,「是倉海君派來的,看來那些死士的事,還是讓他們知道了。」
「他***。」共尉怒氣上湧,破口大罵,這倉海君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居然敢派人來刺殺。他想了想,伸手叫過敦武,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敦武聽了,有些猶豫:「將軍,這樣,,好麼?」
「有什麼好不好的。」共尉癟了癟嘴,不屑一顧,「這件事就這麼辦了,由你負責,不傳六耳。」
「喏。」敦武抱拳應了一聳,轉身走了出去。
「拜見季父。」項羽一見到項梁,就笑容滿面的大步迎了上去,躬身一拜。項梁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來,而是站在台階上,微微偏著頭,用冷峻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項羽,神情極是不悅。項羽愣了一下,見旁邊的項莊眨了眨眼睛,輕輕了拍了一下腰間的長劍。項羽頓時明白了,項梁的消息很靈通,看樣子已經知道網才城外生的事了。他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但只是一剎那,下一刻,他又抬起頭,若無其事的笑道:「叔父,這麼急把我叫回來,有什麼事麼?」
「有什麼事你不清楚?」項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項羽聰明過人,但是有個壞毛病,就是死不悔改,哪怕是知道自己錯了,他也不改,更何況他一般也不認為自己錯了。「就為了一個刺客,你居然和共尉動上手了?。
「呵呵呵」項羽若無其事的笑了認錯的想法也沒有。雖然共尉網網離開,他就覺得自己留下這個女刺客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後悔。相反,他到是意猶未盡的笑了:「這個共將軍果然悍勇,居然能和我打個平手。」
「平手?」項梁吃了一驚,兩步邁到項羽面前,大聲問道:「難道是被你打傷的?」
「打傷?」項羽也吃了一驚:「怎麼,他受傷了?」
「嗯,一回府,他就閉門謝客了,看樣子傷得還不輕項梁盯著項羽看了兩眼,這才轉過身,背著手來回走了兩步,有些遲疑不決:「他和你對陣時,是不是受傷在先?」
「我,」項羽也拿捏不準了,共尉和他動手的時候,好像並沒有受傷的跡象,難道他是硬撐的?那個女子真是個刺客?可是看她那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刺客啊。
「唉一」項梁顧不上項羽在想什麼,搖著頭唉聲歎氣:「這個婆子沒病還裝病,現在你倒找個理由送上門去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如果再拖個十天半月的,魏國可就完了。」
項羽被項梁匆匆叫回來,並不知道朝中具體的情況,見項梁這麼煩惱,不免有些不解。項莊便湊在他身邊,將共尉以身體不好為由,不願意出征,以至於懷王登基之後,各人的官職遲遲不能決定,項梁名不正言不順,想出征又怕不能服眾的事情告訴了項羽。
項羽聽了,卻大是悔恨。不過他想的和項梁想的卻又不一樣,原來共尉身體不好,自己還以為佔了上風呢,原來卻是趁人之危,就算贏了也算不上光明磊落,何況只是個平手呢。
「事以至此,多想也方,益。
項梁見項羽臉上難得出現了悔恨之色,倒有些不忍,出口安慰道:「這樣吧,我派人去看看他,順便摸摸他的心思,看他究竟想幹什麼。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
「季父,我去吧。」項羽起身說道:「這事是我惹出來的,就由我去道歉。」
項梁詫異的看了項羽一眼,撫著鬍鬚猶豫了一下。「也好,你去倒也合適。」
叔侄兩人又說了些閒話,將各自的事情做了交流,這才分手。項羽出了院子,自去項梁給他安排的住處。一進門,就見季布、季心和丁固三人正在一起說笑。丁固是季布、季心的異母弟,也以勇悍出名,是項羽的親衛隊率。一見項羽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他們停住了閒談,迎,一一刁」
「將軍,怎麼了?」季心和項羽最親近,先問道。
「唉。」項羽愁眉不展。砸了砸嘴:「我今天和共尉交手,還以為自己佔了上風,沒想到共尉卻是身體不佳,說不定還受傷在先。對了,那個女,,女子醒了沒有?」
「還沒有。」季心連忙引著項羽往側房走。
「嗯,等她醒了問問她,看看她是不是刺傷了共尉項羽撓撓頭,懊喪不已:「如果她真是刺客,還刺傷了共尉,我們今天可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丁固笑了,「有什麼道理好講的,搶了便是搶了,管他是不是受傷呢。就衝他那兩個親衛將囂張的模樣,我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有幾個仇家想要他的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項羽幃然不悅,瞪了丁固一眼,喝道:「大丈夫要報仇,當持三尺劍,刺仇人於面前,買通刺客報仇算什麼本事?懦夫所為爾。」
丁固見他火,嚇得一縮脖子,把後面的話全嚥了回去。項羽一甩袖子,顧自進了側房。門一開,就看見那個女子縮在床榻一角,驚恐不安的看著項羽,仿若狼群中的羊羔一般無助和無辜。項羽卻是一喜:「姑娘醒了?。
虞姬身體顫成一團,盯著項羽看了半晌,見項羽並無惡意,這才啞著嗓子問:「你是誰?。
「哦。」項羽挺了挺胸脯,大聲說道:「我是項籍,字羽,今年二十四歲,下相人,祖籍項城,項公燕便是我的大父,上柱國是我的季父。不如姑娘芳名?」
「我,」虞姬張開嘴,卻忽然愣住了,過了片刻,她痛苦的拍拍自己的頭:「我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是誰?」項羽也愣住了,他轉過頭看看季布。季布也糊塗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站在他們身後的丁固忽然說道:「不會是失憶了吧?」
「失憶?」項羽一驚,一面揮手讓人去請醫匠,一面急急的問道:「這好好的,怎麼會失憶?」
「這個姑娘逃過來之前,好像後腦被人擊了一下,我當時扶住她的時候,她的脖頸處的血跡糊了我一手呢。」丁固指著虞姬說道:「你們看。血跡還在呢,只是已經干了。」
項羽連忙上前查看。虞姬見他們圍了過來,嚇得驚聲尖叫。項羽一愣,連忙向後退了幾步,連連擺手:「姑娘不用怕,姑娘不用怕,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罷了。」
虞姬哪裡聽他解釋,一邊尖叫著,一邊將所能摸到的東西全都沒頭沒腦的砸了過來,一時倒讓項羽他們幾個手忙腳亂。忽然之間,虞姬一躍而起,拔出了季心腰間的長劍。一劍在手,她的氣勢頓時一變,抖手就衝著項羽刺來。季心大驚,揮拳就要猛擊,卻被項羽一把拉住了。說話間,虞姬的劍勢如風,已經刺到了項羽的胸前。項羽萬般無奈,只得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劍鋒。
虞姬用力拔了兩次,卻哪裡拔得動,眼看著殷紅的鮮血從項羽的指間流了出來,她頓時眼睛直,從喉嚨裡出一聲低吼,鬆了劍,人軟軟的栽倒在地。
「將軍!」丁固這時才回過神來,不禁勃然大怒,拔劍衝上來就要刺殺虞姬,項羽手一揮,用手中的劍柄擊退了丁固,沉聲喝道:「不得無禮,退出去。」
丁固不解的看了看項羽,只得收起劍退出門外。項羽將長劍還給滿面羞慚的季心,看了看被割傷的掌手,微微的皺了皺眉。說話間,醫匠趕到,一見項羽受傷了,連忙要給他包紮。項羽搖了搖頭:「我只是皮外傷,不妨事,你看看這個姑娘的傷,她受傷頗重,已經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醫匠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檢查虞姬的傷勢,他掀起虞姬腦後的青絲一看,摸了一手的血,又撥開虞姬的眼睛看了看,連連點頭:「將軍說得有理,她腦後挨了重擊,傷勢頗重,眼神散亂,倒極像是失憶的模樣。」
「這可如何是好?」項羽有些急了,眼睛瞪得溜圓,緊張的問道:「可以辦法醫治?」
「現在還說不準,也許過兩天就能好。也許,」醫匠吞了一口唾沫,有些擔心的看著項羽:「也許,再也好不了了。
「再也好不了了?這可怎麼辦?」項羽的兩道劍眉頓時擰成了疙瘩。季心和季布互相看了看,不禁苦笑了一聲。項羽今天很反常,從看到這個女刺客的第一眼起就有些反常。平時叱吒風雲的那個項羽不見了。變得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