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楓晴這才問道:「皇龍騰天秘法,那是什麼東西,與我何干?」
「傳說中皇龍騰天之秘,乃天地間最強道法,可破魔殺神!!」算卦先生以手當刀做出了砍頭的動作,「我深知你身負大任,將來必會遇到種種凶險,如果能獲得皇龍騰天的秘法,必對你有極大助益。」
雖然還不知道皇龍騰天的秘法是什麼,但聽起來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沐楓晴的乾坤袋裡已經有近五十根文王卦簽,離著這秘法的距離也不遠了,於是說道:「好吧,算我好心,雖然你說的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以後如果找齊卦簽,再拿給你就是了。」
算卦先生趕緊說道:「多謝多謝。我都在這解良占卜為生,只要你找到卦簽就來這邊找我。等所有卦簽找齊之後,我就能幫你破解皇龍騰天秘法了!」
「哎~呀!」沐楓晴還沒答話,背後就被一個背書包流鼻涕的小朋友給撞了一下,那熊孩子對沐楓晴嘿嘿一笑,露出兩個大板牙:「我得趕快回去,以免又要挨罵了。」說完竟一溜煙地跑掉了。
「當心讓車撞死啊,笨蛋!」沐楓晴衝著他的背影揮揮拳頭。
「你這麼凶幹嘛?人家只是一個小孩紙啊!」孫尚香勸道。
遺忘者滄溟插嘴道:「主人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打爆你的……」沐楓晴話才說到一半,發現孫尚香正奇怪地盯著他,趕緊變臉笑道:「開玩笑,呵。」
「賤人!」小鬼滄溟說完隱了。
孫尚香剛剛彷彿在半空中看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但卻是聽到了說話的聲音,疑惑地說道:「晴哥哥,你的人格似乎有點分裂哦!」
沐楓晴撓撓頭掩飾道:「這個能給我的身世帶來神秘感。」
「來喔來喔!我豬肉榮賣的豬肉最新鮮,價格又公道!」一個殺豬男拎著兩塊五花肉走到沐楓晴耳邊吆喝道。
沐楓晴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回身罵道:「你是賣肉啊,還是賣命啊!」
剛要發作,沐楓晴忽然發現這人面熟:「哎?你不是襄陽賣肉的那個大叔?」
殺豬男神色有點緊張,聲音也小了下來:「你認錯人了,那個人是我的同胞弟弟。」
「別開玩笑了,哪有兩個兄弟都叫豬肉榮的。」沐楓晴笑道。
「低聲,低聲!」殺豬男把沐楓晴拉到一邊悄悄地說,「小兄弟眼光不錯,你哪裡人啊?」
沐楓晴這才說:「我就是當初在你那裡討了一碗回鍋肉吃的少年。話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殺豬男一臉的苦相:「小兄弟,你不知道,自從你治好了劉琮的病之後,那傢伙天天派人在街上找你,最後打聽到你曾在我這裡吃過一頓飯,就把我一頓好揍,非要把我趕出襄陽城。我一個小小百姓,哪敢跟官家過不去啊,只好一路來到了這裡躲避中原的戰事啊。」
「豈有此理?」沐楓晴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大叔你等我去為你報仇!」
殺豬男拉住沐楓晴道:「小英雄,不必了。我日前聽說曹操去了襄陽以南,劉琮投降了曹操,被曹操以不忠不義的罪名給斬了,大快人心啊。」
「這樣啊,曹操也是個英雄哩。」孫尚香插嘴道。
殺豬男用胳膊搗了沐楓晴一下,悄悄地說:「你的娘子好萌啊。」
沐楓晴喜得嘴咧得猶如臉盆那麼大:「哈哈,你看出來啦?」
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說話,孫尚香問道:「看出什麼來啦?」
「沒什麼,沒什麼。」沐楓晴很有禮貌地對殺豬男說,「大叔再見!」
「再見再見。」殺豬男繼續他的營生去了。
路邊一個菜販子看到沐楓晴對殺豬男那麼熱情,趕緊衝著他吆喝道:「好心的大爺買點青菜補充鈣質吧。」
這菜販子正坐在地上搖折扇,頭長得像個咖啡豆,雪白,一小撮頭髮,眼睛深陷,雙下巴,好像落魄的新佑衛門一樣。沐楓晴聽到他賣菜都能賣出鈣質來,質疑地問道:「補充鈣質?那似乎得喝草莓牛奶吧,大叔?」
「草莓牛奶,聽起來好好喝的樣子。」孫尚香在一旁萌道。
菜販子較真兒地解釋道:「青菜也能補充鈣質的。別以為我是賣菜的就沒有文化,我可是北平大學畢業的。」
旁邊一位買菜的大媽插了一嘴:「咦?看不出來,你還是我的師哥啊。」
「是麼?你是哪一年畢業的?」菜販子來了興致。
「天寶次年。怎麼師哥你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你也知道,最近北京經濟不景氣。」
「當然了,受到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
兩個人無限恐怖地聊了起來。
我勒個去,這是哪裡來的龍套啊?
關羽對不知所措的沐楓晴招呼道:「感謝閣下特別來此尋訪關某,關某甚感盛情,以後有空的話,歡迎你到我家中坐坐。」
關羽的父母猶在,我不能強人所難,下次再來拜訪他吧。沐楓晴禮貌地對關羽打招呼示意,忽然想到,既然關羽至孝,不如順路去他家遊說一下他的父母也好啊。
沐楓晴拉著孫尚香繼續往解良街裡走了過去。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關羽家附近,沐楓晴看著對面的民房,忽然想起那個求無香料包的燉雞婆,上次她給了自己兩個包子,這次會不會蹭到兩個雞塊吃呢?沐楓晴於是問孫尚香道:「香妹紙,你可聽說過雞教嗎?」
孫尚香奇怪地看著沐楓晴說:「雞叫當然聽過了,不是只有公雞才會叫的嗎?」
沐楓晴伸手解釋道:「不是雞打鳴,是雞教教會,煙帝教的一個分支。」
孫尚香真心聽不懂,伸手撓撓腮,問道:「哪有那麼怪異的教會?」
沐楓晴拉著進了民房,說:「跟我走就好了。」
這家民房就是有燉雞任務的地方,燉雞婆見到沐楓晴趕緊打招呼:「小兄弟!真是謝謝你!我得趕快料理了!」
我去,無香料包給她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沒燉好嗎?沐楓晴忍不住問道:「阿姨,你這雞燉的可夠火候了。」
燉雞婆伸手算算,搖搖頭說:「還欠些,我這佛跳牆搶雞需要九九八十一個時辰才能燉好。」
九九八十一個時辰,你以為你是去西天送雞啊!沐楓晴沒好意思說出來,看來雞塊是沒得吃了,沐楓晴只好說:「阿姨您真是費心了。」
燉雞婆看到沐楓晴這麼客氣,從柴火堆裡揀出一根文王卦簽來給他:「哪裡哪裡,上次你幫了我的忙,我還沒什麼表示,這是我從冠滴廟裡求的一根神簽,很靈驗的,送給你好了。」
關帝廟?關羽不是還活著嗎?沐楓晴快要崩潰了:「這關帝廟……」
「冠滴廟是雞教朝拜的地方啊,怎麼你去過?」燉雞婆以為遇見了教友,有點小驚訝。
沐楓晴感到自己似乎誤解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說:「沒有,沒有。我只是有所耳聞。那麼阿姨也是雞教中人嘍。」
「當然!你看看我牆上的聖物。」燉雞婆伸手朝牆上一指。
沐楓晴往牆上看去:牆中間掛著一個真人腦袋那麼大小的公雞頭,鮮紅的雞冠子若有所動,旁邊是兩個發育未完全的小雞頭,右邊小雞頭的邊上是一塊恐龍化石般的雞腳印。
「中間這個雞頭是我教教主,兩邊兩個小的是光明左右使者,那邊那個印章是我教徽章。」燉雞婆虔誠地說道,「正因為教主的保佑,我們家才糧草不缺。」
糧草不缺,這是部隊打仗時用的說法吧。沐楓晴在雞教教主頭像的下面看到堆著六袋子糧食,門口還堆著兩個草垛,她家傢俱不多,就一張吃飯的桌子一張睡覺的床,再有一個灶台和放調料罈子的櫥櫃,果然糧草不缺。
孫尚香聞著鍋裡的味道輕輕說道:「真香啊。」
燉雞婆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還沒到出關時間,要不然就盛出幾塊來讓你們嘗嘗鮮了。」
好吧,出關,沐楓晴想像著一隻被拔光了毛的雞從鍋裡出關後說:「洒家修行已畢。」說完在盤子裡坐化變成了一盤佛跳牆搶雞的樣子。
忽然牆上的大雞頭掉了下來,黑豆大小的眼睛死盯著沐楓晴。燉雞婆大驚失色道:「糟了,一定是我剛才和你們多說話了,顯得燉雞的誠意不夠,惹得教主發怒了。公子您還是趕快出去吧!」
沐楓晴只好和孫尚香走出門來,喃喃地說:「這雞教怪靈驗的,看來煙帝教也不可小視。」
孫尚香問道:「你怎麼知道?」
「鬼神難欺,雞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使者滄溟說道。
「你嚇唬誰呢!」沐楓晴心虛地說,「我們快走。」
沐楓晴跌跌撞撞地闖進了關羽的家。
察覺到沐楓晴的用意,關羽他爹歎了一口氣:「唉,我們兩人年紀大了,反而成為我兒的拖累。想我兒一身好武功,若非顧念我們,實在可以到四方做一番功業。唉,是我們耽誤他了。」
關羽媽也附和道:「我兒真是十分的孝順,家中裡雖然貧窮,但有子如此,我也非常滿足了。」
尼瑪,這話說得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啊,坑爹的台詞設計啊!沐楓晴心裡吐了個槽。知道再多說下去也只是廢話,沐楓晴反而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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