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他爹回家了,剩下幾個人好奇地圍著石蛤蟆研究了一會兒。
「這玩意兒是怎麼發出聲來的呀?」馬良問道。
陸遜說道:「不知道。孔明先生可瞭解?」
諸葛亮拿著羽扇去敲石蛤蟆的腦袋:「不曾瞭解,硬邦邦的嘛。」
沐楓晴和石蛤蟆都害怕仙人的懲罰,因此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研究未果。
黃忠提議該走了。於是沐楓晴去找許褚,結果走錯門了進了許褚家的隔壁。
隔壁家的老頭見到不速之客馬上擺開了架勢道:「呔,何方小賊敢擅闖民宅?」
沐楓晴趕緊解釋:「我不是小偷,我是許褚的朋友。」
「是許褚派你來的嗎?」老頭毫不放鬆警惕之心。
「不,不是。」
「真的不是他派你來偷我們的彩粉的?前陣子他好像要去把妹,纏著我要彩粉,我這輩子就靠彩粉活了,怎麼能這麼寶貴的東西輕易給他呢。」老婆婆說道。
「彩粉?老婆婆你有粉彩?」沐楓晴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北平圍城幫趙雲的時候還缺這貨呢。
老婆婆裂開滿臉樹皮般的皺紋像個少女般純情地說:「羨慕吧?」
沐楓晴看了強忍住吐,問道:「能給我些嗎?」
「給你,憑什麼給你?」老婆婆表情嚴肅地盯著沐楓晴。
「我要拿這個化妝去救人!」沐楓晴說。
「化妝去救人?這簡直是對彩粉的糟蹋啊!」老婆婆嘖嘖地說。
老爺爺更是氣得直跺腳:「好男兒就應該堂堂正正地與敵人一決勝負,用彩粉化妝算什麼英雄!」
沐楓晴不理會老爺爺,問老婆婆道:「那這彩粉應該怎麼用啊?」
「彩粉給女人就是用來化妝的,給男人就是用來把妹的。」老婆婆歡喜地解釋道。
我擦個,把妹用的,好吧。沐楓晴汗了一下,問道:「那你怎麼不給許褚把妹去呢?」
「我這輩子就靠彩粉活了,怎麼能輕易給他呢。」老婆婆又繞回來了。
沐楓晴心想,老來少,老來俏,不能用凡人的理論跟她講呢,於是狠狠心,做了個婀娜的動作說:「我看起來像個男的,其實我是個少女。」
滄溟立刻吐了,可惜作為鬼他的一切平常人都看不見。
老爺爺一聽馬上色迷迷地向沐楓晴走過來伸手道:「少女?我來檢驗一下。」
「死開!少女的身體你一個糟老頭子怎敢隨便亂摸!」老婆婆把老爺爺推開,嚇了沐楓晴一身冷汗。
「還是讓我來檢驗一下好了。」老婆婆色迷迷地向沐楓晴伸出了老爪。
「靠!」沐楓晴後退到門口,「我是男是女關你們鳥事!開價吧,怎麼著才能得到你的彩粉?」
老爺爺溫柔地說道:「只好陪我睡一晚,我就給你。」
「我可是男的啊!」沐楓晴嚴厲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男的。」老爺爺淡定地說。
沐楓晴寒了,從後腳跟一直涼到後腦勺。老爺爺眼睛裡有一種法術叫催眠,沐楓晴中了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老爺爺靠過來,心想:完了,我還沒交過女朋友呢,這下子就變成二手貨了,賤了啊。
忽然傳來一股香氣,只聽到老婆婆說道:「羅漢丹,少年,只要一顆羅漢丹,彩粉就可以送給你。」沐楓晴聞到香氣,精神放鬆下來,渾身也能動了。只聽老婆婆繼續說:「唉,死老頭子啊,還有1個月,我們就可以成為地仙了,為什麼你就受不了少年的誘惑呢?」
老婆婆指著牆上的香說道:「三十年前,春哥教主給我們賜福,許諾我們只要能堅持三十年不搞基的修行,就把我們封為春哥教土地。」
我勒個擦?三十年不搞基,這算哪門子的修行啊!沐楓晴看老婆婆說得悲傷,沒好意思說出來。
老婆婆怨怨地歎息道:「這都二十九年十一個月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剛才你也不是春心萌動了嗎?」老爺爺指責道。
「我是雙修,又不是搞基!」老婆婆爭辯。
我擦個!雙修啊!這個老變態!沐楓晴心裡很是後怕。
「總之,是你出軌了!」老爺爺說。
「是你搞基在先才破壞了修行的!」老婆婆指責道。
兩個人馬上要打起來了,沐楓晴趕緊掏出一顆羅漢丹來:「老婆婆,這顆羅漢丹就送給你吧。」
「什麼!這真的是羅漢丹!」老婆婆害怕家醜外揚,馬上變色道。
「是啊!是啊!老伴,這真是羅漢丹!」老頭竟然也興奮起來。
老婆婆神采飛揚地對沐楓晴說:「真是太謝謝你了,年輕人!我也沒什麼可以回報給你的,這彩粉你就留著,哪天說不定可以送給心儀的姑娘。」
「謝謝老婆婆。」沐楓晴收好彩粉,趕緊走出門來。
「年輕人,出門在外可要好好保重自己。」老婆婆趁著最後的機會賣個好。
沐楓晴頭也不回地進了隔壁村長家。
許褚看到沐楓晴的身體,關切地問道:「小哥……你怎麼大汗淋漓的……」
「我……」沐楓晴不知如何回答,聽見隔壁已經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不用害怕。」村長還以為沐楓晴是被隔壁的動靜給嚇得,「他們經常這樣,說這樣彷彿回到了活力四射的青春時代。」
「原來如此。」
「感謝您為我兒千里而來,實在感激不盡。」村長客氣依然。
沐楓晴說:「不用客氣,我們又該出發了。」
「一路順風。」村長送道。
借村長吉言,果然一路北風把沐楓晴等人送到了建業城的北邊。
「哇,好壯闊一座山哪!」沐楓晴感歎道。
陸遜舉目眺望:「哪裡有山啊?」
「這孩子腦積水了吧?」馬良看看說道。
「是我年老色衰了嗎?」諸葛亮揉揉眼睛。
「丞相,你是在暗示我嗎?」黃忠擔心地說道。
沐楓晴很奇怪:「你們都看不見嗎?就在前面啊?」
「對了,神仙給晴公子開過天眼的。」陸遜想起來了。
馬良妒忌到死:「擦,我修道這麼多年還沒開天眼,你個小屁孩兒眉毛還沒長全呢就有天眼?」
「修道只是膚淺的東西,沒有仙緣你只能坐地哭啊。」沐楓晴得意地說。
諸葛亮仔細地打量沐楓晴的臉:「相如,你的天眼我怎麼看不到啊,難道長在了你的鼻子裡面?鼻毛好多啊。」
「擦!你家的天眼長在鼻子裡啊!天眼是一個很內涵的東西,平常人是不可能理解的。」沐楓晴怒道。
馬良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我看他根本就是在裝神!」
看到馬良輕蔑的表情,沐楓晴發誓道:「好吧,你們跟著我走,要是進不了山,我就拉出一座山來!」
「多大點菊花啊,還要拉出一座山來!」馬良嘲笑道。
諸葛亮聽了呵呵一笑:「大概相如眼中的山也就茅房那麼大吧。」
沐楓晴極度鬱悶,也不多話,領著眾人往鍾山走去。眾人看不到鍾山,只覺得跟著他走進了一片樹林。
當日晌午時分,眾人走得肚中飢渴。望見前面有一個酒店,挑著一面招旗在門前,上頭寫著五個字:「三碗不過岡」。
沐楓晴隱隱覺得有些怪異,許褚說道:「餓……吃酒……」
馬良說道:「是啊,大家都累了,不如進去吃點東西,相如公子也好拉出座山來!」
沐楓晴正在尋思「三碗不過岡」這幾個字,沒聽見馬良說什麼,於是眾人入到裡面坐下,剛要點菜,就聽到一個漢子叫道:「小二,快把酒來吃。」
只見店小二把三隻碗、一雙箸、一碟熱菜,放在那漢子面前。滿滿篩一碗酒來。那漢子拿起碗。一飲而盡。叫道:「這酒好生有氣力。主人家,有飽肚的買些吃酒?」
小二道:「只有熟牛肉。」
那漢子道:「好的切二三斤來吃。」
小二去裡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盤子將來,放在那人面前。隨即再篩一碗酒。那人吃了道:「好酒!」
小二又篩下一碗。那漢子恰好吃了三碗酒,小二卻再也不來篩。
那漢子敲著桌子叫道:「小二,怎的不來篩酒?」
小二走過來說:「客官要肉便添來。」
「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來。」
小二面有難色:「肉便切來,添與客官吃,酒卻不添了。」
那人道:「卻又作怪!」便問小二道:「你如何不肯賣酒與我吃?」
小二答:「客官,你須見我門前招旗上面,明明寫道:『三碗不過岡』。」
「怎地喚做三碗不過岡?」
「俺家的酒,雖是村酒,卻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面的山岡去。因此喚做『三碗不過岡』。若是過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再問。」
那人笑道:「原來恁地!我卻吃了三碗,如何不醉?」
小二道:「我這酒叫做『透瓶香』,又喚做『出門倒』。初入口時,醇濃好吃,少刻時便倒。」
那人佯怒道:「休要胡說。沒地不還你錢。再篩三碗來我吃。」
;